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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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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开国来独一份的二十四功臣凌烟阁,他没有赶上,以后便是再挂进去,也已经晚了,再不一样了。
  因此李道宗整个人都蔫吧地像是枯萎的菜苗。
  姜沃也只好为这位江夏王叹口气。
  说来也巧,她还没走回太史局,又瞥到了跟李道宗完全相反的人走过去。
  长孙无忌意气风发。
  如何不意气风发?
  李道宗年纪轻,但长孙无忌年纪也不老啊。
  但他妥妥保送凌烟阁不说,这份按官位排的凌烟阁功臣,赵国公兼大司徒的长孙无忌,还位列凌烟阁第一人!
  他的紫袍翻飞于风中。
  姜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句‘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真的挺写实的。
  ‘凌烟阁,画功名’,多少人的美梦成真与梦碎啊。
  *
  姜沃回到宫正司的时候,闻到淡淡的酒味。
  果然见媚娘正在温酒。
  小泥炉的火光映红了媚娘的半边脸庞,虽还未沾染酒意,但媚娘的脸已然艳如明霞。
  真的美。
  姜沃很喜欢欣赏美人、美景、任何美好的事物。
  尤其媚娘的美,不带一点柔弱与易碎,只是明亮、鲜活。哪怕用花来比喻,媚娘也从来不是随逝水的娇花,而是哪怕长在悬崖碎石间,也依旧顽强扎根,然后开出来最明艳的花。
  见姜沃进门,媚娘笑道:“今夜该庆祝一下。”
  为她们共同下注的晋王庆祝。
  李勣入选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入的还颇险,他是这回功臣谱里最年轻的人之一,且只位列第二十三名,排在榜单的尾巴上,可见很有可能二凤皇帝一念之差,他就跟李道宗一样被放到榜外去了。
  媚娘看过‘二十四功臣名录’,很是松了口气。
  想来,晋王也是一样欢喜的吧。
  就算两人不能一起庆祝,但是媚娘这一晚,还是想喝一杯酒,算是远远的给晋王贺过了。
  但是……媚娘对姜沃道:“你只能喝一杯,而且,咱们得先去拿些吃的来吃过再喝。”
  姜沃就去公厨请李厨娘帮忙做两个小炒,一转身又见到有一盆腌好的熟蚕豆,忽然想起了之前看的《孔乙己》,于是就又要了一碟子蚕豆来配酒。
  *
  李治自然为李勣和自己高兴。
  只是他虽高兴,却也没有乱了分寸,并没有派人去给李勣送信——李勣自有儿子在京中,肯定会想尽办法,把这个绝世好消息传到边境去。估计府中派去报信的家下人口,都得分好几队,生怕去了前线,找不到李勣,没法第一时间通知他。
  很快,前线也传来了捷报。
  李勣率军在诺真水之地,与薛延陀一战,大破薛延陀!
  斩获敌兵战马万余,财物无数,堪称大捷!
  而且一场大捷还不是结束,很快,李勣又接连送回两回小捷战报。
  二凤皇帝圣心大悦。
  *
  说来,长安城中皇帝龙颜和悦,但远在大漠的行军大总管,李勣大将军,其实不太高兴——那夷男也太能跑了,跟个兔子似的逮不住啊!
