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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尽的风情媚意。
见苏霁华盯着那几个丫鬟瞧,秦公子下意识看了天阙一眼,只见那人坐在宴案后,眸色颇为冷淡。
这几个丫鬟原是秦公子房里头的人,多会弹琴唱曲的弄些情趣,他原想着能讨好这贺景瑞一二分,却没曾想这贺景瑞没甚心思,反倒勾起了苏霁华。
就秦公子来看,这女子皆善妒,只要自家男人身旁站了只雌物,不管老少美丑,都是要醋上一醋的,当即就让那些丫鬟退了下去。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片刻,终于是不甘心的拿着东西退了出去。
她们都是有心思的,瞧见秦公子如此客气善待那上座的公子,想着这公子定然不凡,再看到贺景瑞那副俊美皮囊,更是心痒难耐。
虽贺景瑞身旁跟着一个苏霁华,论相貌,她们这些丫鬟一衬就变成了庸脂俗粉,可男人哪个不偷腥,不可能只守着一处地刨,因此方才弹琴唱曲间对着天阙多有暗示,只可惜那人眉目清冷的坐在宴案后,哪里容不下她们。
天阙叩着面前的宴案,面色正经,但苏霁华却知道,这人早就盯住了那盘子软香糕。
这软香糕看着白细爽香,松糯可口,最是姑苏地界做的顶好。秦公子这处的厨子来自江南,想来,这宴案上最先摆上一盘子软香糕,那这软香糕应当是这厨子的拿手好技了。
秦公子与天阙略寒暄,还未说上几句话,外头就急匆匆奔进来一小厮。
“没规没矩的,没瞧见有贵客在吗?”秦公子登时就拉下了脸。
那小厮虽被秦公子吓了一个机灵,但还是道:“公子,李肃李公公来了。”
听到小厮的话,秦公子面色一变,赶紧拢袖起身道:“贺公子,请稍待片刻。”
天阙无所谓的朝着那秦公子颔首,秦公子急急随小厮去了。
明厅内只余几个伺候的小丫鬟,天阙捻起一块软香糕入口,双眸半眯起来,尤其享受。
苏霁华拨弄着面前的玉杯,里头装着梅子酒,清香撩人,还不醉人。她闷着一口气吃了一盏,一旁的小丫鬟十分有眼色的立时就帮她续上了。
“喂,那李肃是谁?”一会子功夫,那碟软香糕就被天阙吃了大半,苏霁华不满的瞪眼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声音支吾道:“我似是听过一些名儿。”
“內侍监的人。”天阙饮了一口酒,压着声音道:“过会子定会随那秦小人进来。”
话罢,明厅外便传来喧闹声,秦公子引着一身穿太监服的大太监走了进来。那大太监看着年岁有些大了,白发白髯的但看着精神气却极好。身旁随着几个小太监,众星捧月般的气派。
秦公子左右服侍着,将人引上座。
苏霁华撑着下颚靠在宴案上,左看右看便觉这秦公子还真是个谄媚小人样。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头一回见时还以为是个什么样清风傲骨的人物呢。
“贺公子,这是內侍监的李公公。听闻贺公子在我这处,特意前来瞧瞧。”秦公子介绍道。
“大司马,好久不见。”那李肃端坐宴案后,笑眯眯的朝着贺景瑞开口。
天阙抬眸看了他一眼,也假意拉出一个笑来。“草民乃一介布衣,当不得李公公这句大司马。”
皇上虽要依傍着贺家,但对贺家却还是有提防之心的,不过对于他身旁的大太监李肃却是十足心腹。毕竟一个太监,还能翻了天去,可贺家就不一样了,若是一失手,便会似沈家般变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着圣上信任,李肃这个大太监十分得势,就连荣宠正盛的贺夫人对他都是言辞和悦,时而打点的。
李肃笑着与天阙说了几句话,也未得罪人,毕竟是在宫内混了几十年的人精,知道这贺景瑞只是暂时被削了官,日后还要回去的。不过现今贺家除了一个贺景瑞,其余皆不中看,如若能趁此机会除了这贺景瑞,那宫里头的贺尔巧孤立无援,不也尽在他掌控之中?
这一念头冒出来,李肃便怎么都压不下去了。他虽知这招极险,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如若真能趁此机会除掉贺景瑞,那对他无异于是落了心上一块大石呀。
皇上虽对李肃十分信任,但奈何并未多放权势于他,毕竟在皇帝心里,是瞧不上太监的,因此便拉扯出了贺家来抗衡沈家。
如果他能趁此除掉贺家,这样皇上便只能依附于他,这朝中富贵权势不也尽在他手?
