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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重新陷入沉静,天阙砸吧了一下嘴,可惜的道:“啧啧,好好一碗刀削面,喂了狗。”说完,人就要走,却是被苏霁华给拽住了宽袖。
天阙转身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苏霁华,“怎么小寡妇,想给老子暖被窝?”
苏霁华抬眸,看人时双眸意外的平静。“三叔知道,章宏景就是李锦鸿吗?”
听到苏霁华的话,天阙脸上的痞笑缓慢收敛,他突兀勾唇,面上却没了笑模样。“我可不是那伪君子。再说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是啊,知道,又如何呢。”苏霁华缓慢放开天阙的宽袖,一步一缓的低着小脑袋回了西厢房。
成亲这事,原本就是她勉强的人,现在她已经从李家出来了,自然不能再强逼人了。
天阙站在原处,看到西厢房内亮起油灯,昏暗暗的就似此刻他的心情一样。猛地一下将手里的碗砸在地上,天阙咬牙。
“混蛋伪君子,早知道章宏景是李锦鸿那畜生玩意,还贴着脸去帮他擦屁。股。”
西厢房内的朱窗前,浅浅印出一个人影,纤细瘦削,低着小脑袋似有些悲伤。
想起这小寡妇刚刚走时的背影,那闷不吭声的小模样,天阙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进了主屋,闭眼睡觉。这烂摊子,他可不收拾。
贺景瑞一觉醒来,天色大亮,他撑着额角起身,神色有些恍惚。昨晚上他明明没有见血,怎么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呢?
屋外的家仆早早起身开始收拾院子,贺景瑞换过宽袍,洗漱完毕后从小厨房端了早膳准备去给苏霁华,却是被候在西厢房门口的梓枬给拦住了路。
“爷,夫人的早膳奴婢已经备好了。”
贺景瑞神色一怔,然后点头端着早膳回了主屋。
因为被削了官,所以贺景瑞现在无事可做,他皱眉坐在实木圆凳上,突然听到西厢房的开门声,赶紧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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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门口,苏霁华正准备出门,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给拦住了。
“华姐儿,我……”
“时辰不早了,我要去铺子。”苏霁华避开贺景瑞往外去,神色冷淡。
贺景瑞奇怪的皱眉,想着难不成昨晚上他变成天阙将人给得罪了?
第44节
“华姐儿。”贺景瑞追上去,“昨晚上我……”
苏霁华停住步子,仰头看向面前的贺景瑞。穿白袍,束玉冠,清贵优雅,筋骨暗藏,她确是欢喜这人的,也知道这事不怨他,毕竟那时候她与他还只是点头之交,可她就是心里头不舒服。
越想越觉得来气,苏霁华突然红了眼。
“华姐儿,怎么了?可是受欺负了?”看到苏霁华的模样,贺景瑞显出一抹焦急。
苏霁华推开贺景瑞,闷头就往外面去。
贺景瑞一头雾水的站在远处,看着苏霁华跑远。
一整日,贺景瑞都没瞧见苏霁华,反而是梓枬带了话来,说夫人吩咐,爷若是想走,随时可走,绝不强留。若是没银子,可去罗翰表少爷处支取。
苏霁华不愿绑着人。贺景瑞虽没了官,但还是贺家人,李家不会对他如何,而且若是娶了朝阳公主,立刻就能重登高位。
