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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得知了盛妩做的那些事之后，陆暖突然觉得以前的开心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别人算计好的。
成倍的孤寂感，在她知道盛妩的真面目之后铺天盖地袭来，陆暖有些难以招架，整个人都很丧。
“姐姐！”纪希梵远远地看到陆暖一动不动坐在餐桌前的模样，马上扬声喊了她一句。
回过神，陆暖转头去看纪希梵。
多日不见，少年褪去了几分青涩，但是那双林间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看着她的时候，却是一如既往的澄净。
“好多好吃的，我好饿啊！”纪希梵快步地走到陆暖跟前，似乎没有注意到陆暖的脸色不好一样，一脸饿坏了的模样。
见到他这样，陆暖阴郁的心情也稍稍散开不少，当即道：“都是我爱吃的，就等你了。”
“姐姐喊我回来吃饭，为什么不准备都是我爱吃的啊？”
纪希梵坐下之后，一脸困惑地看着陆暖。
“因为我也要吃啊。”陆暖理直气壮：“你又不在，当然是我想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啦。”
听了这话，纪希梵抿了抿嘴唇，忍住笑：“姐姐是在怪小梵这么久不回来吗？”
“我可没有，你别胡说。”陆暖低头喝了一口汤。
见她这样，纪希梵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陆暖：“姐姐，我绝不是故意不回来的，只是宗内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分身乏术……”
“我知道，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事要跟你说。”
陆暖打断了纪希梵的话，用公筷给纪希梵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吃完了，我们来商量一下离京的事情。”
纪希梵当即顿住。
。
第619章 试验品中最成功的一个
饭后，陆暖和纪希梵到了主院，在凌淳的书房内。
纪希梵给陆暖看了凌淳放在暗格里的两样东西，和一叠厚厚的卷宗。
已故大将军凌海的私印，和一枚摔出了裂纹的玉葫芦。
“当年凌伯伯突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大帽子，为了自证清白，凌伯伯主动入狱接受调查。
本来老王爷已经有眉目了，但是凌伯伯却突然在牢中身亡，仵作验尸的结果，是自缢。”
纪希梵缓缓地把这些事讲给陆暖听。
虽然这些事陆暖以前就知道了，但是此时此刻翻看着这些东西，陆暖的心头又是百味杂陈。
“从那之后，师兄就一直在追查凌伯伯的案子，只不过这么多年了，这桩案子已经从人们的心里淡去了，提起凌伯伯，大家都会骂一句，叛国贼。”
陆暖转头去看纪希梵：“那这个玉葫芦呢？”
“师兄八岁那年在江南，遇到的那个救命恩人，随身戴着一枚玉葫芦。”
听了这话，陆暖瞪大眼睛：“是陆芙蓉？”
所以，那时候凌淳会对陆芙蓉改变态度，是发现陆芙蓉就是他找了十一年的救命恩人？
纪希梵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陆暖皱着眉头看着那枚开裂的玉葫芦，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己忽略了。
纪希梵说着，摊开了那一大叠卷宗：“这段日子，师兄的每一封信都会被皇帝的人拆开看一遍，
我其实早就想回来看看姐姐了，只是前不久皇宫派出了大批杀手偷袭盘古宗。
我生擒了一部分，击杀了一部分，为防万一，才不敢离开，只能伪造一封信，让姐姐去喊我回来。
这些，是师兄去年就找到的证据，这些证据足矣证明凌伯伯的案子是被人一手策划的。
但是这枚凌伯伯的私印，是楚红惠拿出来的，当时交给了我们盘古宗的暗影使，这枚玉葫芦也是她拿出来的。
而那名暗影使已经被皇帝收买了，我不能确定楚红惠是不是也被收买了，所以一直在调查。
最近我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连着这些卷宗，姐姐可以看一看。
至于姐姐说的，我们商量一下离京的事情，我觉得还是等姐姐看完这些，再做决定吧。”
说完，纪希梵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卷宗也翻了好多页，把小册子和卷宗摆在了一起。
陆暖眉头紧锁，把卷宗和小册子的内容都看了一遍。
