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边沉默了一下,道:“抱歉,如果您也有所怀疑,可以到公安局录入DNA数据,匹配结果出来前不便透露。”
“好。”
叶羡云挂了电话便泪流满面。
陆自明急忙把他搂进怀里:“别哭,别急,只是一个可能性。”
“我觉得是真的……阿明,我有预感……”
陆自明抹掉他的眼泪:“那就是好事,阿云有更好的爸爸妈妈。”
“不是。”叶羡云觉得心慌,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他试图站起来,但有些腿软地扶住陆自明,“我要马上采血,你带我去。”
……
钟侓勾着点心盒子回家,直接上了书房找霍折寒:“喏,我做的。”
霍折寒看向点心。
钟侓补充道:“咳,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有失水准。”
霍折寒洗了手,打开盒子,捏起一块,外表太脆了,没用着力气就凹进去一个洞,整体结构瓦解,等送到嘴边,酥皮外壳掉渣掉得差不多了,只剩内里一层白白的薄皮依附。
霍折寒教养良好,吃东西矜贵优雅,从未这么狼狈,外壳碎渣掉了一书桌,仿佛被饿死鬼粗暴对待一样。
还要被老婆吼:“你不能捏轻一点吗?”
弃神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比较珍惜,感觉被糟蹋了。
怎么什么东西到霍折寒手里都掉马甲啊?人也是,点心也是。
霍折寒只好用另一只手托住,吃了史上最狼狈的一次点心。
钟侓盖上点心盒子,恳切道:“叶羡云也帮忙做了,今天的事你就不要计较了。”
霍折寒:“那我这一口还挺贵。”
钟侓啪啪打开塑料盖子,凑到霍折寒嘴边:“那你还我。”
霍折寒一口把剩下的咽进肚子里,擦了擦手,道:“我不计较。”
点心有些干,他端起水喝了一口,恢复从容:“但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什么,你知道吗?”
钟侓回答:“叶家人太坏。”
“根本原因是你在外面说我们要离婚。”霍折寒微微俯身,看见教育家耳朵上有蹭到的面粉,伸手帮他擦干净,“下次在外面不许这么说了。”
钟侓猛地往后躲,差点把塑料盒子洒了,耳垂红得要滴血:“知道了知道了。”
他把点心盒重重撂在书桌上,快步回主卧。要是早发现协议,他哪里会把离婚挂嘴边!
霍折寒一垂眼,看见里面的点心被震得七零八落,有点惋惜。
钟侓回屋里,立刻就把耳机戴上了,今天四小时游戏还没打。
四个人很快集结四排,卓饮亲亲热热地叫队长,直接把另外两个人喊懵了。
卓饮解释:“早晚是队长。”
宗政晖捂住收音口,对卓饮道:“队长尸骨未寒,你好像个叛徒哦。”
卓饮:“……”
钟侓:“我听见了。”
宗政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被卓饮那边收进去,顿时尴尬得涨红了一张老脸:“我、我没别的意思。”
钟侓:“哦。”
这一声跟队长一模一样的语气,宗政晖感觉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到十一点,钟侓四小时限制时间到了,不打招呼直接下线,生怕被卓饮问“听说你老公只让打四小时游戏,真的吗?”
说曹操曹操到,霍折寒敲门道:“有事说。”
“什么事?”钟侓堵着门,警惕地看霍折寒有没有拿什么英语卷子,好不容易早上靠睡懒觉赖掉一次辅导,等霍喻上学了他才敢醒。
这个家危机四伏。
霍折寒风度翩翩:“叶羡云母亲损害我的名誉权,如果你讨厌她,我可以起诉她给你出气。”
钟侓眼睛一亮,靠脑补爽了一波,装作大方:“算了,毕竟是亲妈。”
有律师就是好。
钟侓突然想起他其实也有律师——遗嘱执行律师,只是跟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
霍折寒摸摸他的头:“那以后不要因为这种人生气了,不值得,早点睡。”
说完,他伫立原地,期待钟侓能邀请他共枕。
“谢谢,晚安。”钟侓把门关上。
翌日。
WN基地。
卓饮一起床就看见宗政晖在拜关公,见怪不怪地问候:“今天又是什么日子?”
初一还是十五。
宗政晖面容严肃,没有回答。
卓饮练着五禽戏,余光猛地看见门口一盆烧成灰烬的纸钱,差点扭了脖子:“你这一大早给谁烧的?”
