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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闭上眼睛,梦里面也都是这个人影。
现在终于见到了,这一次卫司雪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跑了。
把他抓住,关起来,锁上,每天看着……卫司雪现在满脑子想的都只有这个。
而就在戎问枫都发现了卫司雪在盯着那个吹笛子的人看的时候,表演结束了,折春跟着歌舞伎们退场,脚步都有一些慌乱。
他能够感觉到卫司雪全程都在盯着他,折春从没有这么慌张,他像是跌入陷阱的猎物,被这样看着便已经无处可逃。
而折春这一次离开,卫司雪就豁然间起身,卫司赫再一次拉住了卫司雪的手。
他压低声音侧头说:“你最好给我待在这儿。”
“哥,我回家再跟你说。”她说完之后狠狠把卫司赫甩开,跑向门口的速度简直像一阵风。
戎问枫这时候也站起来要跟着卫司雪一块追出去,卫司赫抓不住自己的妹妹,就只好抓住了戎问枫。
“你做什么去?”卫司赫问戎问枫。
戎问枫盯着卫司雪消失的门口,说道:“我去看看小雪她……”
“她吃坏了肚子。”卫司赫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斩钉截铁地说:“杨秀和月容在外头等着她呢,她今天要先回亲王府。”
戎问枫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坐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啊是这样……那医师……”
“亲王府当中有医师,你不用担心这个。”卫司赫倒了一杯酒,满满的一杯,对着戎问枫说:“恭喜你了,边北将军。”
戎问枫连忙也把酒杯倒满,举起来对着卫司赫说:“也恭喜亲王大人。”
两个人酒杯相撞,相视一笑。
一起在外这么多年,如果卫司雪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卫司赫绝对会提醒戎问枫一句——这条狗是你拴不住的狗,放弃吧。
只可惜对象变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卫司赫也就只能……借酒浇愁,回家再说。
而卫司雪尾随那一群歌舞伎,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的后头。
卫司雪这一会儿倒是学聪明了,她没有马上冲上去抓住折春询问什么。
折春在表演的途中一眼都没有看她,卫司雪怕自己现在冲出去,折春要装作不认识自己。
她必须找一个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她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去哪儿,还是直接出宫。
结果这么一跟,卫司雪直接跟到了太子东宫。
在东宫外头,卫司雪眼睁睁瞪着折春跟着一群歌舞伎进去。
她绕过了侍卫们,迅速飞身上房。
太子东宫非常大,这一次宫宴由太子操办,这些歌舞伎会进东宫,在东宫外院的偏房之内换衣服休息什么的,倒也寻常。
卫司雪趴在房檐向下观察了一会儿,歌舞伎们进的那间偏院,里面还有其他的人,来来往往的连侍女什么的加一块足有几十人。
想必今晚的宫宴上所有表演的人都在这儿。
但是其中并没有折春,折春一进这太子东宫,就和这些歌舞伎们分开了,直接绕过了这片院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要知道所有府邸的后院,都不是能够轻易进去的地方。折春都没有提灯,乌漆麻黑走得非常轻车熟路。
卫司雪有一瞬间心是紧缩的,他在这里这么轻车熟路,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在太子东宫呆着?
