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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动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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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爷一道住。”只两间房,自然是不可能让贺景瑞跟其他三人挤在一处的,但她一个女子也不好与那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处,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苏霁华与贺景瑞一道住,毕竟他是伺候他的“丫鬟”嘛。

    美貌丫鬟带在身边,为的不就是那档子事,自然是要住一道的。

    猎户妻十分懂,她朝着苏霁华暧昧点头。

    其实同住这事苏霁华是存着私心的,虽然贺景瑞答应带她一道去了,但她生恐中途这人反悔又将她送回去,所以苏霁华自然要时时刻刻,牢牢的将人给盯住了。

    但此刻看着猎户妻的表情,苏霁华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她神色懵懂的看向贺景瑞,绞着指尖,有些不安。

    桌上有一瞬沉静,贺天禄是知晓些内情的,但他年纪小嘴又闷,不说。沙一鹏压根就察觉不到这诡异气氛,还在吃土豆,一口半个的以为这小丫鬟确是贺景瑞身旁的丫鬟,私底下还与桑振清感叹过。

    他们将军总算是有个伴了,虽是个丫鬟,但耐不住长得好看,怪不得打仗还要带在身边拴着。他们将军这是初次开荤,食髓知味不肯放了。听到沙一鹏话的桑振清只是笑,并不搭话。

    木桌旁,贺景瑞没有说话,似在想着什么,手中筷子都停了。苏霁华见状,赶紧拎着那软垫跟猎户妻去了大房间,生恐那人反悔。

    房间确是挺大,连着厨房有一炕,刚刚烧过之后暖融融的十分舒服,只是炕上被褥陈旧,还有些发霉的味道。

    在外头,有片瓦遮身已算极好,苏霁华一点都不嫌弃,拢着被褥就钻了进去,打定主意那人若是来赶她,她也不走。

    炕上太暖和,苏霁华是和衣而睡的。坐了一日马车,她早已疲惫不堪,迷迷瞪瞪的睡过去之后只感觉浑身热的厉害,想掀开被褥出出身上的热气,却是被人一把按住了刚刚露出半截指尖的胳膊又硬生生塞了回去。

    苏霁华还未醒,但她被热的口干舌燥的直咽口水,最后终于是憋不住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房内无其它人,贺景瑞双眼上的白纱布已经取下,他拿了一张小木凳,衣冠整齐的背对着炕而坐,背脊笔直。

    苏霁华用指尖点了点那人的肩膀,声音微哑,“爷,你为什么不上炕?”

    贺景瑞身形不动,坐在那处稳如泰山,但细看却能察觉到他发红的耳尖。“你睡。”

    “……我有些口渴。”苏霁华下炕,嘴里渴的厉害。“我要去寻水喝。”

    说完话,苏霁华站在那里也不动,只盯着面前的贺景瑞看。房间里面暗的厉害,苏霁华只能看到贺景瑞模糊的影子。

    但贺景瑞能暗中视物,他看到那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瞧,心就软了。

    “爷,我怕,不敢去。”小厨房在院子里面,深夜山林的又没灯,苏霁华确实是不敢一个人去。

    贺景瑞起身,往外去。

    苏霁华赶紧跟在他身后。

    虽说叫小厨房,但不过也就是临时搭出来的一个棚子。外头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瞧不见,苏霁华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污水坑,踩得正正好好一点不落,绣花鞋湿了半透。

    “别动,我去取灯。”贺景瑞开口道。

    “哦。”苏霁华乖巧点头,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片刻后贺景瑞取了油灯来,虽昏暗但好歹能视路。

    贺景瑞在前头开道,苏霁华跟在后面进到小厨房,翻翻找找的寻水。

    小厨房的灶台没熄,苏霁华蹲下身子搓了搓手取暖,错眼看到那放在旁边的瓦罐子,想着这里头是不是会有水。

    “唔……”一掀开瓦罐子,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苏霁华看着那暗沉沉的血被吓了一跳,往后退时踢到瓦罐,那罐子往旁边一倒,里面的血瞬时倾泻而出。

    听到动静,站在小厨房门口的贺景瑞转身,冷不丁的看到洒了一地的血,面色大变。

    “怎,怎么办?别看。”苏霁华慌里慌张的企图去捂贺景瑞的眼睛,但已经晚了,那人紧闭着双眸靠在小厨房的木门上,面色苍白,唇瓣紧抿。

    “三叔?”苏霁华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神态紧张。

    男人久久没有应声,苏霁华急道:“我去唤人。”

    话罢,苏霁华往外去,刚刚踏出一步却被人一把攥住了胳膊。力道适中,却让人挣脱不得。

    “鹿血?”沙哑的嗓音从那浑身气势陡然就变的锋利异常的男人嘴里吐出,带着慵懒狠戾。

    苏霁华转身,看到垂着眉眼的贺景瑞,呐呐张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变了吗?

