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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眯着眼凝视跪在大殿中的李茂,甚至有些怀疑……李茂是不是就等着二皇子谋逆,二皇子赢了他是从龙之功,二皇子没有赢他是救驾之功,不论如何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后来,李茂是眼看着二皇子起事要败,这才倒戈救驾的!
不过这些年李茂的确是忠心耿耿,皇帝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今看到这封信,想起李茂当初口称发现二皇子似乎意图谋反,接近二皇子,又检举二皇子,这中间……李茂可是瞒得一丝风声都没有向他这个皇帝透露。
若是他早说了,他这个皇帝有所防备,也不至于被逼到险些被砍了脑袋的境地。
皇帝眸色越发阴沉,却丝毫不显:“朕知道了,你去吧!”
“是!”李茂不敢抬头,规规矩矩退出大殿,只觉凉意向细蛇顺着脚踝爬上来。
他知道今日来找皇帝坦白,或许会让这位多疑的皇帝怀疑他,可若是不来陈情……皇帝会更怀疑他。
和皇帝已经打过招呼,可皇帝并没有吩咐他此事应当如何处置,若是一会儿有御史参奏,他该认下……还是不认?
还没等李茂想明白,皇帝头疼又犯了,高德茂匆匆派人去请卢姑娘入宫,皇帝也未临朝,李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得知御史的参奏折子送了上去。
李茂的儿子李明瑞同父亲同坐一辆马车回府,路上压低了声音告知李茂:“父亲,今日儿子来早朝的路上,梁王身边的那个红翘来来找儿子,告知儿子让父亲放心……父亲的那些信梁王已经悉数取得。”
李茂心里咯噔了一声:“梁王悉数取得?”
那信可都在镇国公主哪里啊!梁王又是怎么取得的?
李茂眉头紧皱,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两个的都说手上有自己的把柄信件。
镇国公主那里,到现在也未曾见她真将信件拿出来过。
可梁王是二皇子曾经最亲近的弟弟,若是在他那里倒是……也有那么几分可能。
“此事是真是假?”
“还不确定,儿子等一会儿会亲自去趟梁王府证实此事!若信件真的悉数被梁王拿到,儿子必会设法将其毁去!不让父亲有后顾之忧。”李明瑞朝着李茂长揖一拜。
虽然李茂不甚相信梁王能够从镇国公主那里得到那些信件,可凡事都有万一,还是让李明瑞走一趟确定清楚了,他才能放心。
第518章 掣肘
“你办事,父亲放心!切记……一定要看清楚,那是否是出自咱们李家的信!”李茂用力捏了捏儿子的手,暗中示意,“此信……关乎我李家满门的人头,是留在肩上,还是见血落地啊!”
“父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李明瑞郑重道。
在李明瑞以探望梁王为名,带着酒和点心登梁王府门后,亲眼看着梁王从一个装满信件的锦盒里拿出了一封交给李明瑞。
李明瑞看后认出父亲笔迹,心头惊骇,又在梁王垂眸喝茶的间隙,装作看不清楚的模样将纸张至于从菱花窗棂透进来的日光之下细看,光线中浮尘飘动,映着纸张上极为清浅……非强光之下才能堪堪到的一个隐约李字,李明瑞心沉了下来。
信,果真是出自李家。
他视线看了眼梁王身旁的锦盒,为表示恭敬,起身将信放在梁王案几之上:“不知殿下从何处得到这些信的?这些信一直没有找到,是父亲的心病,倒不是旁的……就怕有人用这些信借机生事,梁王殿下朝中便无人可用了。”
“本王如何得到的,目下还不能对明瑞直言,还请明瑞海涵。”梁王彬彬有礼说完,将那封信又放回锦盒之中。
“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李明瑞对梁王态度越发恭敬,“微臣是殿下的属下,哪里能过问主子的事情!”
“明瑞这话便是见外了!本王一直视明瑞如兄弟,从未将明瑞外看过!”梁王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从锦盒里将那封信重新拿了出来,展开让李明瑞看了眼,直接点燃。
“殿下!”李明瑞颇为意外,目光死死望着被火苗逐渐吞噬的信纸,喉头翻滚。
“左相亲笔已毁,朝堂之上,左相大可否认此事!”梁王将快要烧完的信放进笔洗里,手拍了拍锦盒道,“明瑞,不瞒你说……信是本王昨夜刚刚得到的!这些信在本王这里请明瑞和左相放心,绝不会见天日!左相曾是皇兄身边的肱骨之臣,本王决不能眼看着左相被旁人威胁。本王……希望左相能如当初辅佐二皇兄一般,同本王戮力同心,共谋大业!”
