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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难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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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郎君,小郎君!”
  “咻”的一声,程煦正全神贯注地想事情呢,突然头顶的玉冠被人敲了一下,他扶着玉冠勒住马缰诧异地抬起头,恰与墙头上趴着的小娘子四目相对,两双同样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出对方的脸庞。
  好个美貌的小娘子,程煦愣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你是谁?”
  小郎君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双黑眸清澈见底,沈漪漪也在心里头暗想,好个俊俏的小郎君。
  面上不由扬起一抹甜美的笑,两颊梨涡深深,“我是此家家主的女儿,小郎君,你渴不渴,我这里有甜瓜吃。”
  沈漪漪把甜瓜扔下去,少年身手矫健地接住。
  在这大热的日头下寻人,若能吃上一口清甜解渴的甜瓜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少年礼貌地笑笑,“无功不受禄,怎好平白生受姑娘的东西。”
  听到墙上的小娘子是要打听人,少年正色道:“姑娘但说无妨,便是没有此物,某也愿为姑娘解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漪漪心中一暖,怀着忐忑轻声报了表哥名讳,眼前的少年一看便身份不凡,说不准他会认识表哥呢?
  她是满怀希望,然而少年听后沉吟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某未曾听过……”
  “不过听姑娘说姑娘的表哥是明年春闱的士子,某有位兄长正巧在朝中为官多年,说不定会认识姑娘的表哥。”
  说着向身后望去,笑着解释道:“某与兄长今日出门寻人,兄长适才去了西路,想必很快便会赶来与我回合,姑娘可愿等一等,说不准兄长这里能有些线索?”
  沈漪漪原先听他说不知,心中已是十分失落,如今听到还有希望,自是满口应下,岂有拒绝之理。
  趁着少年的兄长未来的空当,两人便又交谈了几句,少年说话和气,笑起来亦十分面善,沈漪漪觉得很是亲切,竟有种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之感。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只听身后一身马啸,少年向后看去,惊喜道:“我兄长来了!姑娘莫怕,我兄长只是看着冷些,实则外冷内热,温文尔雅,你待会儿有疑难之处尽可问他就是!”
  沈漪漪便也期待不已地随着少年的目光向后看去,果见那两侧草木葱茏的夹道尽头处,一白衣郎君正纵了匹毛光油亮的高头大马朝着她这边驶来。
  那郎君生得极是俊美不说,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就像那画儿上的仙人一般,烈日炎炎的晌午头他头上顶着甚大的太阳漫步走来,竟能给人劈头泼下一桶冷水的凉快之感,离得愈近,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直到人骑着马走到面前了,程煦眼中隐有惊艳与濡慕划过,先恭敬地唤了声世子,而后指着墙头道:“世子,这位姑娘是此家家主的女儿,适才向我打听一位明年春闱即将下场的士子,姓崔字桓玉,不知世子是否……嗯?!”
  还没说完的程煦突然发现,咦,这墙头上的小娘子怎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墙外的郎君淡淡地瞥了一眼空荡无人的墙头,磁沉的声音犹如金玉相击。
  “我怎的不知,我何时还多了个女儿?”
  听着他这不无讽刺的讥笑,墙内的沈漪漪狼狈地从草地上捂着屁股爬起来,摸摸自己脖间早已消退的红痕,贴在墙上又惊又俱地喘着气。
  竟然是他,竟然又是他!
  他怎么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说:
  晚上继续红包~


第43章 
  墙外的对话又持续了两回; 程煦还欲再言; 魏玹举手制止,冷淡地说:“寻人要紧,此事日后再说。”一勒马缰就走了。
  程煦想了想,的确是寻人要紧; 陛下的龙体还等着这位仙师呢。
  故而担忧地望了一眼墙头随风摇曳的葡萄叶; 朗声道:“姑娘,我们先走了; 日后还会再来寻你!”
  墙内的沈漪漪闻言身子一颤,大可不必啊!她可不想再见到魏玹!
  她魂不守舍地回去; 裙子后头还蹭了满身的污泥,赵妈怪道:“姑娘,你是在哪儿摔了; 怎的摔了一身泥?”