“给队长。”宗政晖满面忧愁,“我昨晚梦见队长说他缺钱。”
有些人虽然死了,但他还活着,卓饮眼睁睁看着宗政晖开始虔诚地折金元宝,感觉按照晖哥这深刻的信仰,给重生的队长烧纸钱,多多少少有点不吉利。
宗政晖疑神疑鬼:“你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出基地,你在外面谈恋爱了?哦!是不是因为你不好好训练,队长看不下去了给我托梦?!”
卓饮:“那个……我给你说件事,你别烧了。”
宗政晖:“你说,不影响。”
卓饮:“队长不要冥币,要人民币。”
宗政晖:“啊?”
……
二十分钟后,卓饮惭愧地给钟侓打电话:“我没忍住,跟晖哥说了。”
钟侓一睁眼就听到这个消息,闭了闭眼:“滚。”
“就晖哥没见过你了,他想见你,不然以为我在骗他。”
卓饮小心翼翼:“你老攻在家吗?我们现在过去合适吗?”
钟侓眼皮直跳:“不合适。”
卓饮挂断电话:“合适,走。”
宗政晖还处在傻掉的状态,突然间有种其实他才是基地最相信科学的那个人。
怎么会呢?
卓饮狠狠掐他粗胳膊:“你不会是叶公好龙吧?”
“痛痛痛!”宗政晖冤枉道,“没有!我才是最早相信的人好不好!从那条短信开始我就信了!”
“那你这什么见鬼表情?”
宗政晖迷茫道:“队长他当豪门太太了?”
比重生更加不科学的事情,同时发生了。
宗政晖作为队里的老实人,不会像卓饮一样跟队长插科打诨,对大魔王Abandon的威压无比敬畏。
“队长明明修无情道!”
卓饮突然明白钟侓的担忧,人太老实了就爱说大实话,某个豪门太太听了扎心。
他笑容灿烂地薅着宗政晖出门:“无情道得配阎王啊,来,带你去见识见识。”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被霍折寒眼神追杀。
霍家。
霍折寒刚出门,后脚就有人敲门。
钟侓以为是队友到了,摆好臭脸开门,却见到了陆自明和叶羡云。
叶羡云眼眶通红。
陆自明道:“从昨天接到警察电话就魂不守舍,我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你帮忙给看两小时,我很快回来。”
平时总吐槽总裁夫人占据他家阿云的时间,关键时刻还是得送来这里。
要不是会议太重要,不能翘班,陆自明哪里舍得离开,叶羡云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就是被叶母恶劣对待委屈至极也只是默默忍受。
钟侓把叶羡云拉住,“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他。”
他关上门,绞尽脑汁地哄着:“出什么事了?你想说吗?不想说就去睡觉?要不……在我家做烘焙?”
叶羡云摇摇头:“我就是突然很难过。”
“警察跟我说,有个走失儿童跟我很像。”
“我觉得是……”
他去录入了DNA,但是走审批流程后才能大数据对比,可能要十来天。陆自明以舆情发酵为由,申请加快进度,最快也要三四天。
叶羡云越等心越冷,对叶家感到心冷。
钟侓耳朵里好像塞了一朵棉花,听不清叶羡云在说什么。
心脏血液鼓噪地冲向耳膜,周围空气好像凝滞了,有什么东西要横空撕裂平静。
叮咚。
门铃又响。
苏姨道:“找钟先生的?”
钟侓从可视电话看见两张熟悉的脸,机械地点点头。
来找他的……来找他做什么?
苏姨开了门,宗政晖难掩激动,热泪盈眶,看见门内站着两个容貌姣好的青年,一个贤惠中带着恍惚,一个侧脸含泪某个角度看似有熟悉的冷意。
宗政晖想也不想,忘记卓饮的叮嘱,直接扑过去抱住了队长嚎啕大哭:“队长!”
队长也激动哭了,相见泪汪汪。
卓饮费劲拉开:“不是这个。”
叶羡云被吓了一跳,恍然回神:“你是?”
电光石火之间,钟侓脑袋像被大铁锤砸了一下,彻底清明且剧痛。
他用力抓着宗政晖,一字一句质问:“你觉得他长得像Abandon?”
