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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幕僚顿时恍然。
是啊,若是镇国郡主手中握着那些信,一旦听到这个风声,自然是来找左相警告左相,哪里会走匆忙给高义郡主订亲这条路!
若是大长公主和镇国郡主真的走了这条路,便证明白家的手中,并没有那些信,镇国郡主只是不知从何处知道这些信的存在,来唬左相罢了。
但李茂可不觉得白卿言吃饱了撑的,只是为了来吓唬自己,李茂怕的是……手中并没有那些信的白卿言用那些信来恐吓自己,背后是有更大的目的。
比如,想等他真的相信那些信在她手里时,便来要挟他做些什么。
若是白卿言手中真的握着那些信,李茂才信白卿言是为了要一个相安无事,他只要不为了梁王去招惹白家便是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青衫幕僚直起身,朝向左相的方向一拜:“左相手段高明,某敬佩之至。”
李茂屈指用力在案几上敲了一下,道:“镇国郡主二十二日便要回朔阳,今晚就把消息放出去,明早之前务必要传到镇国郡主府,此事早试探清楚,本相才能心安。”
白衫谋士抱拳称是:“左相放心,明早之前,消息定然会被送到镇国郡主府。”
李茂颔首,端起面前茶杯:“去安排吧!”
第362章 非空穴来风
今夜传出李府要为幼子求娶高义县主的消息,明早李茂再让自家夫人向中宫递牌子请见……
将自家夫人进宫是想要替幼子求恩旨赐婚的消息放出去,若是白卿言那边儿没有来找他的意思,那便说明……白卿言所为手中攥有他与二皇子信件的话,是唬他的。
想到那些信,李茂难免头痛。
当年他是为了取信二皇子,所以才应了二皇子身边谋士要求,与二皇子亲笔通书信,如此以来双方都攥有对方的把柄,便谁也不怕谁背叛。
后来,他挑唆二皇子逼宫,原本想着自己可以就此一步登天,谁知道……还是败了!
他搜干净了二皇子府,唯独这些信件没有搜出来,如今这信反到成了他的软肋。
还是得想个办法,将那些信件找到,销毁了,才能无后顾之忧。
——
白卿言练完红缨银枪,已是大汗淋漓全身湿透。
春桃扶白卿言进去沐浴更衣,又替白卿言绞干了头发,见白卿言还不打算休息正坐在灯下看书,便悄悄退出去打算给白卿言泡茶。
春桃刚走,便有一道敏捷灵巧的身影从房梁之上一跃而下,见窗棂上映出白卿言轮廓,那人疾步走至窗前,脊背紧贴墙壁,压低了声音道:“属下奉二姑娘命,前来向主子禀报左相府动静。”
来的是大长公主交给白卿言的暗卫,暗卫奉白卿言之命在白锦绣左右,任白锦绣驱使,可在暗卫心中只有攥着号令暗卫令牌之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故而,称呼白卿言为主。
白卿言抬头,扶著书脊的手一紧,抬手轻轻将木窗推开了一些,平静的瞳仁朝朝说话之人看去。
窗缝透射出一道黄澄澄的光线,落在暗卫脚下的青石地板上,窗缝内摇曳灯光映得白卿言的眉眼忽明忽暗,那毫无波澜的眸中暗藏锐利锋芒。
暗卫见状忙跪地一拜,语速又轻又快:“属下奉二姑娘的命,带人守住了左相府,二姑娘曾言,若左相府有动静,让我直接来禀主子。今夜夜里左相府分散三十几人出府,各自前往都城烟花柳巷和各家酒肆,散布流言称左相府有意替左相幼子求娶高义县主,且也未曾遮掩身份。”
她静静听着,面色未变,目光却越发深沉。
这就是李茂的试探?
李茂的幼子李明堂那可是个人物啊,同样是纨绔……可纨绔和纨绔可是不同的!
