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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霞芬端着个灯台走了出来,错愕地看着门口的陆承望,这神情竟然颇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意思:“承望你怎么来……”
话音未落——
“张幼双你个死丫头!你怎么出来的?!”
周霞芬脸上那点软和讨好的笑意在看到张幼双之后立刻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妇人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阴沉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飞也般地冲到了张幼双面前,拧着她胳膊肉就开始破口大骂。
“不安分的小泼皮、贱皮子!”
“好吃懒做的贱种!”
周霞芬破口大骂:“不长记性的东西!是不是都忘记别人怎么说的了?被锁在屋里还要巴巴地凑过去不是?!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人承望究竟看不看得上你!”
“这么喜欢勾搭男人,怎么不去做娼妓?每日倚门卖笑,掩哄子弟!”
虽然对周霞芬的凶名早有耳闻,但这还是陆承望第一次看到周霞芬如此破口大骂,登时就被骂懵了。
“周婶子?”
张幼双被周霞芬掐得倒吸了口冷气,眼角余光瞥见陆承望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谁要你这没用的同情心啦!
周霞芬估计是想关起门来打她,按着张幼双她脑袋赔笑道:
“承望啊,对不住了,我家幼双给你添麻烦了啊。”
“你也别插嘴,这是你婶子自己家的家事。”
说完,拽着张幼双进了屋,“啪”甩上了门。
独留陆承望怔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拍门,可临到头又收回了手,抿了抿唇,犹豫了,不好再过去添乱。
一进屋,周霞芬火冒三丈地戳着她脑门骂。
“我叫你犯贱,你这不学好的小浪蹄子。”
这一家人本在吃饭,桌上的菜没多少油水,唯一一条鱼还被放在了安哥儿面前,一家之主张大志也只能吃点儿辣椒拌饭。
张大志看了看张幼双,又看了看早已空无一人的里屋,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他勃然大怒地甩了碗筷,“你还敢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配得上陆承望吗?”
“你非要凑上去给人家看笑话是不是啊。”
至于本尊她弟,此时此刻趁着爹妈的注意力不在饭桌上,正卯足了劲儿往自己饭碗里扒拉鱼,吃得满嘴流油。
将这一幕尽数收在眼底,张幼双几乎都快同情这对狗爹妈了。
这对狗爹妈对本尊的弟弟可真是没得挑,耗费了一切的心力。如果这小狗崽子是懂事的那也就算了,偏偏不学无术,任凭这对狗爹妈如何呕心沥血,奉献自我,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到现在《三字经》都背不清楚。
张幼双冷笑:“怎么啦?我怎么配不上了?”
有“张幼双”的记忆,她大概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看重陆承望。
这陆承望打小就聪明,最近又一口气考过了县试和府试,只消再考过一场道试,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了。
说白了这位就是那种大家伙儿心目中的“清北预备役”,别人家的孩子。
长得好看又聪明,学习刻苦用功的那一挂。
不就是个什么破童生吗?这还不是秀才呢,她太爷爷还是翰林学士呢!
张大志须臾紫涨了面皮:“你、你!你还跟顶嘴!看我打不死你!”
她非但还敢顶嘴,她还敢溜呢。
趁着张大志四处找家伙什的功夫,张幼双像条灵活的泥鳅,从他腋下钻了出去,一把抢过了的饭碗砸碎了,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捡起碎瓷片抵在了安哥儿脖颈边。
“不想他死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吧。”
张大志夫妇如遭雷击般怔愣在了原地,双双傻了眼,看着她的目光活像是见了鬼。
“你疯啦?!”周霞芬变了脸色低吼。
“疯?”张幼双冷笑,“说不定呢?”
说着又提起瓷片来,往安哥儿脸上比划了两下。
“说不定我早被你们逼疯了。可不要逼我这个疯子,不然我手一抖,搞不好你们这宝贝儿子脸上就要多出一道疤了。”
安哥儿这夯货正忙不迭地吃得满嘴油光,冷不防地被张幼双给提了起来,吓得哇哇直哭。
宝贝儿子落在了张幼双手上,周霞芬怕得面色都青了,心疼得直抽抽。
她可都指望着这儿子将来有出息能挣个诰命夫人给她养老,哪里敢舍得宝贝儿子受一点儿委屈。
“你、你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张幼双嗤笑道,“你们倒是给我好好说的机会。”
张大志咆哮如雷:“你、你!!”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也没什么要求,”张幼双拖长了腔,一字一顿道,“反正你们二位也巴不能没生下过我这赔钱货。”
“从今天起,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给你们添麻烦,你们也别来招惹我。”
张幼双说着拽着安哥儿去了厨房,拿了把刀出来。
耀武扬威般地在二人惊惧的目光中,比划了两下。
“别想着耍什么小聪明了,大不了我就用这把刀和你们鱼死网破。杀人我是不敢。”
“不过我听说那些官老爷选人只要人才俊秀,容貌整齐的,我这要是手一抖在他脸上划伤一道,”张幼双恶意森森地露齿一笑,“或者一不小心砍断了他的手筋,再也拿不起笔?”
听到她这话周霞芬几乎都快吓晕过去了。
张幼双这才将安哥儿推倒在地,自己拿着刀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反锁上了房门。
独留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安哥儿。和暴跳如雷,捶胸顿足的张周夫妇。
张大志一腔邪火正愁没地方撒,一巴掌就朝安哥儿扇了过去。
“哭!哭又什么好哭的?!”