梁王的话,说的既明白,又不那么明澈。
李明瑞余光落在那锦盒上,眉心跳了跳,不知道梁王这话是以信威胁父亲听命于他,还是并未将那些信全都得到?
若是梁王真的看过那些信,必然能看出当初二皇子造反是父亲一力鼓动,且也是父亲答应二皇子在外策应,最后发觉二皇子不能成事……才弃了二皇子立刻救驾的。
李明瑞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在燕沃之时,李明瑞听从父亲吩咐,已经先一步对梁王示好,以表忠诚。
可李明瑞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
从梁王府出来上了马车后,李明瑞眸色沉沉,想起梁王刚才烧信的动作,只有烧了……让信从世界上消失才是最稳妥的。
如今不能确定梁王手上有多上封信,也不能确定白卿言手上到底有多少。
朔阳白府他们的人打探过来,暗卫守得如铁桶一般,而梁王府……皇帝刚撤去了暗卫和巡防营的人,趁着梁王还未曾得势,现在是下手最好的时机。
从文振康之妻上门以信威胁父亲开始,这事便没完没了,他们李家,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信,被更多的人掣肘!
李明瑞比李茂更果决,当晚便派人火烧梁王府,皇帝半夜被叫醒,听说梁王府走水,吓了一跳,忙问梁王如何,得知梁王平安,这才放心下来。
次日早朝,御史大夫裴老大人上奏,参左相李茂与曾经谋逆的二皇子过从甚密,直言二皇子能登大宝,必定是比当今圣上更为贤明之君!裴老大人求陛下彻查李茂是否参与谋逆,并送上了左相李茂写于二皇子的亲笔书信。
左相李茂被暂时革职,收入大牢,其长子李明瑞阅信之后直言那封信是有人仿冒,求陛下请来书法造诣极高的谭帝师和寿山公前来辨别,两位大人似乎也认为这信有仿冒嫌疑,为稳妥计……需要更多时日来研究。
大都城一日比一日热闹,大都城百姓谈资不断。
与此同时,左相府被称作子源的青衣谋士也到了朔阳,于白府门前送上左相府的名帖求见镇国郡主。
白卿言得信的时候,正在研究历年来戎狄抢夺登州的时间约莫在什么时候,听佟嬷嬷来禀,白卿言应了一声,让把人请到正厅,她随后过去。
左相府的青衣谋士在正厅坐立不安,他一跨入白家正门,便被白家深厚的底蕴震慑,再想到之前他为李茂出谋划策,派人来朔阳抓住或者制造白卿言把柄之事,他深觉自己当初如井底之蛙。
他未曾来过朔阳之前,以为白卿言回朔阳之后也是举步维艰,没想到朔阳才是白家真正的根基,怪不得……白家要退回朔阳自保。
更让青衣谋士不安的,是白卿言正在练兵!
这几乎算是白卿言的把柄,可……她练兵却在皇帝和太子那里报备过了,甚至皇帝还赏下金银供白卿言练兵用。
青衣谋士心头大撼,白卿言在朔阳练民为兵,等将来炼成那日,白卿言便完全能够成为这里的土皇帝,一呼百应。
青衣谋士心头焦躁,紧紧攥了攥拳头。
不多时,见白卿言款款而来,青衣谋士连忙跪地行礼:“小人见过公主。”
“你是左相府上的……幕僚?”白卿言视线睨了那青衣谋士一眼,慢条斯理走至主位上坐下。
那谋士膝行转身,朝着白卿言叩首:“回公主,正是!左相此次派小人来……是向公主请罪。小人不敢欺瞒公主,左相是因把柄攥在公主手中,日夜不安,所以小人才派人来朔阳,伺机能同公主换回把柄,并未存其他心思,此次惹得公主雷霆之怒,左相已经知错,特派小人前来向公主认错,任由公主处罚,求公主宽恕一二。”
第519章 好意
青衣谋士未听到白卿言应声,不敢抬头。
春桃端着茶杯,绕过黑漆描金的檀柱,给白卿言上了茶。
她端起茶杯道:“我以为上次打断了李明堂的腿,李茂已经得到教训,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
青衣谋士叩首:“此事,都是小人所为,还请公主息怒。”
“李茂就这么把你推出来,就不怕我杀了你?”白卿言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似笑非笑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青衣谋士。
“小人出的主意,小人自当来领罚!就算是公主杀了小人也是应当应份的!”青衣谋士回答的极为诚恳。
“说说吧,原本和被除族的白氏族人……准备如何抓我的把柄?”白卿言慢条斯理往杯子之中,吹着热气。
“我们的人对朔阳并不相熟,所以……本只是想看被除族的白氏族人有什么办法,可白氏族人出的注意,只能说……小打小闹,无非就是在女子名节上做文章,龌龊的不值一提。”青衣谋士照实回答。
白卿言点了点头:“既然李茂把你送来了,那你就留下吧!”