“鸣鸾夫人是盛家的姑小姐这件事，我这两天也知道了。”
陆暖说着，指着上面鸣鸾夫人的画像：“她的徒弟云琦，应该也是盛家人。”
“姐姐知道盛大小姐的生母吗？”纪希梵问道。
“牧家一个毁了容的小姐。”
纪希梵摇了摇头：“姐姐看这里，牧家之所以会生生世世都忠诚于龙家，师兄有过一个猜想。”
陆暖扫了一眼，不由得愣住。
“我前阵子把百里梓关在盘古宗，已经验证了一大半，如果能想办法拿到牧权川和盛大小姐的血，我便能完全确定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纪希梵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推测，当年凌伯伯会死，应该是发现了龙家和牧家的这个秘密。
也因为这个秘密，龙家、牧家与百里家紧密联系在一起，所以百里家才敢公然拐人试药。
而盛家，其实只是龙家和牧家以及百里家的一个试验品而已，盛大小姐，不过是试验品里，最成功的一个！”
。
第620章 是天龙帝干的
听了纪希梵的话后，陆暖心里乱成一团麻：“我……你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她坐在凌淳的椅子上，皱着眉头把卷宗和册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小梵，你那里还有没有百里梓的血？”
“我猜姐姐应该用得上，所以带了一些回来。我用姐姐以前教过的方法保存的，应该还没有坏。”
说着，纪希梵把一个瓷瓶子放在陆暖的面前。
把册子和卷宗看了几遍之后，陆暖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你师兄猜测，龙家能驱使牧家，是因为牧家在祖上就被龙家人下过一种会遗传给子孙的毒素。
而毒素的解药，只有龙家才有，并且每一代龙家当家人口口相传，绝对没有被旁人窥探的可能。”
纪希梵点了点头：“而且，龙家和牧家几代人都在通婚，他们背地里的利益已经完全纠缠在一起。
龙家占了有解药的优势，所以世世代代稳压牧家一头，成为了牧家的主家。”
“有了军事实力，龙家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满足，于是他们联合上了百里族，愿意共享这一份秘密。
同时，龙家扶起了一个盛家，打算将盛家打造成第二个楚家，所以，便有了盛妩的出现。
当然，牧家争不过龙家，当不了老大，又不敢得罪百里族，毕竟行军之人对大夫天生尊敬，便只能想办法稳压盛家，于是，就有了牧家的毁容小姐嫁到了盛家的事情。”
陆暖说完，重重合上了册子：“小梵，我觉得凌淳的父亲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被栽上罪名灭口的，你还记得大长公主龙傲霜吗？”
“难道这件事和师兄的母亲也有关系？”纪希梵愣了愣。
“大长公主的医术冠绝天下，就连当年的百里族也难掩其锋芒，龙家一开始并没有和百里族合作，应该是想利用大长公主。
我一直也觉得奇怪，大长公主当年是为了保护太后被推出去赴死的，可大长公主的医术震古烁今，皇室怎么会舍得牺牲她？
现在我倒是想明白了，只怕当年大长公主不同意龙家做丧尽天良的事情，借由太后的口，把她处死！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太后对凌淳这么容忍了！”
想到这里，陆暖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纪希梵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陆暖，等着她的结论。
“龙家用一种能血脉遗传的毒控制了牧家，得到了牧家世世代代的完全忠诚。
但是龙家并不满足，又有了绝对的权利，便想着要拥有天下财富，于是想让大长公主对盛家实验。
大长公主不愿做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所以被设计赴死。
凌伯伯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被龙家灭了口，然后龙家转头找上了百里族合作。
年前我揭发百里族豢养药人，草菅人命，其实这件事，是百里族和龙家一起做的。
难怪百里族只推说一句旁支乱来，朝廷就不再追查了，还能继续在朝堂上来往。
盛家虽然是风头极盛的皇商，但是却比不上楚家有力量。
龙家安排鸣鸾夫人混进楚家，还找借口削弱了楚家嫡系的力量，本以为能通过楚云海那个废物瓦解楚家，却没想到鸣鸾夫人生了楚红惠就死了。
楚家从上到下浑然一体，龙家找不到突破口……”
说到这里，陆暖猛地看向纪希梵：“楚家……我外祖家……”
