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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动人-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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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梓枬上前将苏霁华扶起,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擦了擦身子。苏霁华的肌肤白细,天阙在上面留下的印痕尤其明显。苏霁华顺着梓枬的动作,神色懒懒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想着上次与三叔的痕迹还没消,这次又被啃了一遍,真是作孽。

    这一个个的,都当她是根排骨不成,啃的这般起劲,明明都没几两肉,也不怕把她啃没了。

    苏霁华垂眸,抚了抚自己的胳膊,却是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抬起胳膊,拿到眼前,就看到那上头的痕迹星星点点的遍布全臂膀,但细看之下却能瞧出来,这些新出的痕迹,都是循着三叔亲出来的旧痕压上去的。

    神色疑惑的眨了眨眼,苏霁华又扭身看了看肩窝处,然后抬腿抬胳膊的看,最后终于是确定了一件事。

    怪不得这厮跟狗上身了似得一个劲的闻,原来不是在闻而是在找痕迹呀。

    什么毛病。

    嘟囔了一句,苏霁华兀自闭眼休息。

    当苏霁华沐浴完毕,换上新衣躺倒在木榻上的时候,就听到梓枬进来回话道:“奶奶,爷进宫去了。”

    “唔。”苏霁华早就知道,这几日宫里因着折色制的事忙的厉害,就连贺景瑞都被指使的团团转,不过就是不知道她表哥那处事情办的如何了。

    正想着,元宝便急匆匆的进来了,还带来了罗翰。

    罗翰提着几个油纸包,先是在小锦园内外转了一圈,然后才迈步走进主屋,看到了靠在榻上的苏霁华。

    苏霁华刚刚沐浴完毕,披散着一头青丝,整个人浸着一股**后的慵懒娇媚,侧眸看人时细长眼尾上挑,红红的似带着泪雾。

    “表哥。”苏霁华端着茶碗,声音微哑的开口。

    罗翰微颔首,将那油纸包放到梨花炕桌上。“这是娘做的糕点,让我给你带过来。”

    “是嘛。”苏霁华正饿的厉害,她欢喜的扑上去,捏起一块栗子糕就往嘴里塞,然后含含糊糊的道:“娘呢?怎么没来?”

    “这几日不是折色制的事出来了嘛,娘和爹都先回了新安郡,准备将新安郡的生意牵到扬州去。走的急,就别来得及跟你说,不过反正也就个把月的时间,过年前肯定是要回应天府的。”

    “哦。”苏霁华点了点头,但难免心里有些伤怀。其实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也好,不然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反而碍事。

    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可苏霁华却知道,如若没有这利,家里头更是永无宁日。

    “对了,我听说朝廷要派人去扬州主持盐场的事了。”罗翰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然后又捏了一块栗子糕入口。

    苏霁华蹙眉抬眸,看向罗翰,“派谁去?”苏霁华虽然知道折色制的事,但却不记得这件事情皇帝是让谁去办的了。

    罗翰朝着苏霁华挑眉,然后突然笑出声道:“啧啧,我还当你是头一个知道的呢。”

    “什么意思?”苏霁华神色一凛,陡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罗翰一口吃完那栗子糕,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听说这次要去扬州的人,是贺景瑞。”

    苏霁华神色一顿,嚼着嘴里的栗子糕鼓起了脸。三叔没与她说过这事。

    看到苏霁华一瞬就沉了下来的一张小脸,罗翰轻咳一声道:“咳,这事还不确定,你也别瞎琢磨了。说不准这定下来的时候你是头一个知道的。”

    苏霁华冷着一张脸没有应声,只盯着罗翰看。

    罗翰被盯着愈发尴尬,找机会就溜了。

    这一日,苏霁华的心绪都不大好,就连梓枬和元宝都瞧出来了。她们做事越发小心,生恐触了苏霁华的霉头。

    晚间,贺景瑞回来了,他穿着一身锦缎云袍,不是官服,是常服,身上带着一股明显的脂粉香,不似平常妇人用的,反倒像是宫里头的妃嫔用的东西。

    苏霁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朝阳公主。她盯着贺景瑞瞧了半日,也不说话,只撑着下颚坐在绣墩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用力看向贺景瑞。



    第73节

    

注意苏霁华的目光,贺景瑞脚步一顿,然后从宽袖内取出一只红石榴金耳坠道:“这是方才馨姐儿的丫鬟送来的,说是你丢的耳坠子找着了。”

