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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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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寻姜握出面论及此事。
  姜握还对文成笑道:“你们两位再谦让下去——宰相府上不办宴席,其余升迁的朝臣更不得办,都在眼巴巴等着呢。”
  譬如循序升迁为吏部尚书的刘祎之等人,也得置宴款待亲友,都排着队等着呢。
  李文成方首置烧尾宴。
  两人这番谦让,圣神皇帝自然也有所耳闻。
  因此,今日李文成和狄仁杰同日送了烧尾宴进宫,她还略有些诧异。
  直到姜握不请自来,皇帝就懂了。
  果然,姜握道:“烧尾宴送入宫中奉给陛下,需选吉日。我替他们选了个吉日。”
  然后,她就按着自己选的吉日,来皇帝这里吃席了。
  一席最高规则的烧尾宴,足有数十道菜。
  哪怕李文成和狄仁杰都不是铺张浪费的人,但给御前送宴,自然不能打折扣,是十足十的两席最高配置烧尾宴。
  以蓬莱宫桌案之大,都有些摆不下这珍馐满目的两席烧尾宴。
  这两席,都够帝相二人吃十天半个月的了。
  于是皇帝便让姜握选了几道菜肴留下后,便召来今日轮值的千骑卫统领,让她将这两席烧尾宴领了去,分与其余当值的女卫。
  每日在蓬莱殿御前、以及南北宫门要道(比如离帝王寝宫比较近的北面那著名的玄武门)轮值戍守的千骑女卫,足有数百人,自不会浪费了这烧尾珍馐。
  千骑女卫们谢过陛下恩典,很快用食盒欣然运走了满桌珍馐加餐去也。
  而帝相两人留下的菜肴,也并不是多名贵的佳肴,只是素日爱吃的。
  姜握先舀了一盏汤递给皇帝。
  是用山地参、花菇同炖的羊汤,应当是羊选的好,闻之清香,饮之醇厚鲜美,并没有任何的膻味。
  这是文成府上烧尾宴的一道汤,姜握一见就留下来了:文成在西北多年,她府上最会料理牛羊肉。
  而帝相二人,就这样边对坐用膳,边说起了一件大事——
  圣神皇帝一朝的凌烟阁。
  *
  其实早在起建明堂时,圣神皇帝就在思考这件事了。
  并且在明堂的一层,专门留下了一间功臣图阁。
  明堂高二百九十四尺,方三百尺,要留出一间挂功臣图像的书阁来,实在不是问题。
  甚至别说圣神皇帝一朝了,便再往下推十代帝王,要在这明堂里寻阁挂功臣图,也是尽有的。
  圣神皇帝道:“朕登基七年有余,已有旧臣宰辅致仕,也该议一议凌烟阁了。”
  姜握捧着手里的汤碗,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含元殿上群臣林立,李敬玄质问她:“姜相可是自己觊觎凌烟阁之荣?便以平阳昭公主作筏子,先做定女子入阁的先例?”
  当时她说……
  姜握的回忆与现实的声音融为一体。
  她转头,是圣神皇帝在说起她当年之言,显然,两人又同时想起了同样的事情。
  “我此生,为何不能上凌烟阁!”
  其实当年,姜握说这句话的表情,圣神皇帝并没有看见。
  虽则当时已然是二圣临朝,她也坐在丹陛之上,但当时姜握这句话不是面对帝王说的,她是转过身面对着质问她的李敬玄,面对着文武百官说的。
  故而圣神皇帝当日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熟悉而坚定。
  不过圣神皇帝虽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能看到文武百官的神情。
  当时含元殿上的臣子,除了还在世的李勣大将军,以及王神玉裴行俭等寥寥几人,神色没什么变化,绝大部分臣子都是吃惊的——
  姜相居然真的想上凌烟阁,而且,她居然当众说出来了!
  当年,所有朝臣们会吃惊,会在心里腹诽。
  然而如今,哪怕皇帝还未正式在大朝会上提出本朝凌烟阁之事,但她也能想到,一旦提起这件事,朝臣们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月初大朝会上,圣神皇帝一提此事,朝臣们的都颇为心旌动摇。
  尤其是凡是着紫袍者,都忍不住想一想:不知陛下第一回 定凌烟阁之图,会选多少臣子入内?
  有人便忍不住要算起来:若是选十个,似乎有些危险,但若是选二十四个,是不是能有我呢?