  诺真水一战,唐军大破薛延陀大军。
  但夷男见势不好,早率轻骑跑没影了。
  李勣按照二凤皇帝的圣意,并不带军深入大漠,而是就停留在原东突厥之地,以逸待劳,看薛延陀敢不敢再来。
  果然,夷男这个反复无常的性情,觉得二十万大军,对五万唐军怎么能输的这么难看呢,肯定是第一回 遭遇战轻敌了。
  于是第二回 又来偷袭。
  李勣心中很高兴:来了!又来了!这回可要逮住他。
  结果夷男命好,还是蹿了。之后,薛延陀又试探着打了第三次,几乎还没怎么交上兵,就彻底放弃了招惹大唐。
  贞观十六年的九月。
  薛延陀二十万大军一败再败,连续败给李勣三次后,夷男终于破防了(李勣:其实让你跑掉三次我比你还破防)。
  薛延陀正式滑跪,上书投降,向天可汗认错。表示再不敢动大唐麾下的‘东突厥’。
  夷男在某些方面,是很有些能屈能伸本事的,他一滑跪就滑的特别坚决,在国书上卑微认错不说,还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东突厥阿史那思摩的祖父,曾经干掉过他的祖辈,所以他脑子一热,为了报杀祖之仇,忍不住打了东突厥,真没有对大唐天可汗不敬的意思啊。
  素闻天可汗以孝治国,求天可汗饶恕他因孝心犯下的过错。
  这话一出,薛延陀还占了点道理——实在是之前薛延陀跟东突厥是世仇,谁都杀过对方的祖辈。
  见薛延陀滑跪至此,李勣大为遗憾:这回是杀不了夷男了。
  他善战也善体圣意:此番皇帝应该不会对薛延陀赶尽杀绝的。
  穷寇莫追。
  薛延陀到底还是漠北霸主。真要逼急了,他带的兵力也不够灭国的。皇帝应当会接了投降书,以后再慢慢敲打磨碎薛延陀。
  果然,二凤皇帝接受了薛延陀的投降和贡奉,
  下旨命李勣班师回京。
  ‘唐版东突厥’则回到了漠南,继续做大唐与薛延陀之间的长城。
  *
  李勣还未还京时,薛延陀的另一封书信又到了。
  夷男可汗不知受到了突厥的启发,向二凤皇帝请求和亲。
  但是他提的更卑微些,列出了非常昂贵的聘礼,愿意以‘马五万匹,驼万头,羊十万’为聘,请大唐赐下公主。
  这当真是极厚极厚的一份聘币了,经过民部测算,若是薛延陀真的如数送上这样一份聘礼,只怕都会伤及薛延陀的根基。
  毕竟这样多的牲畜短时间内送到大唐,必是他派兵去各部强行征敛的,想来会引起漠北各部子民的不满甚至反抗。
  五万匹马啊!
  因李勣带兵出征,而代兵部尚书的左侍郎简直是当朝星星眼,恨不得皇帝立刻同意下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五万匹马,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为此和亲一回也值得啊!
  然而最后二凤皇帝的处置,令人目瞪口呆。
  他把聘币收了——然后依旧拒绝了和亲。
  消息传回薛延陀,夷男险些被怄的吐血。
  但再吐血也没法:怎么办,你强你有理,我菜我认命呗。
  得知此信的夷男倒是又派使团来求了一求,表示薛延陀是真心想要求娶大唐公主。使团也带来了他的几封亲笔书信,全然是恳求,绝没有一点敢质疑二凤皇帝的收钱不办事的意思。
  不过,夷男那边没有再抗议什么(主要是不敢),倒是大唐朝臣中有人颇有微词,觉得陛下此举,似乎有损我上国风范,不是特别地道。
  陛下您要是不同意和亲,干啥要收人家的聘币呢?
  *
  “这样说的人便是一点儿不了解当今圣人了。”
  姜沃可还记得二凤皇帝的‘拿来吧你’的拿来主义。
  薛延陀都送到嘴边上的肥肉,他绝对要‘嗷呜’一口吃了。凭自己本事能吃到的肉干嘛要还给人家?
  那就是他该吃的肉!
  果然,二凤皇帝根本不理说这些话的迂腐之人,轻描淡写表示:朕收的是同意和亲的聘币吗?朕收的这是战败国的第二次贡奉啊。
  他边批复这些奏疏,边顺口教导正好在边上给他磨墨的幼子李治:“为君做人,是当大道直行——走王道正道没错,但也不是把脑袋给走方走傻了。”
  他指着奏章上‘失信于戎狄,只怕更生边患’的言辞冷笑道:“这就是些地地道道地蠢话了。”
  失信会生边患?
  难道这次退去薛延陀,靠的是不失信,是仁义学问?
  需知这些年来,薛延陀既自认是属国,大唐可从没有打过他。尤其是当年大唐征伐东突厥,到了薛延陀的边界上,二凤皇帝还特意嘱咐过,不要越界追逃兵。
  免得让薛延陀误会大唐来都来了,顺便想把他们干掉,直接扫平漠北。
  算是给足了薛延陀面子和安全感。
  这难道不是一个主国对附属国的仁义守信?
  可后来又如何呢?
