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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打架他是金家屯的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我打你媳妇，是因为你媳妇打过我姐。你说是不是，赵刚？”
金墨琛手腕转了转，扭头看向了赵刚。
“老三，二弟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小摩擦……”
赵刚讷讷道。
到现在媳妇都没怎么看自己，他觉得今天这事有些不好了了。
“老大，你胡说什么。”
赵老头终于发话。
他看着金墨琛，语气温和无比：“我说亲家小舅子，都是一家人，今天这架也打了，你的怒气也出了，以后家里谁再欺负你姐，我老头子不会答应。”
主要是村长刚才跟他说了，今天这事必须好好处理。
“老头子，凭什么，她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不干活，咱们这是娶了一个千金小姐？老大都绝了后了。”
赵老婆子可不愿意以后少了一个苦力。
赵老头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不得不低头……
金墨琛却不看他们在唱双簧，而是冷冷一笑：“赵刚有没有胡说，你们赵家人心里门清。不管是谁打过我姐，我金老三都会查清楚。
我姐怎么会是千金小姐。
她身上这伤明显是你们赵家人把她当成大丫鬟，把我外甥女当成小丫鬟了。封建老财主都不敢这么使唤丫头。”
“使唤她怎么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赵老婆子又喊了起来。
“小舅子，谁家媳妇不干活。你说是不是，芳。”
赵刚还在看金芳，可是金芳依旧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家小子，这话可不敢这么说，这都是家庭内部矛盾，都是一家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赵家人，让他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他们以后不会再对你姐动手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你砸了这么多东西，我保证他们不会跟你要什么赔偿的。”
村长也赶紧站了出来，走到金墨琛身边，好声好语的说。
他可不能让这大帽子戴在赵家的头上。要不，他们嘎子村真的就在公社出名了。
“这个后生，村长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你也闹过了，就算了。”
“你们金家屯的人砸了这么多东西，我们村里的人也没说什么，赵家的人做的不对，你姐就没有一点儿过失。”
“一家人谁没有牙齿碰嘴唇的。”
几个老人站在村长后面，陆陆续续的开口。
老一辈的人，处事依旧倾向于和稀泥。
况且打媳妇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很正常，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村长说的是，以后谁都不会再动你姐。”
赵老头接到村长还有几位长辈的的暗示，也不得不承诺道。
赵家人却是不满的很，但是又没有办法。
他们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在心底，等这小子走了以后，看他们怎么处理金芳这贱女人母女俩。
“一家人，不敢当。我们金家没有这样的亲家。至于赔偿，哼，我敢给，你问问他们谁敢要。”
金墨琛冷戾的面色不见一丝和缓。
他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挨个打一顿，才能解心口的这口闷气。
赵家的人以及村长的脸色都阴成一片。
他们都说好话说成这样子，这小子还是这幅死样子。
“芳，你说话。以后家里人不会再动你。这天马山要黑了，你该让小舅子走了。
咱们改天带着女儿去你娘家看看。大妮，来爹这里。”
赵刚的后背被身后自己娘与兄弟捣的生疼，再次的开口。
他不敢跟金墨琛说话，还是选择自己的媳妇。
这次他精明了，甚至还冲着自己的女儿——大妮伸开了手臂，一副慈父的样子。
可惜的是，那个在金铁军怀里的女娃娃紧紧的抱着金铁军的头，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仿佛不认识一样，偏过头去，双眼紧紧的看着自己的亲娘。
赵刚被自己的女儿弄个没脸，双手握得紧紧的，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在心里暗自骂道：
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
连亲爹都不认……
还是娘说的对……
这丫头片子就是不能要。
金墨琛冷眼看着赵刚神色的变化，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他正想开口，但是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动了一下。
他一低头，发现是自己的姐姐拉了自己的袖子。
他收敛了眼底的冷意，声音轻了一点：“姐，怎么了？你想说啥，你就说。你不用担心后果，我来之前，娘都说了，只要你要的，爹娘都会站在你身后。”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外甥女，我今天来就是带你们走的。”
他有了孩子，从自己媳妇那里也知道了，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
金芳终于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弟弟眼眸中满满的关心，对面那群赵家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最后将视线放在那个自己嫁了六年的男人身上，她声音沙哑但是却又很清楚：“三弟，我想离婚。”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第259章 打老婆的男人是人渣
离婚……
金芳的这两个字一迸出来，众人都是一惊，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包括金家屯来的汉子们。
他们也以为这次是帮村长家的金芳出出气，顶多就是带金芳回去休息几天。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提出离婚简直就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更别说，这还是在乡下。
就连金墨琛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但是面上不显，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他没有什么表情，是因为他想起来，他曾经跟自己媳妇说过有关家暴的一些看法。
瑶儿在一次无意间知道了村里的老七老酒鬼老是打媳妇，她说了这样一段话：“家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在出现第一次家暴后，女方绝对不能选择服软与隐忍的。否则这样的日子就没完没了。动不动就打老婆的男人就不是人，而是人渣。”
