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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珩去翻她的行李包,程娴细心,果然有只粉红兔玩偶,他把它塞到她怀里,又替她掖好被角。
“睡觉吧,有事叫我。”
走前,担心她怕黑,他替她留了盏小灯。
进书房,他又接到谢天跃的电话。
“程老师,国庆别宅家看书了吧,出来玩啊。”
谢天跃是程家邻居家的小孩,跟程如珩差不多大,自幼一块长大,换而言之,两人就是发小。
他没有学霸的命,却有学霸的心,总是跟在程如珩的屁股后面,说是要沾点聪明人的“文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用程娴的话说,别到时候该赤的没有赤,不该黑的倒要黑了。好在这事并没有发生。
但人生的际遇还真不好说,时过境迁,程如珩这个“别人家的孩子”,逢年过节,也成了被唠叨的对象。
而家长举的例子,正是谢天跃。
说什么,小跃性子外向开朗,讨女孩子喜欢,这不,这么快就找女朋友了。
又说什么,你读那么多书,越发读得死气沉沉,应该多出去活络活络,多认识几个女孩子,以免小跃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没个女朋友。
总之,饶来绕去,都绕到他单身的事情上。
程如珩无奈:“你又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是吧。”
之所以说是“又”,是因为谢天跃有过前科,暑假把他约出去,结果是攒的联谊大会,来的都是单身男女。
两人平时联系不频繁,一联系,指定有事。
谢天跃喊冤:“同样的手段我怎么会用两次,你也太低估我了。”
程如珩淡淡:“你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程如珩读书时,就没少上他的当,也不怪程娴说那样的话。
谢天跃答应帮他盯着老师,结果骗他老师来了,下一次,又骗他老师要找他谈话,换着各种理由。谢天跃以逗程如珩为乐趣,特别欠。
但谢天跃这人也讲义气,程如珩上学看闲书没少被老师说,却没有被没收过几次书,全靠谢天跃打掩护。
前几年,程如珩读研,程娴还没生思思,忙工作,家里二老没少得谢天跃的帮助。
所以,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谢天跃对他迄今不谈恋爱着急上火,想方设法给他做媒,程如珩也不会真跟他生气。
谢天跃就拍胸脯保证说:“这回就我俩,还有朱洁,我买了新车,带你兜兜风。”
但是,很遗憾。
程如珩说:“我要带孩子。”
谢天跃一愣,猪脑子一抽,话脱口而出:“你啥时候有的?”
这厮脑回路向来清奇,程如珩都懒得骂他:“是我外甥女,思思,她爸妈没在家。”
“这有啥的,带着一起呗,天气这么好,去公园转转。”谢天跃极力游说,“你来祁州这么久了,都没怎么玩过吧。”
他又说:“朱洁也能帮你带思思玩,她可喜欢小孩子了。”
程如珩思忖半秒,也是,小孩子不能像他一样,天天关在屋子里,趁天气好出去转转也好,于是应下来。
搁在往常,放假或者早上没课,程如珩是绝对不会早起的,但思思养成了这个习惯,大清早就到他的床铺边摸他的脸。
为了彼此都睡个好觉,又怕她晚上会起夜,他在床边打了地铺。
一睁开眼,就是她的笑脸,“舅舅,太阳晒屁股啦。”
程如珩带着思思洗脸刷牙,给她一瓶酸奶,和半个三明治做早餐。
谢天跃已经在楼下等了。
就像女人通常爱包爱首饰,男人也爱车。他冲着程如珩拍自己的车前盖,“哐哐”响,一副炫耀的表情,“看,路虎揽胜极光,全款,落地不到五十万,帅吧。”
白色的SUV,气质粗犷,很符合谢天跃的气质。
程如珩说:“行啊你,赚大钱了?”
“小意思小意思。”
朱洁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用肩膀撞了下谢天跃,一脸嫌弃,看傻大个的眼神看他,“别丢人现眼了。”
她转而又看到程如珩身边,穿一身粉色小裙子的思思,伸手要抱,“你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哇?”