  叫了好几声沈漪漪都没应她,整个人木木的; 赵妈疑惑; 却也没在意,继续回去做饭,好几口人可等着她锅里的饭填饱肚子呢。
  沈漪漪进屋出了许久的神,末了打起精神去净房梳洗换了身裙子,不论如何,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吧。
  晌午没人来敲门; 庄子十分平静,可沈漪漪吃不下饭; 只匆匆吃了两口就回了自己屋里。
  赵妈嫌她白天吃瓜吃多了才吃不下; 沈漪漪抿着唇没说什么。
  她被魏玹丢出齐王府的时候除了一身衣物和头顶的一支绾发的簪子什么也没有。
  拔下簪子试了试锋利程度; 不行,好在是根银簪,她干脆去了井边,在靛缸上不停地磨着簪尾。
  待磨得差不多能在皮肉上扎出血来的时候才像没事人似的把簪子重新簪回头上进屋去。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傍晚,月上柳梢头。
  乡村的夜十分寂静,偶有鸡鸣犬吠之声,往日里沈漪漪听着觉得十分野趣亲切,今夜却颇有风声鹤唳之感。
  在床上躺着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抱着被子去了隔壁厢房赵妈房中,托词是昨夜做了噩梦睡不着,跟她借宿一宿。
  赵妈笑笑,应了,说天太晚,让她赶紧歇了,就吹灭了灯。
  沈漪漪睡在外头,背身盯着窗外明亮的月色,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忽儿想这么晚了,魏玹应该不会再过来,一会儿又担忧若他明日过来,自己该如何应对。
  想着夜色愈深,直到背后的赵妈人都熟睡打鼾了,她竟依然毫无睡意。
  ……
  二更时分,庄子外的梆子嗡嗡的敲了起来,沈漪漪悚然从恍惚的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打更人。
  摸了摸枕下的银簪子,还在,长松了口气,她迷迷糊糊地又躺回去,撑不住睡了过去,没注意到身侧的赵妈早就换了人……
  那人幽黑的凤眸落在她白皙无暇的脖间,盯了许久,抬手轻轻抚摸,如同抚在一匹温热柔滑的缎子上。
  夏日里天气热,她贪凉,被子不知不觉蹬了出去,乌黑如缎的长发披散在枕上,睡得红润的脸蛋儿不施粉黛反倒多了几分不加雕琢的清丽。
  这一个月,她肉眼可见地瘦了些,下巴更尖了,腰肢也愈发不盈一握,可见心中并非是完全不在意的。
  …………………………………………………………………………………………………………………………
  眨眨眼,再眨眨眼,小奴婢倏然瞪大双眼尖叫一声,男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避免一场此起彼伏的犬吠叨扰了两人间仅有的温存。
  沈漪漪呜呜叫了两声,悲愤地瞪着他,用脚去蹬他,拳头砸他,骂他混蛋禽兽不是人,身子不停地左右挣扎摇晃。
  男人天然的优势却压制着她两条细细的胳膊和小腿岿然不动,只原本尚算克制的目光渐渐晦暗了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魏玹,齐王世子,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难过地哀求啜泣,柔弱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眼泪顺着素白的脸蛋儿无助地滑落,魏玹俯身一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晶莹,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放缓。
  沈漪漪瞅准这个机会就往他的下面狠狠踢去,魏玹一时不查,竟险些着了她的道被踢到要害。
  沈漪漪猛地推开他,披头散发地就要往榻下跑去。
  她细腿细脚,自然不如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身手疾迅,下床后赤脚跑了约莫两步,就被魏玹从身后捉住打横抱起又扔回了榻上。
  “沈漪漪,你要谋杀亲夫?”
  魏玹怒极反笑,对她开口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沈漪漪眼圈儿通红,倔强且凶狠地瞪着他,像只急红了眼睛想咬人的小白兔。
  魏玹原本只想着来看看她,与她温。存片刻,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反倒来了兴致,她不停地乱动,他呼吸愈发急。促,突然低喝一声道:“别乱动!”
  沈漪漪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此刻一心只想逃脱这差点就掐死她的恶魔!