    苏霁华看到耳坠子,面色一变,赶紧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那时候她光想着要寻借口,便将耳坠子扔到了假山石洞里,想着待人走了再让梓枬去取回来,却是不想被天阙那厮一闹竟将这事给忘了,幸亏馨姐儿将耳坠子给她送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贺景瑞坐到苏霁华身边,看她摆弄那只红石榴金耳坠。

    苏霁华闷着小脑袋不说话,撇过身子不理贺景瑞。

    贺景瑞面色微变,起身走到苏霁华面前,然后半蹲下。苏霁华摇头,闷不吭声。

    贺景瑞叹息一声道:“华姐儿,你闷着不说,我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你的心的。”

    身子看她。“怎么了?受欺负了?”贺景瑞回来时听到些婆子丫鬟的言语,大致能猜到天阙顶着他的身体做了什么。虽是个粗暴法子,不过好歹给华姐儿出了气。

    不过现下又在耍小性子,难不成是因着那气是天阙给她出的,所以就恼上了自己?

    贺景瑞暗自思量,苏霁华这头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梓枬的脸上抹着药,虽看着有些严重,但其实只是一点皮外伤。此刻她正抻着脖子在主屋门口挂红纱笼灯。

    那红纱笼灯晃晃悠悠的落到房廊下,将贺景瑞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衬得如玉细雕琢般好看。

    苏霁华沉浸在贺景瑞的美色里,动了动嘴,差点脱口而出,但陡然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憋了一股气,硬是没回话,只突然提裙往外去了。

    小锦园的一处角落里置着两个大笼子,一个关鸡,一个关兔子。

    这是贺景瑞受不了贺天禄一天到晚的放任那几只鸡兔乱窜,便命人做了几个笼子摆在院子角落专门用来逮鸡兔的。

    笼子做的很大,苏霁华看到那只和白毛兔子窝在一处的灰毛兔子,打开笼子后矮身就钻了进去。

    鸡兔有专门的婆子打扫,也有专门的丫鬟伺候。所以笼子里很干净,也没什么异味,两只兔子身上也尤其的干净,甚至还带着皂角香。苏霁华提着裙裾坐进去,矮身搂住自己,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贺景瑞站在笼子外面,看到苏霁华把自己锁进了笼子里,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喂兔子怎么还要到笼子里头去?”

    苏霁华知道,贺景瑞是一个怎样玲珑剔透心思的人,他应当是瞧出自己生气了,所以才变着法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跟自己说话。

    “华姐儿。”隔着铁笼子,贺景瑞蹲在外头,拢起宽袖伸进笼子里头扯了扯苏霁华的罗袖。

    苏霁华拉回自己的袖子,恨恨重哼一声。

    贺景瑞无奈,只得继续道:“可是因着罗素生了气?待明日我便去教训她。”

    苏霁华闷着小脑袋,觉得三叔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出来自己在气什么呢?

    见苏霁华还是不说话,贺景瑞便知道了,不是这事。

    他起身,往主屋内去了。

    苏霁华听到身后的动静,偷着往后觑了一眼,却是正巧看到贺景瑞进屋的身影,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不过因着在笼子里头,她也跳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景瑞进了主屋,甚至连帘子都打上了。

    三叔这是生气了?苏霁华有些心急,她这人就是这样,只硬不吃软,你软着来哄她的时候嘛,哄高兴了还好,没哄高兴的话任你怎么哄也没用。但一旦你生气了,她立时就会慌,不管是什么错,只要关系到了,她都是那个会返回去哄人的人。

    苏霁华纠结的扯着灰毛兔子的长耳朵,犹豫半响后去推了铁笼子的门,准备腆着脸去寻贺景瑞,却是突然发现她没钥匙!

    方才她气得太厉害,直接就将笼子上了锁,却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钥匙。

    苏霁华急出一身汗,刚刚的澡算是白洗了。正当她慌的不行的时候,主屋的帘子被人打了起来。

    贺景瑞拿着钥匙出来,走到铁笼子边,一垂眸就对上了苏霁华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她的怀里还搂着那只灰毛兔子,毛绒绒的睁着一双兔眼,一人一兔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咔嚓”一声,铁笼子被打开了,贺景瑞将苏霁华从笼子里头放出来,然后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道:“怎么,还气呢?”