    天阙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环顾四周,双眸暗眯起。“小寡妇,这是哪里?”

    “山,山上。”晚风夜寒,苏霁华哆嗦着身子往灶台那里靠了靠,刚才贺景瑞取出来的油灯就置在那上头,此刻被风吹得飘忽不定愈显昏暗。

    天阙隐在暗色里,只一双眼灼灼的看向苏霁华,就像暗夜里的饿狼。

    “山上?”天阙皱眉,依旧拽着苏霁华不放,甚至还往身边拖了拖。“今日初几?”

    “初五。”

    “初五?老子说过,让你三日后放老子出来。”男人突然暴躁,吓了苏霁华一跳。

    三日?今天是第几日?苏霁华愣愣眨了眨眼,面色懵懂,片刻后才恍然。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自个儿忘记了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事!

    “我,我这不是将你放出来了嘛。”苏霁华底气不足。

    “你当老子跟那贺景瑞一样蠢?今日是第五日!”天阙冲着苏霁华喊话,那沙哑嗓音穿透小破厨房,惹得房间里都亮起了油灯。

    “嘘,里头有人出来了。”苏霁华下意识的一把捂住天阙的嘴把人往背后塞,就像是在掩盖什么罪证一样。

    身高腿长的天阙被苏霁华掩在身后,就像是躲在蚂蚁后面的大象。

    “蠢货。”勾唇讽笑,天阙抬手打翻灶台上的油灯,然后一把扛起人就出了小厨房。

    院子不大,但苏霁华那间房间是有窗的,天阙扛着人翻窗,刚刚进去就听到小厨房里传来人声,是猎户妻在抱怨不知哪里来的野物闻着血味打翻了鹿血。

    天阙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压在怀里的苏霁华,低笑道:“那鹿血可是好物,你真是糟蹋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鹿血的功效是……

    贺天禄:我不喜欢那个老女人

    白贺:要叫二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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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夜已经很深; 房间内未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苏霁华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木墩上,一点不敢乱动。

    身后炕上躺着一位大爷,翘着腿在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厨房里偷出来的土豆。土豆已经冷了,但那人却啃得津津有味。

    苏霁华垂眸盯住脚下的小木墩,想着真是风水轮流转,方才她在炕上睡得舒服; 贺景瑞坐在硬邦邦的小木凳上看着她睡,现在轮到她瞧着那人歇息了。

    “转过来。”大爷啃完了土豆; 开始发号施令。

    苏霁华僵硬着身子转过去; 磨磨蹭蹭的低着小脑袋不说话。

    大爷不满意,“抬头。”

    苏霁华抬头; 努力的睁大一双眼,但因为房间里面实在太暗; 她连天阙的影子都看不见。

    黏腻的指尖沾着土豆泥掐上苏霁华下颚; 天阙朝人逼近。

    苏霁华看不见人,但却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沉稳而有力; 喷洒在她的面颊处; 湿润润的带着土豆香。

    “我不是故意忘记的。”苏霁华觉得自己要有良好的认错态度,所以先发制人的开始说话,音调软绵绵的就像天阙掐在指尖的肉,滑不溜秋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上了一层白蜡。

    “你还委屈上了?”一把掐住苏霁华瘪起的嘴,天阙敛眉; “老子教你法子去对付那贺景瑞,你就是这样应付老子的?”

    “唔唔唔……”被天阙掐住了嘴,苏霁华说不出话来,她偏头努力挣脱后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一定要初三出来。”

    男人没了声息,苏霁华觉得里头有蹊跷,就又问了一遍。难不成她真是耽误这人什么大事了?可是自贺景瑞答应了她的求亲后,她脑子里头浑浑噩噩的兴奋了好几日,哪里还记得起来这等事。

    天阙不耐烦的卷着被褥躺回坑上,半天憋出一句话,细听之下竟似还带上了几分委屈。“初三的运司糕最好吃。”

    苏霁华:……

    运司糕?什么运司糕?哪里来的运司糕?

