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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拎着极重的礼服下摆,用脚尖挑起废太子的下巴,瞅着眼中全都是惧怕,却对他露出谄媚笑容的太子,突然放声大笑,一脚将太子踹开。
梁王志得意满,高声问吕相那些已经被扒了官服即将赴死的重臣们:“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想要扶上位的太子?吕相……你在朝中一向最识时务,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好好的臣服于朕,你来执刀……亲自斩了这个谋逆弑君的废太子头颅,你就还是朕的肱骨大臣!”
废太子闻言惊恐不已看向吕相,忙爬至梁王脚边,用手扯住梁王的礼服下摆:“陛下!陛下饶了我吧!废我为庶人……也好!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和陛下争皇位的!你就饶了我吧!”
吕相不忍再看太子这毫无气节,俯首乞怜的模样,啐了梁王一口:“呸!”
“好!吕相硬骨!”梁王不怒反笑,“平阳大军即将到大都城,届时……吕相看到自家子孙一个一个死在你的眼前,希望吕相还能如此硬气!”
梁王话音刚落,就有将士来报:“报……禀报陛下,平阳大军已到,王猛将军正率平阳大军攻打大都城,围攻皇宫的叛军已撤退半数前往城楼对抗平阳大军!”
“好!”梁王气势大盛。
以吕相、沈敬中、董清平和吕晋为首不屈从梁王的官员们内心不安,只能在心中祈祷……白锦绣一定要大胜,祈祷镇国公主白卿言能尽快赶回来。
梁王视线扫过被禁军压着跪在大殿前,或低头痛哭的大臣,转头吩咐范余淮:“范余淮你是此次朕登基最大的功臣,你不是向朕求情想让朕饶了这些大臣吗?”
只剩下一只眼的范余淮连忙上前,单膝跪地:“陛下刚刚登基,赦免这些朝臣……方能稳固朝政啊!”
“好!”梁王唇角勾起,笑容透着几分森冷,看向还在不住叩首求饶的废太子,笑道,“把你的剑拔出来!去给那些曾经反朕的朝臣,只要他们谁敢往废太子的身上戳上一剑,朕……就饶过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废太子睁大了眼,惊恐的视线落在那些曾经为了支持他被梁王下狱的朝臣身上,生怕有惜命的拿起范余淮手中的剑往他身上戳一剑,顿时涕泪横流叩首跪求梁王饶命。
跪在大殿前的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吕相听到这话惊得要站起身来骂人,却被禁军按了回去,吕相胸口起伏剧烈:“梁王!你还是不是个人?!”
就连李茂和户部尚书楚忠兴都颇为意外,梁王竟然不顾来日史书工笔,只图自己一时痛快。
李茂拳头收紧,若是此次安平大军不能大胜白锦绣……
后果,李茂不想去想,此次……梁王必能大胜,且梁王这样的人继位了,李茂才有那个余地去把控朝政。
一向以吕相马首是瞻的兵部尚书沈敬中拳头收紧,高声道:“我来!”
吕相扭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沈敬中站起身来,面沉如水,道:“松绑!我来!”
“好!沈大人还是识时务啊!”梁王笑着示意范余淮将宝剑给沈敬中。
大理寺卿吕晋似明白沈敬中要做什么,睁大了眼:“沈大人!”
沈敬中看也不看吕晋,趁着丢下捆着他绳子的间隙瞧了眼谢羽长和符若兮,似有暗示之意,才不紧不慢走向范余淮,拿过剑掂了掂朝太子的方向走去。
范余淮眸色戒备,几乎同沈敬中同步朝着梁王的方向走去,示意梁王身边的禁军护卫梁王。
太子吓得双腿发软不住向后退,看着面沉如水的沈敬中,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成一点声音,涕泪横流往后退,一个劲儿的摇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沈敬中。
“报……”有探子冲上高阶,单膝跪地,抱拳道,“禀报陛下!大都城外……出……出现黑帆白蟒旗!远平叛军和朔阳叛军都叫嚷着说镇国公主回来了!目前状况不明!”
“哈哈!”董清平狂笑一声,挺直腰脊,眼底带着振奋和狂喜,他的外甥女回来了!看梁王这狗贼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招,“梁王!听到没有!镇国公主回来了!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什么?!怎么会如此之快!”李茂大惊失色,“不会的!兵不厌诈……他们定然是诈我们的!陛下当初随同征召一千童男童女的圣旨送出去的,还有阻拦带兵者的圣旨,白卿言她不可能到的这么快!”