  这村庄附近不远处有一丛密林,平日里人迹罕至,今夜却猝不及防闯进了一群强盗进来。
  强盗倒不见多凶狠,只一副猖狂而随心所欲的本性从未变过,竟是明火执仗肆无忌惮地在其中探幽索隐,搅动地密林中潺潺溪水险些决堤。
  沈漪漪更是羞愤欲。死,趁他不注意摸出枕下的银簪就朝着埋在她胸口处的男人脖颈间扎去。
  魏玹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一掌挥落她手中的银簪,按着她的手腕将她反手按在枕上。
  “啪”的一声清脆,银簪脱落在地,魏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小奴婢,修长的指抚着她濡。湿的鬓角,冷笑着问她:“乖乖儿,真这么想要我死,不如让我死在你身上。”
  他俯身欲吻,沈漪漪偏过头去,眼眶通红,泣不成声。
  “那夜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魏玹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
  在这岑寂的漫漫长夜,密林中的强盗顺着这刺耳的响声终于寻得一处通往敌人腹地的夹道。
  然夹道因长久未有人通行而泥泞遍地,几乎寸步难行,强盗沉吟许久,终是放弃了硬闯,取而代之以缓兵之计。
  对方果然被打得措手不及,左支右绌,初时还气焰嚣张,不消片刻便被强盗连发的弓。弩击打地溃不成军,连连败退。
  强盗再接再厉,又从对方有缺口的后翼发起猛烈进攻。
  但由于时间紧迫,只过了约莫两刻多种,决堤的河水便汹涌而来,水势蔓延在积雪满径的夹道上,一发不可收拾,霎时便是天空中白光乍现,犹如清溪泻雪,红梅盛放。
  ……
  门外,纪乾找到了那青衣道人的踪迹赶紧过来回话,一到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那熟悉的耳。红。心。跳的动静,立马转身将跟过来的程煦拦在了院子外头。
  “纪护卫怎么了?世子可在这院子里头?”
  夜深了还未寻到人,行宫距此处又太远,晚上魏玹与程煦便准备在这庄子里休息上一夜第二日再去寻人,没想到来了没多久就有侍卫传回消息说人找到了。
  纪乾尴尬地道:“在,在,不过……咳,世子有些事情在处理,应当马上就会出来了。”
  心里掐着时间想,世子啊,这可是你自己的师祖,你忍心要你自己的师祖因为这事等你吗?!
  程煦狐疑地朝里头望了望,既然纪乾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问,转而到院门口等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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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玹意犹未尽地搂着她回味了片刻,才起身重新穿衣。
  “不许用我的衣服。”
  沈漪漪咬牙,有气无力地揪着自己裙子的衣角不给他用。
  魏玹慢慢俯身过来,沈漪漪怕极了他还想再来一次,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魏玹拎着她的裙子,擦干净身上的汗渍与污秽,又拨开被子,给她也强行擦干净。
  沈漪漪气得咬了一口在他的手腕上,魏玹面不改色地等她咬完泄恨,勾着她的下巴微微笑道道:“漪漪,你身上这两张小嘴儿还真是一样厉害呢。”
  “你,你,呜!”
  沈漪漪被他污言秽语再次气哭。
  门一开,披上衣服的狼又变回了人前清冷自持的世子爷,纪乾松了一口气,低声告诉魏玹那青衣道人的位置何在,魏玹“嗯”了一声,举步走了出来。
  程煦迎上来,三人一起往大门外走。
  火把一闪,程煦眯眯眼,发现世子爷的后脖颈上似乎有好几道红痕和一个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印子,便好心提醒道:“世子,这乡下蚊虫太多,您脖子后面都被咬红了。”
  “不是蚊虫,”世子爷优雅地擦了擦手指,长腿一垮上了马道:“是被只不听话的野兔子咬的。”
  兔子咬的?兔子还会咬人?
  程煦大为不解,不过显然魏玹并没有要为他解惑的意思,上了马后的他神色一变,眸中的柔情转瞬便被肃穆与锐利取而代之,一挥马鞭就朝着夜色最为浓重的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
  屋里,赵妈抬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床上的小姑娘正躺在床上满脸疲惫地平复着。
  眼角的泪痕在暖玉般细腻莹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道水色,鬓发散乱,纤细的腿脚裸露在外,欺霜赛雪的肌肤上面一片斑驳的暧。昧红痕,娇弱得令人无限怜惜。
  赵妈将热水抬到屏风后,挂好干净的新衣,轻声走到床榻边,犹豫了片刻,低声说:“姑娘来的这些时日,世子爷都嘱咐我照顾姑娘。”
  沈漪漪神情一凝,而后缓缓侧过身去,背对赵妈。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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