夕阳西斜,贺景瑞坐在主屋内,神色怔怔的盯着内院出神,沉思良久后翻出笔墨写下一行字,然后划开了自己手掌上的伤口。
伤口外翻,显出血迹,贺景瑞捂着脑袋坐回实木圆凳上,片刻后缓慢抬眸,清贵之气已去,黑眸深邃晦暗,带着压抑的狠戾。
“混蛋伪君子,又把老子弄出来了。”天阙骂骂咧咧的拍了拍面前的圆桌,突然看到上面留的字条。
“嗤。”嗤笑一声,天阙勾唇,把纸条扔到地上。“缩头乌龟。”
青砖地上,白纸黑字:华姐儿似是在生我气,不愿见我,你,帮我哄哄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贺的情商啊……
第45章
昨晚上掠了狠话; 今日李锦鸿就又上门了。
院子大门紧闭,李锦鸿继续翻墙而进,刚刚落地却是被人一拳打在了墙上,浑身剧痛,骨节脆响,特别是贴在墙壁上的颧骨,被摩擦的生疼似要移位。
“唔……呸。”捂着自己被打落了面具的脸; 李锦鸿吐出一口血沫,怒瞪向身旁那身穿短衫; 宽肩窄腰的少年。
贺天禄一手搂着只毛绒小鸡; 一手拎着两只灰白毛兔,肩膀上还停着一只眼神凶狠的猎鹰。
“谁?”放下手里的鸡兔; 贺天禄神色警惕的看向李锦鸿。肩膀上的猎鹰也发出阵阵威胁的嘶吼。
李锦鸿显然是认识贺天禄的,他直起身; 面色有些难看的把面具重新戴好。“我是李家的人。”
贺天禄一皱眉; 双腿岔开挡住李锦鸿的路,下颚微扬道:“不认识,不行。”
“我是来见华姐儿的; 这处又不是你们贺府。”李锦鸿有些气急败坏。
贺天禄依旧绷着一张脸不让行; 两个人瞬时就僵持住了。贺天禄年纪虽小,但武艺高强,不说李锦鸿重伤刚愈,就是身强体壮的他也打不过贺天禄。
“咕咕,咕咕……”突然; 内院传来一阵轻软声音,苏霁华端着手里的盘子正往墙边走,准备给猎鹰喂食。
猎鹰听到苏霁华的声音,猛地一下飞腾而起,翅膀一扇就没了影。
贺天禄皱眉,面露不快的把地上的一只鸡和两只兔子搂到怀里,然后往苏霁华的方向走过去。
刚刚摆开架势准备拼搏一场的李锦鸿愣在原处,反应过来后赶忙跟在贺天禄身后进了内院。
内院里,苏霁华刚刚从外头回来就去小厨房里给鹰找食了。
鹰似乎长大不少,但依旧十分黏人,它靠在苏霁华的脚踝处使劲蹭着,时不时发出“咕咕”的享受声。
“华姐儿。”李锦鸿一眼看到那蹲在地上给鹰喂食的苏霁华,双眸迸发出异样神采,他疾步上前,脚底生风。
苏霁华侧眸,眼神嫌恶的落到李锦鸿身上,不再停留,直接端着盘子就往西厢房去。李锦鸿见状,赶紧上前将人给拦住了。
“华姐儿,你听我说……”
“滚开。”苏霁华瞪眼看向面前的李锦鸿,白嫩小脸崩的死紧。
李锦鸿不管不顾,越挫越勇,甚至想上前去拉扯苏霁华。
突然“哐当”一声,大院的门被一脚踢开,院门口显出一个少年身形,那少年穿着嫣红色的宽袍,鲜衣怒马,脚蹬鹿靴,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堆家仆走了进来,气势嚣张至极,如入无人之境。
“你是谁,怎么敢擅闯民宅?”元宝听到声音从房廊内奔出来,气势汹汹的将人拦住。
少年年岁不大,但十足纨绔。他仰着下颚看向面前白胖胖的元宝,目光挑剔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神色嫌弃的开口道:“我来寻人,你们家姑娘呢?”
姑娘?元宝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苏霁华。
苏霁华梳着妇人髻,身穿青白素裙站在内院中,身姿纤细,模样娇美。
少年顺着元宝的目光看到苏霁华,脸上嚣张神色一顿,下一刻那双眼一瞬不瞬的就将人给盯住了。
“小侯爷,这人是个妇人,不是咱们要找的姑娘。”那跟在少年身后的家仆上前,轻声提醒。
小侯爷一抹嘴角口水,指向苏霁华跳脚道:“就要她,给本侯带走!”