思思说:“姐姐好,我叫秦宜思,大家都叫我思思。”
谢天跃逗了下思思,她不认生,也乖,还冲他笑了笑。
他颇感慨说:“之前见她,还是个奶娃娃呢,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上幼儿园了吧?”
“是。”程如珩说,“思思,叫谢叔叔。”
思思咬字不清,叫成了“谢苏苏”。
谢天跃不服气:“凭啥叫朱洁姐姐,叫我叔叔?”
程如珩说:“你好意思么?”
朱洁抱着思思坐到后座,程如珩就上了副驾,谢天跃把车开出明嘉庭苑,问程如珩:“思思你要带几天啊?”
“等她爸回来,就把她送回去。”
谢天跃看了眼后视镜,两人玩得正开心,开玩笑说:“思思,别跟你舅舅回家了,跟我们回家吧。”
思思一愣,顿时哭出声来:“不要,我要舅舅,我要爸爸妈妈。”
朱洁瞪谢天跃一眼,转而去哄她,“别听那个坏叔叔乱说,下午就送你回舅舅家,思思不哭不哭。”
她哭得快,哄得也快,吸了吸鼻子,又笑起来。
程如珩拆了一包小饼干,里面是巧克力馅的,回头递给思思。
“朱洁这么喜欢孩子,你们什么时候自己要一个?”
他们俩从大学毕业那年开始,谈了几年了,现在住在一起,家长也早见过了,除了结婚领证,跟小两口没差了。
谢天跃喜上眉梢,眼角都笑出笑纹了,说:“快了,到时候你就只有眼红的份了。”
朱洁啐他一口,说:“快什么快,你求婚了吗?美得你。”
“我们俩还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吗?”
“你还想空手套白狼啊?”朱洁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是骗骗外人,我还没答应你呢。”
被说是外人的程如珩笑了笑。
这两人就是经常吵吵闹闹,但感情好,怎么吵也吵不散。
第13章 第十三阵风
◎风吹着云,云像吹进了他的心。◎
向楠最近开销大,又暂时没有收入来源,她原本是想在家宅着,自己做饭,不料周悦然又把她叫了出来。
起源是一个电话。
周悦然激动地大喊:“我看到你家程老师了!”
向楠原本没骨头似的瘫在床上玩手机,得知消息,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在哪在哪?”
周悦然说:“我今天不是和我爸妈回老家吗?路上看到他带着一个女孩子,还有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去漓湖公园。”
“是不是他姐姐一家人啊?”
“这我就没看清了,可能是吧。”周悦然又说,“机会递到你面前了,好好把握啊。”
向楠心里猜是程娴一家人,放假嘛,秋高气爽,带着孩子出来游玩,合情合理。
她一骨碌爬到浴室,“程如珩等我,我现在就来找你!”
向楠飞快挑了身衣服换上,洗漱完,抓起一顶鸭舌帽飞快出门。
她原本想打车,想了想国庆的出行量,马路上估计堵得水泄不通,还是搭地铁了。
向楠选择不打车是理智的。
公园尽是游人,旁边没了停车位,谢天跃将车停远了,三人抱着一娃,步行进入漓湖公园。
向楠原意是想制造一场偶遇,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漓湖公园历史悠久,不用门票,中间有个人工湖,岸边垂柳,风景秀丽。重点是,它很大,特别大。是祁州占地面积最大的公园。
站在入口看公园地形图,向楠心里一度崩溃,这上哪儿偶遇去?
等下别没碰到人,自己的腿先走断了。
她咬着手指想了下,灵感一现,决定碰碰运气,她拍了张漓湖公园的入门标,发了条朋友圈。
来疏疏筋骨。'哇'
'图片。jpg'
就看程如珩会不会看见,然后私她。
等了半天,点赞数、评论数涨上去了,却迟迟没出现程如珩的名字。
她自我安慰,也许他们在走路,他不方便玩手机。
于是,向楠顺着大部队,往公园里走。
漓湖公园远离市中心,但它能上大众点评“祁州必去景点之一”榜的原因,就在于它免费,适合全家人一起游玩。
放眼望去,不是老携幼,就是成对或成队的。
网上不是根据痛觉的十个等级,也评孤独的等级么?比如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之类的。
向楠想,一个人逛公园,怎么也得是个七八级。
不过还好,她是个会消解孤独的人。
拿着手机拍拍风景,听听歌,装一下文艺青年,也就不突兀了。
没走几步路,向楠就要刷新一下消息。
还是没有。
万一他从来不看朋友圈呢?
