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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大燕举国上下拧成一股绳,戮力同心,要的是收复南燕。
而后,大燕军队野心勃勃,要的……是征伐天下。
而天下一统,虽然看似遥远,可稳扎稳打正一步步往前走,他确实应该提前打算筹谋,一统之后,大燕的方向,如此才不会措手不及。
乱世争雄之后,便是治世……
五国一统,对五国白姓可推行姬后新政,白姓必将欢欣鼓舞。
而各国世族势力盘根错节,姬后新政必会遭到世族强烈反击,总不能一一都灭了,如何权衡处置,将会是一统之后的第一难题。
萧容衍心中大撼,又深觉若有朝一日,白卿言能入燕助燕,燕将如虎添翼。
“衍……受教!”萧容衍诚心道。
“言今日同萧先生所言,乃是祖父曾经教导父亲之语,祖父每每说起秦二世而亡,便深觉惋惜,时时与父亲探讨,今日凑巧说来与萧先生听听罢了。”
“镇国王当真乃是镇国柱石!”萧容衍不禁感叹。
白家不仅有平定天下之志,更有匡扶万民之心,当真可敬。
话说到这个地步,白卿言对萧容衍一拜:“白家先祖曾立誓,食百姓一粟,护百姓一世,若有朝一日,晋国林氏气数已尽,白家必取而代之。若言有生之年可见此日,届时……言必与萧先生各自逐鹿中原,看谁能问鼎江山!”
萧容衍因白卿言一席话,顿时心潮沸腾,就如……下棋高手,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难免技痒难耐。
萧容衍也终于明白白卿言为何会将她祖父教导之语,说与他听。
白家是真正将匡扶万民四个字,刻进了风骨之中,白卿言所希望的……是日后天下一统不论是由她白家达成,还是由他大燕达成,一国当权者都要思后路,稳住这来之不易的一统山河,别让百姓经历征伐之苦,以为苦尽甘来之后,又陷入更大的战乱中去。
一统……是为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任何意图王霸天下的之国之人,都不能忘。
萧容衍望着白卿言很想应下来,可这一应下来,两人距离似乎便会被拉得更远,成为对立面。
见萧容衍半晌不应声,白卿言先行起身对萧容衍道:“言送萧先生。”
萧容衍颔首,起身。
月拾见状,这才带人上前来收拾小几茶具。
“衍有从魏国带回来的两件小玩意,送于白大姑娘与白四姑娘,刚才放在马背上忘了拿来,劳烦白大姑娘挪步,随衍取一趟。”萧容衍似乎是怕白卿言拒绝,补充道,“的确是小玩意儿,白四姑娘性子跳脱,定然会喜欢!”
就当是谢白四姑娘费心为他同白卿言制造机会,虽然有事也会坏事,可心是好的。
白卿言颔首,随萧容衍走到那匹白色骏马旁。
萧容衍从搭在马背的锦袋里拿出一根长鞭和一个锦盒,那长鞭通体火红……一看就是给白锦稚的。
“我替小四谢萧先生!”白卿言接过长鞭。
萧容衍含笑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直玉质纯粹温润的簪子,可雕工似乎不怎么样。
他拿出簪子道:“在魏国时得了一块极好的玉石,头一次做簪子,手有些生,日后熟练了……再雕更好的给你。”
说着,萧容衍自然从容朝白卿言靠近两步,不给白卿言退后的机会,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将玉簪插入白卿言的墨发之中。
男人身上沉郁内敛的气息逼来,让白卿言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抬头视线正落在萧容衍凸起的喉结之上,只听萧容衍的声音徐徐传来。
“衍……想与白大姑娘打个赌。”萧容衍带好玉簪,垂眸望着白卿言白皙精致的五官,视线深沉又炙热,“若是燕国最终得天下,望白大姑娘不弃……能为衍妻!”
白卿言攥着长鞭的手指一颤,不动声色微微收紧。
萧容衍见镇定自若的白卿言耳根攀上红潮,望着她的目光越发郑重温润,又道:“若是白家得天下,望白大姑娘不弃……能以衍为夫。”
与萧容衍对视,心跳越来越快,耳根也跟着发烫。
萧容衍扣着白卿言肩膀的大手顺着她的肩膀滑下,一如那晚般,将她的手背包裹在掌心之中,五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将她的手攥住,他似乎有意引白卿言想起那日的情景,想要完成那晚未曾完成之事。
他低头缓缓靠近,挺拔的鼻梁,轻轻碰上她的鼻头,让她紧绷的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梦初醒般后退一步,正欲将手抽回来,人却被萧容衍手腕使力一拽,趔趄入怀。
他扶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却不打算松手,就那么静静凝视着她。
白卿言一颗心激烈的仿佛要撞出胸膛,手紧紧攥住萧容衍胸前的衣裳。
萧容衍克制着粗重的呼吸,紧紧将人搂在怀里,低头慢慢靠近白卿言,视线落从白卿言轻颤的眸子上挪开,落在她的唇瓣上,喉结翻滚,低哑着嗓音道:“白卿言,你若敢赌,我慕容衍……此生,必不负你!”