  薛延陀一旦强大起来,就不会知足。
  漠南也好,漠北也好,哪里有中原的物华天宝好?薛延陀吞并漠南后,必会觊觎中原之地。
  自古平边患,没有靠仁义礼智信的,靠的都是绝对的实力。这次是二凤皇帝调兵遣将硬生生将薛延陀打服的,就如同他之前的一场又一场的征战一般。
  李治在旁边乖乖听着,兼给父皇磨墨,点头道:“是,薛延陀反复小人,父皇若再给他们和亲的荣耀,等他们喘过一口气,说不得又骄慢起来。”
  这话很合二凤皇帝的心思,不由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
  等他刷刷几笔批过奏章后,一抬头见幼子立在身前——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些长身如玉的味道。
  二凤皇帝一个恍惚。
  什么时候起,雉奴,这个他与观音婢最小的儿子,也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呢。
  是啊,明年他都要大婚了。
  二凤皇帝心头略过骄傲、满足与酸涩不舍混杂的情绪。
  惊觉儿子已经长大的皇帝,忽然起了些考较之心。
  雉奴是他亲手养大的,一向是比两个哥哥还要娇惯些。在二凤皇帝印象里,从来都是温和的过问幼子功课,似乎从没有严苛地考过他,更没有严父状疾言厉色责备过他。
  当然,二凤皇帝想,
  这也是雉奴一直很省心的缘故。他与师傅们安排的功课与骑射,雉奴都会不打折扣的完成,因他爱字,雉奴还会主动多花时间来练字,练得正是他的飞白体。
  这样乖的孩子,除了雉奴坚持去探望太子那次,皇帝完全没有对他生气过的记忆。
  想到太子,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于是把思绪转开,先不去想太子,而是看着眼前亲手带大的幼子。
  “雉奴,朕考一考你。”
  “朕不应允与薛延陀和亲,另有一层深意,你回去细思一二,明儿来回朕。”
  见幼子答应下来,皇帝还不忘又补了一句:“不要去问你舅舅,回去自个儿好好想想,来回朕。”
  李治敏锐地察觉到父皇态度的改变。
  之前父皇也曾考他对朝政的一些看法,但都是鼓励他去问师傅们,问长孙无忌这个舅父。
  父皇希望他做一个贤王,能够听从臣子的谏言。
  毕竟王爷将来都要去封地上领一地,在当地是身份最尊贵者,那便不能养成跋扈而目中无人的性情。免得将来当地臣子无法辖制亲王,以至于王爷在当地倒行逆施,鱼肉百姓。
  所以从前,父皇是一直教导他要善于听从老臣意见的。
  很多事哪怕不很懂都没关系,只要会听话。
  毕竟父皇会为他选好的属臣。
  可今日,父皇是真的要考他,要考一考他自己的见识和眼光。


第46章 最昂贵的指南
  这夜;李治独自坐在灯下细思‘大唐拒绝薛延陀和亲事’,准备明日能给父皇一个好的回答。
  良久,他才取过一支新的笔先在冷水里浸了浸;再取过细布擦干;然后才饱蘸了墨汁;开始落笔。
  李治处的毛笔基本都是狼毫笔,因狼毫笔宜于写行书——据说王羲之写《兰亭集序》用的便是狼毫笔。
  一凤皇帝作为王羲之书法铁粉;日常写字自然也多用狼毫,连带着李治、晋阳这几个他带大的孩子,也是一般的习惯。
  这一写就是大半个时辰。
  等李治停笔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都低的有些酸痛了。
  他摇了摇桌上放着的铜铃。
  掖庭中人人都以为晋王宫里好待;晋王是最好伺候的宽柔主子。但其实真正能混成近身伺候晋王的宦官宫女;都是更小心守规矩的——
  晋王有很多独特的习惯和规矩;是不容人违背的。若是伺候的人不放在心上,粗心大意做错了,晋王倒也不会打骂人,但绝不会再用这人。
  因此如今李治身边最常用的也只有两个小宦官而已。
  一个是最常跟着他出门;为人机变会看眼色的小山,还有一个是常上夜班;专门负责他殿中生活的鱼和。
  此时李治一摇铃;门上的竹帘被轻轻被撩开;一个身量不高但看起来格外稳重的小宦官走进来,恭敬立在门口:“王爷有什么吩咐?”
  晋王的规矩:凡是他进了书房,若不摇铃,便不必进来添茶倒水。
  书房里的笔墨纸砚,尤其是写了字的纸张竹椟和正在看的书本,谁也不许给他动。
  李治随口道:“你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吗?”
  费心写答卷,让晋王觉得有点腹内空空。
  鱼和忙回:“方才卢夫人过来了,听闻王爷在里头念书,就没有进去,只留下话,已在小厨房备了好几道点心和甜汤,只怕王爷夜里要用点心。”
  卢夫人是李治的乳母。
  虽其余皇子公主们的乳母,不似太子殿下的乳母会有圣旨钦赐夫人之职,但宫中人人也都客客气气称这些乳母们一句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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