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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墨白亲近的朝臣正欲在谏让右相代为早朝,却被墨白淡漠的睇了一眼,生生睇退。
墨白敛了敛宽大的袖口,他们这位陛下最会的就是玩弄人心,此刻说不准在哪看好戏。
就当真以为他把持了几日朝政就真的舍不得放手了?他要的课可不止于此,哪里会这般急不可耐。
墨白心中轻哂,约摸半刻之后,在人心最为浮动的节点上,殿外传来了礼监的唱喝,此起彼伏之间,一身龙袍的季临枫出现在殿上。
掩于十二旒垂珠下的眉眼冷锐,扫视着鸦雀无声的朝臣,墨白笑着看着终于出现的人,率先敛袍跪下,道了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
有他这个起头众人终于回转过来,季临枫睥睨着伏首一地的朝臣,目光最后落在了紫衣的墨白身上,才缓步走上龙椅。
墨白低眉看着从眼滑过的袍角,上面的金线织就的山龙纹日月星辰,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他直觉眉眼刺痛,一惯勾起的嘴角下压成一条直线,攥着象牙笏的指节发白,直到听见一道声如洪钟的起,他才忍着膝盖的酸疼站得笔挺。
季临枫瞟了一眼神色自若墨白,才轻咳一声,像模像样的挑出了他不在这段时间朝**现的一些较严重的事件来讲。
一是为了告诉心思各异的朝臣,哪怕是他不在朝中,朝堂里的风向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二也是为了敲打最近势头太大的右相一党。
“……还有朝中贪墨问题日益严重,小到一县之令,大到百官之首。”
季临枫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墨白身上,见他没什么反应之后,才继续说道:
“都应该恪尽职守!朝廷用你,是为了治国利民,而不是置百姓疾苦不顾,就知道往自己口袋搂
钱!”
他声音陡然拔高,怒气震得下首官员噤若寒蝉,而墨白立于左前方,一直低头不语,季临枫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有意要挑起事情。
他缓了语气,将身子往后靠,呈现出松弛状态,淡声开口道:“不知右相如何看待此事,而那些贪墨官员又该如何处置?”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往墨白身上落,墨白上前一步,“此事陛下做主,微臣并无异议。”
话说的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季临枫眸光一闪,这墨白其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右相监管朝政,为朕分忧,难道就不能说出些有效用的话来?竟这样搪塞推脱过去。”
墨白从容跪下,佯做惶恐,“陛下严重了。”
他说,“这临国是陛下的天下,朝臣为陛下分忧理所当然,却也不敢越俎代庖。陛下是君,微臣是臣,自然不敢有僭越之心,还请陛下明查。”
季临枫双手撑在膝盖上,俯首看着他,
“既然右相如此明理,就应该紧记自己的身份,君臣之道,适在有度,而右相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朕看在眼里。”
墨白笑了,故意混淆他的话,他说,“谢陛下的体恤。”
季临枫脸顿时沉了下来,目光阴沉的看着墨白,此人行事乖戾,却也不像一般的奸臣佞吏。这让季临枫顾忌着他身份的同时,又拿不出证据处置他。
可若真的要说他是信臣却处处和君主作对,明明是一根良木却处处带刺,让他用之棘手,弃之可惜。
君臣之间你来我往唇腔舌剑,到最后竟是谁也不曾吃半点亏,无声无息的硝烟弥漫整个朝堂。
群臣耳观鼻鼻观心的围观着君臣之间的****,墨白看似恭谦,字里行间却凌厉异常,朝会最终在双方告一段落时罢休。
着最终拂袖而去的季临枫,看上瘾的官员才醒过神来,赶忙追将出去,进谏的进谏,请言的请言,却没有哪一个自诩忠臣的敢提及刚才那一场交锋。