慕容衍,是他的真名。
萧容衍说话时,炙热的薄唇擦着白卿言的唇瓣,让她只觉呼吸急促又困难,又似有某种令人意乱情迷的悸动,让她期待着……萧容衍即将压下来的唇。
她前世今生加起来,头一次和成年男子有如此亲密举动。
她并不反感,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内心深处对萧容衍是藏着一份仰慕的,自知道萧容衍的心意以来,她亦是压着自己的感情,因为……对她来说,守护白家,守护白家军,完成白家数代人的志向……
第448章 改变分毫
这些……都远比男女情爱对她来说,来得要重要太多。
可若是,一切大定,天下太平之后呢?
从前白卿言从未想过。
听到月拾一行人收拾完东西,疾步小跑而来的脚步声,白卿言推开萧容衍,清了清嗓子整理衣衫,视线不免看了眼萧容衍胸前被自己拽皱的一块,正儿八经朝萧容衍行礼:“萧先生慢走。”
萧容衍见白卿言要走,上前一步攥住白卿言的细腕,将人扯回墙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清庵院外的墙壁,低下头来问她:“赌吗?”
白卿言正欲开口,便听到白锦稚的声音……
“咦?怎么不见长姐了?不是说来见萧先生吗?哎……前面跑的那个月拾,是叫月拾吧!你们萧先生和我们家长姐呢?!”
白卿言一个激灵,动作敏捷从萧容衍臂弯下钻出,攥着手中的鞭子从转角走了出来。
“小四!”白卿言唤了一声。
白锦稚闻言,欢快朝白卿言跑了过来,挽住白卿言的手臂:“长姐,蒋嬷嬷做好了桂花山药,祖母让蒋嬷嬷唤长姐去尝尝,我怕蒋嬷嬷看到长姐和萧先生在一起,便说长姐在后院乘凉,特地来告诉长姐一声,长姐可别说漏了。”
一连两次被搅和,萧容衍心情不大好,他还是理了理衣衫抬脚走了出来:“四姑娘……”
“萧先生!”白锦稚忙转身笑着行礼。
“这是萧先生从魏国给你带回来的,还不谢过萧先生!”白卿言将手中火红的鞭子递给白锦稚。
火红的皮鞭手柄上,镶嵌着宝石,却不在手握的位置,白锦稚一见就爱不释手,接过挥了一下,破空之声清脆,试好鞭子!
白锦稚眉目间全都是笑意,忙行礼:“多谢萧先生还惦记着小四!”
“应该的!”萧容衍不曾托大,依旧是那副雍容儒雅的姿态还礼,又看向白卿言的方向一礼,“赌约之事……萧某,便当白大姑娘应允了。”
“言不是好赌之徒。”白卿言手心收紧,唇角带着浅笑。
“无妨,萧某也不是,全当消遣。”萧容衍说完,对白卿言同白锦稚一礼,带着护卫离开。
白锦稚颇为好奇,挽着白卿言的手臂进了清庵,低声问:“长姐……你和萧先生打什么赌了?”
“赌这天下最终花落谁家!”白卿言慢条斯理开口,“不过,我并未打算同萧先生赌。”
白锦稚余光瞥见白卿言头上的玉簪,抬头看去:“长姐多了根簪子!啊……一定是萧先生送的?!”
白锦稚朝着白卿言挤眉弄眼。
刚才萧容衍的话来的太突然,白卿言忘了将簪子还给萧容衍,她抬手将簪子取了下来藏进袖里:“不过是个谢礼罢了!”
白锦稚笑得意味深长:“哦……谢礼啊!”
白锦稚同白卿言两人踏入大长公主小院时,大长公主已经醒来,白锦瑟和白锦绣,正坐在院子里陪大长公主吃桂花山药。
“蒋嬷嬷这是偏心长姐呢,长姐不喜欢吃甜食……便做的偏淡!”白锦瑟笑眯眯道,“一会儿四姐该嚷嚷了!”
