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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盛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暖：“她……她这么……”
“没关系的，等她醒了再让她离开也一样。”陆暖知道盛妩是想说这个人这么脏，会很臭。
但是她必须让这个女人上车，然后看看她口中能不能问出一点线索。
见陆暖这么坚持，盛妩叹了口气，最后只能认命地将人搬上了车。
降云重新坐回了马车夫的位置，负责赶车的无踪一甩马鞭，马车便再次奔跑了起来。
“暖儿，你要这个脏兮兮的人干什么啊？”
盛妩把人搬上来就感到万分不解。
“我得先把她弄醒。”陆暖说着，掏出几片消毒湿巾，把昏迷之中的女人的脸擦了个干干净净。
一片脏污的
看着这张脸，盛妩忍不住惊讶：“降云药人都这么好看的吗？阿云美得很，这个疯婆子也美得不行！”
听了这话，陆暖看了她一眼，道：“我想大概率是这样。
夏族给阿云用的那些药，大多数都有基因改写的特性存在。
再加上降云药人是从小就开始被灌药的，所以被改变的几率非常大。”
说着，陆暖将用完的消毒湿巾装了起来，拿出了一瓶风油精。
瓶盖一拧开，浓烈的清香就散开在整个马车厢里，好歹是掩盖了一些女人身上的酸臭味。
“我快窒息了……”盛妩屏住呼吸，拉开了车帘。
陆暖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而是将风油精涂抹在了女人的太阳穴和人中上。
随后，再把拧开了盖子的风油精瓶，放在女人的鼻子底下晃了起来。
不多时，昏迷中的女人眉头微蹙，陆暖迅速收回了手。
女人跟装了弹簧一样坐了起来，狠狠地、连续地打了四五个喷嚏！
喷得她的衣服上全是口水。
“……”盛妩目瞪口呆，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最后忍不住撩开车帘，把头伸出去大吐特吐了起来。
“你救了我吗？”女人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陆暖问道。
“嗯，所以你准备好报恩了吗？”陆暖把风油精递给了盛妩，看着她问道。
第2395章 他俩果然去夏族了
“报恩？”女人也学着她的样子歪着头：“报恩是什么？”
“报恩就是，我救了你，同理你也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助我。”
陆暖说得很认真，希望这个女人是真的能听得懂。
“力所能及的范围是什么？”女人依旧一脸的懵懂无知。
“便是说你能做到的最大限度。”陆暖耐着性子一句句一字字地解释给她听。
“哦……”女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在陆暖以为她终于懂了的时候，女人忽然又道：“最大限度是什么？”
陆暖：……
“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陆暖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随后道：“你是从北山地宫里逃出来的对吗？”
“我……我不能告诉你！”女人一听这话，立刻紧张地缩到了墙角里，抱着双膝瑟瑟发抖。
陆暖见她如此，眯了眯眼睛道：“我救了你的命，你现在要报恩，报恩的方式就是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不可以有任何隐瞒。”
听了这话，女人先是愣了愣，随后使劲摇头：“不不不，我不可以这么做，我会被杀掉，我会被惩罚的！”
“但是你不告诉我，你就不能报恩，你不能报恩，我就要撤回我救你这个结果。”
陆暖说得很慢。
女人听了这话就愣住了：“你撤回……我会怎么样？”
“会被惩罚，也会被杀掉。”陆暖语气平淡，似乎在谈论着天气不错这样的话题。
女人被她吓得花容失色，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半点血色都没有了。
考虑了好一会儿后，女人咽了口口水，小声道：“那……那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好不好？”
陆暖点头：“那是自然的，我会保守秘密的。”
见她如此应下，女人松了口气，脸上还露出了个笑容道：“我是降云起千八百六十三号，我来自北山地宫，我姓夏。
我是夏族的工具，我以此为荣，我此生都将奉献给……”
“停下！”陆暖一个头两个大地喊了一句停：“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达一句，明白了吗？”
女人被她吓了一跳，听了这话，怕怕地点了点头。
“北山地宫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逃出来了？”陆暖耐着性子问道。
“好多好多，数不清了，也记不住了。”女人咬着嘴唇回答道。
“你们是怎么从地宫里出来的？”陆暖继续问道。
“有一个红衣服白头发的尊者，给我们打开了笼子。
有一个很漂亮的男人，看起来很凶，他给我们割断了绳子。”
女人说着，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随后道：“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多人，他们一走，我们就出来啦！”
听了这话，陆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女人的这个描述分明就是那两个男人！
凌淳和白盛婴果然跑去夏族了！
“你还有要问的吗？”女人见陆暖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嗯，”陆暖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马车车夫的厢门位置：“你刚刚为什么说外面那个女孩子能救你的命？可以告诉我吗？”
第2396章 好好跟着跑
“嗯！”女人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陆暖刚刚指着的位置，舔了舔嘴唇道：“她很香，很像每次我们快死的时候才会被喂下的那个玉露！”
“玉露？”陆暖疑惑地，和刚刚缓过来，收回脑袋的盛妩对视了一眼：“那是什么东西？”
女人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玉露能救我的命，我们是降云药人，超过三日不喝玉露就会死掉的。”
听了这话，陆暖本能警惕了三分。
从认识到现在，阿云可从来没说过要喝什么玉露。
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坐直了身子，道：“你怎么确定自己不喝玉露会死掉，难道你身边有人这么死掉吗？”
女人摇了摇头：“降云药人不能死，随便死一个，对我们来说都是好大的损失。”
“为什么？”陆暖追问。
“因为……”女人抬起头看向陆暖，露出了一个几位灿烂的笑容：“死掉的降云药人会产生浓烈的毒素，不能入药，也不能吃了。”
“……吃？”一旁的盛妩惊大了眼睛：“你们……吃人？”
“降云药人不是人！”女人大声说道。
“不是，降云药人怎么就不是人了，难道你不是人吗？”
“我不是人啊。”