有纨绔如吕元鹏一流,虽然闯祸不断,可到底行事还是有分寸有底线的。
也有如李明堂这样,醉心于男欢女爱,不顾人一伦,连李茂小妾都敢碰的畜牲。
李茂疼爱幼子,事发之后一尺白绫要了那小妾的命,将此事压得密不透风。
可从此李明堂成日流恋烟花柳巷,最后要死要活的……欲将暖春楼的三等娼一妓娶回去做正妻。
李茂的夫人不允准,李明堂就不去参加科举考试,从此一暖春楼为家,成日的留宿暖春楼,兴致来了还会唤暖春楼多女同寝。
虽然李明堂从不在外表露身份,可那暖春楼的三等娼一妓却忍不住对外炫耀,左相之子欲求娶她为正妻。
后来,左相暗中出手便让那暖春楼一夜消失,暖春楼所有的妓子亦悄无声息消失在了这个世上,且扫尾干净。
虽说此事没有实质性的把柄和证据,可听说过此事清贵人家也不在少数,谁人不将此事当做笑话看?
左相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李茂心里清楚得很,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激怒她。
她慢慢开口:“知道了,你去查查左相的幼子李明堂今日在哪家花楼。”
“是!”
一瞬,那暗卫便消失在廊庑窗下,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白卿言收回抵着窗棂的手,视线落在手中兵书之上,细细思索……
李茂故意让人放出消息,且不遮掩身份,就是想看白家要如何应对吧!
李茂大约是急着在她回朔阳之前就试探出来……这些信是否在她的手里,所以才会这么着急,今夜便让人出去放消息。
原本白卿言还想着李茂大约会等她从朔阳回来,再出手。
谁知道李茂这么喜欢赶早,那她便先招呼李茂吧。
李茂敢打她四妹的主意,就不要怪她出手狠辣。
如此,才好叫他知道……她相安无事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晨光破晓,穿透笼罩在大都城上方的薄雾,映亮满城的青瓦飞檐。
清辉院的大门敞开着,白卿言晨练告一段落,正立在院中石桌旁,一边接过春桃递来的毛巾擦汗,一边听卢平同她说起昨夜突然疯传起来的传言。
传言左相李茂要为幼子求娶高义县主。
“今日一早,左相的夫人已经向中宫递了牌子去求恩典,怕是晌午就能进宫,此事若是真的,左相夫人必是去求请皇后娘娘,为他们家幼子和咱们四姑娘赐婚的。”卢平语调有些着急,“那个李明堂虽说是左相嫡子,可有些传闻却不大好!虽无实证可也绝非空穴来风。”
她放下帕子端过春桃递给她的茶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后才道:“左相的幼子李明堂在花满楼,平叔你亲自带人,找到这个李明堂……”
她转头冷肃淡然的眸子望着卢平:“打断他的双腿,就在左相下朝必经之路等着,我随后就到。”
卢平一惊。
打……打断腿?
“大姑娘,那可是……左相之子。”卢平有些心惊。
“我知道,平叔照做就是,我心中有数。”白卿言阴沉沉的眸色内敛有深沉,“平叔切记出手要狠……即便打死也无妨,闹得越大越好。”
一个幼子,和全族性命,白卿言相信……李茂这种势利之人,分得出情重。
大姑娘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是大姑娘让打断李明堂的双腿,打死也无妨,那他就打断他的双腿!
“是!”卢平领命离开。
——
正是清晨,花满楼的姑娘们还都没有起,留宿花满楼的恩客更是累了一夜,正是好眠的时候。
第363章 候着
卢平带着白家的护卫军,佩刀毫不客气冲入花满楼。
花满楼的打手原本想拦,却见卢平等人来者不善,各个身姿不凡像是军队出身,气势汹汹又都佩刀,吓得不敢上前。
花满楼的妈妈被龟公匆匆叫醒,趿拉着鞋,一边用外袍裹住自己一边往外跑,明明心慌的不行,却还矫揉造作的拉长音调,极其谄媚往卢平身边凑。
“哎呀!大人!不知道大人是有何事啊,吩咐我花妈妈一声就好了,何必这么大阵仗,可别吓坏了楼里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您说是不是啊!”
卢平凌厉的目光朝花妈妈看过去,绷着脸问:“左相之子李明堂在哪儿?”
花妈妈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目光往三楼一瞟,忙道:“哎哟,我说爷……您可别难为我了,能来我这花满楼的各个都是贵客,和您说了……我这老命要是不要了?生意还做不做了?”
卢平冷笑一声,用手中佩刀刀鞘抵开往自己身边凑的花妈妈,下令:“去三楼!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给我搜!搜到李明堂不必多言,往死里打!”
花妈妈一听这话,立刻就察觉出不对了,这李明堂可是当朝左相嫡出的幼子,这一群人什么来头,竟然敢将左相之子往死里打?!
