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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的看着翠珠一直挪到他身边才停下,终于感觉到不冷的她还心满意足的在他胸膛前蹭了蹭,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真该叫她瞧瞧自己在他怀中的模样,可比方才清醒时勾人多了。
可到底他没忍心把她叫醒。
这一夜温香软玉在怀的后果就是——太子殿下胳膊被枕麻了。
天蒙蒙亮时,从开蒙后便有的晨起读书习惯让周承庭按时醒了过来,见她睡得还香,周承庭轻轻抽出自己又酸又麻的胳膊,小心的没有惊动她,自己披衣起身下了床。
听到里头的动静,孟清江忙进来服侍。
还没等他开口,周承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孟清江福至心灵,忙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的服侍着周承庭更衣,小内侍们的训练有素动作也是近乎悄无声息。
这位姑娘怕是要有大造化,此时在殿中服侍的人不约而同的想着。
她是自打太子妃入宫后头一位被送到太子身边的人,一张了不得的容貌自是不必多提,太子对她又是这样上心……各人心里纷纷打起小算盘,只要是太子妃抬举,这位妥妥的是未来的宠妾。
睡得无知无觉的翠珠不知自己已是别人眼中未来的太子宠妾,只知道等她醒来时,周围安静极了,恍惚还有种自己仍旧在太子妃私库小院的感觉。
落入她眼帘的是圈金罗帐,这样上等的料子,太子妃的库房中也是有的,可她自是没资格用的……翠珠猛地清醒过来,她是在太子寝殿的中!
空荡荡的大床,她身上好端端的盖着被子——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中,翠珠顾不上害羞,先拼命的回想自己有没有出什么差错,有没有令太子生厌。
她撩开了帐子的一角,外头已是天色大亮。难道太子离开的时候,她竟然还睡得死沉?
太子殿中一切用品俱是宫中最好的,身下的织物柔软舒适,虽然身子酸软,可她这一夜睡得甚是安逸。等等,她到底是来服侍太子还是来享受的?
翠珠一脸绝望的攥紧了领口。
“姑娘醒了?”她才有点动静,很快便有宫人进来。
翠珠忙挤出笑容来,想着自己还在太子床上,手忙脚乱的想要下来,却险些让被子给绊倒。
越慌越是出错!翠珠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宫人们却忙上前来扶住她。领头的宫人态度甚是亲切的道:“姑娘身子不舒服罢,还请慢些。”
见她们没有刁难的意思,翠珠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被人服侍着梳洗更衣后,便有人来告知,说是要送她去太子妃处。
***
姜妙一夜都没睡。
余嬷嬷的事她极为痛心,也给了她极大的教训。她枯坐了一夜,身子是僵的心是冷的。
“娘娘,清泰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翠珠等会儿就过来给您请安。”珊瑚见状,心中也难受极了。她轻声道:“您看是等下就见,还是再缓缓?”
“见。”姜妙不假思索的道。
对上珊瑚担忧的眼神,姜妙虽是没什么精神,还是笑了一下。“她初次承宠,我若不肯见她,她在东宫的日子就难过了。”
“娘娘,奴婢有点担心。”珊瑚斟酌着道:“翠珠在您身边服侍四年,自是勤恳本分。可她本意不在此,定是余嬷嬷诓骗了她。如果她真成了太子宠妾,一旦有什么不如意,会不会对您心存怨恨?”
姜妙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四年来,我冷眼瞧着,翠珠不像是寻常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姜妙缓缓的道:“见她似是有难言之隐,我也没有深问。她行事如何,我自认为还是了解的。她是个肯为至亲之人付出,甚至忽略自己感受的人。”
“即便她不想服侍太子。可为了报恩,她还是去了。”
“是我对不住她。既是她服侍了太子,就断没有再出宫的可能。”
虽说如此,可人心难测。珊瑚试探着道:“娘娘,何必留下彼此结怨隐患呢?倒不如说出真相,您也是受害者!”
