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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种念头，周明的功课进化飞快，就连学堂的夫子都特意上门来跟周掌柜说了几次。
原本周明以为，自己都这么出色了，下次要钱总该顺利了吧？
结果并没有，还一次比一次难。
为了要钱，周明真的是什么也不顾了。
以前喜欢和几个同窗好友玩儿什么诗会，参加什么文人酒局。
踢到了苏仙月这块铁板之后，周明什么活动都不参加，整日整日地读书。
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夫子举荐去主城学院参加入学考试，然后就去了主城读书。
周明知道苏仙月是在帮自己，但是他本着男子的优越感，并不觉得苏仙月是真的腹有诗书。
一心想着的是在主城学院好好读书进修，下次回来要钱的时候，一定要把苏仙月说得哑口无言！
在主城求学的期间，周明回来要过一次钱。
那次苏仙月罕见地没有考教他的功课，而是与他谈论了一些圣人之言。
也是那时候，周明发现苏仙月是真的有点东西，对她也没有那么抗拒了，甚至还跟店小二说，苏仙月挺好一姑娘，长得也好看，就是脸很臭。
结果，周明想象了无数次，苏仙月跟自己服输的场面没有出现，在他回到主城之后没多久，就得知苏仙月要成后娘了……
第1943章 是真的很苦
周明那个气啊，店小二说自己甚至连三分都学不出来。
总之就是特意回来了一趟，和周掌柜大吵了一架，说的话特别难听特别不留情面。
最后还是苏仙月出面……
出面把周明给骂老实了。
周明最后连老爹的婚礼都没有参加，第二天便直接离开了苟城回了学院。
从那时候开始，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几乎都不往家里写信了。
周掌柜还得托人送银子，去给周明生活吃用。
婚后没多久，落珊也去世了，苏仙月这一次是在周掌柜的帮助下料理了落珊的后事。
两个妹妹最后都是死在了她的怀里，这给了她非常大的打击。
尽管明面上分毫不表现出来，可是周掌柜却明显能感觉到，妻子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周掌柜心里担心，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周明得知了这件事之后，特意回来了一趟，和苏仙月深聊了一次。
店小二也不知道他们俩聊了什么，甚至连周掌柜也不知道儿子和媳妇两个人谈了点什么东西。
只知道从那天之后，儿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对苏仙月尊敬有加，更是告诉周掌柜，一定要治好苏仙月，他在学院里可以抄书养活自己。
有人猜测是不是周明和苏仙月有一腿。
但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想到苏仙月揍周明的样子，纷纷都觉得这必不可能。
虽然不用儿子说，周掌柜也会尽己所能地去给苏仙月看病。
但是儿子这么说了之后，周掌柜也更加放心了。
不然他这边花钱给苏仙月治病养身子，儿子知道了回来大闹特闹，可真的是雪上加霜令人头疼。
只可惜，钱花了，药吃了，苏仙月的身子还是肉眼可见地渐渐垮了。
起初苏仙月还是会在柜台里头算账，后来她越来越瘦，传闲话说周掌柜克妻的声音越来越多。
苏仙月便不往前面来了。
周明虽然不怎么回家，却经常托人送一些书回来。
苏仙月在后宅每天只需要看看账簿，周掌柜舍不得她劳累，便只能看看周明送回来的书打发日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苏仙月每天都在思念着苏琼姿。
她如今困顿在这个小镇上，没有可用之人，所以根本打听不到外面的消息。
偶尔会有商队在此落脚，苏仙月都要想办法去探探口风，但是却始终不知道苏琼姿的下落。
但是她知道苏琼姿还活着。
就靠着这一个信念，苏仙月硬是活到了现在。
“在夫人的两个妹妹过世之后，我们也才知道，夫人还有一个妹妹流落在外。
想来啊，就是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姑娘了吧。
嗨，我今天第一眼看着就觉得十分亲善，原本还以为是美女都给人感觉温柔，现在想想，她是和我们夫人长得相似我才会有这种感觉！”
店小二跟盛妩说完了这一顿八卦之后，也不免有些唏嘘。
“听说夫人是从战乱的地方逃出来的，家中父母全都死在了流寇的手里，她带着妹妹这一路逃难实在是不容易。
这位小姐，我看夫人的那位妹妹也不像是吃了什么大苦的样子，你能不能帮忙说说好话。
让她别怪我们家夫人，我们家夫人这几年，过得也是真的很苦的。”
店小二说着说着，开始帮苏仙月说好话求情了。
第1944章 世事无常
盛妩听完店小二以第三者的视角讲述的苏仙月这几年的经历之后，心里对这位曾经的大公主顿生敬佩。
听到店小二这么说，盛妩当即点头：“不会的，她不会怪你们夫人的。”
说完，盛妩还是抓了一把银瓜子递给店小二：“在我们玄战，这叫小费，是你跟我说这么多应得的。”
店小二正要退回去，没想到盛妩的动作更快，转身便进了厢房，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小姐，我给您放在门口啊！”店小二大声道。
“分给你们的伙计们吧，就当是我们感谢你们这几年对苏仙月的照顾。”
盛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听了这话，店小二正打算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捧着一捧银瓜子，转身离开了。
厢房内，陆暖和楚芷芊整整齐齐地坐在桌前，一模一样的双手捧腮的姿势，看起来是同款的心情不好。
“想什么呢，两个人都这样子。”盛妩在她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刚刚和店小二聊天的时候，厢房的门是没有关的，所以陆暖和楚芷芊都把店小二的话给听了进去。
这会儿看到两个小丫头这副模样，盛妩不用想都知道是听得难受了起来。
“盛姐姐，如果当初被送到天龙国的是苏仙月，会怎么样啊？”
陆暖叹了口气，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盛妩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可以看得出来，苏仙月的头脑是苏琼姿完全比不上的。
她冷静强大，生逢逆境也会拼命地活着。
而苏琼姿，则因为从小都是被宠爱的那个，很多时候她做事的手段太过直白，容易让人感到厌恶。
若当初被送进天龙国的是苏仙月，盛妩按照这个思路去想，虽然想不出什么结果，却不由得一阵脊背发寒。