她位卑人贱,左相之子要是死在她这花满楼里,别说生意做不成了,就是活不活得成都是两说!
花妈妈吓得全身发抖,命也不要了的往忙去拦从上三楼的护卫军,眼见着拦不住,又忙跪到卢平面前:“爷!大爷!您饶了我吧!我一个小小花楼的妈妈,要是左相之子在我这里出了事,我也活不成了啊!”
卢平不为所动,花妈妈伸手去拽卢平,可一触即卢平嫌弃的目光,忙畏畏缩缩跪在那里哭:“大爷!官爷!求您了……您就当行行好,饶过我和这满楼几十号姑娘的性命吧!”
三楼上,白家护卫军已经踹开了第一间厢房,里面传来姑娘的尖叫声,和恩客的怒骂声。
花妈妈满目惊恐回头朝楼上看了眼,也顾不上害怕,膝行两步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卢平手中的佩刀,哭喊……
“大人,我知道我们这些人在你们这些大人眼里低贱的很!可是人总得给自己着活路不是,您和左相之子的恩怨,我们这些低贱之人不知道,可要是左相之子死在我这花满楼里,我这楼里几十号姑娘可都要陪葬,暖春楼就是例子啊!您就当放她们一条生路,行行好!”
三楼尖叫声和怒骂声不断。
卢平看着脸上已经没有了谄媚,尽是惊慌失措和狼狈哀求的花妈妈,咬了咬牙对楼上高呼一声:“找到李明堂拖下来,当街打折他的腿!”
花妈妈听到这话,如活过来一般,忍不住哭了一声就连忙对卢平叩首:“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这辈子定会铭记大人恩德!我给大人立长生牌!给大人立长生牌!”
“你们干什么?!”李明堂听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亵衣敞开着坐起身,将身后的美娇娘护住,怒目横眉骂道,“疯了!我李明堂在的厢房都敢闯!”
“找到李明堂了!”冲进来的护卫高呼道。
李明堂一听竟然是来找他的,一惊。
眼见那些佩刀之人气势汹汹朝他而来,立时睁大眼,又见那些人统一装束却又不是官府之人,李明堂便猜到这定是大都哪家勋贵人家的护院。
白家护院军冲进来,二话没说就扯住李明堂的手臂将他往外拽。
李明堂大惊,这些人知道他是谁还敢动他?!
“你们是哪家的护院?我是左相之子李明堂!你们敢抓我!信不信我爹宰了你们!是不是吕元鹏那个混蛋让你们来的?!”
卢平听到已经抓到了李明堂,抬眸朝台楼上看去。
剧烈挣扎的李明堂只穿着亵衣,便被白家护院军从厢房里拖了出来。
他剧烈挣扎着:“吕元鹏你个王八蛋!你他娘的真敢让护院军抓我!你就不怕我爹告诉你祖父吗?!”
李明堂整日沉溺于温柔乡,那里比得过护院军身体强壮,两个护院军架着李明堂下楼,跟玩儿似的。
花妈妈刚才哭过,这会儿见李明堂被拖拽下来,吓得躲在红漆圆柱之后不敢吭声,抖如筛糠。
“拖出去,往死里打,没我吩咐谁都不许停手。”卢平面无表情吩咐。
李明堂睁大了眼,反应过来这肯定不是吕家的护院:“你们是谁家的?!谁家的?!是不是吕元鹏的人?!我爹是当朝左相,你们谁敢动我都不得好死!”
楼上楼下,挤满了看热闹的姑娘和恩客们,议论纷纷。
就连躲在红漆圆柱后的花妈妈,都忍不住揣度眼前杀气凛然的卢平是谁家护院,竟然如此嚣张,连左相都不放在眼里。
花满楼门口,李明堂抱着头被打得连痛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卢平手握腰间佩刀刀柄,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打断他的双腿,拖着他……走!”
片刻之后,李明堂的惨叫声响彻大都。
卢平面色沉着,命人就那么大大咧咧拖着被打断双腿的李明堂招摇过市,按照白卿言吩咐的那般,将事情闹大。
昨夜醉酒留宿在繁雀楼的司马平,闻讯披了一件外套,赤脚匆匆小跑至窗口,推开窗棂便看到李明堂被不知道谁家的护卫拖着,正招摇过市,浑身是血,惨叫不止。
司马平睁大了眼,惊得笑了一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幸灾乐祸:“哎哟,这么大的喜讯要是元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