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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这是何意?”李茂眼底笑意略微深敛。
“也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希望左相安分一点,不要给白家找不痛快,白家不痛快了,我自然也会让左相不痛快!相安无事是我所愿,不知是不是左相所愿?”白卿言明晃晃的威胁李茂。
李茂抿了抿唇,低笑一声后道:“虽然还是不明白郡主在说什么,但……白家世代忠良,老臣自然希望能与白家建立情谊,相安无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左相这么说,我便安心了。”她一双深沉幽静的眸子望着李茂,“我也好心告诫左相,不要派人来我这里试探或者偷信,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会做出什么可不好说,左相应该明白!”
李茂搁在腿上的手用力收紧,攥住衣摆,唇角含笑:“自是明白的。”
自从白家出事以来,这白卿言每每出手,都是惊天动地,那些原本应该见不得光的应该深藏的,她全部将它们抖落于光天化日之下,身上尽是宁死不屈,不避斧钺的磊落之感。
敲登闻鼓、逼迫圣上严惩信王,这些……看似破釜沉舟,毫无章法,胆大妄为的舍命之举,却往往收获奇效。
甚至让李茂这些心存见不得光之事的诡诈之人,心存忌惮……甚至畏惧。
诡诈之人都阴暗怕死之徒,最忌光明、最忌遇到不怕死的。’
狭路之中,永远是无畏敢死者胜。
白卿言笑着对左相颔首,放下马车帘子,吩咐车夫:“走吧……”
白锦稚也一夹马肚跟在白卿言的马车之后,追上白卿言。
李茂放下车帘,闭了闭眼难以平复心中的慌张之感,任谁心中最大的隐秘被人知晓都难以平心静气。
只是真如白卿言所说,她有那些信?
白卿言又知道了多少?
李茂心里乱成一团,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看着白卿言的说法,似乎并不想与他为难,只不过是想相安无事……
可为何白卿言会突然说让他安分一点?
李茂抿了抿唇,难不成白卿言已经知道……户部尚书楚忠兴是他的人?
李茂攥着衣襟的手用力收紧。
其实原本白威霆死后,李茂并不打算与白家为难,只是……梁王不知道为何非要白卿言,他迫于无奈才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要先将白卿言身边的贴身婢女攥在手心里,以备将来之用。
可谁知道……
李茂想到了已逝的镇国王白威霆,虽然他与白威霆算是对立,但却打从心底里敬佩白威霆的为人,那人的风骨当真是一身的浩然正气,顶天立地!
白卿言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孙女,想来就算不能全然继承白威霆的风骨,也不会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若她手中真有当年他与信王的信件,会攥在手心里不向太子揭发他?
李茂咬了咬牙,此事还需和府中幕僚商议之后再定。
——
白锦稚扶着白卿言下马车后,跟在白卿言的身边,低声问白卿言:“长姐今日似乎是在同李茂说,手中有他的把柄?长姐为何要告诉他?威慑吗?”
看得出白锦稚似乎是不太赞同她将手中把柄告知李茂之事,她拎着裙摆跨入府门,对白锦稚道:“是威慑,也是为了让他来试探,毕竟李茂可不是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的人。”
她一点一点同白锦稚把话讲明白:“李茂为人小心谨慎,今日一见之后,定会试探我的手中是否真有他的把柄在。若只是试探,李茂出手便不会弄得很难看……”
白锦稚点了点头,仰头凑近白卿言听得极为认真。
“如今,我们既然没有将李茂拽下左相之位的打算,那便先稳住李茂,让李茂不敢碰白家和白家军给他自己惹麻烦!如此那便必需让李茂明白……白家有威慑李茂的证据,和收拾李茂的手段,但白家不愿意主动与李茂为敌。”
这个白锦稚懂:“所以长姐今日这些话,就是为了逼他动手试探,再向他显示白家的手段能耐?”
白卿言点了点头:“先礼后兵,敬告过了,他先出手,而后白家还击,才能让李茂……既不会为了我们白家手上攥着这份证据,与我们白家走到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地步,也不敢再轻易打白家的主意。届时,白家掌握主动权,就该李茂上门求和了。”
白家现在正是需枕戈饮胆,暗地图强之时,白卿言便需要按住李茂至少……三年!