墨白下了朝,出了宫门之后却被和他一党的大臣们拦住去路,都纷纷发声。
“陛下这些时日说甩手就甩手,烂摊子还不是靠大人来接,现在却这般对待大人。”
有人符合,“是啊,大人为国
为民,劳心劳力,不就是出了几个蛀虫陛下就揪着不放,实在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大人贵为右相,有辅佐陛下百政之权,陛下却如此苛责大人,实在让人寒心……”
众人七嘴八舌,说到不平之处,各个都群情激奋,义愤填膺之间,还不缺乏恰到好处阿谀奉承,显然都是深谙此道的能臣。
唯墨白一人表现的十分淡漠,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刚才与季临枫的交锋更是不存在,被一群人簇拥在其间,慢条斯理的往前踱步。
众人说的口干舌燥,有眼力见的觑见墨白连眼皮都没抬几下,讪讪的闭上的嘴。
而一些拎不清趁机想攀上墨白的却仍然吧啦个不停,见墨白没制止,就差拿出毕生所学来为他们可怜的右相打抱不平。
最后不知是谁冒出一句,“跟着这样的君主实在是太累了。”
墨白猛的顿住脚步,睇着那人,声音发冷,“这位大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在朝中做官,嘴上没个把门的,脑袋容易和身子分家。”
围着的官员们顿时十分尴尬,这不过就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这里又没什么外人,他们都是为大人着想,一时说错了也用不着如此疾言厉色吧。
那个官员被墨白睇得冷汗直流,其实从一开始说完他就后悔了。
之前三言两语的抱怨几句模棱两可的没什么大不了,可直接对季临枫评头论足,他也不是嫌命长。
他猛的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然后对墨白点头哈腰的致歉道:“都是下官失言,还望右相海涵啊!”
墨白哼笑一声,将这些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要是真的这么为他不平,怎么不在一开始就怼上季临枫呢?
来他这里说空话显忠心有什么用?要不是他在朝中没有一二势力不好行动,他也不想跟这些溜须拍马的的人打交道。
他抖了抖袖口,叹了口气,
“本相这也是为你们着想,你们领情也就罢了,要是不领情本相也没有法子。
万一你们以后还是如此这般,被陛下的耳目听去了,到时候才知道后悔可没用。”
他点了点那人的胸口,“有些事哪里需要较这么明白?到底陛下才是一国之君,我们为人臣子的,受一点委屈怎么了?”
第247章 万花节1
墨白端是一副正义凛然舍我其谁的模样,显然是忘记了之前是谁把季临枫气的拂袖而走,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受委屈的人。
而此时季临枫好不容易才甩脱了那些揪着他不放喋喋不休的朝廷官员,便立刻换了便服匆匆的出了宫,直奔九言堂去了。
他一是怕沈娇娇人生地不熟的觉得无趣,好不容易拐来的人再给跑了,二是怕她身旁那个虎视眈眈的温棠趁她不在趁虚而入,他这迟了一刻都不大放心。
九言堂还没有开张,所以大多时候都是闭门转态,只留了个伙计看门。
季临枫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安静的模样,沈娇娇倚在二楼的窗口,百无聊赖的张望着楼下的街景,而沈暮暮和温棠都不见了踪影。
他温声说,“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是觉得无聊,可以上街去走走。”
沈娇娇见到季临枫的时候也很惊讶,“季临枫,你不是回家处理事情了吗?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季临枫笑了笑,“还没,这不是记挂着你吗?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总不能撇下你不管吧,所以抽空来看看你情况。”
“对了!”他状似不经意的四处打量了一下,“温棠和暮暮呢?他们两个怎么不在你身边?”
