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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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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瘾君子父亲,胎儿怎么可能正常。
  宋敏桃伤心欲绝,但女儿好歹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遗弃更是不可能,同时,她又不想让外人知道,让本就颇受非议的她雪上加霜。
  对鹤广憎恨至极,不愿女儿再随他的姓,她便给女儿取名宋平安,寓意为一生平安,然后将女儿偷偷藏起来养,对外只说生了个死胎,以此来瞒天过海。
  随着女儿在家中一天天长大,宋敏桃渐渐发现,女儿不止身体畸形,智力也有严重缺陷,该说话的时期不会说话,该走路的时期不会走路,性格却愈发古怪,只要看不见宋敏桃,就会撕心裂肺地哭嚎,看见生人也会剧烈颤抖着身体咆哮。
  宋平安再长大些的时候,情况稍微好一点,只要能听见宋敏桃的声音,就会安静,但是看见生人还是会咆哮。
  后来,宋敏桃开了按摩店,不得已只能把宋平安转移到店里养着。
  怕宋平安到处乱爬,就只能用一根铁链拴着。
  她平时在店里和客人说话,宋平安能听见,晚上的时候又会等宋平安睡着再关门离开。
  所以从宋敏桃按摩店开起来的那一天起,店里就有一张深红色的绒面帘子,垂至地面,挡住里面被铁链拴住的畸形女孩。
  一张深红色的红帘子,明明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爱得深沉,却被小镇的人妖魔化为恶俗的情。色交易遮羞布。
  一传十,十传百,宋敏桃成了镇上最声名狼藉的女人。
  事情就是这样。
  周念静静听完,心情变得格外沉重,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气。
  鹤遂的家简直像个炼狱。
  他一直生活在烤人的炼狱里,身不由己,无法逃脱。
  然而鹤遂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而冷漠,像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周念难以想象,真不知道他得见过多少黑暗,受过多少创伤痛苦才能做到这般的云淡风轻。
  沉默漫漶在这个长夜里。
  周念想说点安慰的话,又觉得语言在这种时候苍白而无力。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鹤遂随意搭放在膝头的手,她与他掌心想贴,五指陷进他的指缝里。
  下一秒,她与他十指相扣。
  再下一秒——
  他反客为主,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长夜冷凉无声,彼此的指温却无比炙热。


第45章 病症
  ==============
  乌合之众的闹剧从不会妥善收场。
  那群打砸宋敏桃按摩店的女人; 拒绝调解赔偿,连最基本的脸皮子功夫都难得做。她们情愿被拘个十几天,也不肯给宋敏桃道歉; 还让宋敏桃想要钱就去告她们。
  她们这是吃准宋敏桃没钱没心力去与她们抗衡。
  才敢这么猖狂。
  “别以为你没做皮肉生意就有什么可骄傲的。”在调解室里; 刘春花对宋敏桃冷嘲热讽; “藏这个怪物女儿,也不是什么能晒到日头底下的光鲜事情。”
  “……”
  “我要是你啊; 我早就去死啦!”