此次只要李茂敢出手试探,她便能以雷霆手段废了李茂的爪牙。
第354章 理由
如此,李茂才会明白,白家是不愿惹麻烦,并非没有给他制造麻烦的能力,他才会知道白家虽只剩下孤儿寡母,却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必需要李茂知道疼,知道怕,知道白家能做的多绝,他才会打从心底的忌惮害怕。
否则,李茂动了白家的心思,或是……有事没事为远在南疆的白家军制造麻烦,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需要白家平安,需要白家军顺遂,便需要将李茂按住,甚至让李茂出手护住白家和白家军。
如此……李茂忌惮的那些信,也暂时会不见天日。
虽说白卿言心中恨李茂,可比起杀了李茂,如今能利用这位在高位者,白卿言又何乐而不为?
不过是晚几年动手收拾罢了,不急。
明白白卿言的意图,白锦稚用力点了点头:“那我这几日多多盯着左相李茂那边儿的动静,防着他出手!”
白卿言点了点头。
白锦稚想起皇帝还未传召卢姑娘入宫诊治之事,心里有些着急:“长姐,你说我要不要再去找找黄家阿蓉,问问是不是黄家阿蓉没有把我的话转述给黄太医,皇帝都头疼上不了朝了,怎么宫里还没有来人请姑姑呢?”
“我倒是觉得黄太医定然是同皇帝提过姑姑了,再等等吧,应该快了。”白卿言道。
皇帝头痛找不出病因,太医院惶恐不安,若黄太医再听自家小孙女提起卢姑娘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种,难免会对皇帝提起卢姑娘。
毕竟,之前黄太医同卢姑娘一同为大长公主商讨过药方,对卢姑娘的医术十分肯定。
皇帝疼痛难忍,又本就对这个卢姑娘好奇万分,或许能治好头痛之症,又能借此名正言顺的机会见一见,皇帝为何不为?
之所以迟迟没有让人来请卢宁嬅,怕是想见,又担心这位卢姑娘真的是素秋姑姑转世,如今白家在他的猜忌中落得如此下场,皇帝即便不愿承认他错了,内心深处也觉无颜面对素秋姑姑吧。
白锦稚刚提起皇帝还未曾派人来请卢宁嬅进宫替皇帝诊治,晌午黄太医府上便派人过来,说请卢姑娘随黄太医一同进宫替皇帝诊治。
卢宁嬅听到要入宫面圣的消息,倒也不曾惊慌,只是去请教蒋嬷嬷应该如何穿着,正巧碰到了闻讯而来的白卿言。
白卿言想了想道:“倒不必刻意选喜欢的颜色,样式想同就好,若是同那位秋贵人一般,反倒匠气。”
蒋嬷嬷点了点头:“大姐儿说的正是呢,不如就选前儿个刚做好的那身水蓝色月华裙,也显得清爽。”
卢宁嬅对蒋嬷嬷行礼道谢。
“祖母指派了谁随行伺候姑姑?”白卿言问。
蒋嬷嬷忙道:“大长公主让老奴随卢姑娘入宫,卢姑娘头一次入宫大长公主难免担忧。”
白卿言点了点头:“言还有话嘱咐姑姑,便陪姑姑回去换衣裳吧!”
蒋嬷嬷笑着道:“老奴去准备卢姑娘的药箱。”
“有劳嬷嬷了。”卢宁嬅十分客气。
白卿言随卢姑娘一边朝外走,一遍笑道:“姑姑此次进宫,施针能够止住皇帝头痛即可,至于皇帝头痛的因由,既然太医院都诊断不出来,姑姑也不好将整个太医院得罪。且……只有皇帝头痛之症好转,却不至于全好,才有能继续见姑姑的理由。”
卢宁嬅点了点头,对白卿言福身:“大姑娘放心,宁嬅知道分寸,也必会做好。”
“姑姑不必多礼。”白卿言扶住卢宁嬅,“我是晚辈,姑姑如此折煞卿言了。”
蒋嬷嬷命人准备好药箱和一应用具,来唤换好了衣裳的卢宁嬅。
白卿言将卢宁嬅送出府门,行礼道:“那就辛苦姑姑和蒋嬷嬷了。”
卢宁嬅对白卿言还礼,被蒋嬷嬷扶上马车,手心紧紧攥着,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帝,成与不成就此一次,大长公主已经反复交代。
大长公主于她和母亲有大恩,若非大长公主她们母女俩人早就不再人世了,她此生唯有用这条命报偿大长公主,决不能坏了大长公主的事。
酉时,皇帝的赏赐随着卢宁嬅,一同回到了镇国郡主府。
白卿言与大长公主早早便候着卢宁嬅。
