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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既然在隆庆中学附近出现,就还会再来,让老七仔细盯着。”猫头鹰落在师宣花肩头,他转身往回走。
“这场雨,怕是不会停了。”他甩了甩手中的拐杖,然后撑起一把大黑伞,默默往前走去。
胡廿快步跟上,收回还在半空中盘旋着的竹青色毛笔,钻到大哥的伞下。
“大哥,要我说你该休息就好好休息,这种事交给我来办就好,真的应付不了,再由你出手。”他接过伞来,扶着大哥往前走。
师宣花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打紧,这件事过去,我就回洞里躺着去。”
胡廿却不依不挠,笑着说道:“你和我承诺没啥用,得跟老七说。”
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大雨中。
第二天早晨,外面的雨还在下,大街上到处都是积水,低洼处都已经被淹了,街上的积水已经影响到正常出行,隆庆中学不得不暂时停课。
姜筱筱坐在客厅里餐桌前,长长的桌前只坐着她一个人,还有一只小老虎,一只狐狸和一只兔子。
她吃不下,放下筷子,拿起一本书捧着,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玻璃窗上的雨水往下流着,就像是人汹涌的眼泪,擦都擦不掉。
“人都去哪儿了?”
第26章 下雨天
“人都去哪儿了?”
姜筱筱心不在焉地削着苹果;看着外面低垂的天幕,她心里直打鼓,不断地低头看着黑屏的手机。
一个苹果啃完之后;手机终于亮了起来。
她赶紧拿起来;是封褚禹的消息:吃饭了吗?
嗯。
她嘴角带着笑,很快回了一条。
姜筱筱怀里抱着小粉兔子;走到沙发上躺着;小狐狸跳上来趴在她脚边。
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她害怕阴雨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姜筱筱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封褚禹发了语音。
你一个人在家吗?
她没等到消息,因为封褚禹直接打电话过来,开口就问:“你一个人在家?”
“嗯。”姜筱筱答应着。
“那我去找你玩?”
“外面那么大雨,你怎么来?”
“游泳啊。”
“……”
姜筱筱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哥哥姐姐们都不在家?”
“不在;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那他们还真是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也是。”
封褚禹那边有小孩子的哭声:“哥哥,哥哥和女朋友打电话!”
“别捣乱,一边玩去!”
“不嘛不嘛,我也要打电话!”小女孩软软绵绵的声音传过来。
姜筱筱举着手机;就那么听着,封褚禹语气温柔哄着两个奶娃子;然后还抽空说一句:“等我一会儿,别挂啊。”
“嗯。”
封大小姐听见封褚禹这句话;立即上来把两个奶娃子抱住,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谁啊?上次你问的那个吗?行啊,我家弟弟长进了。”
以前看着他对任萱儿不咸不淡的;还以为又是个和大哥一样,只爱学习不爱美人的家伙呢,没想到这突然就有了目标?
“看你笑的那样,我还真是有几年没见着了!”封媛冲他眨了眨眼,“快说,到底是谁?不然我明天就能让a市的千金名媛们都知道这事!”
“同学,朋友,同桌,行了吧?”他捂着手机上楼去了。
“呵呵,女同学。”封媛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欣慰地说着。
封褚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举起手机问道:“还在吗?”
