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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病秧子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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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也曾以为虽有短暂别离,终有相见之时。
  马车停下的时候,云稚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起身下车,身边递过来一把油纸伞。
  陈禁斜靠在车壁上,冲他抬了抬下颌:“拿着吧,荒郊野外的,淋湿了衣服不方便换。”
  “真是越来越啰嗦……”云稚抽了抽鼻子,接过纸伞,“车里等我。”
  云家家教使然,并不会在陵寝这种地方太过奢靡。所以即使几乎祖辈数代都葬在眼前这片山里,也没见什么显眼的能代表云家的建筑。
  先前因为养病云稚也错过了新年祭祖,不过今日是临时起意,也没提前准备祭品,只能空着手,一路拜过,最后才来到了一座还泛新的陵寝前。
  这是一座双人墓,地下还空着一座墓室,甚至连墓碑上都空了位置——这是王寒宁的授意,也应该是先一步长眠于地下的云稷的意愿。
  云稚从怀里摸出一块锦帕,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灰土,半跪于墓前,凝神看着碑上云稷的名讳。
  “大哥……”云稚将脏了的锦帕仔仔细细折好,收入袖中,“我今天出发去都城,顺路来和你道别。”
  “其实我应该和你做个保证,比如一定会守好云家,会照顾好大嫂和枢儿,会杀光所有害死你的人……”
  云稚缓缓道,“但仔细想想也没必要,毕竟我要做的这些事,归根到底是因为我想做。”
  就这一会的工夫,墓碑上又落了许多雪,很快便融化,只剩下点点水迹略显斑驳,云稚安静地看着,却没再去擦拭。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又过了一会,他朝着那陵寝深深一揖,“不知道这次要在都城待多久,但肯定会再来看你的。”
  漫天飞雪渐渐止歇,除了树木枝叶上没完全融化的,再没有多余的痕迹,云稚收了伞,顺着泥泞的小路慢慢地走向马车,车帘早早掀开,陈禁探头出来:“不是撑了伞,身上怎么还湿了?”
  “幸好方才没让你进去……”云稚把伞扔到他怀里,“话这么多,扰了大哥和先祖的清静。”
  陈禁接了伞,视线从他脸上扫过,明明没什么变化,却突然心安下来:“先上来把沾湿了的外袍脱了再挤兑我吧!”
  云稚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回头望向身后的山林:“不知道都城还能不能看到这样的雪。”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这话有些矫情,笑着摇了摇头,利落地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泥泞的山路,摇摇晃晃地官道走去。


第十六章 
  春末夏初,都城已经逐渐炎热起来。
  天才将亮,日头还没完全探出头来,已经能隐隐地感觉到地表蒸腾的热气。
  李缄满脸困倦地从书房出来,意外发现王府今日似乎格外热闹。
  下人们或是在忙忙碌碌地洒扫庭除,或是进进出出搬运大大小小的箱箧礼盒,连平日里回府只为了睡懒觉的几位将军居然也已经起了,睡眼惺忪地跟着一起忙进忙出。
  “怎么大清早就开始忙?”李缄打了个呵欠,“王爷生辰不是明天吗?”
  萧络斜倚在内院门口,正对照礼单查验每个进门的箱子,闻声抬头:“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正好各地的贺礼陆续都到了,要不要看看你们李府送了什么?”
  “算了吧,听见那俩字都觉得晦气……”李缄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我还不如回去睡一觉。”
  萧络往他明显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又一夜没睡?”
  “嗯,西北的紧急军务,王爷也才睡下……”李缄说完,瞥见萧络的表情,“怎么?”
  “后宅那么多将军谋士属官,王爷总可你这个病秧子折腾……”萧络看着他,“你怎么连句抱怨都没有?”
  “那点军务王爷自己处理用不上半宿,带着我得一整晚,就图有个人折腾?”李缄晃了晃脑袋,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我也没那么不识好歹吧?”
  萧络瞧着他那双明明困得快要睁不开却又好像闪着光的眼睛,轻轻笑了一声,刚要说话,一个小厮匆匆过来,先朝李缄打了招呼,而后才对萧络道:“云家小公子的车队已经到城郊了,今天就能进城。”
  “还真巧了……”萧络指了个方向,“请帖在我书案上,待会记得给云府送一份。”
  小厮应了声匆忙又退下,李缄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云家的小公子是……云稚?”