  宋敏桃心力交瘁,憔悴而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她没有理会刘春花,也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似乎连悲伤的情绪都已经衰竭。
  她无声地移开视线,站起身来; 平静地警察说:“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我得回家照顾女儿了。”
  宋敏桃离开了。
  她走出派出所; 鹤遂等在外面。
  身形瘦高凌厉的少年; 立在红火烈日下,冷白色皮肤被烤得泛出薄红。
  脚边有一圈烟头。
  他站在下方,看着数十级台阶上的宋敏桃。
  母子两两相望; 唯有沉默。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谁都没有开口的欲望; 宋敏桃来到鹤遂面前; 抬眼望着面前已经高出自己大半个脑袋的儿子。
  她缓缓抬手; 温柔无比地摸了摸鹤遂的脸庞。
  鹤遂垂眼; 眸光里尽是女人颤抖的手指,他抬手; 轻轻握住了宋敏桃的手。
  随后,他带着宋敏桃往家的方向走去。
  ……
  回家后,宋敏桃表现得很反常——正是因为表现得太过正常,就显得无比反常。
  她完全像个没事人。
  她甚至都没有回房间自我冷静一下,就开始像往常一样打扫家里的卫生。
  清理冰箱,打扫厨房,冲洗院子,各个房间的卫生。
  宋敏桃一刻也不肯停下来,鹤遂便跟着她忙上忙下,里里外外地打扫卫生。
  忙活时,宋平安就拴在院子里的杏子树上,旁边摆着吃的喝的。
  晚上,宋敏桃做了好丰盛的一顿晚餐。
  全是鹤遂爱吃的饭菜。
  他是个低食欲人类,吃得少也不贪口,从不会将自己吃撑。
  宋敏桃频频往他碗里夹菜:“多吃点。”
  “够了。”
  鹤遂用筷子挡住宋敏桃夹过来的一块啤酒鸭,“不要了。”
  宋敏桃还想把啤酒鸭往他碗里放:“你打小就爱吃这个,多吃点。”
  鹤遂把碗端起来,还是没接那块鸭肉,淡淡道:“不要了。”
  宋敏桃眼中流露出失望和淡淡悲伤。
  她看了看鹤遂,最后只得把那块鸭肉放进自己碗中。
  宋平安在旁边用手抓着肉往嘴里塞,口水淌得面前的桌子上全是。宋敏桃一边给她擦口水,一边潦草地随意吃了几口食物。
  晚饭结束后。
  宋敏桃回到房间里,拿出纸笔沙沙地写着什么东西。
  宋平安不安分地把鼻涕糊在那张纸上,宋敏桃只好叹口气,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重新拿了张纸出来写。
  这天晚上,也是周念冒黑来找鹤遂的夜晚。
  两人在门口的槛上坐了大半个小时后,鹤遂将周念送回家,他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上楼时,鹤遂发现宋敏桃的房间还亮着灯。
  敲了敲门。
  他贴门听里面的动静:“妈,还没睡?”
  “平安她尿在床上了。”宋敏桃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好。”
  鹤遂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T恤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隔天早上。
  鹤遂睡了四个小时,起床时看了眼时间,八点,他准备起床做早餐。
  出房间时,鹤遂发现宋敏桃的房间还关着门,看来是昨晚没睡好。宋平安常年都住在店中,突然回来是有诸多不便。
  他决定做完早餐,再叫母女俩起床。
  到厨房后。
  鹤遂慢条斯理地拿面条出来,烧水,洗葱,切葱,拿出三个碗放调料。
  又煎了三个蛋。
  做了三碗清汤面,面上撒着绿色小葱,摆着简单。
  看上去简单却很可口。
  鹤遂上楼叫宋敏桃和宋平安起床吃早饭,他敲门:“妈。”
  里面没人应。
  他等了几秒钟,再次敲门,拔高音调:“妈——”
  还是没人应。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迅速握住门把,拧开。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鹤遂看见的是阒无一人的卧室。
  窗户大开,风直直往里面灌,拂在他开始逐渐苍白的脸上,印在他瞳孔里的景象里,没有宋敏桃,也没有宋平安。
  她们消失了。
  …
  接到鹤遂电话的时候,周念正在卧室里给先前给他画的一幅素描上色。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周念把放下调色板,走到床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点了接听,周念把手机放在耳边。
  听见对面急促的喘息声。
  周念的心倏地收紧,忙问:“鹤遂,你怎么了?”
  还是紊乱继续的喘息。
  还有呼呼的风声。
  他像是在奔跑,低沉阴郁的嗓音传来:“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周念追问。
  “我妈和我妹妹。”他的呼吸越来越乱,风声越来越大。
  “你先别着急,我马上来找你,我们一起找。”周念快步来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你在哪?”