“你们家很热闹的样子?”姜筱筱刚才听见有人说话。
“对啊,一大家子都在呢。我大哥沉迷科学研究,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没想到还被困在了家里。”封褚禹随口说了句。
封家总想着长子继承家业,但是封时序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你和你大哥感情很好啊。”姜筱筱忽然感叹道。
封褚禹突然愣住,迟疑了一下才道:“是啊,封家人对我都不错。”
“嗯?你不是封家人吗?”姜筱筱说出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封褚禹靠在椅背上,手里攥着一支铅笔,然后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起自己家里的事。
我爸爸叫褚绅,妈妈叫禹斯然。而我,叫褚禹。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小县城,算不得多富裕,但爸妈感情很好,是邻里羡慕的恩爱夫妻。
但那年爸爸他们公司出了事,下面的厂子发生爆炸事故,正好爸爸也在那场事故里,爆炸声很大,很多人都是一点点灰烬都找不到。
那时候,我才四岁,和小伙伴们在街上打架,脸上被抓伤了,回到家,妈妈红着眼睛抱着我大哭。
后来一整年,都没看见她笑过。
后来妈妈带着我嫁入封家,我从褚禹变成了封褚禹,成了别人口中的封二少。
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幸运,但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想要这份幸运。
只是看着妈妈为我付出太多,我不想让她失望。
我时常会想念我的小叔叔和奶奶,在家里过得可好,但我不敢回去看他们,妈妈也不敢回去。
因为当初她答应过封家,给褚家一笔钱,从此和过去一刀两断。
直到弟弟妹妹出生后,我才慢慢喘口气,借着上高中的机会,搬出来自己住着。
“所以,我现在终于自由了。”封褚禹在电话那边浅浅笑着。
姜筱筱耐心地听着,然后忍不住红了眼圈,哑着嗓子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至少还有妈妈在身边,就算现在也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人疼爱,有人关心。
两个人聊了很久,聊到姜筱筱终于困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都没有挂,那头的人还在一直说个不停。
她从不知道封褚禹竟然是个话唠。在学校里明明是个冷酷boy啊。
封褚禹正准备挂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封二少有心了。多谢。”
是师宣花从外面回来了,他拿着毛毯给她盖在身上,看了眼通话时间,直接挂断电话。
姜筱筱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师宣花,揉了揉眼睛:“大哥,你回来了啊?”
师宣花转头看着桌上的早餐,温声问道:“没吃早饭?”
“我一个人吃不下,外面怎么样了?”姜筱筱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不禁问道。
人都是趟着水走过,到腰的水高,车都没法开。
师宣花走过来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着:“过了今晚,明天就都正常了。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风雨,还有清冽的花香。
“嗯。”
姜筱筱立即起来去收拾碗筷,然后开始准备做午饭。
“大哥,你想吃什么?”她在厨房探出头来喊道。
师宣花换了身衣裳,从楼上下来,随口道:“不用,我还要出去,叫阿霓来陪你。”
“哦,好。”姜筱筱有点失望地说着,“大哥,我陪你出去吧。”
她担心这样的天气,师宣花可能看不见。
“陆巅在外面等着,我们晚上回来吃饭。”他手中拎着把黑伞,仍是温柔如水的模样。
“好。”姜筱筱总觉得他在忙很重要的事,不好再挽留。
师宣花走后没多久,阿霓就来了,身后还跟着满身狼狈的封褚禹。
他满脸都是污水,却笑得灿烂。
姜筱筱突然愣住,没想到会看见他出现,迟疑地问道:“你,你怎么来的?”
“有阿霓姐带路,当然没问题。”封褚禹挠了挠头,
“先去洗洗。”阿霓推着一身湿漉漉的封褚禹。
“好。”
封褚禹笑着接过姜筱筱递来的衣服。
时间一点点过去,但外面的风雨没有停止,反而更为猛烈。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姜筱筱满心担忧地说着。
阿霓切好水果端出来,随手拉上窗帘,温声说着:“别忧心,不会有什么事。”
“嗯。”
~
才是下午,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冷风夹杂着砂石以摧枯拉朽之势,把a市的街道清扫一空,连个人影都不见。
半空中,一条白蛇在空中翻腾着,后面还跟着一只展翅的巨鹰。
“是有人要抢我们地盘!气死老娘了!”白姒甩着尾巴,在云雨中穿梭而过。
她追着前面一团黑雾,不给它半点喘息的机会。
师宣花和胡廿打着伞,站在a市最高楼的楼顶,观察着翻腾风雨中的动静,其他几人都站在身后待命。
“老四,北方昌荣路。老六,南边水秀路。老七,西方宁城路。”
三人应声而去。
头顶浓云密布,好像他们都在云层间站着一般,只是这黑云压顶的势头,看着让人心惊胆颤的。
“大哥,若不是筱筱在这里,咱们也不必费这个劲。”胡廿手中的竹青色笔轻轻划着什么,随口说着,“他们可得谢谢我妹妹的救命之恩。”
最好是立碑建庙地供奉起来。
师宣花拿下眼镜甩了甩上面的水,忍着笑意说道:“就当为筱筱积一份善果,我只想着她余生能顺遂平安。”
虽然现在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但他们也足以应付。
胡廿把伞递给师宣花,跳入猛烈如刀的风语中,朱青色毛笔化作一把长剑,紧紧握在手中,背对着师宣花说道:“大哥,你身子不好,这次就由我来吧。”
“嗯。”师宣花点头。
浓云墨雨,胡廿拿着一把剑追着一团最大的黑雾追着砍,直到四团黑气被追得合为一体,向西南方向逃窜。
“追!”