第30章
钟侓感冒本就没好全,声音微哑,短短几个字像是在齿间磨出了血。
他找了那么久的哥哥,有没有可能是叶羡云?
当局者迷,他目睹叶羡云在叶母手下种种磋磨,为什么没有早些反应过来?老天爷再给他一次生命,是不是终于看不下去了,要他抓住这场重逢,把钟家最后一个人拉出苦难之地?钟家那么多不幸,活着的人总该幸运一个吧?
眼眶迅速凝聚了泪水,钟侓抬手重重擦掉,心里涌起一股滔天恨意,叶家人既然不爱这个“儿子”了,为什么不能早点还给他们?
哪怕是去年叶羡云还有一个支离的家,今年什么都没有了。
凭什么人贩子的家庭比受害者还圆满?得知真正的家人早已不在,哥哥到底会是什么感受?
钟侓竭力克制着毁天灭地的激烈情绪,深深呼气,他没有立场表现出悲伤,霍家到处是监控,苏姨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宗政晖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真正的队长,长得贤惠的这个是队长?哭起来凶巴巴的……他心里一紧,难道他认错人,把队长气哭了?
队长没有家人,只有他们了,一起打了那么久游戏,自己居然分不清!宗政晖暗骂自己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正要自我检讨,发现气氛不太对。
卓饮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不久前还在要求豪门太太去验DNA,结合此时钟侓的表现,他马上反应过来,队长怀疑被宗政晖认错的青年是哥哥钟雲。
来之前他跟宗政晖百般叮嘱,千万不能在霍家露馅,不要太激动,结果宗政晖一看见长得像的就先入为主含泪认亲,不靠谱极了。
钟侓碍于身份,有些话不能说,卓饮当即站出来,帮他把话说完:“我们前队长钟侓有个哥哥,两岁被抱走,今年应该24岁,名字叫钟雲。”
“你好,我叫卓饮,他叫宗政晖,都是钟侓的队友,晖哥昨晚梦见队长,今天看见你侧脸像队长,失态了,请见谅。”
叶羡云愣愣地看向钟侓:“钟路?”
钟侓垂着眼站到一旁,努力置身事外,牙齿咬着舌侧,“不是我。”
卓饮:“不是这个钟路,是钟侓,律师的律,双人旁换成单人旁。”
叶羡云脸色苍白,唯余眼眶发红:“你说他哥哥叫钟雲?昨天有警方联系我,说我的照片被人脸模拟算法匹配到了一个走失儿童,但没有告诉我是谁。”
这下子宗政晖也明白过来,快速道:“队长有他哥哥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
他连忙打开微博,WN队友隔三差五就要帮队长发一条寻人启事,很容易就在相册里找到照片。
叶羡云只有小学以后的照片,两者年龄差了几岁,加上像素限制,不认识的人粗略看过,很难联想到一起,可是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时,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眉毛的走势,耳朵的轮廓……都一一对应,钟雲长大后穿校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不一样的是,两岁的钟雲在妈妈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从降生起就饱受全家人宠爱和欢喜。七岁的叶羡云总是抿着唇做家务,被邻居远远地摄影一张乖小孩的照片。
还用做DNA鉴定吗?
几个人沉默来回看着几张照片,连卓饮都忍不住眨了眨眼,把泪水憋回去。
不仅是钟侓念念不忘,WN也从来没有忘记。每次获奖、每次采访,都有见缝插针地提起,可命运弄人,叶羡云忙于学习、兼职,赚生活费、还助学贷款,他不打游戏,他的时间被占满,他此前从不认识一个叫Abandon的选手。
不,或许WN夺冠那一年,短暂在热搜上碰过面。
或许钟侓意外死亡时,又一次在沸沸扬扬中听过。
苏姨眼看几个青年泪流满面,终于在他们的讨论中明白了始末,
因为霍喻炽热的崇拜,她甚至比叶羡云更加了解Abandon,她知道Abandon已是伶仃一人,已在一年前去世。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悲剧,唯独叶羡云还沉浸在和两岁重逢的震惊中。
苏姨双手捂住了脸,人贩子真是该死!
她悄悄地走开,准备一些蔬菜沙拉和黑巧甜点。
钟侓背抵着墙,躲在监控死角,这是一种退缩的表现,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叶羡云,父母双亡的真相。
叶羡云捧着宗政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