  但是,这一回定凌烟阁之事,已经没什么人关注姜握了——反正大司徒总是会上本朝凌烟阁的。
  这属于一定会有的、无需讨论的一个名额。
  **
  王相府。
  两位已经内定保送的凌烟阁(亦可称为明堂阁)之臣,正在赏花聊天。
  姜握曾经以为,宫中海棠以及她府上的海棠,已经是花开如锦云霞灿漫的瑶池佳品,后来才发现,王神玉这里,真是什么花都养的好。
  她赞过后,却听王神玉道:“这便是术业有专攻吧。”
  姜握:……
  一个都要上凌烟阁的宰相,说出‘养花’才是他的术业专攻,若是让其余还在宦海沉浮的朝臣们听了,得多心酸啊。
  而王神玉对自己即将入凌烟阁之事也颇多感慨——
  倒不是觉得自己不配:王神玉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去岁与姜握说起他‘无用,不重要’,也只是说现在的朝廷已经有辈出的年轻人,再留他宰相位没多大用处了。
  但从前,他也是主备过旱灾,亦是资考授官、捡田扩户、贡举改制等事的主理者之一。
  他有时候回头去看,都惊异地要夸一夸自己:我还干过这么多事儿呢?
  于是此番,他的感慨多是:“若杜师地下有知,一定惊讶坏了。”
  杜如晦当年只把这位学生调到司农寺去,自是知道他为人懒散,是指望他干好本职工作,能够看好司农寺就行了。
  杜相必是想不到,将来这位学生,历经三朝,跟自己一样做了宰相挂入了凌烟阁。
  两人赏过花喝过茶,王神玉又盯着她问道:“六月,可就是刘仁轨的九十大寿了。”
  姜握左顾右盼看风景。
  她知道王神玉是何意:他从前是数次表示过,我总不能比刘仁轨致仕还晚吧。
  可今岁,刘仁轨过了九十大寿,就要上书致仕了,王神玉还特意去乐城郡公府确定过此事。
  一想刘仁轨都要彻底致仕了,他却还处于一种特殊的宰相状态,王神玉就觉得这世道没有道理了!
  他问姜握道:“难道真要到‘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九十者,天子欲有问焉,则就其室。’这般九十而不能致仕的日子?”'1'
  姜握努力说服他看好的方面:“王相八十岁,就过上了原本九十岁才能过的‘天子欲有问焉,则就其室’的生活,是不是很欣慰呢?”
  王神玉看了她片刻后,点着头道:“怪道人说‘慈不掌兵善不为官’,当真如此。”
  姜握:……这不是连自己都损进去了?何等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啊。
  *
  证圣元年秋,上阳宫开学后,刘仁轨方上书致仕。
  次年,证圣二年春。
  乐城郡公刘仁轨无病而老,逝于洛阳,终年九十一岁。
  帝为之辍朝三日,令在京百官以次赴吊,册赠并州大都督。
  诏陪葬乾陵,谥曰文献。'2'


第362章 纸币
  证圣二年春。
  姜握将一贯钱放在一张桑穰纸上。
  *
  来到这里数十载的时光;她曾参观过许多长辈、亲友、同僚的收藏——
  譬如她曾经作为一只搬运鼠,不断把两位师父的藏书带给彼时被困在掖庭的武姐姐看。
  比如曾令她叹为观止的孙神医医书典藏、药材收藏。
  再比如受邀参观王神玉搜罗的佳品花木;阎立本、王鸣珂这种爱画之人收集的画作;辛相收集的各种钱币……
  甚至姜握自己也是个收藏家:她乐此不疲收藏各种‘名人’的真迹手稿。
  之所以是引号的‘名人’,自是只有她自己能理解的定义。
  毕竟按此世的现实来说;姜握如今也算是名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假如她这位大司徒手稿,与如今文学院的学生张若虚的诗词手稿;放在一起告知世人只能选一张带走。
  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会选张若虚的手稿。
  总之;姜握实在是参观过许多收藏的。
  然而刘仁轨的收藏,依旧让她有些意外。
  *
  去年秋日;刘仁轨上书致仕。
  如此历经四朝(高祖李渊的武德年间,刘仁轨做了第一个官从九品参军),传奇一世的老臣致仕;史馆与报社都应派出官员来专访,以期获得刘相本人第一视角详细资料。
  但……
  无论已经是史馆掌固的裴韫,还是如今已做了两年主编的周荞;对于上门去‘单独面对且要深入采访’刘仁轨,均十分打怵。
  无它,这两位都是上阳宫高等学校的第一批毕业生。
  既然是学生;谁能不怕教导处主任呢?哪怕是好学生;也不可能永远不犯点错。
  她俩原本是准备一起登门拜访,一来不打扰乐城郡公两次,二来(主要原因)也可以彼此鼓励安慰。
  不过;就在她们鼓起勇气真正出发之前,听闻大司徒要登门拜访乐城郡公;亲送重阳节礼。
  两人如遭大赦,一起来到尚书省,请求跟大司徒同行。
  姜握一边应允;一边淡然表示:乐城郡公只是严肃了些,有什么好怕?