向楠觉得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绞尽脑汁想着b计划。
这时,未读消息多了一个小红点,头像正是程如珩——
他评论说:好巧啊,我也在漓湖公园。
Yes!
作战成功!
向楠一阵喜,连忙私聊他:程老师,你在哪儿啊?
还甩了个共享定位过去,意思是去找他。
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刻意吧?
主动才有爱情,这是向楠追求程如珩始终坚持贯穿的一条原则,你不进,我也不进,怎么日久生情?
还好向楠脸皮不薄,管他是机缘巧合,还是处心积虑,能制造相处机会就好。
那头的程如珩没第一时间进行共享。
他在踌躇,如果向楠来,不可避免地,会被谢天跃打趣;如果拒绝,会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
他看了眼给思思喂水喝的朱洁。
天气热,思思走不动,就算是轮流抱或背着她也累,所以他们走一段,就得休息一会儿。
现在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没逛完公园的四分之一。
他打算把选择权交给向楠。
程如珩:我有朋友和我一起,可能不方便。
向楠失落了一瞬,原来不是他姐姐一家啊。
她又立马打起精神,回他:我就一个人,他们不介意的话,我没关系的,人多好玩一些嘛。
程如珩便开口问谢天跃,他的第一反应不出程如珩所料:“男的女的?”
“女生。”
程如珩人缘不差,但能称得上他朋友的,寥寥无几。因为他把人际关系划分得很明确,同事就是同事,同学就是同学,很难跨越界限。
能被他称作朋友的,还是女生,关系指定不简单。
谢天跃果然打鸡血似的,撺掇起来:“哟,你居然有我不认识的女性朋友,叫来啊叫来啊,或者你们俩逛,我们帮你带娃。”
程如珩:“……”
听到谢天跃说的,朱洁也赞同让他们单独相处,于是,两口子把思思带走了。
程如珩实在没可奈何,便留在原地等向楠。
向楠腿长又经常跑步,行动力强,没一会儿就跟着定位寻过来了。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到程如珩,一边朝他挥手,一边小跑着过去,喊道:“程老师!”
程如珩有些近视,今天没戴眼镜,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眯起眼,方便聚焦,看过去。
迎着阳光,看不清脸庞,只是大概知道,她的笑意明媚,胜过这秋日暖阳。肆意的,充满能量的,青春无敌的。
程如珩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放纵地笑过,除了性格原因,还有父母教育过,要端庄得体,顾及形象。
小时候,假如程娴的坐姿稍微有点不雅,还会被敲手板心,他也是,要坐得直,不能架二郎腿。有些坏习惯,还是大学后渐渐染上的。
而向楠是自由的,她不受任何约束,她就不在乎这些。
她自由得像山风一样,吹拂到他面前。
向楠的头发因为跑动,往后扬,停下来时,她往后捋了捋,重新戴上帽子,喘着气说:“程老师,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朋友呢?”
程如珩从石板椅上起身,“他们带思思先去其他地方了。”
“噢。”向楠眼神飘忽着,“我还挺想见思思的。”
实际上,内心在疯狂竖大拇指:什么朋友啊,这么有眼力介儿。
向楠又问:“怎么是你带着思思?”
“我姐夫在出差,我姐姐去照顾她公公了。”他解释道,又问,“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我特意来找你的。
这话向楠肯定不能说啊,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走走。”
程如珩手里有一瓶水,不过他喝过,另外从口袋拿出一包手帕纸,抽出一张,递给她,“你出汗了。”
向楠接过,反正没有化妆,就随意往脸上擦,想起他上次也是从车子储物柜里抽纸,“程老师,你还有随身带纸的习惯啊。”
“总归用得到的,这不就用到了么。”
程如珩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活得散漫,却又干净,不是向桐那种懒散、邋遢。
对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