  “还能是哪个,镇远侯不是只有两位公子?”萧络从礼单上抬头,瞧见李缄一脸若有所思,“我倒是忘了,李徊先前一直在镇远侯麾下,你幼时跟那位云小公子打过照面?”
  “幼时没有,来都城之前倒是有了点……交集……”李缄垂下眼眸,不知想到什么,唇边浮现出一点笑意,很快又因着一个呵欠而消散,“我回去休息了。”
  “我让他们熬了补汤,待会送你房里,喝完再睡……”萧络继续看起礼单,“醒了在房里等着,请了御医替你诊脉。”
  李缄人已经转了身,闻言一顿:“前几日不是诊过了?”
  “你那副身子骨是一日两日能看好的?”又有箱子搬了进来,萧络挥了挥手,“回去吧……”
  “知道了!”
  李缄伸了个懒腰,转身朝自己院子走去。
  临近晌午,烈日高悬,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从幽州出发的时候,还是残冬,一路颠簸劳顿向南而去,冬意逐渐消散,等终于抵达都城的时候几乎已经入了夏。
  皇城要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和富庶,屋舍俨然,街巷纵横,行人往来,目之所及皆是和幽州甚至辽北大不相同的风土人情。
  云稚脱掉披风随手拿在手上,微眯起眼打量面前这座在繁华街巷中显得尤为普通的宅院,回头示意车夫上前叩门。
  陈禁从马车上下来,站到云稚身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打量着面前已经有些褪色的院门:“先不说寒酸不寒酸,这宅子是不是小了点?”
  “大哥又不像你,必须有个校场来撒欢。只要能满足日常饮食起居再有间屋子用来读书写字就够了……”
  云稚道,“况且,这里离皇城很近,每日不用浪费太多时间在路上。”
  他话音方落,院门从内打开,一个一身素服的年轻男人探头出来,瞧见云稚之后立时满脸欣喜地迎上前:“小公子,我还以为你们再有几日才能到呢!”
  “立哥!”
  云稚面上笑着,心底却有些恍惚。
  来人叫云立,算是云府的家生子,自小跟在云稷身边当书童,长大之后理所应当地成了亲随,一起来了都城,负责照料云稷的饮食起居。
  这一次云稷返乡,云立留在都城看管房屋,料理琐事,却不曾料想……
  云立明显也百感交集,眼圈隐隐发红,却还笑着寒暄:“几年没见,小公子长高不少!”
  说完又看向旁边:“陈禁也比小时候高了!”
  “你走的时候我就这么高了!”陈禁上前两步拍了拍云立的肩膀,“立哥,你也没什么变化嘛!”
  “总不会像你越长越回去……”云稚看了陈禁一眼,“睡了一路了,正好去帮忙卸车,搬搬东西活动一下筋骨。”
  “行!”