安哥儿瘫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依稀又传来周霞芬号丧似的:“你做什么打孩子!你这个狗逼出的老乌龟,老王八!”
“你没听她说么!打坏了以后考不了试了怎么办!”
伴随着一阵拳打脚踢声,张家这个夜晚注定不得安宁,不过这些就不在张幼双的考虑范围内了。
收拾了这对狗爹妈,张幼双心情终于稍微转晴了点儿。
正准备吹灯睡觉,突然,窗户外面又传来了“笃笃”两声轻响。
……这又是谁!
她本不欲理会,窗户外面的人却坚持不懈。
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扣着窗,还压低了嗓音,轻轻地喊。
这嗓音也十分动听,跟百灵鸟似的。
“双双!双双!双双你在吗?”
张幼双终于忍无可忍,冷着脸哒哒哒冲到了窗子边,打开了窗。
这一开窗,眼中倒映来人的面容。
张幼双瞬间一怔。
月色下,站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生得是那叫一个芙蓉面,冰雪肌,赛鸦鸰的鬓儿,一袭缃裙,紫色的诃子,青色的大袖衫。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一捻杨柳小蛮腰,一点樱桃樊素口。
我的老天爷啊,这就是田翩翩吗?!
真人竟然长这样!
情敌长成这副模样……
张幼双默了。
本尊真的输得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本文没有啥恶毒女配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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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第 3 章
在张幼双眼里,田翩翩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女主脸,再加上陆承望这配置。
张幼双无不怀疑地心想,她真没穿进什么架空的科举种田文里吗?
少女一看到她,那张波俏的俊脸上就露出了点儿慌乱之意。
“双双,双双,你爹娘……”
她飞快地往屋里瞅了一眼,那双杏儿眼里闪动着担忧,恳切等种种复杂的光芒,轻声儿地问:“是不是又打你了?”
所以说这对狗爹妈不干人事儿已经众人皆知了么!
“承望哥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他个大男人不好上你家门,就托我过来了。”
“这个……”女孩儿忽然一拍脑袋,变戏法似地变出了个食盒,往张幼双怀里一塞。
“这个给你吃,你一定还没吃饭吧。”
田翩翩担忧地抿了抿唇,“你先吃着,这里还有伤药。”
“你爹娘还在,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你放心好了,我和承望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又牵着裙子,重新钻入了夜色里。
这位姑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张幼双愣是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后,肚子倒先是响了。
揭开一看,这里面竟然是一碗粥,一碟小咸菜,陆承望那张油饼,除此之外,田翩翩还往里面塞了俩白胖胖的馒头。
张幼双一向不是个亏待自己的,啃着馒头漫无目的地乱想。
咽进去最后一口面皮,张幼双一个激灵猛然间想到了今早那副诡异的场景。
默默地摸了把胸。
她好像真的一穿越过来就把这位兄弟给睡了。
嘶——
头发瞬间麻了半边。
……
耽误了这么久,她现在去买避孕药还来得及吗……
田翩翩悄悄摸回去的时候,田家的灯都已经熄了,院门口立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田翩翩心里咯噔了一声,硬着头皮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就是田王氏。
田王氏就守在门口堵着她呢!
瞧见田翩翩,田王氏眉头一皱,“你又去张家了?”
“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给张幼双送吃的去了?”
“叫你不去你非要去!这姓张的关你一个姓田的什么事儿?”
田翩翩心虚地不敢吱声。
戳着田翩翩脑门,田王氏恨铁不成钢的骂:“你听着,你老娘我看过的人多了,这张幼双根本就没安好心。”
“周霞芬那泼皮做梦都想着做诰命夫人呢,”田王氏抱臂望着夜色中的张家屋,嗤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下的那俩崽子是什么德行。自家儿女不中用就把主意打到人陆承望身上去了。等哪天你承望哥被她勾走了,你就哭吧!”
“娘!”田翩翩皱着眉,跺了跺脚,生了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双双?”
田王氏心里不屑。
什么叫怎么能这么说?
这张幼双就是个下作的小黄子,她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她肚子里打什么算盘吗?
承望年纪轻轻就过了府考成了童生,人先生也都说了,承望这最后一场道试肯定能考过!只要过了最后这场道试,承望可就是秀才了。也就她这闺女信她没心眼,要再这么下去,陆承望这么个金龟婿真被拐跑了,她这傻闺女就哭吧。
等进了屋田王氏还在抱怨,“要我说周家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拘在家里不嫁人。”
“这挑挑拣拣的样子,还真当她这闺女能嫁个什么金龟婿?也不看看就她这般模样。”
田开富不耐:“关你什么事?还不快睡,这都什么时辰了?”
田王氏却来了精神,一扭腰,推了田开富一把,“诶你说,我把张幼双介绍给吴家大郎怎么样?这也不算亏待她啦。”
要说这吴家大郎可算是田王氏的老主顾了。
原来这田王氏和那《金瓶梅》里的王婆子一样,也不是个本分的,端得有些好本事,平日里是又做媒婆又做牙婆,又会抱腰,又善放刁。
这些浮浪子弟有几贯家资,好弄风月,她就在其中牵线搭桥,寻些良家子与他们作乐,做些半开门的买卖。
她舍不得自家宝贝女儿进火坑,更提防着陆承望这个乘龙快婿被张幼双拐跑,便想着不如拐张幼双与吴家大郎作个外宅。
这样一来,既能打发走张幼双这个下作的小黄子,还能赚几个银钱使唤,岂不是天大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