她的话音未落,姜妙当即便摆手,正色道:“这话日后不可再提了。你只需记住,这件事就是我的意思,就是我点名要翠珠去服侍太子的。”
珊瑚愕然的睁大眼睛,不理解姜妙为何坚持替余嬷嬷圆谎。
“如果我现在告诉她,这不是我本意,这让她如何自处?既是她能为了报答我曾帮助过她,去违背自己的本意服侍太子,相应的她知道真相后会觉得对不起我,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珊瑚这才回过神来。
“罢了。”姜妙微微笑了笑,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释然。“她无根无基身份低微,在宫中日子本就艰难。哪怕是她恨我,我也要让她在东宫中好好的活下去。”
“娘娘!”珊瑚红了眼圈。
如果没有那场战役,骤然痛失至亲至爱之人,太子妃又怎会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翠珠是个好孩子,我只期盼殿下能真心喜欢她。”姜妙眼中闪过一抹凄然,唇边却还带着笑。“我今生都无法报答太子,也辜负了翠珠的信任,如果翠珠能得到太子宠爱,我才能稍稍安心。”
“叫人进来罢。”姜妙笑了笑,道:“我总不好没精打采的见她。就让她以为我需要她帮忙好了,她还会好受些。”
珊瑚眼中转着泪,答应着去了。
第7章
在见到太子妃前,翠珠心中始终都是七上八下的。
两种感情一直在拉锯,她觉得自己服侍太子,是对不起太子妃;可这要求本身就太子妃所提,她无法拒绝。
直到见了待她亲切如昔的太子妃,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奴婢给娘娘请安。”翠珠一进门,虽然身上不舒服,还是一丝不苟的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姜妙笑着应了一声,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眼见翠珠小心翼翼坐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姜妙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愧疚。
“用过早饭了吗?”姜妙不想泄露情绪,转移了话题。
翠珠抬起头,本能的想要摇头,看到姜妙眼中的关心和暖意,又忙点头。她今日已经起得迟了些,因赶着要给太子妃请安来,连口水都没有顾上喝。
姜妙了然,却没有点破她的窘境,吩咐宫人道:“吩咐小厨房送几样粥品小菜来,再煮两样汤水。”说完,她便对翠珠笑道:“那就陪我再用些。”
太子妃早上也还未用过早膳,一应都是准备好的。珊瑚特意找了个小宫女去让厨房煮两样益气补血的汤水来,是太子妃方才吩咐单独给翠珠的,因怕她难为情,并没有明说。
翠珠不自觉红了眼眶。
太子妃从来都是这样善良大方,自打她进侯府后,便对她百般照顾。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想要利用太子妃的心软苟且偷安,她就觉得更加愧疚。
一时珊瑚来通报说,早膳已经摆好,请两人过去。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姜妙先过去坐下后,翠珠想要和珊瑚一起服侍太子妃用饭,却被姜妙拉住,要她一起坐下。
“娘娘,这使不得。”翠珠忙摇头,她知道娘娘待她好,可眼下不是在侯府,若是她的逾礼之举被有心人看了去,传出对太子妃不利的话就遭了。
姜妙却坚持道:“无妨,坐下罢。”
若是再拒绝那就不识抬举,翠珠应了一声,在姜妙身边坐下。她只敢坐了圆凳的一角,准备随时站起来服侍太子妃。
“先喝些汤。”姜妙自己没什么胃口,吩咐珊瑚给翠珠布菜。“粳米粥不错,那两样小菜也爽口。我看今儿金丝卷做得也不错,给她夹两个。”
都是太子妃的心意,她不敢辜负,只得埋头苦吃。
姜妙慢慢的喝着粥,并不着急,直到见翠珠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了筷子。
“吃好了就陪我说说话罢。”
翠珠顺从的应下。
姜妙打量着翠珠,她早就知道翠珠的容貌无可挑剔,却没料到被精心妆扮过的她,更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的,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不自知的妩媚。一身颜色淡雅的锦衣罗裙,却正与她的气质相宜,一点儿都不显得突兀。
她的一举一动从容舒展,举止并无局促之意。姜妙知道,这是自小的习惯、本能的反应,这不是侯府下人能教导出来的。
姜妙在心中暗叹一声。
自己让她失去了能自由选择的权利,也只能为她铺路,想法子补偿她一二。
“翠珠,我让你去服侍太子,你可怨我?”姜妙屏退了宫人,开门见山的道。
翠珠吓了一跳,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就差赌咒发狠了:“奴婢怎么会怨您?您救了我两次,奴婢赴汤蹈火也难以报答您的恩情!如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她想起余嬷嬷的话,红着脸道:“这是一份好前程,别人想要还都求不来。”
她怕姜妙不信,又加了一句。“奴婢若有半句虚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姜妙见她急了,又发此毒誓,忙去捂她的嘴,低低斥责道:“不可胡言乱语!”