“小侯爷,这不是那姑娘……”
“本侯不管,只要本侯看中了,都得给本侯带回去。”这被称为小侯爷的少年身上衣着饰物十分金贵,说话做事未脱稚气,浑然一个自小在蜜罐子里头长大的纨绔,像苏霁华这样的商贾之妇定然是惹不起的。
苏霁华静站在原处,正皱眉思索该如何,便听到身旁的李锦鸿道:“这是昌平侯府的小侯爷,沈家的人。”
现今朝廷两大势力,以沈太后和沈皇后为首的沈家人,以贺夫人与皇帝为首的贺家人,两派人旗鼓相当,明争暗斗,谁都不让谁。
贺家外戚之所以崛起,贺尔巧之所以宠冠后宫,与皇帝想提升势力与沈家相抗衡的心思是离不开的。
“你跟本侯爷走。”小侯爷自头一次尝了荤,就喜收集美人,各式各样的美人他都喜欢,不管是丰腴肥美,还是轻身如燕,抑或容貌清丽,姿色艳媚的,他皆来者不拒。
前些日子参加牡丹宴,他醉酒之后看中一宫娥,虽身形壮实了些,但那张脸确是生的不错,他当即就起了心思,却是不想被那贺景瑞给从中截胡了!再想到昨日当街被贺景瑞训斥之事,小侯爷心中愈发气急,恨不得当即就派人将那贺景瑞抓来好好毒打一顿。
不过现今,这小侯爷难得瞧见苏霁华这般色如春花,姿色艳媚的女子,哪里舍得放过。他自持赏过万花,除了对那朝阳公主心痒难耐却不敢下手,哪里还见过此等姿色的女子,即便是个妇人又如何,这容貌都能与朝阳公主相匹敌了。
而且既已为妇人,自然比那些雏儿更加懂得讨好人。这般姿色的女子若是能与他一度春宵,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小侯爷的目光在苏霁华身上上下扫过,越想越难耐,看向苏霁华的目光愈发露骨。
苏霁华被恶心的不行,偏头避开那小侯爷的视线。
发现小侯爷的目光,李锦鸿的面色更加难看。
李家自然是比不得昌平侯府的,但李锦鸿却还是挡在了苏霁华面前,朝着那小侯爷作揖行礼道:“小侯爷。”
“你是谁?滚开!”小侯爷不耐烦道。
李锦鸿垂眸,声音平稳道:“小人乃成国公李家章宏景,此妇人乃小人之妻。”
“你的妻?”小侯爷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锦鸿,然后突兀嘲笑道:“成国公李家,本侯还当是什么大家呢。正好这妇人是你的妻,本侯借几日玩玩,过几日再给你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苏霁华原本是十分厌恶这李锦鸿擅自做主将自己认做妻子的,但因着在那昌平侯府的小侯爷面前也没多计较,却是不想这小侯爷嚣张至极,在人“丈夫”面前都敢直言不讳要抢妻。
李锦鸿面色一僵,似是没想到这小侯爷如此嚣张跋扈,不要脸面。
“怎么,不乐意?”那小侯爷一挑眉,冷哼一声道:“不乐意的话,那本侯就明抢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霁华攥着拳头,搂住怀里的猎鹰。猎鹰发出威胁之声,吊起的眼尾穷凶极恶的看向那昌平侯府的小侯爷,似只要苏霁华一放手,它便能冲上去咬下块肉来。
李锦鸿依旧挡在苏霁华面前没动弹,但却再没说出什么话来。李锦鸿有太多顾虑,他现在背负着李家,不能对这昌平侯府的小侯爷不敬,不然倒霉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李家氏族。
“刷”的一声,小侯爷从腰间抽出一根马鞭,照着李锦鸿的门面就抽了下去。
李锦鸿不闪不避,即便胸前被那马鞭抽出数道血痕,依旧站在苏霁华面前替她挡着来势汹汹的小侯爷。
“哼,蠢货,还不给本侯让开!”小侯爷一边叫嚷,一边使劲的挥舞着手里的马鞭。那马鞭被舞的虎虎生威,细小的鞭身带着倒刺,刮在李锦鸿的宽袍上,将那上好的布料钩成布条,似乎下一刻便能钩出血肉。
对于李家,小侯爷有恃无恐,一个空壳子,他沈家还怕了不成。
李锦鸿忍着剧痛,转头看向身后的苏霁华,声音笃定道:“华姐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苏霁华朝天翻了个白眼,刚刚想说话就看到李锦鸿被横出的贺景瑞一脚踹翻在地,脑袋磕到一旁的石阶上,半响没起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真是无用。苏霁华在心内唾弃一声。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贺景瑞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那小侯爷,单手拽着手里的马鞭,眸色暗沉道:“昌平侯府,小侯爷?”
看到贺景瑞,那小侯爷登时变了面色,双腿隐隐发软,但却依旧努力的挺直腰板,声音尖利的叫嚣道:“贺景瑞,上次本侯心情好放了你,这次你竟然自个儿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本侯不客气。”
说完,小侯爷立刻撒开手里的马鞭,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家仆一挥手道:“上,谁能打他一拳,本侯就赏十两,一脚二十两!”
这小侯爷仗着家仆众多,满以为能将贺景瑞拿下,好好教训一番,却哪里想到这天阙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疯子,哪里是这些家仆能轻易打倒的。
重赏之下必有蠢货,那些家仆瞧见贺景瑞那副长身玉立的公子模样,还当是个软脚虾,当即就一哄而上,不过片刻全部哀嚎着躺倒在地,被天阙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