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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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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这些事条,只要在京城做官的人,甚至不是官员,商户乃至消息灵通些的百姓,也能知道。
  因而报纸虽然在京中也有发售,也有许多人争相抄录收藏(毕竟蜡印原版还是少而珍贵),但他们基本只抄一半。
  很多官员甚至都觉得很是可惜:如今能上报纸的诗文,可以说是一字千金,甚至因诗文见于报上,而一夜成名的才子都不少。
  这么珍贵的报纸版面,安定公主为什么要匀出来一半,专门写这些大路边上的杂事呢?
  他们也只能带点优越感的想:唉没办法,谁让京外的人,尤其是偏荒之州的人,难知京中事呢。
  这报纸既要送往天下各州,有些京中大事录也好。正好让京外官员,见识(眼馋)下京官的日常。
  而姜沃,则一眼看到了这报纸的‘利’。
  能得到京中这些消息,便是许多地方官员,千金难买的需求!
  原先这些消息,若是没有亲友在京中为官,他们是很难知道的。地方官员之前能从京中得到的,只有一道道官方的诏令,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对着捉摸去吧。
  而现在……
  姜沃指着其中一条道:“譬如这一条:‘距京城五百里内,诸王公大臣不得买置牧地。’若有灵醒的地方官员,只从这一句便能看出,天后今岁依旧在抓‘检田括户’事,甚至查的更严了。”
  不置牧田,便是要置良田安民。毕竟之前许多世家勋贵为了自家享乐便宜,便把田地荒为大片牧场。
  这些在京中朝臣看来,不太要紧的消息,出了长安城,距离越远,价值则越高。
  情报的价值,是根据需求来体现的,有时简单的一句话,就是难以估计的宝贵。
  而偏生,这报纸上刊登的每一件事,又都不会引起什么非议,哪怕是最严苛爱挑事的御史也无话可说,这种长安城中大路边的消息,报纸上只是按条汇总了一下,有何忌讳?
  可以说这份报纸,完全符合曜初现在的形象:一个惠心明训、言行垂范、孝顺懂事……总结起来,就是堪为后世历代大唐公主典范的公主。
  需知大唐的公主,从起初,就不是被关在后宅的妇人。在政事上劝谏皇帝,为国家大事出力,虽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比如先帝亲自抚养的晋阳公主,每每先帝为朝堂事发怒,公主都会劝的父皇展颜,也没人会说晋阳公主‘僭越’‘公主不安于后宫’等言。
  更甚者贞观年间,先帝有一决断,诸宰相劝之不能,长乐公主还曾与宰相们一起向先帝建言过一回,最终先帝诏停,也并无宰相朝臣议论‘公主干政’。'2'
  因而如今,安定公主展现出来的问百姓,恤寡幼,劝农桑,重诗文……落在朝臣们眼里,便是一个‘出色’的大唐公主。
  与长乐、晋阳公主仿佛。
  *
  姜沃看着这份《杂报》,也很思念久违的曜初。
  她从襁褓之中小小的婴孩,长到如今,这也是第一回 ,姜沃跟她分开这么久。
  姜沃想:她是该回京城了。
  不是为了太子的婚事,而是为了曜初。
  太子的婚事一旦定下,皇帝接下来绝对会考虑掌上明珠的婚事。


第236章 皇帝的委屈
  登州驿站。
  听姜沃说起要赶回京城;崔朝就起身:“既如此,我去寻驿长,写信奏报京师。”
  然后又给李淳风行了礼才出门。
  而屋内;姜沃心情甚佳将这份报纸收起来——
  其实自滕王阁宴之诗遍传天下后,她就想明白了;诗文国家保存也未必保险;每次朝代覆灭;都会有数不尽的珍宝一样的藏书被付之一炬。
  国家书苑刊印收藏,比私人收藏要保险;起码能保证本朝不散失。
  但最保险的,其实是‘广为流传’——
  无数人传颂;就会有无数人传于后人,越多的时人看过并且记录下来的痕迹,将来哪怕朝代更迭,后世人也会更容易得到考证。
  *
  姜沃心情很好;然而李淳风看了她片刻,却心情很不好地开口道:“你还要回京城去趟浑水?”
