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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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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姜握如当年一样坐在窗前,像一只蹲守的猫猫。
  院中铺了一层厚厚金黄色银杏叶。
  这里很安静。
  因长安是西京,其余六部九寺的官员都与洛阳的设置相同。唯有宰相自然不会再多六位,顶多是有洛阳的宰相过来轮值。
  今岁过来的宰相,正是中书令上官婉儿L,她是在中书省理事,故而尚书省宰相院中十分安静。
  婉儿L是在新帝登基后才拜相的,圣神皇帝禅位前的最后几l年,对婉儿L多有磨练——她走的并不是姜握当年吏部侍郎、尚书、宰相的路,相反,婉儿L是几l乎做遍了六部的侍郎,直到新帝登基后,才历任吏部尚书而拜相。
  算起来,婉儿L是姜握近四十岁时才收养的孩子。
  如今婉儿L都年过四旬有半,正式拜相,姜握的同僚们自是已然走的差不多了。
  毕竟姜握入朝很早,能与她同辈的官员,大抵比她年纪更大。
  大家再高寿,也终究是人,无病也要老故。而如孙神医那种超过百岁神人,还是仅此一位的。
  *
  姜握并没有在尚书省坐多久,她怕待久了陛下会担心。
  于是略坐了片刻,就起身重新关好窗户,还不忘扣上铜扣,以免秋日风雨吹开窗户打湿屋内的桌椅。
  走在路上,姜握自然在想裴行俭的身后事。
  他这一世自是有陪葬皇陵之功,故而,姜握倒是无需回洛阳祭拜,她……只需要在长安等着,很快便能见到故人棺椁了。
  而这些年文臣武将故去后,究竟是陪葬先帝的乾陵还是上皇的圣陵,更多是参照他们的官位来源于何:举个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当年英国公李勣大将军,哪怕他在高宗一朝位极人臣更得倚重,且做官时间更久,但因他在太宗一朝就已经出将入相,于是依旧是陪葬的昭陵。
  以此类推,在高宗朝拜相、高封之人,绝大多数(除非姜握这种特殊要求的)是陪葬乾陵的。
  不过,圣陵人也一点都不少,因诸多女官自要陪于圣陵,如今……文成和鸣珂已如天上星辰般,先去向了各自的星位。
  她们陪葬墓的位置,都是姜握选的,也皆是符合她们的心意:文成的‘家’与帝王陵墓和她的陪葬陵都很近,彼此为邻;而鸣珂则要远一些,没法子她十分坚持要离乾陵远一点。
  当然,圣陵陪葬墓中也不只有各位新朝才得以展才的女官女将,还有在圣神皇帝一朝拜相封将的其余朝臣:狄仁杰、娄师德、刘祎之、岑长倩、王孝杰、郭元振等人——
  此时,俱已故去,皆有陪葬圣陵之旨。
  其实,诸如狄仁杰等人,虽在为官仕途上算是比姜握晚一代的后生,但这还是姜握入仕早的缘故,其实只算年纪,他们比她也小不了太多。
  去的时候,也都算是寿终就寝,甚至都比史册上延寿了数年。
  比如狄仁杰,若如史记,便是圣神皇帝还在位时,他就不病逝了,于是让武皇发出了狄仁杰一去朝堂若空的感慨。
  而此世,他还在新帝手下做了几l年宰相,甚至做过皇储真阳公主武赪与永宁公主武晖的老师。
  *
  故人离去,在不同阶段,带给姜握的感觉并不同。
  年少时的全然悲恸,中年时的凄慌痛楚,与年岁渐老后的怅然伤感。
  而这几l年,心头所感又不同了。
  随着光阴的流逝,她的悲伤和愁绪越来越淡,甚至是一种……安心的了然。
  生离死别的界限变得模糊。
  如今的作别就像是——两位经年老友晚饭后出去散步,沿着河岸垂柳,眼中望着家家户户袅袅炊烟,耳畔听着孩童嬉戏人声鼎沸,而走着走着夕阳沉没天色昏黑,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
  于是,到了岔路口,彼此挥手作别。
  一切安宁而融洽。
  并不会遗憾,因为,明天就会相见。
  她们,他们很快就要,就都要相见了吧。
  *
  姜握这么期盼着,并且第很多回问系统:“你真的不清楚我死后的归处吗?是你们把我拉来的啊!”
  当时系统承诺送她【电影制作仪】时,说的是“让我们送您一个让灵魂不再寂寞的小礼物吧。”
  姜握当时就很敏锐察觉到,并且发问:系统说的这个‘灵魂不再寂寞’,是指从七十年后到长命百岁之间的年限,还是指……人去后也有灵魂?