可是为什么?难不成太子跟他……
卫司雪悄无声息地在房顶上飞掠,太子东宫的守卫很严密,她今晚穿的衣服有一些乍眼,身上是黑白相间还绣着金纹,按理说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卫司雪一直跟到折春进了屋子,坐在折春那屋子房顶之上,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不远处树上蹲着的死士,密密麻麻像一群黑乌鸦,但那群死士却对她视而不见。
卫司雪心中那种焦灼和紧缩很快便平复了,如果太子真的跟折春有什么,很显然并不可能让她潜入到这里。
这些死士们是被提前交代过的,太子不光收留了折春,还知道她会来。
卫司雪只要不在感情上面,其他的地方都还算聪明。
弹幕跟着她第一视角,在屋脊上蹦来蹦去还觉得挺刺激。
最刺激的是卫司雪很快从房顶下到地上,快步朝着这小院的门口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卫司雪侧头看了一眼窗边,就是这里没错了,窗户那个角度打开之后就是一片纯白的雪。
这应该正是系统给她截取的那个影像当中,折春推开窗子看雪的那片雪。
卫司雪在门口站了片刻,并没有去敲门而是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甚至还抬手摸了一下头顶的头发,正了正发簪。
弹幕瞬间嘘声一片,果然卫司雪就是最在意折春的。她见其他人就没有这种表现,就连对着戎问枫,也完全不会在意自己的形容。
卫司雪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迅速推开门进去,进去以后又快速把门关上。
屋子里面烛光并不算明亮,外间甚至没有点灯烛,只有里间亮着幽幽的光。
卫司雪脚步落地如同豹子,无声无息,她走进里间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人,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卫司雪脚步顿了片刻,听到洗漱间有很轻的水声。
她慢慢朝那边走去,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动一个栖落在山间花瓣上的蝴蝶。
然后她看到朝思暮想的背影,正垂头对着一个水盆,和一个梳妆镜,在清洗自己的手。
卫司雪很想先出一点声,咳一下,或者是说一句什么。
可是在她确定这个人是折春的那一瞬间,卫司雪脑子就已经空了。
她脑子空荡荡的,只凭着本能冲上去——一把从折春的身后抱住了他。用一种要把怀中的人勒死的力度,紧紧地勒住了折春的腰。
然后稍微踮起一些脚尖,一口咬在了折春的后颈之上。
咬实的瞬间,卫司雪觉得自己犹如遭遇了电击,四肢全都麻麻软软,可是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重。
呼吸也一样重,又重又急,宛如一个色中恶鬼,咬了折春一口就循着他的脖颈亲了一串。
折春愕然抬头,从梳妆镜当中看清了卫司雪,整个人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僵住了。
卫司雪压着折春的后背,贴着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抓住你了!”我的金丝雀。
我跟你玩(这样……你能不能就不走了。。。)
折春是真的没有想到; 卫司雪竟然会追到太子东宫来。
他的震惊甚至盖过了在见到卫司雪的瞬间,如同自心底掀起了巨浪般的情潮。这导致他被两种强烈的情绪一冲,看上去竟然像是很淡定。
“你怎么……怎么会来这里?”
折春转身推开卫司雪; 垂头对上她狼一样亮的眼睛; 后退一步撞翻了水盆。
卫司雪嗤笑一声; 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说怎么就跑了?原来是有了更好的金主; 太子当然比郡主好啊。”
卫司雪一张口就不吐人话; 她习惯性地对最在意; 也对她最温柔的折春展示她那一口尖利的獠牙。
只不过她说完之后; 脑中的弹幕就炸了; 都是在替她着急——
狗啊; 说句人话吧,你想他就说想他。
对啊; 你不吐象牙也别吐刀子; 何必呢!
本末倒置,不要轻易去伤害在意的人啊。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可怜的折春,怎么就喜欢上了这种狗玩意?
啊啊啊啊; 气死了; 改造对象说话也太烦了!
嘴真的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重新说一次; 这一次不算!啊啊啊!
重新说。快点; 重新说,说你的真心话!