    “运司衙门前的运司糕,只初三才做,一日百份,卖完即止。色白如雪,点红胭脂,色如桃花,微糖作馅,淡而弥旨。他店粉粗色列,不能比得。”



    第24节

    

越说话,天阙便越气闷,觉得自己这笔生意真是亏得紧。

    “运司糕……我也会做。”苏霁华突兀觉得面前躺在炕上的人跟后罩房里面的奶娃娃似得,只有拿奶糕哄了才能好。

    “你会做?”天阙翻被起身,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扬起下颚道:“你能做的比那运司衙门前的运司糕好吃?”

    “不能。”苏霁华摇头。

    天阙兴致缺缺的重新躺回去。“老子只吃最好的,你这等粉粗色列的东西,哼。”

    苏霁华抚了抚自己的下颚,那里沾着土豆泥,她用绣帕擦了擦,然后继续开口道:“其实就是你现下要吃也是做不得的。”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荒山野岭的她去哪处寻做运司糕的材料。

    天阙又是一阵冷哼,“我明日去杭州。”

    “我们是去安平,不去杭州。”苏霁华蹙眉。

    “我说去杭州就去杭州。”天阙朝着苏霁华横眉怒目,但奈何天黑夜昏的,苏霁华根本就看不清楚天阙的脸,只摇头道:“不行,此次出行咱们是去安平招降安平王的。”

    “什么狗屁安平王,老子就要去杭州。”快马加鞭几日,还能尝到杭州北关外的百果糕。似蜜非蜜,似糖非糖,啧啧,味道绝美。

    天阙重新躺回被褥里,咂吧着嘴想那百果糕的滋味。

    苏霁华知晓自个儿是劝不住这人的,便想着明日里与贺天禄等人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将这人塞回去。也怪她手笨,怎么就去掀了那装着鹿血的瓦罐子呢?

    “小寡妇,上来。”突然,天阙声音沉闷道。

    苏霁华下意识的攥着衣襟往后仰了仰,“我,我不困,你睡吧。”

    天阙自然是不能睡的,因为他一睡,再醒来时就会变成贺景瑞。“上来,别让老子再说第二遍。”天阙不耐烦道:“你要是不上来,老子现在就牵马去杭州。”

    苏霁华当然是不能让天阙去杭州的,她磨磨蹭蹭的褪下脚上的绣花鞋往炕上爬,还没坐稳就被人一把扯进了被褥里。

    被褥里暖烘烘的热气腾腾,苏霁华一进去便感觉浑身热烫的厉害,连骨子里的寒意都驱散了。

    “小寡妇。”男人贴在苏霁华耳旁,故意压低了声音。“瞧这模样,你是将那贺景瑞拿下了?”

    苏霁华心尖一颤,抿着唇瓣没有说话。天阙单臂撑在苏霁华耳旁,看到那红绯色自小寡妇白细的脖颈处往上蔓延,直至红透整张脸。

    啧啧,这小寡妇还真是会害羞,一点都不像个寡妇。抚上苏霁华的脸,天阙看到小寡妇那绵密的鸦羽色睫毛,颤巍巍的打着圈,上上下下的扇,招人的紧。

    “啊……”苏霁华突然感觉自己眼睫处一痛,她下意识一偏头,撞上天阙作恶的指尖。那里捏着一根眼睫,长长翘翘的。

    “果真很长。”天阙将那根眼睫往窗户边照了照,然后侧眸看向苏霁华道:“小寡妇,你说是我的眼睫长,还是你的眼睫长?”

    天阙正靠在窗户口,苏霁华能隐约瞧见他的模样,但哪里能看到他的眼睫。

    “你的你的。”不欲争辩这事,苏霁华撅着身体想爬出被褥,却被天阙一把按住脚踝拉了回来。

    “来,咱们比比。”话罢,天阙把人一翻,整个人往上一压。

    苏霁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压了什么东西,酥酥麻麻的扇着她的眼睫,扎在一起。

    两人离的极近,苏霁华屏住呼吸,感觉浑身都僵硬了。

    “小寡妇,你是不是偷食了什么好物,怎么这么香,嗯?”

    “没……”苏霁华刚刚吐出一个字,唇瓣上噘就触到了那人的唇,炙热如火,带着湿润熏香味,与贺景瑞平日里惯用的一般。但不知为何放到天阙身上,清冷的熏香平白多了几分强势,就像要将她吞噬殆尽般的霸道。

    天阙闷哼一声,一口含住了苏霁华唇间的唇珠。那唇珠小小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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