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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气得进了医院,但不时不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志秋被对家给举报了。
那些洗钱、贿赂、不正当□□交易、偷税漏税等桩桩件件的罪行所涉及的金额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那天,李志秋痛哭流涕的在老爷子的房门外跪了一晚,把嗓子都哭哑了,最后还是李老爷子心软了。
对于老人而言,大孙子和小孙子是一样重要的,只不过小孙子体弱多病,他总下意识就多宠着一些,而大孙子是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自然就严格一些。
可是李志秋不懂老人的苦心,他太急功近利了,太着急证明自己的了,所以走上了歪路。
他哭得太惨了,第二天嗓子都失声了,所以,虽然第二天老爷子找人帮他疏通了关系,但是却悄悄找自己律师改了遗嘱。
可是老爷子不知道,他身边的大管家已经被李志秋给收买了。
所以李志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失望又愤怒。
这么多年,因为李叶秋的孱弱和纨绔,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将来的掌舵人会是李志秋。
尚未尘埃落定的事情,听多了就变成了真的,在李志秋这么多年的固有认知中,继承人的身份早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万万没想到,爷爷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就因为这点错,就要剥夺掉属于他的权利。
所以李志秋出离愤怒了,他开始一蹶不振,整日出去厮混。
他周围那些人就开始给他出昏招,在一个醉酒的晚上,憋屈了好几天的李志秋壮着胆子找上了李老爷子,爷孙俩在书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李叶秋那晚出门看赛车了,他自己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玩不了这种惊险的东西,他就看着,其实这样也是危险的,老爷子管他管得很严,他是偷偷来的。
李叶秋自己也承认,他被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仗着身后有人惯着自己、容忍自己,所以就不学无术、无法无天,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借口,肆无忌惮又任性的活着。
他承认自己是个混蛋,他不理解爷爷的孤独和辛苦,直到他性命垂危,躺在病房中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爷爷是在书房里不慎摔了一跤才病危的,他的身体本就不健康,年纪大的人经不起这么摔。
李叶秋那糊涂的脑子难得清醒了一次,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
所以他刻意套了李志秋的话。
李志秋那天晚上喝多了,他不是故意要推老爷子一下的,他很慌,所以露了些马脚,正好就被李叶秋给捉住了。
老爷子现在躺在重症病房中人事不省,医生说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其实李志秋是相当矛盾的,感情上他希望自己的爷爷活着,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
父母去世的那些日子里,都是爷爷陪他们过来的,怨恨有,但是感情也有。
可是听爷爷那话中的意思,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爷爷这次还能清醒过来,他恐怕连最后的财产都保不住了。
李志秋正纠结着这件事情,手下的人就告诉他,他的好弟弟好想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在跟高层商量着对他不利的事情。
李志秋这才真被逼急了,谎称带着弟弟去海上庆祝新年,然后将他扔下了游轮。
这只是一场海难事故罢了,没人会查到真相的。
当这些残酷的事情全都一幕幕在李叶秋的脑海中重现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但同时他又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他的毛病他知道,他心脏不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那种难受到快要死去的感觉让他在悔恨中流泪,一边流泪懊悔一边自虐一般的承担着身体给他带来的那濒死般的重压。
有时候李叶秋就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他想死,仿佛这样,对爷爷的愧疚之感就能少一些。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死,爷爷还活着,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知道他死了,他得多难过。
可他没想到,为了那点钱,他的亲哥哥李志秋居然会对他下这种毒手。
李叶秋的思绪又开始乱了,他艰难的抓着沙发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
这套衣服套在他身上明显是不合身的,他一米七五的身高和瘦小的身材穿上这套衣服,手都没法从袖口里露出来。
而且后脖子的地方很不舒服,他猜着是连衣服的吊牌都没摘掉。
李叶秋慢慢消化着一切不可思议的东西,比如自己流血坠入海中,身负重伤加之心脏病发作,他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他偏偏就被人给捞起来了,这个人将某种神秘的东西从他的伤口注入他的血液,让他起死回生。
李叶秋的心中翻卷起惊涛骇浪,他终于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他的病!
他的心脏!
这种程度的伤,那么冷的水,就他这样的身体,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但是这么难受的时候,心脏处的抽痛感却是情绪带来的,没有任何生理上的负担。
他震惊的看向司廷。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廷见这个男人终于不愣神了,便静静看着他,然后平静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总之,你想活着报仇。”
对方这话表达得很清楚,结合他自己脑中那一丝似有若无的牵连,他马上就知道了,对方救了他的命,还治好了他的心脏病。
“你的病没好,只不过,它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司廷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
往常,他会收取对方的全部灵魂,那样献祭者的命也就消失了。
但是李叶秋的仇恨比之那些杀虐之欲太小了,所以他才没死,司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说到底,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完全压抑体内的诅咒,但是他没有。他能阻止“它”停止吞噬那些残暴的君主,但是却忽略了这种微小的愿望。
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情况中,李叶秋现在该算是他的仆人,但是他可不需要什么仆人,据他了解,这世界也不需要这一套。
“我……”李叶秋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他呆愣愣的抓着自己的心口说,“不算人了吗?”
司廷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曲起的长腿上点着,半天才找到说法:“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你依然可以依照自己的意志支配自己的身体,你并没有变成行尸走肉。”
李叶秋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一向桀骜的少爷第一次向别人低下他的头颅,他知道,尽管对方一副绅士的模样,彬彬有礼的对他这样说,可是他依然不自由了,他的命是对方救的,他欠了对方很大一笔债。
“谢谢。”
裴露其实对李叶秋的事情好奇得要死,她想偷听来着,但是她又怕一直不跟叶柯打电话,对方会担心。
所以裴露还是忍痛收住了吃瓜的冲动,给叶柯打电话了,电话一秒就接通了,叶柯在那边大声嚷嚷:“亲爱的,我看见你发给我的照片了,你没回家吗,怎么跟司先生一起吃的年夜饭啊!”