第868章 尊严
李茂是算过时间的,白卿言除非是插翅,否则决不能在五月份内率兵赶回来。
见众人因为镇国公主回来的消息缓不过神来之际,沈敬中陡然掉头,举箭朝着梁王的方向刺去,符若兮和谢羽长大喝一声猛然起身,撞倒了身边看守他们的禁军,高呼:“吕相!董大人、吕大人快跑!”
“保护陛下!”范余淮将梁王护在身后,拔剑高呼。
梁王身上穿着极为沉重的礼服,被范余淮往后一扯,跌坐在地,又被禁军搀扶起来,往殿内避去。
梁王暴怒高呼:“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太子见状,跌跌撞撞爬起来,冲向一旁汉白玉围栏处,抱着头躲藏。
被押着跪在大殿前的朝中大臣趁乱纷纷起身,撞开身旁的禁军,胡乱逃窜,有人或毙命于禁军刀下,有人或狼狈躲开。
大殿外,顿时乱成一团。
“报……”又有探子冲了上来,哭喊道,“禀报陛下!镇国公主亲率兵正与平阳大军激战,远平叛军和朔阳叛军见状大开大都城们,平阳大军腹背受敌!”
范余淮、李茂一干人等睁大了眼,没想到白卿言竟然能回来的如此之快,这才多少天……白卿言是插翅了吗!难不成白卿言率军所到城池的守城将领们,都没有抵抗阻拦吗?
“范大人!”李茂忙挤到范余淮的身边,一把拽住范余淮的手臂,“镇国公主回来了,我们的指望都在平阳大军身上,不能再死守皇宫了,应当派禁军杀出皇城,在背后牵制远平乱军和朔阳军,否则……平阳大军腹背受敌,若是平阳大军没了……我们的指望就全没了!”
梁王一把甩开护着他的范余淮:“什么指望就全都没有了,你们忘了吗?我们还有筹码!白卿言举兵勤王为的不就是我的父皇和太子,我们手中有我那位父皇……还有太子怕什么!去……将太子抓过来!”
梁王对外称,废太子行刺皇帝,太医回天乏术,皇帝驾崩,可事实上……梁王并没有对自己这位父皇下手。
他让人将晋帝软禁了起来,他要留着晋帝的命,让晋帝亲眼看着他即便是没有晋帝的支持,也能名正言顺坐稳这个皇位。
他更是要一直不肯亲自下旨为佟贵妃和二皇子平反的晋帝,好好看着他是如何为佟贵妃和二皇子翻案的。
尽管当时李茂和范余淮都不赞成,可没想到留着皇帝竟然让他们多了一个筹码。
很快,被吓得全身颤抖站不起身子的太子,被禁军拖了进来。
李茂又对梁王道:“尽管如此还是要救平阳大军啊!”
“范余淮,你调派两万禁军出城驰援平阳大军,再派遣五千人将废太子推上城楼,只要白卿言敢攻城,立刻将废太子推下去!命这五千人尽可能拖延时间守住皇城。”
梁王语声沉着,似乎早已经盘算好了:“剩下的五千人……即刻护送朕还有诸位悄悄从东门杀出大都城,只要父皇在我们手里,他们就算是攻破了大都城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根基就还在!”
李茂心中略微一盘算,颔首:“陛下所言甚是!不过微臣以为……将废太子从城楼之上推下去,怕是会激得那些反贼攻城越发迅猛,而且……先皇已经崩逝的消息传出去了,若是白卿言只忠于太子不认太上皇,届时就麻烦了!”
梁王点了点头,认为李茂说的对,吩咐范余淮按照吩咐去办事。
范余淮立刻传令。
李茂与楚忠兴凑在一起商议应当去往哪里,楚忠兴认为应当去广陵城,广陵城前面有广河渠天险,一向是易守难攻,可李茂却认为应当去洛鸿城。
李茂却觉得广陵城太靠近燕国,与其到广陵城,不如到广河渠北侧的洛鸿城,如今洛鸿城那里正在修广河渠有兵有粮,且靠近燕沃,广河渠修好……燕沃便会成为晋国巨大的粮仓,决不能丢!
“虽然说我们的兵力只够从东门出,可出城之后,应当分散各个方向而去……以迷惑追兵!给陛下争取时间!”李茂手指在舆图之上点了点,压低声音道,“最好陛下的队伍轻装简行,旁的队伍声势浩大一些也无妨,以吸引追兵兵力为主!且陛下的去处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也不能让旁人知道!”