  在师父的注视下,姜沃那句‘不是趟浑水,只是回去参加太子大婚喜宴……’的客套话,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在师父‘盯人’的目光下;低头做听话任由训斥状。
  李淳风轻叩着桌子道:“算年纪;太子去岁已行过及冠礼;而今岁再大婚……”这两条都是太子成年的绝佳标志。
  尤其是成婚后;太子自然就会多一脉岳家的支持。
  再加上东宫天然的礼法优势,在太子大婚后,必然会有朝臣,还是为数不少的朝臣提出:哪怕天后摄政;也请如前例,太子可监国理政,接见百僚,而不是继续‘于东宫读书’。
  “朝中必又是一场波澜,是实打实的浑水!”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下注,有的朝臣重眼下顺着天后,有的虑到将来会压太子……实在是可预见的乱象。
  “你忘了是怎么离开京城的?上一回夹在帝后与东宫之间,是退了相位吐了血才离开了京城。”
  “如今又要回去?”
  李淳风轻叩桌子的动作,改成了重叩:“别说什么太子大婚,乃朝野大事不得不回去——如今咱们还在登州港口上,直接再出海去,谁能知道?”
  “还是你自己想回去趟浑水!”
  姜沃给师父倒茶,请师父消火。
  是,
  是她自己想回去——
  哪怕她出来的再久,走的再远,最挂念的人与事,终究在京城中。
  越是乱象,她越得回去。
  *
  长安城,紫宸宫。
  待曜初告退离去后,皇帝不由便感慨道:“何止曜初,朕也盼着他们夫妻赶紧回来吧。”
  媚娘在旁一笑:“陛下是盼着崔少卿回来吧,不然没人下棋说话。”
  听媚娘这么说,皇帝就抬手按了按眼眶道:“是,朕是盼着子梧回来。”
  皇帝方才虽只写了几个字,对着阳光研究了下纸张,但眼睛还是不舒坦起来——风疾经年发作,气候不同,还有时加重有时缓解,然视物却是经年累月的难受,且这些年越发加重。
  按照太医院奉御的说法,便是风疾此症会致长久的清窍失养,头晕目眩。
  据姜沃从现代医学来看,皇帝这应当是高血压眼病——哪怕血压有时候能控制下去,头疼的症状会有所减轻。但常年的高血压病史,眼底血管已经形成了病变,若无现代手术医学的介入,只怕很难好。
  因而皇帝这几年,是极少再花时间看一刻钟以上的奏疏。
  实在是目力受不了。
  对朝堂之事若有参与决断,便都是如方才一般听一听。
  而他确实是盼着崔朝赶紧回来,他有一大堆育儿烦恼要说!
  这一年多,有些不满,他也忍不住对媚娘吐槽过了,因皇帝觉得跟媚娘是同病相怜——
  “朕与你,这父母做的,已经够体谅他的了。太子若再不解父母苦心,朕实在也无法了!”
  皇帝是很有点委屈在身上的:在他看来,自己对太子,真的已经算是绝世好爹了。
  从一开始立太子,就把太子跟其余皇子的待遇区分的高下立判,给东宫稳稳的幸福。
  后来又让他最信重的英国公坐镇东宫。
  甚至太子被人忽悠着,有些猜忌他信任的宰相,皇帝都郁闷着认了,让宰相走安太子心。
  “朕真不知,这‘父皇’还要如何做才能更好。”
  皇帝心疼完自己,又开始心疼媳妇:“还有媚娘也是,为了顾及太子的多思,从未主动提起过令刘相整饬太子率卫府兵之事。”
  “而太子,竟也就装着糊涂不提此事。”
  不得不说,媚娘让刘仁轨整饬府兵之事,是让皇帝更加放心让她摄政的缘故之一。
  刘仁轨此人,可是还没回京城,在归途中就把摄政的天后给‘狠谏’了一番。
  有这样一个人掌府兵,皇帝都放心,太子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皇帝想若他还是太子,父皇若要整饬军伍,他一定不等父皇提起,就立刻、主动、热情地把太子左右卫及诸率府都交给父皇选中的将军一并整一整。
  如此不但让父皇安心,自家也得益。
  不是皇帝看不上自己儿子,在英国公与刘仁轨之间的空荡中,禁军都成了勋贵们让各家二代镀金的地方了,何况太子府的率卫,只怕乱象更多。借此机会一起整饬一番不好吗?