“谁说我要嚷嚷!只要长姐喜欢吃……什么样味道对我来说都好!”白锦稚今天得了鞭子心情不知道多好,她已经将鞭子藏在了马车上,省得祖母看到了问东问西的。
大长公主放下手中银筷子,对白卿言招了招手:“来阿宝,你来尝尝……”
蒋嬷嬷笑眯眯立在一旁:“还有还有,这一碟子是给大姐儿的,偏淡!等一会儿出锅的就甜一些。”
白卿言净了手,用银筷子夹了块桂花山药尝了尝,味道清淡和以前蒋嬷嬷做给她的一般无二。
“蒋嬷嬷手艺还是这么好。”白卿言笑着说。
“回头老奴将大姐儿喜欢的一些吃食,整理出来,将方子给佟嬷嬷,大姐儿若是想吃,便可让佟嬷嬷做。”蒋嬷嬷看着白卿言又夹了一筷子,高兴极了。
在大长公主那里用了饭,白锦瑟送白锦绣和白锦稚、白卿言到清庵门外。
白锦绣叹气道:“祖母这里也太冷清了,伺候的人就只有蒋嬷嬷和卢姑姑,再就是小七!”
“人多了三姐不在的事情就瞒不住,祖母也是为了大局。”白锦瑟笑了笑道,“二姐放心,小七一定会照顾好祖母的!”
白锦绣点头,上了马车。
知道明日白卿言就要走了,白锦瑟多少有些舍不得,红着眼眶对白卿言说:“长姐,回朔阳替我问母亲好,告诉母亲……我一切安好,让母亲不必操心!”
“祖母这里有什么事需要告诉长姐的,你便去找你二姐,你二姐自会派人传信于我!遇到难事也不要怕给你二姐添麻烦自己闷着想办法,去找你二姐,知道吗?”白卿言望着早慧的妹妹,柔声叮嘱。
“长姐放心,小七明白……”白锦瑟后退一步,对白卿言郑重行礼。
从清庵回到大都城时,大都城长街已经亮起了红灯。
大都城还是一如往昔,稚童嬉闹声和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与白家离开大都城之前一般无二。
白卿言挑开马车车帘,看着外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捏糖人儿的老汉身旁围了一群个头高低不一的孩子,挂着红灯的酒楼门前……店小二招呼着客来客往,嘴皮子极为麻利。
偶尔能看到勋贵人家的马车朝画舫花街的方向而去,三三两两喜欢招猫逗狗的纨绔,在楼上最华贵的雅间儿内饮了几盅就,便高谈阔论……嘴里说着此次与大梁一战,晋军如何威武,如何水淹龙阳城灭梁军,敌国主帅荀天章又是如何被气得吐血身亡。
大都城少了吕元鹏那群纨绔,热闹一丝也未曾减少。
大约是因为,大都城不缺清贵,大都城也不缺纨绔,他们走了……总会有人顶上,偌大的大都从不会因为谁走谁留,而改变分毫。
只有还留在大都城镇国郡主府的二夫人刘氏,听闻白卿言和白锦稚北疆平安归来,早早便立在门前焦心等着。
第449章 玉簪
白锦稚率先一跃跳下马车,朝刘氏行礼:“二伯母!”
白卿言亦从马车上下来,扶着白锦绣下车后,才朝刘氏行礼:“二婶!”
刘氏看到白卿言和白锦稚都平安,眼眶发红:“就等着你们姐妹三人回来开宴呢!快走吧!”
跨过垂花门,刘氏一路走,一路拉着白卿言和白锦稚上下查看她们身上是否有伤。
见白锦稚手背烧伤狰狞,刘氏眼泪一下就忍不住,又怕惹孩子白白跟着伤心偏过头去用帕子沾了沾眼泪,紧紧握着白锦稚的手:“不论如何,能平安回来就好!”
从白锦稚去北疆开始,刘氏的心就悬着……
白家的人死的太多了,这些孩子一个都不能再出事。
后来,听说张端睿将军战死,白锦稚救人下落不明,白卿言又奔赴北疆,天知道那些日子刘氏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天天晚上都是噩梦,生怕两个孩子有什么好歹。
白锦绣陪着一起简单用了点东西,就要赶回亲赴。
她看着亲自将她送至镇国郡主府门前的长姐,满心都是不舍:“长姐……再停留几日回朔阳不成吗?”
“为了不让皇帝起疑,还是明日一早入宫见过皇帝后,便启程!”白卿言轻轻握了握白锦绣的手,“来日方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