    苏霁华摇头,闷不吭声。

    贺景瑞叹息一声道:“华姐儿,你闷着不说,我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你的心的。”

    第78章

    贺景瑞不是神; 他是人。即便他心思缜密; 似能看透人心; 但却也只是似乎而已。

    他细细的替苏霁华把裙裾上的兔子毛摘干净,然后牵着人往主屋里去。

    苏霁华仰头看向面前男人的后背,宽阔修长,气质清朗,就跟皎月似得让人忍不住盯着看了又看。

    苏霁华一直在想; 她是何德何能才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人。贺景瑞离她太远,就如云泥一般隔了天地。她的心里没有安全感,贺景瑞于她来说就像是挂在天上的月亮; 看的见; 碰不到。

    苏霁华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是搂着镜花水月般的惶恐,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子就碎了,水里头的月亮就被风吹跑了。

    她也想要靠近贺景瑞的心; 只是这个人即使表面看着温柔; 事事迁就,但对人却十分疏离; 从他身边连个使唤的小厮都没有就能看出来; 贺景瑞不喜与人亲近。

    苏霁华有些颓丧; 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得到三叔的心。可她的心早就巴巴的捧了出去; 却连门都没进就被摔了个稀巴烂。

    主屋内; 梓枬点起琉璃灯; 绣桌上已摆好了晚膳。

    晚膳是小厨房专门做的; 三荤四素外加一盅芋羹; 芋羹里头加了牛乳,苏霁华虽心绪不好,但因着饥肠辘辘的厉害,所以一闻到那芋羹的味道,当即就忍不住直咽口水,肚子里也发出“咕咕”的回应声。

    贺景瑞听到声音,好笑的勾了勾唇,拉着苏霁华坐到绣墩上,然后将那芋羹递给她,“吃吧。”

    苏霁华抿着唇瓣,对于自己的窘态万分嫌弃,她偏头,待肚子不叫唤了才重整旗鼓的张了嘴,声音细细道:“你,我听说你要去扬州了。”

    贺景瑞推着芋羹的动作一顿,然后缓慢点了点头,“嗯。”

    苏霁华霍然抬眸,眼睛有些发红,“你怎么不告诉我?”说不准这整个应天府的人都知道了,就她这个做妻子的不知道。如此看来,三叔不仅没将她放在心里,更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自己在他心里,就连外头那只丑兔子都不如,那只丑兔子她还时常看到三叔心绪好了去投喂呢!

    想罢,苏霁华越发委屈,她抽抽噎噎的道:“我知道,你娶我并非本愿,如若你厌弃了我,我立时就可以走,定然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苏霁华抹着眼泪珠子起身,扭头就往屋外去,走到户牖处时只感觉裙裾一紧。她心下一甜,知道是贺景瑞在留她,看来三叔还是在乎她的。

    “三叔,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说那朝阳公主,就是蘅姐儿说的内阁首辅广深来的嫡生女儿广曼儿也比我强上数倍,你若是厌弃我,我定是会退位让贤……”才怪。

    苏霁华背着身子站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却是没听到身后有什么话,她心中越发心虚起来,难不成三叔真要让她走?这可不行,她,她就是说着闹闹脾气的而已!

    想到这里,苏霁华赶忙转身,却是不想只听到“撕拉”一声,自己那被卡在户牖处的罗裙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贺景瑞站在苏霁华三步远处,眸中难得显出一抹笑意道:“原本是想告诉你,裙子卡在户牖上了。”不过现下应当不用说了。

    所以三叔根本就没有拉她,刚才她是在对着那户牖自说自话了半日?

    苏霁华面色一瞬涨红,她扯着自己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的裙裾,索性破罐子破摔。“三叔,我也要去扬州。”

    没脸没皮就没脸没皮吧,她才不会将三叔让给别人的。什么广曼儿,什么朝阳公主,她一个都不会让她们靠近三叔一步的!

    “我此去扬州是准备办正事。”贺景瑞面色一凝,往苏霁华的方向走了两步。

    苏霁华站在户牖处,仰头看向面前的贺景瑞。穿着云缎锦袍的贺景瑞身姿如松,静静立在那处,束着玉冠,眉目清冷。

    她知道,即便是情动时,三叔也是一副清冷模样,只那双眸子会变的越暗越沉,那个时候的苏霁华甚至会有些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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