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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灼华平静地念:“第一个,是一个大冒险,让我发短信告诉我最?近的一个微信联系人,说我的……最?常用的银/行/卡密码?”
钟市奇一拍手:“好,我就知道温姐宠我,选中?了我的!”
在一群人“你神经病吧”的目光里?,钟市奇还不忘好心提醒,“温姐,你记得明天去换了这个密码。”
温灼华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吐槽起,干脆低头就找起了自己的微信联系人。
值得庆幸,她进了餐厅后还在跟陈槐聊天,反正也不是别人,温灼华飞快地发了消息过去。
【stray:阿槐,我要跟你说我的银/行/卡密码。】
陈槐回得很快:【别,我可不想要你的那三块两毛钱。】
温灼华望了望天花板,由衷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
低头的一瞬间,可能是动?作太大,她感觉脑袋好像有一点晕乎。
温灼华缓了下神,很尊重?游戏规则:【000809。】
【陈槐:?你要是懒得修改初始密码那六个0就算了,没必要非得勉强自己改俩数,没用的,夭夭宝贝。】
温灼华花了两秒的时间,说服自己不能因此拉黑好友,这才放下手机,给大家示意自己完成?了挑战。
而后继续念第二个小纸条,是姬简的:“你的初吻发生在几岁?”
好没创意一人。
温灼华在心里?吐槽一句,这才慢吞吞地回答:“不好意思哦,我的初吻还在。”
刚回答完,温灼华就清楚听?见左侧传来的一声嗤笑。
她轻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听?上?去很客气地说着一些不太客气的话:“路京棠,请问你在笑什么?我想问一下,你以为你高三就没了初吻,你难道会感觉自己很了不起吗?”
骂归骂,女孩子语气仍旧是一贯的平静,只是语速比平时稍慢了一些。
其?余人都在震惊于温灼华确实?big胆,骂他们?这些公子哥儿也就算了,现在路京棠都照怼不误了?
当事人却没什么生气的样子,一抬眼,散漫地笑了声:“是很了不起。”
温灼华:“……”
她嘀咕了一声,谁都没听?清。
俞越好奇死了,探着脑袋忙不迭地问:“温姐,你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温灼华很好说话:“我说,路京棠,你这样是不守男德。”
妈的。
俞越瞬间快笑抽过去了,他越发觉得不愧是陈槐的闺蜜,高中?时明明看起来好安静一女孩子,结果!
人不可貌相啊!
路京棠懒洋洋投过来个眼神。
俞越立马噤声,噤声完跟钟市奇交换了个眼神——
路哥瞪我干嘛,又不是我说他没有男德的!
“好了,最?后一个大冒险。”温灼华低头拆纸条,拆得有些手指打结,拆完了念,“跟一个异性要微信。”
季和豫一拍手:“我写的!”
温灼华觉得脑子有些嗡鸣,她问:“异性?”
说完的瞬间,她的脑袋里?很快地闪回了一些片段。
好像是什么采访的场景,先是女主持问“是不是很多异性跟你要联系方式”,被采访的人回答……
回答了什么来着。
她撑住脑袋,又回忆了三秒。
得益于无比优秀的记忆力,温灼华回想了起来。
那个人冷冷淡淡地说,“不太方便给”。
怎么不方便了呢。
温灼华刹那间有些莫名其?妙涌上?来的难过和气愤,她也不知道这些情绪到底从哪里?来的,可她觉得自己憋得慌。
最?后,她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眼尾上?挑,眼角有一颗很淡很淡的痣。
温灼华认认真?真?盯着那颗痣,那颗很熟悉很熟悉的痣看了又看。
她听?见自己问:“为什么不方便呢?你是没有手机吗?还是没有微信呢?”