青衣谋士一怔,没弄明白……白卿言这是要留下他的命,还是旁的意思。
“你叫什么?”白卿言问。
“回公主,小人……叫蔡子源。”蔡子源低声回答。
“你既然是李茂的幕僚,想来学文应当不错,就留在军营里,给那些新兵……教授学问吧!”白卿言说完,吩咐春桃,“跟着蔡先生的两个护卫也不用走了,就留下陪着蔡先生,省得蔡先生人生地不熟的,寂寞。”
蔡子源闭了闭眼,他明白了……他身为谋士,进了朔阳城,看到朔阳白家的状况,听到朔阳百姓热情高涨让自家男人孩子去新军营,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白卿言日后所图,他回去见了左相……难免会为左相出谋划策,在这方面抓白卿言的把柄,白卿言自是不会让他走了。
“蔡先生……如此安排可好?”白卿言笑着问。
“谨遵公主吩咐!”蔡子源叩首。
“如此,我便派人去左相府说一声,也多谢左相送来蔡先生的好意!”白卿言放下茶杯,不紧不慢从正厅走了出来。
郝管家见白卿言视线看过来,连忙上前:“大姑娘……”
“派人寸步不离的照顾好这位蔡先生。还有左相府那两个护卫,放去新兵营吧,让沈晏从好好照顾照顾!”白卿言说完,回头朝伏地不动的蔡子源看了眼,“派个人去左相府说一声,蔡先生以后就留于朔阳了,多谢左相送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谨遵大姑娘吩咐!”郝管家道。
白卿言军营里如今正却能教人识字的先生,也缺能训练新兵的好手,李茂把人都送到朔阳来了,她不用岂不是对不起李茂的心意了。
白卿言的脑子里,还全都是历年戎狄劫掠之事,戎狄劫掠一般在九月左右,此时晋国百姓秋收结束,而戎狄人要为过冬做准备,当人是趁着战马膘肥体壮之时前来劫掠。
如今已经七月末,用不了两个月登州军怕是要面对一场硬战,就是不知道舅舅不会按照她所说,疏散百姓,弃城而逃。
白卿言从前院回到拨云院时,白锦稚正惴惴不安在院子里的树下坐着等白卿言。
一见白卿言回来,白锦稚匆忙放下手中盛着酸梅汤的甜白瓷汤盏,朝白卿言跑去:“长姐!”
“专程在这里等着我?”白卿言随白锦稚一同往上房走。
白锦稚点了点头,乖巧将湘妃竹帘撩起来,等白卿言进去后,跟着也跨入了上房:“上次长姐不是让我收拾白岐云,还不让和宗族之人对上嘛!”
见白卿言在临窗软榻前坐下,白锦稚也跟过去坐在白卿言对面,没个正形趴在黑漆方几上,道:“我绞尽脑汁这几天,终于想到了个好办法!我想想让刘叔设个局,让白岐云出城……教人假冒劫匪,一刀结果了白岐云就是了!如此白岐云死于山匪刀下,可不就与我们无关了!”
白卿言倒也没有打击白锦稚,又问:“白岐云此前被山匪劫过,愿不愿意出城?你打算让刘叔设个什么局?怎么设?你可有想过?”
白锦稚被白卿言问得稍微有些懵,想了想之后,对白卿言道:“这个乌管事说,白岐云似乎很想知道我们上一次去剿匪的时候,是否找到了在大都城时从我们白家坑来的两银票!长姐觉得我用这件事设局怎么样?”
白卿言颔首:“当然可以,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何设局,不必这么着急,郝管家、刘叔你都可以用,长姐信你。”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