  陈禁应了一声,顺带朝云立挤了挤眼睛,转身朝马车后走去。
  “个子长没长不好说,心性还真是一点没变……”云立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云稚,“进去吧……”
  “好……”
  这宅院确实不算大,前后加起来的空屋也就刚好安顿这次云稚带来的人,云立带云稚看了几间,之后直接到了正屋。
  “这是世子先前的房间……”云立神情不自觉有些黯然,“自然是比不上侯府,确实是这院里最好的,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是里面东西……”
  “都留着,什么都不用动……”云稚伸手按在门上,却没有推开,安静地站了一会,回头看向云立,“立哥,这段日子辛苦了。”
  “我哪有什么辛苦……”云立抹了把脸,面上勉强带着点笑,“你一路劳顿也该累了,先休息一会,我让人去准备餐食,待会给你们接风。”
  “好……”
  云立走了一会,云稚才推开屋门,凝神扫过房间里每一个角落,终于迈了进去。
  一路颠簸确实有些疲乏,他却没什么睡意,便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转了转。
  云稷的生活习性和离家的时候差不多,房间布局一如既往的简单。除了基本的床榻、箱柜,更多的便是堆积如山的书册。
  他看书极杂,涉猎广泛,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各地方志,甚至话本传说,兵法典籍,都能在这里找得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少有人进云稷的房间。即使是下人进去打扫,也只是进行简单清理,纵使各类书册堆了满地,也不敢随意翻动。
  云稚到底是不一样的,小时候他一半时间是在练武场度过,剩下一半就是在大哥的书房。
  那些旁人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书册,他几乎全都翻过,碰上感兴趣的,哪怕还看不懂,也要缠着大哥给自己讲解,一知半解地也要发表观点,拉着大哥讨论。
  总归大哥是不会厌烦的。
  回忆总让人怅然。
  这里和侯府十分相似,也有许多大哥留下的痕迹,却终归不是侯府。
  云稚曾以为,那一日在雪原上见到大哥的尸首,已是自己此生最痛苦的一刻,之后一日一日地过来才逐渐发现这些本该被忘却的细枝末节,才最是让人难过的。
  因为它们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你,曾经拥有过什么。
  云稚看着这满屋子的书,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在书案后坐了下来,拾起一本散在脚边的书,顺手翻看起来。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整间宅院里都亮起了灯火,却唯有云稚这里还是昏暗一片。
  睡足一整个下午的陈禁悠闲地过来,一进门就瞧见了满地书,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这是在干什么?”
  “随手翻翻,看看大哥在看什么书……”云稚从书案前抬头,“睡够了?”
  “岂止睡够了,还找立哥叙了会旧,正准备过去吃晚饭,顺路过来叫你……”
  陈禁借着夕阳的余晖看了看脚下,弯腰把最近的一本书捡了起来,随手翻了两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还真是世子会看的书。”
  “你当年在学堂但凡少睡一日,也不至于至今连本《尚书》都看不完……”云稚合上手里的书,揉了揉眼,“都聊什么了?”
  “无非一些都城的风土人情,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流言蜚语……”陈禁把手里的《尚书》放在书案上,挨着云稚坐下,“比如淮安王是不是真的在把持朝政,先帝的子嗣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他说到这儿,听见云稚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解释道:“总得有的没的什么都聊一点才自然……不过世子很少提朝中的事儿,所以立哥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民间的谣传,真真假假,不好当真。”
  “嗯……”云稚微闭着眼养神,“其他呢?”
  “其他……我隐晦试探了几句,世子这几年一直深居简出,平日里按时进宫侍读,从不主动与朝臣结交,倒也没和谁为敌,这院子别看在皇城跟前,平时连个访客都没有……”陈禁叹了口气,“启程归乡前,世子除了进宫谢恩,难得在城中转了转,买了点给小玩意说是要给你和小公子带回去,之后再没去过别处,家里也没来过外人。”
  “和料想的差不多。”云稚没睁眼,眼睫却轻轻颤动。
  想要调查云稷在都城的经历,云立肯定是第一个要问的人。但又不能问得太明显,只能旁敲侧击试探,再其次,云稚还没办法和旁人讨论云稷生前之事,尤其这人曾是他的亲随。因此由陈禁出面要自然的多,却也和料想一般没什么收获。
  “算了……”云稚睁开眼,翻身而起,“来日方长。”
  他朝还靠在书案前的陈禁伸出手:“去吃饭,一会立哥等急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门,迎面看见云立匆匆而来,陈禁立刻回头看向云稚,指责道:“就说要快点,还要立哥亲自来请。”
  云稚瞥了他一眼,懒得在这种事上计较,转过视线看向云立:“有事儿?”
  云立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刚有人送了封请帖过来,是给小公子的。”
  陈禁好奇地朝云稚手里看去:“圣上这么快就召你入宫,那也不必还送个帖子吧?”
  “自然不是圣上……”云稚拆开请帖细细看过,“淮安王生辰,邀我到他府上赴宴。”


第十七章 
  天色阴沉的厉害,大雨滂沱而下,落在青石街面,发出阵阵轻响。
  淮安王府就在临近皇城的另一条街巷,云稚提前问了路,既不用车马,也不带随从,自己撑了伞慢悠悠地走了一会,果真瞧见王府的大门。
  这座王府是时期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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