梁王全然没有听李茂和楚忠兴再说些什么,他坐在龙椅上,只盯着伸长脖子往外瞧的废太子,冷笑:“怎么……你还盼着白卿言打进来然后拥你做皇帝?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当着那么朝臣的面对朕摇尾乞怜,还尿了两次裤子,骚味儿还在呢!你好意思坐上这把椅子?”
梁王手指摩挲着龙椅,眼神似带着刀子一般。
废太子闻言收回视线,越发觉得身下还未干……凉飕飕的感觉,让他羞耻难当。
尿裤子,对梁王摇尾乞怜……他真是抬不起头做人了!
可那个时候生死一瞬,废太子还哪里能顾得上尊严?
“陛下……”李茂适时开口,“陛下微臣与户部尚书大人已经商议妥当,请陛下轻装简行,即刻便准备与臣等出发。”
——
大都城外。
当黑帆白蟒旗从千军万马带起的滚滚沙尘之中出现的那一刻,平阳大军的将领就已经慌了,他知道如今在大都城内与他们对抗的是镇国公主的妹子白锦绣,所以代表着白家的黑帆白蟒旗一亮相,必然是来驰援白锦绣的。
在平阳大军的将领王猛在看到快马冲在最前,白马、银甲、红色披风猎猎,手握射日弓的女子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竟然是镇国公主亲自带兵前来。
再听到大都城城墙之上叛军的欢呼声,和白锦绣命令开城门要内外夹击的命令,按照战时随机应变,此时……平阳大军应当急速撤离。
可是……平阳大军领兵的将军王猛却心里明白,此刻一撤,镇国公主所率兵马入大都城,皇城危矣!陛下危矣!
第869章 输给了人心
故而,平阳大军,只能死战,绝不能退!
王猛见平阳军因为黑帆白蟒旗的出现军心浮动,高声喊道:“将士们!陛下就在皇城之内,我等若退……皇城必将失守!我等已为我晋国最后防线!誓死不能退!那镇国公主已经是久病将死之人,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将士们胜了镇国公主你等便是胜了不败战神的将士!我军就是胜了不白战胜的神武之军!我等需尽快入大都城中!杀啊!”
城墙之上,纪庭瑜听到王猛的高呼,眸色肃杀,高高举起手臂:“弓箭手准备!”
呼啸带风的箭雨从大都城城楼之上冲下来,来不及躲在盾牌之下的平阳军惨叫着倒了一片。
王猛副将奔袭后方,带兵抵御白卿言所率大军,谁知刚刚举箭还未来得及瞄准白卿言,就见一道寒光朝他呼啸而来,还未来得及反应,箭簇便自他喉咙穿过。
王猛副喷出一口鲜血,只觉滚烫的鲜血全部灌进嗓子眼里,直愣愣从马背之上摔下。
“将军!”
“将军!”
“是……是镇国公主!”有平阳军大呼。
射日弓,箭无虚发,但凡射出……必定穿喉见血而过,放眼晋国只有镇国公主有这样让人胆寒心颤的箭法。
远处,遮天蔽日的黄沙之中,黑帆白蟒旗招展翻滚,黑甲将士们如潮水涌来,高举金戈长矛朝他们冲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让人耳机嗡嗡作响。
远处未听到王猛高呼的平阳兵卒扶了扶头上的盔帽,看着远处射来的箭雨,有些发蒙:“镇国公主是不是打错人了?!”
另一个平阳兵卒忙将同伴扯回盾牌之下,喊道:“狗屁!那大都城里面的是镇国公主的妹子!人家打错?!”
“可是……那可是镇国公主!白家可是忠义之家!”
这平阳兵卒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箭雨“咻咻咻咻”从耳边刮过,四周全都是惨叫连连,他撑着盾牌的手臂能感觉到力道极大的箭雨接连不断扎入盾牌之中,他全身被震的发麻。
随着高举黑帆白蟒旗的铁骑飞速冲来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脚下的土地跟着颤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石字都跟着跳动起来,速度快到如同众将士的心跳。
箭雨刚歇,平阳兵才从被扎成刺猬的盾牌后探出头来,就见一骑着白马,身穿银甲,手持长枪的身影从他们头顶上方一跃而过,他们才刚刚看到那红色招展的披风,下一刻喉咙就已被寒光划过,顿时鲜血喷溅。
披着锁子甲的铁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