纪希梵垂下眼眸：“有件事姐姐一直不知道，楚王妃的尸体被人偷了，陆伯伯的尸骨被挖了出来，找到的时候，已经被……被野狗啃食得差不多了……
据我推测，这是天龙帝干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宝贝的打赏~
大家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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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姐姐怕吗
天龙帝……
又是天龙帝！
“那些捡回来的尸骨，我让人妥善收拢在了盘古宗，姐姐要是有空的话，找个机会给陆伯伯重新入殓。”
见陆暖脸色铁青不言不语，纪希梵语气柔和地说道：“姐姐也不要难过了。”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陆暖语气冷硬：“我难过，一点也不！”
她和陆清明和楚王妃没有相处过，所以对他们夫妻俩确实没有什么感情。
如今感到愤怒，更多也是因为这两年，她了解了许多陆清明和楚王妃的生平之事。
夫妻俩都是大义之人，为了家国和平，为了天下百姓，两人都不知做出了多少退让和牺牲。
可结果呢？
陆清明被算计战死，楚王妃被狗皇帝凌辱！
甚至他们俩死后，狗皇帝还要掘尸刨坟！
把楚王妃的尸体偷走，还特么把一辈子都在保家卫国的陆清明抛尸荒野，让野狗啃食！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国家，陆暖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隐忍的！
她不是难过，她此时满腔愤怒，只想把皇位上的天龙帝拖下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也同样被野狗吃干净！
“姐姐！”纪希梵见陆暖的眼睛越来越红，心里一急，当即上前抓住了陆暖的手：“方才你说要商量一下离京的事情，我觉得现在确实不是机会。”
陆暖恍惚了一下，看着纪希梵骨节分明的手覆在自己的拳头上，不知为何，想到了那次陆斐然昏迷的时候，来自凌淳的安慰。
她收回了手，若无其事道：“你伪造凌淳的信件，不就是提醒我可以离开了吗？
现在我也知道了这些陈年往事的真相，如果不离开的话，我们俩只会成为哥哥和凌淳的软肋。”
“姐姐虽然是初明真相，但是事态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
如果我的估算没有错的话，这两天，我们俩都会被带进宫中。”
纪希梵见陆暖把手拿回去了，也把自己的手收到袖子严。”
听了这话，陆暖若有所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京城的守备不可能一直都这么森严，所以……凌淳和我哥哥是准备起事了？”
纪希梵抿唇，轻轻点头：“到时候，姐姐和我都将成为人质，姐姐怕吗？”
“不怕。”陆暖摇摇头：“我只怕拖了我哥哥的后腿，让哥哥和凌淳不敢有大动作。
等狗皇帝把我们带进皇宫的时候，我们想办法跟凌淳取得联系，确定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攻上京城。
我们俩必须得在他们攻城之前逃出去，否则我们俩就会拖后腿！”
“姐姐……”纪希梵喊了她一声：“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盘古宗内忙碌，不全是因为宗内事情繁杂，我还集结所有人手，挖了一条密道。
原本是打算直接挖进皇宫的，但是皇宫范围内的地下埋入了数十丈深的石板，宗内弟子挖了好些天，石板太硬而且很厚，我们手里的工具硬度不够，凿几下就坏了，石板还毫发无损。”
陆暖闻言，眉毛一挑：“你想让我帮忙去挖？”
“不是，”纪希梵摇了摇头，挂上了一脸乖巧的表情：“京郊大营的公冶大师一直想向姐姐请教，而我知道公冶大师手握当世顶尖的锻造术，他手里一定有硬度足够能用来凿穿石板的工具！
所以，想问问姐姐，同不同意去见见公冶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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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公主真让人心疼
公冶刁这个人，陆暖曾听凌淳说过很多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