他是——
“路京棠。”
……
包间里?静得出奇。
所有人都没来由地屏住了呼吸,看那个女孩子很平静地问路京棠要微信。
可能是她疯了,也可能是全世?界都疯了吧。
路京棠垂了垂眸。
他的手机松松拿在手里?,眸子里?带着清清淡淡的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他蓦地笑了笑。
带着三分?温柔和纵容地笑了笑,像是冷淡的雪消的夏,温灼华一时间有些怔愣。
“没有不方便。”路京棠很轻地叹了口?气,又说,“手机和微信我都有,没有理由不方便。”
……
“叮”地一声,二维码被扫描后跳转出来页面,温灼华都没来得及细看,已经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帮她按下了添加好友的键。
他又坐回去,通过了好友申请,懒洋洋晃了下自己手里?的手机:“满意了吗?温stray同学?”
温stray张了张嘴,半晌点头又摇头,慢慢腾腾地说:“应该是你满意才对。”
这么堪称趾高气扬的话,向来只会更骄矜的路大少爷,头一次失笑、附和:“确实?是我满意,是我的荣幸。”
温灼华转回头,静静地坐着,低下头。
许久。
她的唇角一点一点、很缓慢地上?扬了起来。
……
俞越叹为观止。
他的电话蓦地震动?了起来,俞越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疾步走出包间接了起来,调侃:“哟,陈大小姐今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陈槐翻了个白眼:“少在那阴阳怪气的。俞越,我问你,夭夭是不是跟你们?在一块儿?”
“你怎么知道的?”
陈槐:“我刚正好碰到姚叔,聊起了夭夭,他跟我说的。夭夭刚才给我发的消息有点奇怪,你们?该不会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吧?”
俞越笑了起来:“还得是你,猜得真?准。”
“可怜的宝贝夭夭,你们?没欺负她吧?!”陈槐凶巴巴的,“你帮我看着点,别让她喝酒,她喝酒不上?脸,但是喝个一两杯就醉了。要是她醉了,俞越,我拿你是问!”
俞越一愣。
再联想一下方才温灼华的反常,俞越瞬间懂了。
挂了电话回到包间里?的时候,闹了一晚上?的大家正准备各自散去。
沉默了很久的姬简握了握拳,看向温灼华:“灼华,这么晚了,你也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路京棠淡淡道:“别了吧阿简,你刚才不也喝了一杯?”
姬简一怔,这才懊恼地回想起来。
路京棠完全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转头对俞越道:“你送阿简回家吧,我让司机把你的车开回去。我跟温灼华顺路,我送她吧。”
俞越在心里?暗叹一声,而后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着路京棠比了个手势:“放心吧路哥,保证完成?任务。那个……我送温姐也可以的。”
路京棠掀眸看他,俞越瞬间噤声。
“温stray?”路京棠转过头叫了她一声,不自觉地带着笑,“发什么呆,回去了。”
温灼华抬起头,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我跟你回去吗?”
明知道女孩子不是那个意思,路京棠还是没忍住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一番,表面倒是出奇平静:“不然呢?”
温灼华便站起来,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愉悦气息,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送我。”
“勉为其?难?”
温灼华看着他,也不说话。
路京棠便很没道理地笑了笑:“也行,勉为其?难。”
温灼华跟在他后面,走得笔直笔直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喝醉了的人。
路京棠走个三步,还要回头看看人有没有跟丢。
她跟平时很不一样。
走到副驾驶前面,温灼华也不动?。
路京棠懒懒地问:“怎么,不会开车门吗?”
温灼华皱眉,认认真?真?地教他:“你得说,你可以帮我开车门吗?”
路京棠好笑,重?复:“你可以帮我开车门吗?”
温灼华:“可以。”
温灼华:“……”
温灼华:“好像不太对。”
但她又说不上?哪里?不太对,反正车门是没开。
路京棠愈发觉得有趣,又觉得自己不该跟醉鬼计较,大发善心地帮她开了车门,示意她坐进去。
可女孩子又不满意了,她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样子,说:“安全带呢?”
路京棠一顿。
讲句实?在话,他只帮人系过儿童安全座椅,从没帮副驾驶系过安全带。
——谁敢指使?堂堂路大少爷来做这种事?