  而且,就算这个世界的人去后有灵魂,那她们能去向一处吗?
  毕竟,她们的来处不一样。
  她与所有人来历都不一样。
  尤其是系统还引用《局外人》来送她【电影制作仪】这个临别礼物,不得不让姜握担心:她不会如这句话中所说,‘靠回忆在囚牢中独处百年’吧!
  然而,无论她怎么问,甚至表示愿意花筹子购买,系统还是很遗憾地表示,它们只能接入她的过去,经管她的现在,但实在不知她的未来。
  用系统的话说,三千世界,每个时空都有自己的规则,它们真的不确定这里的死后世界会如何,脱离系统的用户又会去向哪里。
  姜握:懂了,就是你们管杀不管埋呗。
  系统:……你要非这么说也没毛病。
  *
  因此,上皇武曌发现,自她退位后,姜握倒是开始重新带佛珠道珠。
  年轻时,因姜握对神佛偶然的口无遮拦,她是送过姜握佛珠,并要求她去给自己点佛灯,做做功德的。
  上皇记得,有段时间姜握还是一会儿L佛珠一会儿L道珠,念佛号道号前都得先想想,以免念反了却损功德。
  然而后来,诸事繁多,她腕上便又难见数珠了。
  上皇也无法,唯有宫中有祈福事时,多为她祈一祈罢了。
  然而,如今她却自己又寻出来戴上了。
  待问起,姜握只是笑道:“忽然就想戴了。”然后给上皇看,这依旧是她当年送的一百零八子的七宝佛珠。
  因两人坐的近,姜握腕上的佛珠垂落下来,就落在上皇手边。
  武曌就顺着这串佛珠一一数过去,并念诵了几l遍玄奘法师译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姜握安静听着,感受着腕间微凉的珠子一枚枚滑过皮肤。
  她伏在上皇肩上,数着陛下的发丝,听她念完了经文。
  那正是一个青梅垂枝的初夏。
  **
  上皇九十岁大寿之期,皇帝为母亲再上尊号,为越古圣神皇帝,取“登三咸五,迈古越今”之意。'1'
  以圣神皇帝一世所为,是实实在在多有‘越古’开辟之举。
  而当今皇帝武曜初的尊号,还是姜握选定的——
  在新帝登基初,群臣上书请陛下如圣神皇帝圣例,在皇帝前加尊号时,新帝未允,只道不敢比肩上皇。
  这也是曜初发自内心之言。
  她知道母亲为何开创上尊号之制:从摄政天后到元武神皇到圣神皇帝,彼时尊号是一种政治体现,是母亲一步步迈向皇位的路石。
  于是当今的尊号,是登基三年后,才定下来的。
  是为钦明皇帝。
  钦明二字,为敬肃明察之意,释文曰:‘威仪表备谓之钦﹐照临四方谓之明。’*
  据群臣来看,极配当今皇帝的性情。
  然,对曜初而言,这个尊号还另有一重意思。
  此二字,出自出自《书·尧典》:“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
  安安。
  这其中有她的幼年乳名。
  如今会叫这两个字的人,不,如今知道这两个字的人都不多了。
  *
  而上皇加尊号时,礼部自也上书,请当今再加尊号,钦明皇帝依旧未允,道帝王在位,当倦勤不敢自逸,不必多加尊崇之号。
  姜握得知,也颇欣慰:如此甚佳,可见曜初登基十年,也并未喜功好奉。
  总比李隆基,登基后就给了自己“开元神武皇帝”的尊号,十几l年后,还不甚满足地叠加成了“开元圣文神武皇帝”(二凤皇帝:圣文神武??)要好。
  其实李隆基哪怕贬武周,但他口口声声还是尊李唐的。然而太宗皇帝的谥号,高宗上元年间才加为‘文武圣皇帝’,可见李隆基也未怎么避讳李唐的祖宗,当然,也或许是觉得他可以比肩祖宗所以无需避讳。
  不过,若说开元年间,李隆基还是能够蹭一蹭这几l个字,那么天宝年间,他为自己把尊号加到十四字版本‘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孝德证道皇帝’,就……
  就很难评。
  姜握想到这儿L,不由把这件事从脑海中挥出去:大好的年份,怎么又想到李隆基了?