卢宁嬅回来后,详细说了今日在宫中的情形。
听到卢宁嬅说,皇帝屏退左右,独独留她一个人在殿中,望着她的眼神悲切,双眸湿红时,坐在姜黄色西番莲纹软垫上的大长公主,闭眼拨动手中佛珠,抿唇不语。
白卿言知道,卢宁嬅是姑姑白素秋转世这样的事,皇帝是信了。
“今日辛苦姑姑了。”白卿言对卢宁嬅笑道。
“皇帝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是有人蓄意争宠,伤了陛下圣体?”大长公主问。
对大长公主卢宁嬅不敢隐瞒,便道:“陛下脉象无异,所以宁嬅暂时不敢肯定。”
“你且说来听听。”大长公主睁开眼,端起手边茶杯道。
“宁嬅观陛下手指不自主轻微颤抖,且体有独特暗香,猜测陛下似乎用了一种,西凉传过来的助情药,此药……用时会让人觉得雄风威猛,但过量便会引起轻微中毒,头痛难忍。”
卢宁嬅说起这些,丝毫没有未出阁女儿家的娇羞姿态,落落大大,倒是大长公主嫌这些让白卿言听了白白污了白卿言的耳朵,眉头紧皱。
“姑姑见到秋贵人了吗?”白卿言又问。
卢宁嬅摇了摇头。
白卿言想到只有秋贵人替陛下按摩方能稍稍缓解这样的头痛,便道:“若是陛下当真用了此药,可有何物能缓解这样的头痛?”
卢宁嬅略作思索摇头:“这助情药是西凉传过来的,宁嬅未曾深入接触过,也只是外祖父曾经接诊过这样一个病人,见过而已,所以目前也只是猜测陛下约莫是用了此药,却不敢确定。”
白卿言眯了眯眼,西凉助情的药啊……
“为陛下施针之后,我已建议陛下最近清心寡欲,独居食素十日。”卢宁嬅看向白卿言,“若是十日内陛下未曾头痛,宁嬅便可确认陛下是食用了这种助情之药。”
第355章 尽情尽兴
那就端看皇帝会不会听卢宁嬅的了。
“当年你外祖父,是如何医治那用了西凉助情药之人的?”大长公主低声询问。
“外祖父施针之后,叮嘱那人不可再使用此助情之药,否则将来人底子被掏空,头痛是小,性命都堪忧。”卢宁嬅照实回答。
大长公主又开始拨动佛珠,眸色深沉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若是,长久服用此药,多久……便会要人性命啊?”大长公主突然开口问,还是那副眉目慈善平和的模样。
白卿言抬头看向大长公主,不知道大长公主突然问这话是何意?
卢宁嬅也是一脸错愕。
“那要看是不是每日都用。”卢宁嬅镇定下来,从容开口,“若是每日都用,不出半年便会毙命!若是每月两三次……五年之内必定将人身体掏空。”
“哦……”大长公主应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眶突然发红,她拨动佛珠的手一顿,眸子看向卢宁嬅,竭力挺直脊背,话音肃穆,“陛下为国事操劳费心,难免遇到一个喜欢的秋贵人,闲暇之下稍微放纵也是理所应当,不知道宁嬅有没有办法……让陛下尽情尽兴,却又不被头痛所扰?”
祖母,这是想要陛下的命?
白卿言不相信……不过片刻的功夫,祖母便改了主意,不准备护着当今皇帝,反到要这位侄子的命。
卢宁嬅手心收紧,若是皇帝死了……那她也就不用担心某一天,要忍着恶心备当做替身去侍奉那个皇帝了。
“宁嬅,必竭尽全力!”卢宁嬅郑重保证。
大长公主眼底尽是悲切:“那就辛苦你了……”
知道白卿言和大长公主定然有话要说,卢宁嬅行礼后随蒋嬷嬷出门离开。
大长公主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下来,倚着团枕,露出疲惫老态,缓缓开口:“当今皇帝年纪越大越多疑,史上……皇帝晚年昏聩犯错的比比皆是!与其让当今圣上坐在龙椅上,整天疑心白家,不如扶太子上位,太子……如今对你信任有加,也答应过我必能保白家一个平安。”
当初她去南疆之前,祖母曾和太子长谈过一次,大约就是那次……太子答应了祖母,保白家一个平安吧!
她垂着眸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