沈娇娇撇撇嘴,手撑在窗前的栏上,
“他们两个啊!可能是出去了吧,不过他们怎么说也只是我的伙计而已,铺子还没有开张,我也没办法给他们发工钱。
难道还能把他们拘在我身边不成。就像你啊,我们虽然合伙,但是你有事不是也可以先离开。”
不知为何,沈娇娇在季临枫问起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几天二人的怪异倾数告知。
她虽然也疑惑温棠和沈暮暮整天早出晚归的做什么,不过她还是很好的没有多问。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几个徘徊在她身边的人,身份都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还带着一些目的,只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她有什么是被他们惦记的而已。
不过她也不会把以前的那些告诉这个时代里的人,万一被当成鬼魅消灭了可不值得,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相安无事,朋友还是能做的。
季临枫又道:“这国都这么大,你还没有好好走走吧,不如我带你一起去走
走看看,领略一下风土人情?说不准你以后就要在这里扎根立足了。”
“啊?”沈娇娇总觉得季临枫话里有深意,不过在他说到扎根立足之时。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却是之前温棠给她描绘的启朝盛况,明明临国都城就在脚下,她却觉得启朝更为熟悉。
沈娇娇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这感觉从何而来。
她抿嘴一笑,“其实我之前逛过一次。就是迷路了,最后还是麻烦人给送回来的。”
说到这里,她有些赧然。并没有告诉季临枫她是因为追着一把梳子才闹出来的洋相,因为它觉得这样就更丢人了。
果不其然,季临枫听完之后大笑,恼的沈娇娇想打他,他才慢吞吞的说道:
“过两日国都要举办万花节,这是临国特有的节日,万人空巷的盛大场面,不如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沈娇娇喜欢热闹,她昨天出去的时候确实也有看到有些街道已经张灯结彩,对这个万花节就更感兴趣了,忙点头应好。
季临枫见她欢欣,只觉得早上在墨白那里的郁气也散了不少,头一次这么期盼万花节的到来。
结果还是老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万花节当天,季临枫却被**困在宫里出不来了。
只能让人传信过去,解释说是家里有事脱不开身,沈娇娇也表示理解,可期待了这么几天,说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
沈娇娇趴在二楼看着街上的热闹,没有季临枫这个当地人在,就凭她白日也能在街上迷路的情况来说,着实有点危险性。
这一切沈暮暮都看在眼里,以为沈娇娇是对季临枫上心了,顿时警铃大作。
趁机埋汰了季临枫几句言而无信,又在一旁撺弄着沈娇娇,指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提议道:“不如让温棠和你一起去逛万花节吧。”
国都的万花节甚是好看,每到这日,街上总是十分热闹,哪怕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不断。
街道两旁挂着不少提前备好的花灯,天暗后,那些花灯便都被人点亮了,映在路中的河里看起来波光粼粼的。
有些光从河里再照到提前培育好的花儿上,将原本就一簇簇姹紫嫣红的话多花
朵衬得更加美丽了。
不仅如此,今日万花节举国同庆,城门大开,是以从他处赶来的小贩和游客更是数不胜数,是以街上多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还有搭起台子唱戏杂耍的。
沈娇娇自从来了临国以后还是第一次参加万花节,此刻难免有些兴奋,一路走下来不断的四处张望。
见河对面的石板路上有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牵着手在游街,她不免感叹道:“早就听说临国上下国风甚是开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温棠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儿,现下闻言,也朝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缓缓点头道:
“是啊,来前我便听说了,国都每到万花节时,互生情愫的男女或是方才成亲的年轻夫妻便会手牵着手来游街,以求得夫妻和睦,白头偕老,感情和和顺顺。”
他说这话时,目光好几次不经意的在沈娇娇身上瞥了几眼。
沈娇娇此刻的心思全都在路边儿的花和小摊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方才的话听进耳里。
只满脸欣喜的左看右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温棠一直在看自己。
大底是为了应今日万花节的景,是以沈娇娇打扮的甚是娇艳,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齐腰裙。
长发一半挽在脑后,一半垂在肩上,额头上带着流苏的吊坠做装饰,将她本就明艳的面容衬得更加夺目。
街道两旁花灯的光线照在她身上,将她那双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照的更亮了些,眼里仿佛含着光一样,显得她愈发更灼灼动人。
温棠看着此刻的沈娇娇,心中微微动容,他略略垂眸掩住了眼里多余的情绪,见沈娇娇在盯着一个摊子看,上前道:“喜欢哪个?”
沈娇娇原本正在看着摊子上的那些发簪发呆,听到他的声音后,这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倒不是喜欢摊子上的那些东西,而是那些发簪里有一把梳子瞧起来倒很像是前些日子她想买没有买到的那把。
只不过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