  “南水街。”他喘着。
  “好。”
  周念穿了条宽松的裤子,手机放进裤包里不容易被发现。她脚步匆匆地下楼,堂屋里,冉银正在换新的插香。
  看见周念忙里忙慌的样子,冉银问:“七斤,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念无暇应付,只说:“出去一趟。”
  把冉银没说完的话抛在脑后,周念匆匆出了门。
  依旧是个暴日晴天。
  烤得万物都想跪下来求饶,两侧黛瓦白墙格外烫手。
  好在最近周念身上长了几斤肉,体质没那么虚弱,否则在这样的高温天气下,走上二十分钟就会晕倒。
  太担心鹤遂,周念一路疾走,等到南水街的时候,已经是汗如雨下,脑袋有微微的发蒙感。
  路过宋敏桃的按摩店时,周念驻足看了两眼。
  门是关着的,门口的地上还有没拖干净的红色油漆。
  不知道宋阿姨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开门营业。
  周念找到鹤遂时,他正沿着南水河朝镇外的方向找着。他比她看上去狼狈许多,满面汗水,薄唇发白,唇上干得有些起皮。
  周念到附近小商店买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他:“先喝点水。”
  鹤遂接过水,一口气灌了一整瓶。
  周念安慰他:“你先别着急,说不定宋阿姨只是带妹妹出去散散心。”
  鹤遂脸孔阴郁且苍白,他缓缓摇摇头:“不会,如果真是这样她的手机为什么关机?”
  周念哑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陪着鹤遂找母女俩,绕着花楹镇来回找了三遍。
  包括镇外那座被烧秃的荒山脚下,都花了大量时间找。
  暮色降临,两人一无所获。
  拖着两具精疲力竭的躯壳走回镇里,周念陪着鹤遂去派出所报案。
  民警听完情况,只说让鹤遂回去再等等看,要是明天人还没回去,就会安排人去找。
  一整天下来,都没有一点关于宋敏桃和宋平安的消息。
  反倒是周念跟着鹤遂满镇子跑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来,人们都很惊讶——周念那样的乖孩子怎么会和那条疯狗扯上关系?
  明明是两个看似永无交集的人,却在青天白日下走在一起,从一双又一双的眼睛里路过。
  小镇上的揣测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绝大多数人都先入为主,主观觉得是鹤遂纠缠周念,哄骗周念那样的乖乖女与他厮混在一起,必是不怀好意。
  二位当事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鹤遂送周念回家的路上,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小镇眼下最热的谈资。
  月明星稀的夜晚,空气中还流淌着白天的余热。
  北清巷近在眼前。
  深巷幽深暗长,鹤遂一直走在周念身后两步远的位置,眸光深谙,脸孔阴郁。
  周念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回头看他,她想或许他现在就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会儿,她不想吵他。
  到周念家的门口时,门边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
  吓得周念后退一步。
  定睛一看。
  惨冷色的月光下,冉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微微瞪着的眼里是难掩的愤怒。
  目光冰冷地转至周念身后,当冉银看清少年的脸时,眼里的愤怒几乎是瞬间就烧起来了:“原来是真的。”
  周念心里咯噔一下,怯生生喊了一句妈。
  “你还知道喊我妈?”冉银气得声音发抖,“你的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妈?”
  她用手指着鹤遂:“你就是出去和他厮混的是不是?”
  没有想到事情暴露得如此突然,周念完全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她张嘴,解释得却很苍白:“不是的,不是厮混。”
  冉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绕过她。
  周念飞快回头,看见冉银已经快步走到鹤遂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地扬手,狠狠甩了一个鹤遂响亮的耳光。
  啪——
  耳光声在这安静的暗夜里尤为明显。
  鹤遂不躲不避,被打耳光连脸都不偏一下,目光清冷无温,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冉银。
  他不说话,也没表情,看着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妈——!”周念冲过去,护在鹤遂身前,“你为什么要打他!你不可以打他!”
  清软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坚定。
  冉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周念:“你这是用什么语气和妈妈说话?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混小子,居然这样和我说话?!”
  周念也很委屈,但还是坚持分辨道:“鹤遂他不是混小子。”
  “……”
  “我看你真是疯了!”冉银一把拽住周念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又用手指着鹤遂警告,“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女儿一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鹤遂……”周念被冉银强拽着进屋,每走一步都回头看鹤遂一眼。
  他还是站在原地,还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周家大门啪地一声合上。
  黑夜深浓,有过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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