  周荞眼睛亮亮望着姜握信服点头——自多年前姜握把她从江南西道罗家带走,周荞对姜握一直有种毫无道理的盲目信任:果然是大司徒,什么都不怕!
  倒是裴韫低下头,为大司徒这句话偷着笑了一下。
  作为裴行俭的女儿,她曾听父亲讲过一事:先帝年间,还是尚书左仆射的刘仁轨从辽东归来,进院的时候,王相、姜相与裴相三位宰相如同蹲窗口的猫猫一样欢迎刘相。
  结果被刘相一句‘怎么还闲着在窗口看风景’吓得三位宰相当场作鸟兽散。
  谁不怕刘相呢?
  *
  当日的乐城郡公府。
  裴韫和周荞,像两只乖巧的小鹌鹑一样坐在下首,静候大司徒与乐城郡公寒暄。
  而刘仁轨在搞明白史馆和报社的来意后,静想了片刻,似是在回忆他漫长的过往,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而沉思片刻后,刘仁轨起身,要先带她们去看看自己入仕七十余年来从未中断的收藏。
  专门收藏起来的一类或者几类物件,多半是出于爱好,亦或是对自己有重大意义。
  姜握在走进刘仁轨的收藏室之前,有想过如刘相这般的卷王和狠人,他专门收藏之物会是什么?
  是他每一任官职的鱼符以及吏部任官文书?是他每到一地为官,为百姓所做之事记?是他曾经扫平东夷各国时取回来的战利纪念品?
  直到进了专门的一处小阁,姜握才发现,都不是。
  是纸。
  没有任何字迹的,各种材质的纸。
  裴韫和周荞都是出版署出身,对纸张再熟悉不过了,她们很快发现,乐城郡公收藏的纸张,应当是按照年份来的——
  从现在她们极少能够见到的粗糙的苎麻纸,以及旧麻布衣裳捣碎为浆做成的粗麻纸。
  到贞观以及高宗早些年,专门用于书写公文的剡纸。
  以及这些年因剡纸原料剡溪藤快要被砍绝,故而由出版署研制改进的公文用纸:夹江竹纸和楮皮(构树皮纸)
  ……
  各种不同的纸张。
  乐城郡公为何要收藏这么多纸。
  刘仁轨望着这不同时期的纸张道:“我少时家贫,又逢隋末乱世,无以为学。”
  能读书认字,可以靠祖上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几本书,再去蹭学。
  但写字练字就不行了,实在买不起纸笔。
  “凡有闲暇,就折了树枝在沙地上练字。若无沙地,就在空中写。十数年未有间断学业。”'1'
  这养成了他后来收藏纸的习惯。
  而姜握望着这满屋的纸,更加确认了一个她从前就明白的道理:刘相并非是做官才这么卷,而正是因为他这么卷,才有机会从隋末乱世走出来做官,才能够一步步做到宰相——毕竟,刘相的官途从来不顺当,等他被调任辽东,终于真正有机会建功立业的时候,已经快要六十岁了。
  在此前,他几乎做遍了各种地方官职。
  若无此‘卷到极致’性情,估计在之前无数波折中,早就停下脚步了。
  刘仁轨伸手拿起如今市卖的最便宜的粗麻纸。
  不但收藏各类纸张,他还格外关注各种纸的价格。
  “如今粗麻纸之价,折换成粮米(银钱毕竟有波动,兑换粮米计价更为准确),比起五十年前的麻纸,足有几十倍之差。”
  这个数字,姜握也是有数的:若不能不断降低纸的成本,如何能加大报纸的发行量?增加知识的传播度?
  哪怕手里是最廉价的粗麻纸,刘仁轨依旧是很爱惜地轻轻放下,然后用石块压好。
  他转头对姜握道:“故而当日,听闻大司徒要办学,我实在忍不住归朝。”
  刘仁轨想要亲眼看到:学子们学有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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