  大概是她去岁拿系统赠予的【电影制作仪】做了安史之乱电影的关系吧。
  当然,也为着,在她所知的历史上,这一年正是李隆基登基之年。
  “太母。”这是阿鲤来请她去赴宴。
  姜握看着走进来的皇储。
  是完全不同的一世了。


第383章 正文完(无刀)
  延载十一年;冬。
  神都洛阳。
  是日雪飞玉屑,风度银梭。
  这一年上皇居所神都苑内的山茶,开的明如烈火。
  晨起;姜握从屋外拾起了几朵掉落台上的山茶花;回到屋内后,就放在窗下的玻璃水瓮中,见火红的花朵在水面沉沉浮浮。
  她与上皇依旧在窗前榻上对坐。
  案上的红泥小火炉上温着微滚的参茶;两人隔案倚着同一条贯穿于炕桌下长条熏笼,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看拜帖。
  虽说外头在下雪,日头并不是很亮;然而雪光四耀;如同冰雪琉璃世界一样;倒也明晃晃一片。
  姜握手底下,有厚度可观的一摞拜帖待阅。
  准确来说,是拜寿帖——去岁是上皇的九十岁寿辰;她比陛下小一岁,今年正好轮到她的。
  晨起,她还再次吃到了陛下亲手煮的寿面:都无需去小厨房,就在这屋内令人支起炉子;用小铜吊煮了一小锅荞麦面。面上只撒了一把冬日里少见的小青菜,恰时窝了两个荷包蛋并几片薄薄的鸡肉卷。
  这些年;上皇很注意养生;饮食多讲究有营养但清淡;主食多粗粮。
  姜握倒是不必拘着,但为了陛下的养生大计,她凡是要吃诸如薯条、烤肉、麻辣肚丝等刺激诱人食物;就躲去小厨房吃完,然后给陛下带一点点回来。
  *
  吃过长寿面后,姜握就开始看厚厚的近百封拜帖——就这数量,还是府上长史已经筛选过的。
  都是大司徒这些年较为亲近的,发过朱牌的人之拜寿帖,府里才送了过来。
  姜握挨个拆来看。
  她没有特意挑,然而随手从匣子里抽了一封出来,就是特殊的一封——
  “大司徒制作侔神明,德行动天地,笔参造化,学究天人……”'1'
  姜握忍不住将读了一半的拜帖翻过来扣在桌面上。
  其实这些年,由于她的官位权柄,褒赞她的诗词歌赋实在不少。尤其是姜府接到的行卷、拜帖、自荐书——那既是求宰相青眼,欲仕途亨达的,自是谀美之辞甚多。
  姜握早些年就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听人滔滔不绝夸自己三千字了。
  就算是谀辞话句太多,或是太肉麻,姜握也能做到哪怕内心尴尬症犯了,但面上也云淡风轻,一派从容高士,然后适时打断。
  然而方才,姜握才看了几十个字,却忍不住要缓一缓。
  无它,因这封拜帖是出自李白。'1'
  上皇原本坐在一旁,手里拿了一柄龙纹放大镜看书。忽见姜握将一张拜帖倒扣桌面,不由搁下自己的书,从桌上取过拜帖去看。
  不过她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毕竟在上皇看来,这封拜帖夸的还稍嫌不够(字数不够)。
  于是上皇看了一眼上拜人,李白。
  花笺上还画了闪亮亮太白星的星辰纹路。
  上皇索性自己开念:“大司徒为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权衡。海内豪俊,奔走归之,若得品题,则为脱颖而出、龙蟠凤逸之士……”'1'
  姜握听眼前人读出李白的赞颂之辞,更觉得不好意思,伸手去夺陛下手中的拜帖。
  上皇往后略仰了仰避过,继续读完才笑道:“他这话也没错。”如今天下才子文章,皆欲得大司徒点评。
  这也是过去无数先例凝结而成的声望。
  用这拜帖里的话说,‘今人一登相门,则声价百倍。’
  姜握:坏了,我成门了。
  天下诸多觉得自己是真龙的‘鱼才子’们,都想来越一越这座姜门。
  姜握好容易从上皇手中取回了拜帖,放回了匣子中,准备跟李白其余寄回的诗稿放在一起——如今还不足十五岁的李白,正在真·仗剑走天涯。他师父裴旻外放安西都护府为官,他也跟着往上阳宫递了请假条,拎上剑随行出发。
  时不时会有诗词、文章、游记寄回来。
  数量之多,让姜握怀疑他虽然年纪不到,但大概是偷着喝酒了,毕竟‘李白斗酒诗百篇’嘛。
  姜握又随手抽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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