“如果是苏仙月的话，只怕现在她都是皇后了。”
楚芷芊叹了口气，拍了拍盛妩的肩膀：“命运的安排，有的时候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当然，我不是说盛姐姐不如苏仙月，只是你输在了身份上。”
听了这话，盛妩抿了抿嘴唇。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的确是这样。
苏仙月虽然是亡国公主，但是她那一身的本事，再加上这一层身份。
即便是往京城贵女中一站，也是不输任何人的。
若当初是苏仙月的话，都不需要天龙帝算计，苏仙月自己有的是办法能成为宣德王妃。
“哪儿有那么多如果，生活是一往无前的，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陆暖一边一个，把楚芷芊和盛妩的肩膀都搂了过来：“等会儿我们看看苏琼姿是什么想法。
如果她想带着苏仙月的话，我们就带上她一起走吧，这样的明珠，不该留在苟城蒙尘。”
“……”
“……”
听了她的话，楚芷芊和盛妩看鬼一样看着她，都没说话。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苏仙月很显然是个人才，我们应该尽量笼络人才啊。
而且沈烁年医术高明，把苏仙月带在身边，不正好让沈烁年给她调理身体治疗旧疾吗？”
陆暖不明白她俩为啥一脸反对的样子，而且看着她不说话，也怪怪的。
“暖儿，”盛妩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凌淳带兵去灭了垣国的？”
第1945章 就拜托你了
你丈夫灭了人家的国家，带给了人家姐妹几个这么多苦难。
你把人家一个公主带在身边也就算了，毕竟事情比较复杂苏琼姿也可以信任。
可是你还想把一个素未谋面、武功高强、心计不凡、毫不了解的另一个公主带在身边？
老虎生病了，那就不是老虎了吗？
“我一下子忘了这件事了……”陆暖有些尴尬。
她对垣国被灭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她回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垣国都被灭了一年了。
当时浩浩荡荡要打的，是炎齐国。
再加上苏仙月实在是太苦了，陆暖才会有这个想法。
“现在记着，以后别再有这样的傻瓜念头了。”盛妩拍了拍陆暖的头。
一旁的楚芷芊却在这个时候叹了口气：“阿暖，盛姐姐，苏琼姿眼下找到了自己的亲姐姐，会不会就不跟我们去荒燃，去肃云啊？
那我哥哥怎么办，我哥哥做梦都想要跟苏琼姿双宿双栖。
家里虽然对他们俩已经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也不可能让他留在离家千万里之外的苟城啊！”
说着，楚芷芊又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啊，真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呜呜呜……”
不知道是不是被苏仙月的故事给戳中了心脏最软的地方，楚芷芊今天的眼泪显得格外的多。
“没有办法的，我们不能阻碍人家姐妹相认。
如果苏琼姿决定留在苟城的话，那表哥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和苏琼姿，本身就没多大的可能。”
说着，陆暖捏了捏楚芷芊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厢房内，三个姑娘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紫灵来了一次，说是开船的时间快到了，楚玄洲那边派人来催她们快回去。
陆暖不愿意去打扰苏琼姿和苏仙月阔别已久的重逢，只能尽量拖延着时间。
就在她觉得今天可能都开不了船了的时候，隔壁的厢房门打开，苏琼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苏仙月。
她们姐妹俩站在一起，陆暖真是觉得赏心悦目。
“对不起，和家姐阔别重逢，心中情绪难以自制，所以耽误了。”
苏琼姿此时看起来，眉眼温柔，平日里若有似无的那一抹戾气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没关系，我们正好要回去了，你呢？”陆暖问苏琼姿。
闻言，苏琼姿一愣：“你不要我了？”
“啊？”
你不打算留在你姐姐身边的吗？还有，什么叫我不要你了？我又不是渣男！
“我的意思是，我还是愿意追随着你，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苏琼姿目光坚定，温柔如水地看着陆暖：“姐姐已经吃了很多苦，如果我在这个时候退缩，那我也太丢我们苏家的脸了。”
“琼姿自小就骄纵惯了，这几年应该没少给几位添麻烦。
如今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拖她的后腿。”
苏仙月站在一旁，声音温柔，目光坚定。
她看着苏琼姿站在陆暖跟前，随后后退了一步，执着垣国皇族的最高礼仪，对陆暖拜了下去。
“我家阿妹，就拜托你费心了！”
第1946章 你也该有自己的秘密
陆暖倒是一点儿也不心虚地接受了这个礼，随后才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对于还有用处的人，向来都十分照顾。”
说着，她看向苏琼姿：“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
苏琼姿先是一愣，随后飞快地点了点头：“这是我该走的路，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她已经把这些年的事情，包括自己做的坏事好事，和楚玄洲的事，和陆暖的交易，都告诉了姐姐苏仙月。
起初苏仙月也很惊讶，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玄战国那位赫赫有名的镇国长公主。
但是惊讶之后，苏仙月也放心了许多。
虽然主流的声音都在骂陆暖有违天道，但是身为女子，更能对女子共情。
苏仙月自认为如果是自己的话，未必能有陆暖一半的魄力。
最挂念在心里的妹妹已经确定平安无事，苏仙月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可是听到苏琼姿说了和楚玄洲的事情之后，苏仙月忍不住又提起了一颗心来。
如果陆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