李肃一边吃酒,一边往天阙那处瞧过去。
只见那人身旁依着个妇人,白净面庞,肤白貌美,堪比美名远播的朝阳公主。这妇人大致是吃了酒,面颊处泛起酒晕来,青丝一捧松松挽成侧髻,鬓角光亮,显出一截白皙脖颈,也染了一层酒晕显出粉白来,穿着窄腰身的短衫,更衬出身姿窈窕纤细。
李肃见过大多数皇帝的妃子女子,却无人可及这妇人的风华媚态,当即便看眯了眼。
他虽是个太监,但却依旧喜女色,在宫内也养了几个宫女取乐,不过那些宫女却哪里比得上苏霁华。
天阙偏头,瞧见那老东西支棱着个脖子往苏霁华这处探,不自禁的冷哼一声。一个老阉货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的丑模样。
“义父,这是苏家的嫡姑娘。”那原本侯在李肃身旁的小太监上前,低声开口道:“原本还是李家的大奶奶。”
苏霁华原本还未注意到这小太监,现今一瞧却有些惊讶。这小太监长的唇红齿白的却不女相,阔肩长身,一派意态风流。若不是穿着太监服,语气动作间显出几分不自在的柔意,她还当是哪家的贵公子呢。
经过李莞一提醒,李肃哪里还不明白这妇人是谁,当即便笑道:“原是未过门的贺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黑白双贺:我们就喜欢刨一个地。
第51章
这一顿晌午饭; 苏霁华用的十分糟心,只因为那大太监李肃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委实太过孟浪,她觉得恶心至极却又无法得罪,只能掩着身形多吃了几盏梅子酒,闷得面色都有些难看了。
不过好在那梅子酒果香甜柔,舒缓了心中郁气。但虽不醉人,吃多了却难免有些上头。
“夫人这是酒吃多了; 上头了。”李肃正盯着苏霁华瞧,趁此机会搭话道:“这梅子酒虽味道不错; 但也不能多饮; 毕竟酒伤身呐。”
这李肃素来在宫里头便是个面子大的,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便是苏霁华作为李家大奶奶时,也是要与他行礼问安的; 这会子她一介平妇; 更是不能与他对着来,只得起来蹲身行礼道:“劳公公挂念,我这厢吃多了酒; 去外头吹吹风; 醒个酒。”
李肃自然舍不得苏霁华去,当即便拦道:“还是吃碗解酒汤吧,天儿天色不好,风大,莫吹病了。”
苏霁华无奈; 只得又坐了回去。
天阙撑着下颚靠在宴案上,看到苏霁华那张绷起的小脸,不着痕迹轻瞄了一眼那李肃。
李肃垂涎苏霁华,一双浑浊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呢。
“嗤。”天阙轻嗤一声,打翻了宴案上的玉杯,玉杯里头装着满满一碗梅子酒,这会子尽数洒在了两人身上。
“啧啧,娘子真是不当心。”天阙装模作样的弹了弹宽袍下摆,然后牵着苏霁华起身道:“扰了公公和秦大人的兴,我与娘子先回去换身衣物,待日后再来赔罪。”
除了那秦公子正在热热闹闹的侍奉李肃,其余人皆在盯着天阙和苏霁华瞧,那天阙慢条斯理的打翻玉杯,动作流畅,面色无虚,还一本正经的将这事嫁祸给了苏霁华。瞬时,一众人面色皆有些难以言说。
第49节
苏霁华斜睨了一眼这厮,抿紧了唇。罢了,横竖是在对着外人,他们有什么事家去再说。
因着天渐热,所以苏霁华和天阙身上的衣袍都不太厚,那梅子酒一沾衣料就钻了进去,贴在肌肤上显出几分透色来,着实不好看。
“贺公子若不嫌弃,便在我这处换了吧,省的还要回府去折腾。这一路穿着湿衣裳回去被人瞧见了,还当我府上怠慢了呢。”秦公子赶紧开口道。
天阙勾唇笑了笑,转头看向苏霁华,眸色之中尽显宠溺。“秦公子不知,我这娘子最喜使些小性儿,旁的衣裳都穿不惯,旁的东西也用不惯,非要用自个儿的才行。”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执意要回去了。
秦公子拦不住,偏头瞧了瞧李肃,李肃笑道:“那便家去吧,日后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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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虚虚一回礼,领着苏霁华就出了明厅。
两人一走,外头的小厮便带着方才那四个丫鬟进了来。丝竹之声袅袅升起,透出明厅显出几分旖旎。
李肃敲着宴案,目光直看着苏霁华走远不见身形,才堪堪收回来道:“我要的那逍遥椅可制好了?”