……
卫司雪本来就是跟折春这么说话的; 她不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 折春听了却是低下了头。
按照正常来说,释; 见过了卫司雪,他也见到了卫司雪喜欢的那个男人。
折春现在心中非常地悲凉; 因为他发现他连个替身都不是。那个戎问枫和他,根本连半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他就只是卫司雪买进端亲王府之中的玩物。
卫司雪也确实满口都是恶毒的话,连脑子都不用过,就要喷射毒液一样朝外吐。
可是弹幕闹开了,卫司雪看一眼之后,竟然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
她站在折春的面前看着他,看着折春泛白的嘴唇,看他似乎又消瘦了。折春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他看上去比从前还要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味道。
卫司雪嘴唇动了动,再次开口便说起了人话。
她不知道什么是真心话,但总归是会说真话的。
“我这些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卫司雪说:“你看我眼下的青黑,我一直都在找你。”
“我知道太子和你没有什么,我进来的时候东宫的死士对我视而不见,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会来。”
卫司雪盯着折春,说:“我每天满脑子都是你去哪了,我想得睡不着,睡着了也还是你。”
折春闻言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卫司雪,他从没有听过卫司雪说想他。
卫司雪不适应这样说话,尤其是对着她一直习惯于恶语相向的折春。
因此她偏开头,显得有些别扭。
继续说:“我看到你留下的碎玉,差点吓得昏过去,你怎么能……”
卫司雪向前一步,抓住了折春的衣领,抬起头咬牙问:“你不要我了吗?”
折春简直不会呼吸,他和卫司雪之间,从来没有他要不要卫司雪,而是卫司雪要不要他。
他眼圈泛起了红,眼中蒙上了雾气,那双深绿色的眸子,此时此刻透出如水下的青苔一般的色彩,碧翠通透。
弹幕听了卫司雪说这些,都很欣慰,总算说了几句人话。
可是很快他们发现,卫小狗光是说人话没有用,她不干人事儿。
她在折春还震惊于卫司雪倾诉的思念无法自拔的时候,抬手在折春的脖子和小腹以上利落几点。
然后笑着说:“我给你在城中置办了宅子,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僻静奢华,仆从侍女等你住进去再买,这一次你别想跑!”
折春瞪着眼,被卫司雪点过的地方一阵剧烈的酸痛,然后四肢就失去了自控能力,朝着地上倒去。
卫司雪直接在他面前矮身,正好接住了折春,然后她把折春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架半抱着人朝外走。
弹幕都傻眼了,折春开口道:“郡主,你放开我。”
“不放。”
卫司雪对着折春的耳边说,“你这辈子别想再从我手里跑掉,你再敢跑,我就打个笼子把你关起来,用锁链把你给锁上!”
卫司雪说着已经架着折春把屋子的门推开了,带着折春进了院子之后,在院子里面助跑一段,竟然直接带着折春飞掠上了房顶。
弹幕都在哇哇叫,卫小狗也太狗了,话都没有说几句,这就要把人给掳走啊!
弹幕都在让卫司雪跟折春好好商量,可卫司雪这一会儿根本不理弹幕了。
说话她可以听取弹幕的意见,但是她现在迫切地要把折春给抓住,带走藏起来,没办法跟折春好好商量。
卫司雪其实知道折春不会跟她走,折春当年跟她进端亲王府,卫司雪根本就没有花多少钱。
卫司雪可不傻,如果按照折春当时的名头,要买下折春,那点钱是绝对不够的。
折春那个时候是自愿跟她走的,至于为什么卫司雪也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一直都觉得折春是因为进了端亲王府,就没有什么权贵敢折辱他了。
但是在发现折春在太子东宫的那一刻,卫司雪就知道她是想错了。
卫司雪并不知道折春怎么能跟太子搭上,折春从前的那些事情卫司雪从来没有仔细过问过。
她只知道折春曾经名动隆化城,数不清的贵族小姐甚至是公子们,为了见他一面,在风月楼当中一掷千金。
可是如果折春能搭得上太子,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庇护。
卫司雪越是想得明白,就越是慌张。她必须赶快把折春带走,把他给藏起来。
太子今天知道她要来,或者说太子是引她过来,才会让那些歌舞伎在太子东宫来来去去。
卫司雪根本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太子此人心思过深。
太子大权在握多年,却从来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每日晨昏定醒,对老皇帝十分地孝顺。
其他的皇子没人争得过太子,只要他们不在太子的面前跳来跳去,太子也不会主动伤害他们。
但是没有人会把太子当成一个软柿子,折春的事情如果太子真的插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