裴露给叶柯发的,就是刚才两个人在饭桌前照得那张,那是用司廷的手机照的呢。
裴露已经跟叶柯说了,她将对方送的手机给司廷的事情,叶柯一点都不介意,她说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拿去打年糕我都没意见的。
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其实叶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裴露托她找人调查裴家,她已经拿到一些东西了。
这家人其实挺简单的,因为穷,但也因为穷,裴帆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现在都没敢跟家里人讲。
叶柯就觉得这一家人不憋好屁,因为裴萌萌以前在这里的时候,这对夫妻不说虐待,那些是不咸不淡的,没有裴帆待遇好。
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尚且这样,刚认回来的能有多热乎。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裴露就对叶柯说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叶柯的肺都要气炸了,跳着脚的嚷嚷着现在就回去给她撑场子,裴露好说歹说才让她消气。
“咱们不回去了,离他们远远的,咱们没了他们照样能活,我看他们不能卖女求荣了能不能豁出去把儿子给卖了!”
裴露也挺生气的,但是刚才吃饭的时候跟司廷描述这些的时候,那股子火气已经发得七七八八了,叶柯这样的暴脾气,她反而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不说这些晦气的话了,那个司先生家里破产得可真是时候,你不白养他啊,有事他是真上。”
这大冷天的,真要让好友自己走回去,她都得心疼。
叶柯觉得这种晦气事情还是少提为好,确认裴露现在很安全而且有人陪着,她转而问起了剧本的事情。
裴露这两天忙来忙去的,还没来得及着手干,叶柯听说他一字没写,大骂她是个鸽子精。
小姐妹斗了几句嘴,最后裴露听见电话对面有人催促叶柯去什么地方,她就主动跟对方提着挂了电话。
叶柯又不放心的嘱咐了裴露几句,电话中才传来忙音。
裴露退出通话界面,这才有功夫去看手机里面的消息。
似乎意识到她是打定主意不接电话了,所以赵雅珍发了大段大段的消息,母女两个人下午去超市的时候顺手加了联系方式,这会终于不用发短信了。
赵雅珍一连发了十条消息,有语音有小作文,语音里面还能听见裴帆乒乒乓乓发脾气的声音。
赵雅珍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裴露总结出来就是当父母的都不容易,他们也觉得对不起女儿。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天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她在外面他们很担心,让她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乱跑,赶紧回家去。
裴露没回。
现在,对于那一家会算计的人,她还是最有价值的时候,她就是得让他们看看,她不是可以随便揉圆捏扁的柿子。
一开始那样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可一旦裴帆招惹了她,就必须道歉,必须悔过。
裴露捏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紧,粉嫩的指尖都变成白色。
她对着那一条条的消息冷笑了一声,然后给手机充上了电,跑出了房间。
李叶秋已经结束了司廷的谈话,靠在沙发上整理思绪,见裴露出来,下意识觉得这个姑娘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他又想不起来。
他见过的人太多了,想讨好他的人也太多了,他不可能全都记得住的。
只是,李叶秋还是努力想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问:“你是兴市人吗?”
他虽然经常到处乱跑,很多时间还待在国外的外祖家,但是他待的最多的还是兴市,如果真的见过她,那大概率就是那里。
“嗯,以前在兴市,我叫裴露。”
李叶秋一拍脑袋:“你就是裴家那个孩子。”
裴露笑盈盈的看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李叶秋:“以前是。”
这个以前就用的很妙,一下子就勾起了李叶秋的好奇心,但是他自己现在还是一笔糊涂账呢,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八卦别人家的事情。
李叶秋不知道自己又在沙发上靠了多久,这才开始关心起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司廷是不会耐心的跟他解释这种东西的,倒是裴露,对李叶秋来了兴趣,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开始跟他闲聊了起来。
裴露对待李叶秋的态度非常随意,她以前就不想存心讨好李叶秋,现在就更是了,李叶秋喜欢她这种态度,聊了聊着开始向她借手机。
裴露看看他身上这身明显偏大的衣服,猜着这少爷身上的东西怕是全都葬身大海了,于是便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李叶秋打了一个电话,裴露知趣的避开了,她敲响了司廷的房间。
男人给她开门,裴露就钻了进去,然后问:“那个李叶秋,咱们怎么办啊?”
“送他回家。”司廷的床边放着一本倒扣的书,刚才明显是在看书,他在看世界史。
“他是自杀的吗?”裴露好奇的问。
“不是,是他哥。”
裴露:“!”
裴露嗅到了瓜的味道,兴奋的搬着墙边的凳子坐到了床边,然后双手托腮一脸兴致盎的凑近司廷。
腿贴上他的腿,开心的眨眨眼,压低了声音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在外面聊了那么久,他肯定跟你说了吧。”
司廷看着就是那种对吃瓜没兴趣的人,裴露都这么疯狂的暗示了,对方还是只“嗯”了一声。
那绝不是敷衍,那就真的只是懒得八卦,裴露发誓,她从这男人眼中看见了一点兴趣缺缺的模样。
她憋着嘴,拽了拽男人的袖子。
司廷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想知道什么?”
“都想知道,他有让你保密吗,你跟我说说嘛。”
这些个豪门恩怨啥的,以后留下来当写作素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