事实?证明,醉鬼温stray同学敢。
她不但敢,还敢嫌他动?作慢,用眼神催促他动?作快点。
路京棠到底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被闹得没办法,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最?后倾身?过去、努力不和副驾驶上?的人发生肢体接触地找到另一边的安全带、一点一点地拉过来。
太近了。
他去找安全带的时候,仿佛能感觉到近在迟尺的体温。
明明一丁点都没出碰到,可路京棠却恍然间想起了一个叫“温玉在怀”的成?语来。
实?在见了鬼。
“咔哒”一声,安全带被牢牢扣了进去。
温灼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夸他:“系得真?牢。”
路京棠:“……”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温灼华的行为给录下来,明天拿给她看。
但现在的温灼华,显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
她压根没在副驾驶上?安静多久,刚拐过一个路口?,她就疑惑又不满地问路司机:“我们?是要去哪?”
路京棠被她闹得都有些没脾气了:“回家。”
顿了顿,他又补充,“回云间海棠。”
温灼华一拍扶手箱:“谁要去云间海棠了!”
路京棠清清淡淡瞥她一眼,自顾自往前开,呵笑一声:“不去云间海棠你想去哪?姬简家里?吗?”
“去姬简家里?干嘛?”温灼华没明白,也丝毫没听?出来路大少爷的阴阳怪气。她继续指挥,“不去,我要去青致。”
路京棠:“?”
路京棠轻嗤,“你醉了,不要以为全世?界都醉了。跟你这个点去青致?除非我有病。”
……
三十分?钟后,有病的路京棠翻出校友证,顶着保安“你们?这个点来,好神经啊”的目光,沉默地跟在女孩子身?后往前走。
他难得有了一种要跟全世?界同归于尽的疯癫念头。
路京棠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有求必应的一天。
他本来打定主意是在往云间海棠开的,可谁想到,温灼华坐在副驾驶上?,被他那么一说,就低下了头。
女孩子也不说话,可看上?去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难过到路大少爷都有些于心不安,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温灼华摇摇头,失落地说:“我很想去青致,可我不想麻烦你,你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走过去。”
“……”
路京棠问,“你知道走去青致要多久吗?”
温灼华又摇头:“不知道,但也没关系,你不用管我。”
神特?么的你不用管我。
路京棠在心里?低低骂了一句,等他理智回笼的时候,他已经调头开往青致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就大半夜地有家不回,像两个精神病院在逃患者一样在高中?的操场上?走。
更关键的是,来一趟青致,别人总会去怀念怀念教室、逛一逛天台、再不济地也去现在的荣誉墙那看看。可温灼华倒好,来了以后直奔操场,那精准得都让路京棠怀疑了一秒她到底有没有喝醉了。
在操场上?也不干别的、更不休息,就是一圈又一圈地遛弯。
讲句良心话,这个点遛弯是一件还不错的事。
——如果这不是遛的第五圈的话。
夏天的夜风算不上?多么凉爽,裹挟着未尽的、但不足为惧的热意,和着丝丝缕缕的蝉鸣声一起扑面而来。
操场上?点着灯,算不得明亮,枝叶沙沙地在头顶晃动?,斑驳的影子便映在两人脸上?,忽明忽灭。
难得的空闲,路京棠看着不远处的篮球框,甚至蓦地回想起从前来。
他问:“你以前会看篮球赛吗?”
温灼华点头又摇头。
路京棠没太明白,但也知道自己是没办法从醉鬼嘴里?听?到什么有效信息的。
他便自顾自地往下说:“我高中?时很爱跟俞越他们?打篮球……”
路京棠后面说了什么,温灼华好像都没听?进去。
她只是看着那个篮球框,又想起来了那段暗淡可又让她很奇怪地怀念的日子。
她不看篮球赛,她只看他。
看他娴熟地带球过人,跳起来时凌碎的发梢在空中?飞扬,他精准地投进球,回头跟队友们?拍手。
观众席的所有人都在为了他欢呼雀跃,她便坐在边角里?,假装是被迫无奈被拖过来的、专心看书,可一场球赛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