当时她还怎么说来着：“金墨琛，如果你敢打我，我是会跟你离婚的。而且是我先会好好的打一顿，打的你以后永远不敢再动手打人。”
他当时也是一笑而过。
现在想想，媳妇对于家暴这种事是零容忍的。
姐姐，现在这种情况，是整个赵家都在家暴她，更加可恶。
墨琛似乎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了。
金芳首先看的就是自己的三弟，发现他脸上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反对与厌恶的神情，心放了下来。
她随后看向满是惊讶的赵家，心里涌起一股畅快，血管似乎又重新流动起来了。
离婚，这个词还是她听村里的知青提到的，那位女同志说她的爸妈是自由恋爱，后来又是自由离婚，两个人现在都过得很好。
当时，她还很吃惊。
原来是可以离婚的。
现在，她有了亲人的肯定与陪伴，她发现她可以说出这两个字。
她可以选种活法。
赵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村长先开口，他走到金芳的面前，很是认真的说：“刚子媳妇，离婚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要是真的觉得委屈，就跟你弟弟先回娘家，好好的休息几天，跟家人团聚几天。你与刚子还有一个女儿，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得。”
不管如何，他们村里可不能出现第一桩离婚。
这四村八里的，还没有出现过离婚。
这人，他丢不起。
“贱蹄子，你还想离婚！你算一个什么东西，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想离婚。想的美，要离婚也是我家老大休了你！”
赵老婆子脸色黑的比锅底还要黑，她还想冲过来打金芳。
金墨琛直接挡在自己姐姐前面，抢过身边自己村里人手里的镰刀，冷冷的指着赵老婆子：“你敢进一步，我就让你见血！”
“老婆子，别冲动。”
赵老爷子也冲过来，拉住了自己的媳妇。
“我呸！”
赵老婆子不死心，双眼血红血红的，恨不得上来咬金墨琛一口。
“芳，你别闹了，不是多大的事，咱们以后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你别闹了，起什么幺蛾子。”
赵刚这会儿才醒过神来。
他呆呆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媳妇这么突然要提出离婚。
脸色看起来很是痛苦。
金墨琛看着这男人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姐姐是怎么欺负他了，害怕姐姐再心软了。
金芳看着赵刚这个样子，反而笑了，带着一股绝然与嘲讽的笑：“赵刚，我以后永远不会跟你闹了，这是最后一次。永远不会了……”
“不是的，不是的，芳。”
赵刚这会儿有点懵。
“嫂子，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大哥对你多好。从来没有打过你。你没有生儿子，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跟你离婚，这样的男人你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赵家老二媳妇扶着自己的婆婆，也是一副关心的模样。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如果这大哥与金芳这个女人真的分开了，这公公婆婆肯定要给他再娶个媳妇。这赵家的财产以后可是自己儿子的。再说，金芳母女也是干活的好手。
“你这个女人挺厉害的。你不就是怕我姐跟赵刚离婚后，你家的活没人干了。你放心，赵刚这么孝顺，我姐走了，他可以干。”金墨琛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赵家二媳妇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还有你，赵老婆子，你还真以为现在是在大清，你还要你儿子休了我姐？好啊！村长，我与我姐就等着你们赵家村的休书，我敢要，你敢写吗？”
金墨琛勾了勾唇，但是笑容却很凉。
“你这后生，也真是的，你婶子刚才也是脑子糊涂了，随便一说，你就当真了？你这么帮你姐，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你年纪小，不懂事。你还是带你姐回去好好的跟你爹娘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赵老爷子站出来，语重心长的说了一段话。
金芳有些惶恐的看着自己的三弟，她害怕爹娘不支持自己。
金墨琛深深的看着这个老爷子，都说这老爷子糊涂，他怎么觉得外人说的都是错的呢。
“我说赵老爷子看起来很明白事理，怎么你们打我姐，把我姐关起来的时候，你没站出来。我姐离婚，我支持。我爹娘也会支持我姐。”
赵芳看到弟弟坚定的神色，直直的看着赵家人，脸上满是坚决，声音很大：“公公，我最后喊你一句公公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从我嫁进赵家的第二天，赵婶子就开始打我，用擀面杖打，因为我不肯把嫁妆给她。
我把嫁妆给了她，她还打。
我干活不够快，她打，起的不够早，她打，没有来得及给她端洗脚水，她打。后来是小叔子打，因为我做饭不好吃。”
金芳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很是苍白。
金家屯与嘎子村的村民也没想到赵老婆子会这么刻薄，有些还在低声的议论：“不会吧，这老婆子这么狠毒。”
“怎么不会，你忘了，这金芳刚嫁进来的时候，多好看，都是咱们村里最好看的一枝花。看看现在……”
“也是，现在差不多就是乞丐婆了。怪不得她基本上不出来。”
“赵家的小叔子打她，谁啊。是老二还是老三，还是老四？”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别听这个贱货瞎说。我儿子才没有打她。”
赵老婆子察觉到院子里村民种种鄙视的眼神，大声的反驳。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让这贱货败坏了名声，以后谁还敢嫁进来。
金墨琛稳稳的扶着自己姐姐颤抖的肩膀，沉声说道：“姐，你说，谁敢打断你的话，我就打断谁的腿。”
金墨琛此时身上散发出的黑气压，也压得院子里人也不敢再大声的说话。
第260章 小哑巴是个好人质
赵家曾经对金芳动手的两个小叔子，此时脖子缩的低低的，生怕惹到金墨琛的注意。
“姐，你说。”
金墨琛双手握紧，眼底迸出强烈的怒气。
他的姐姐怎么这么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回家说。
金芳擦了擦流出来的泪水，感受到三弟手臂的力量，“后来，我怀孕，生了一个女娃。你们打我，我不委屈。可是你们打我女儿。
她才五岁……
五岁啊……
我出工的时候，赵婆子打，二弟妹打，就连你们的大孙子现在也跟着打她。
她不是你们赵家的血脉？
赵刚，她不是你女儿？
你说这些都是小事，你的女人与女儿被你家人快打死了，你说这些事小事。
每次我跪下来求你们，你们是怎么做的。
还是照样打我们母女。
赵刚你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被打，看着我被关在这柴房里关了一个多月。
没吃没喝的……
就因为我偷偷回家看我三弟结婚。
你们把我当成畜生关了起来。
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