听了她的话，看着她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陆暖和盛妩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嘻嘻嘻，降云药人是人皇祭献天地的牲畜，我们不是人，但是比人更高贵呢！”
女人颠三倒四地说着，甚至还起身跪倒在地上，对着北山的方向行五体投地的叩拜之礼。
陆暖和盛妩被她的动作吓到，双双收起了腿，缩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暖儿，我们把她在路边放下吧。”盛妩小声地说道。
陆暖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带着她应该有用，虽然她可怕了一点，但是……”
说着，她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她说的‘人皇’和‘祭献天地’，我总觉得有点事，得弄清楚才行。”
“可是……”盛妩正要劝陆暖。
马车门从外面来，阿云钻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只见她一伸手就把那个正在地上叩拜的女人抓了起来。
随后，她似乎是确认了一下脸已经是干净的了，然后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你打我，你怎么能打我！”女人被这两巴掌打蒙了，哭闹了起来。
“打的就是你！”阿云瞪着女人，厉声道：“在北山地宫里，你这种货色给我提鞋都不配，竟然还想把我当成玉露来吃掉，谁给你的胆子？”
听了这话，女人浑身瑟瑟发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杀我！”
“不杀你可以，但是你得接受惩罚！”阿云说完，从腰上摘下一捆绳子：“把手伸出来！”
女人不敢不从，立刻伸出了双手。
只见阿云手速极快地将女人的双手给捆了起来，随后敲了敲马车门。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陆暖和盛妩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阿云腼腆一笑，小声道：“不好意思说。”
话音才落，阿云就拉开了马车后面的厢门，一把将女人踹了下去，随后坐在车厢末尾，手里抓着绳子，厉声道：“好好跟着跑！”
第2397章 人间炼狱的场景
马车缓缓启动，虚弱的女人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
阿云手里拿着绳子，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抓得紧紧的，女人稍微跑慢一点，就会被她用力地往前拽一把。
如果没有立刻跟上，女人就会被拽倒在地，被马车拖行。
陆暖和盛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二人都觉得三观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那女人看似虚弱不堪，可是居然能一直跟着马车跑！
就算是被阿云拽倒，她也能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继续跑。
即便是被拖行，竟然也没有受到特别明显的伤！
“姐姐现在看明白了吗，降云药人严格说起来已经不算是人了。”
阿云一直看着那个女人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到，始终没有移开过视线。
此时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三分兴奋，和七分的无奈。
听了这话，陆暖和盛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浓浓的不解。
“阿云，降云药人都是这样吗？”陆暖忍不住问道。
阿云摇了摇头：“不全是的，这个女人这样的药人，已经算得上是资质很好的了。
而那些被淘汰下来资质不好的，就会被做成她口中的玉露。”
说着，阿云顿了顿：“是被活生生地炼化成玉露的。”
“什么意思？”陆暖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都凉了起来。
阿云回头看了陆暖一眼，笑得很好看：“资质不好的药人也是多年培养的，体内的药性十足。
但如果死了的话，药性很容易会变成毒素。
所以想要炼出玉露，就要把这些被淘汰的，资质不好的药人用铁索捆起来，炮烙在铜柱上。
这样人可以活着，但是却会遭受极大的痛楚，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体内的药性。
那样炼出来的人油，就是她口中的‘玉露’了。”
听了这话，陆暖和盛妩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个从未见过这样黑暗的姑娘双双凉了手脚！
“我是最特别的药人，所以我才能有机会跑出来。”阿云还在继续说着：“我跑出来的时候，发现了玉露的炼制现场，我很害怕。
我知道降云药人三天不喝玉露就会死，因为我们的体内都有很多药性需要互相制衡。
所以，我才依着白尊的话，想办法来到了姐姐的身边。”
说着，阿云抿了抿嘴唇，不敢看陆暖：“对不起姐姐，我骗了你。”
陆暖被她说得毛骨悚然。
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却要面对这样的人间炼狱场景，她……又哪里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呢？
“白……白盛婴许诺了你什么？”陆暖沉默了好久之后，感觉心绪稳定了一些，这才缓缓问道。
阿云闻言，笑了笑，从脖子里掏出一根银链子，亮给陆暖看：“白尊给了我这个，他告诉我，我有了这个，就不需要玉露了。”
那是一颗伴生珠。
陆暖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姐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阿云看着陆暖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这句话。
陆暖摇头：“没有，你把这个收起来，别让旁人看到了。”
这个东西能压制药人对玉露的需要，那她没猜错的话，夏族的嫡族肯定也知道！
第2398章 不拖后腿我们离开吧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出城外了，陆暖表情严肃，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一旁的盛妩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催促，只等着她开口。
阿云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收好了伴生珠项链之后，便一声不吭地看着车外的女人奔跑。
这一段路是去往北山的必经之路，平日里这里就不会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