“制好了,只等公公来取呢。”秦公子赶忙让小厮去搬了一把紫檀木的逍遥椅来让李肃瞧。
这逍遥椅是秦公子费了大力制出来的,不管是木料花纹,还是结实程度都是十分好的,不是那等华而不实之物。
李肃起身走至逍遥椅旁,按着推了一把,那逍遥椅兀自晃动起来。
“方才贺公子与那苏姑娘来时一眼就瞧上了这逍遥椅,小人推说这逍遥椅已有主了,换了另两把白酸枝的和红酸枝的才算作罢。”
“哦?”听到秦公子的话,李肃道:“这倒是蹊跷,原以为那贺景瑞不食人间烟火,原来却还是个知道些情趣的。”
秦公子附和道:“公公高看了,那贺景瑞也不过如此。”
李肃低哼一声,唤来一旁的李莞,“你来试试。”
李莞拢袖坐上那逍遥椅,李肃眯眼盯住他那张白净面皮瞧了半响,然后笑道:“若不是我亲自给你切的物事,还真当你是个女子呢。”
李莞垂眸不言,纤瘦的身子裹在太监服内随逍遥椅来回摆动。
“起来吧。”见李莞这副模样,李肃有些败兴,只道:“太后那处上些心,今日进宫将这逍遥椅送进去,你在太后那处多留几日,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是。”李莞躬身,面色沉静的退至一旁,掩在宽袖内的指尖却几乎扎破掌心。
太后现年五十初头,却因保养得当瞧着便比实际年纪小些,但毕竟是个老妇人了,守了这些时候的寡,瞧见面皮白净的李莞心生喜意,李肃惯是个会钻营的,当即就将李莞给献了上去。
若说这李莞,其实真名唤作念嗣琛,小时也是大家氏族中出来的公子哥,少有才名,文韬武略尽沾一些,日后不可谓会有大作为。奈何这念家得罪了李肃,任你是大家氏族又如何,寻了个由头便整垮了人,将这李莞弄进宫里头当了太监。
李莞年幼,脾性却倔,深知念家满门抄斩之事是这李肃在背后耍了阴招。至此进宫后门面上虽事事顺服,但心里头那口气却死咬着,恨不能将人抽皮挖骨一捧火烧了个干净。
一旁秦公子瞧了一眼李莞,心知肚明这些宫闱暗事,并未插嘴。
李肃一转身,瞧见那四个弹琴唱曲的丫鬟。
秦公子见状便道:“这些丫鬟原是我房里人,公公若是不嫌弃尽可收用了。”
李肃假意推脱,“怎可夺人所好。”
“公公若是收了,那是看得起小人,何来夺人之说。”
“嗯。”李肃仰着下颚点了点头,身旁立时有小太监上去办事,将四个丫鬟领了出去。
这四个丫鬟貌美,又知情趣会抚琴唱曲,一下被李肃全揽了回去,秦公子有些肉疼,但面上却没显,只可惜道这老货虽没了那物事,折腾起人来却格外的狠,这四个丫鬟一去,怕是不能全须全尾的活过几日了。
……
这厢青绸马车内,苏霁华正用绣帕擦着裙裾上沾着的梅子酒。
梅子酒醇香清冽,两人沾了一身后上马车,弄得马车厢内都是这股子味道,好在不难闻,撩开了帘子透进些风来还算舒服。
“那李肃瞧着不是个好东西。”苏霁华一边擦酒,一边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色中饿鬼一样的玩意。”
天阙靠在一旁,依旧挥着那柄洒金折扇,那风凉飕飕的出来,倒是解了些苏霁华身上的酒热。“别瞧那老货是个阉人,心机可着实厉害。一边傍着皇帝,一边奉承着太后,就连贺尔巧那处也落着好呢。”
苏霁华皱着娥眉,继续嘟囔,“反正我不喜他。”
天阙垂眸,看到苏霁华正用绣帕使劲擦拭着裙裾一角,纤指如葱,指尖却透着粉,皓腕连着小臂,凝脂般的白腻。整个人跪坐在茶案边,裙裾逶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