  且皇帝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是皇帝就希望太子完全没有一点率卫人手——而是他当年真就这样做的。
  当年他太子府的诸卫,就直接并给北衙禁军管着。
  有大哥‘谋反事’在前,李治很清楚,父皇对他的疼爱是真的,但父皇也是个皇帝,太子也是臣子,与寻常父子还不一样。
  自己先做在前头,大大方方把人手都交给父皇就是了。
  当然,也是李治很清楚,东宫率卫基本就起个仪仗队和扈从的作用。别说总共那么千八百人,就算再给他比率卫多十倍的兵力,他能干啥?难道他能领兵去跟父皇对打?
  他脑子又没病。
  父皇后期怎么护着他的太子位置,李治看得很清楚。既如此,他有什么事儿先做在前面让父皇宽慰,彼此无嫌隙,岂不是两全?
  故而他真不明白弘儿是怎么想的。
  偏生太子不提,他们也不好主动去要,那就变味道了——
  别说媚娘是天后摄政,不好主动去要太子府的率卫兵权,就算他这个父皇,也不好直接就伸手,强硬整饬东宫率卫。
  正如他做太子时,若是不主动交,父皇肯定不会逼他的。否则会让朝臣们怀疑皇帝猜忌太子。
  在皇帝看来,太子若是懂事,能体谅父母的苦心,就该自己提出来啊。
  总之,皇帝的郁闷点在于:他做儿子的时候,自认是个好儿子,也很幸运遇上了绝世好爹。结果等他做好爹的时候(在皇帝心里,他还吸取了父皇的经验教训,好爹版本还升级了),却没有遇到跟自己心有灵犀的好儿子!
  皇帝多年来,向来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但偏生在儿女事上,吃亏吃的无话可说。
  简直给他委屈坏了。
  而媚娘只是静静听着皇帝的不满。
  她其实比皇帝更明白弘儿是如何想的——自己这个母后令他闭门读书,又在东宫安排属臣,一定让他很不满吧。
  自己摄政后,硬性的命令太子无法违背。
  那这种软性的,说不出口的命令,太子如何会主动体贴?
  这便是太子无声的抗议。他不信任自己选出来的宰相,不想让自己有机会插手东宫率卫的安排。
  也好。
  今日听皇帝旧事重提,媚娘神色也没什么波动。
  只是很快换过了话题,与皇帝说起另外一事:若是太子大婚姜侯归朝,也算是正式结束了三年巡按生涯。
  虽还不知道姜沃已经从海外回来,媚娘却总有种预感,她近期必然会回来。
  像从前许多年一样,在风起云涌的乱局之中,总会在她身边。
  “姜侯巡按归来,官职如何安排?”
  媚娘顿了顿:“陛下若还虑着弘儿……”
  皇帝摆手:“罢了。”
  他拿起桌上的纸,看到这竹纸,他就不免想起方才曜初说的那番话,更想起年后户部的奏报:检田括户事以来,各道十多万户流民以土地,朝延亦增收百万缗税收。'1'
  “姜卿原本就是宰相,若无‘病’,三年前就该任尚书左仆射的。”
  “如今巡牧四方,为朝廷行过检田括户事后归朝,若不能再次拜相,反倒是职不如前,岂不令朝中有心为国之人心寒?”
  检田括户事带来的国库之丰,是明摆着的。巡按使在其中担着的风险,也是显而易见的——
  若没有风险,朝廷何必调兵去江南西道。并且很多朝臣都以为姜侯后来出海,并非去巡察辽东以及属国,而是去低调度日避风头去了。
  就她搞出来的这检田括户事,走到哪儿不是世家的仇人啊。
  倒是海外没有被她‘祸害’过,还更安全点。
  朝臣们都有眼睛,若身冒此险有如此之功,不得赏不得职,反被再次被猜忌闲置……那只怕再有朝臣想出改革之策,都不愿说,更不愿去做了。
  *
  春末,天气渐热。
  阳光开始从春日喜人的明媚,变成有些令人心烦的过于热烈。
  这样的天气,原是不令人喜欢的,然而裴行俭却见王神玉神清气爽,难掩欢欣的进了尚书省——
  跟以往进入尚书省,就像进刑部大牢一样不痛快的样子决然不同。
  裴行俭也不免笑了。
  他得知姜侯即将归朝的消息,亦心情极佳。
  何况久旱盼甘霖似的王相了。
  果然,就见王神玉甚至还有心情打趣他:“裴相这两年与刘相共事如何?”
  什么叫好饭不怕晚啊,王神玉颇有感触:他虽然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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