七个人一并追着那团黑雾,直追到任家门口,突然就没了踪影。
这边地势比较高,门前并没有很多积水。
师宣花原地站住,拦着其他人说道:“收起你们的气息,在外面等着。”
他说着就看了眼胡廿,然后胡廿扶着他一起进去。
任夫人看见突然出现的胡廿时,满脸惊慌,然后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明明都没听见开门声。
“你家任萱儿呢?”胡廿扶着师宣花在沙发上坐下,转头问道。
“我……”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任萱儿一步一阶梯地往下走,看向他们的背影说道:“好久不见啊?”
师宣花和胡廿同时转身看过去,还是任萱儿的模样,但那妖媚的眼神,却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
胡廿眼皮直跳,半晌才道:“你,谁啊?”
“几百年没见,不认识我了?”任萱儿走到胡廿跟前,得意地笑着。
胡廿一脸疑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是你,琅清。”师宣花突然开口。
“还是大哥眼力好,哦,不对,你都瞎了。”任萱儿轻佻的言语间满是嘲笑,捂着嘴咯咯笑。
胡廿见鬼了似的,猛然后退一步,指着她说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当年梧寒山上的十位护法,只剩下他们七人。
“都说猫有九命,哪里那么容易死的?”她舔了舔嘴角,忽然冲胡廿亮出自己一双利爪。
第27章 我就是要让她过得不如意。……
胡廿觉出危险和敌意;立马跨前一步,挡在师宣花身前,拿他的欢矣笔指着琅清说道:“既然你活得好好的;怎么也不来找我们?”
他语调轻快;明显在套近乎,想化解眼前紧张的气氛。
“找你们干什么?傻瓜一样等等着她转世投胎吗?”琅清垂下眼睑;欣赏着自己一双漂亮的爪子。
自从星河做出那个荒唐的决定开始;她琅清就决意于他们分道扬镳。
为了个短命可怜的凡人,竟然抛弃辛苦守护的家园。
果真铁石心肠!
胡廿咂了咂嘴,拿着欢矣笔随意画几笔,然后慨叹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那一团团黑气,明显不是她原本的气息,不知道事沾染了什么污秽东西。
琅清轻哼一声,用力推开他,转而盯着他身后端坐着的师宣花:“大哥;想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师宣花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清清冷冷的,平静如水。
“不想。”他缓缓站起来,扶着胡廿伸过来的手,神情淡淡地说着;“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如果你要针对筱筱,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唇齿之间发出好听的声音;轻缓如水,荡在人心头,但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如刀刃割在心肝。
琅清仰起头,却还是凄然泪下,她苦笑道:“你对我,一直都很残忍。”
印象中的师宣花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只是他眼里从未有过她。
她脑海中师宣花的笑脸慢慢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满心的怨恨:“你们今天来得这么齐全,不如都留下陪我吧?”
琅清掌心托着一个黑漆漆的镂空圆球,另一只手在圆球旁边上下闪动着,屡屡黑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