翠珠忙乖乖点头。“既是你已经服侍了太子殿下,有些话我要嘱咐你。”姜妙正色道:“规矩勤谨、安守本分是首要,殿下不是苛严之人,等熟悉后你就明白了,你也不必有太大负担。”
姜妙说一句,翠珠就郑重的应一声。既是已经走上这条路,她不会矫情的再给太子妃添堵。太子妃待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太子妃不会把她送到太子身边,她要是怨恨,岂不是太没有人心了?
“翠珠这个名字不能再叫了,我给你改个名字罢。”见她对自己仍旧是全然的信任和恭敬,姜妙愈发觉得不是滋味,沉吟了片刻,道“往后你叫就阿娆如何?”
说着,太子妃便在翠珠手中写了“娆”这个字。
翠珠,不,此时该称呼她为阿娆了,既是太子妃发了话,她自是没有意见。阿娆点了点头:“但凭您的吩咐。”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宫人来通报,说是太子过来了。
阿娆慌忙起身,她想着昨夜自己似乎没有能令太子满意,若是太子责难,让太子妃难堪该怎么办?她慌张的举止被姜妙看在眼中,姜妙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让她不必慌张。
“妾身见过殿下。”
“奴婢见过殿下。”
阿娆跟在姜妙身后向周承庭行礼,周承庭目光淡淡的在阿娆身上扫过一眼,扶住了太子妃,温和道:“不必多礼。”
被忽视的阿娆倒是没感觉到失落,她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生怕自己被退回去令太子妃失望,又觉得自己插在太子妃和太子之间,确实是多余。
行礼后的阿娆只站在姜妙身后几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珊瑚,你先把她送回去。”见阿娆浑身不自在,姜妙一旁解围道。
周承庭微微蹙眉。
这人看向阿妙的目光倒是满心依赖,等到了自己这儿,却是害怕不安……他头一次质疑起自己的性子,真的很吓人吗?
目送阿娆离开,姜妙发现周承庭的目光始终若即若离的追着阿娆离开的身影,她好歹松了口气,抿嘴笑了笑。
“殿下,这是看上了?”姜妙打趣道。“春宵一度,太子殿下看起来甚是神清气爽。”
周承庭掩饰似的清了清嗓子,无奈道:“阿妙。”
“殿下,我给她改名为阿娆了。”姜妙收回了刚才玩笑的神色,郑重道:“阿娆这孩子若有什么不周全处,还请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容她。她才被送到您身边,唯恐自己不能服侍好您呢。”
这点颜面周承庭自是要给的,他当即答应下来。很快当周承庭意识到姜妙选的是哪个字时,不由心中一动。
安远侯府的三个姑娘,分别是嫡女姜妙,庶女姜姀、姜婧。
姜妙这是在给翠珠,不,应该是阿娆,姜妙在为她铺路。
姜娆。
周承庭在心中咂摸这个名字,却觉得也不错。
“说真的,殿下觉得阿娆怎么样?”姜妙自幼与周承庭相识,对他还是了解些的。见他没出声,还在那儿端着,姜妙挑眉道:“殿下不要口是心非,如果您瞧不上,怎么会允许她侍寝?”
姜妙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周承庭也只得败下阵来,含蓄道:“还好。”
还好?能让太子殿下如此评价,说明阿娆还是让他满意的。假以时日,阿娆必能得宠于东宫。
“殿下是不是觉得,阿娆有些怕您?”姜妙见周承庭欲言又止当即闻弦知雅,她揶揄道:“您也不必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