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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面具的慕容衍骑马站在远处,只觉地面颤抖的厉害。
他转头高声喊道:“骑兵准备!”
骑兵们立刻用湿面巾围住口鼻,立在骑兵马尾后举着火把的将士们,往骑兵马尾后拖着湿花椒和湿辣椒的细铁网浇上火油,用火把点燃,不过片刻,浓烟四起。
“杀!”
随着慕容衍一声令下,骑兵将士们一个个仿佛拖着冒着烟雾的火炉,正面朝着象军的方向冲去。
战马灵活,来回在战象之间穿梭,别说是嗅觉灵敏的巨象,就连坐在象背上的驯象师都被呛得眼泪直流,巨象们跟疯了一样,甩动着长鼻子胡乱碰撞,在浓烈的烟雾之中不知应该往何处逃窜。
有的巨象踩到积雪滑倒,有的巨象在烟雾中互相撞到,还有的难受的一头撞在城墙之上,嘶鸣倒地,只要这些巨象倒下……很快便被将士们一拥而上齐心协力斩杀。
平渡城南门呛人的浓雾之下,鲜血漫延,脚下全都是泥泞的红色,血腥气和辛辣气息搅和在一起,让人作呕。
萨尔可汗险些受了刺激的巨象从象背上甩下来,他用帕子捂着口鼻,看向南面方向,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骨哨吹响。
萨尔可汗所坐这头巨象的驯象师控制巨象不要命似的往南方冲,那些疯狂嘶鸣的巨象紧随其后冲刺。
与此同时,得到大周和燕国已经开始攻打平渡城消息的李天骄,命令云破行即刻率领火云军攻打平阳城。
云破行认为虽然平阳城的南门经过巨象的撞击,如今定然是最薄弱的位置,可是……今日大周正在攻打平渡城,白卿言需要防着平渡城的象军冲向平阳城,所以必然会将平阳城余下的那么一点点兵力全部署在南门。
若是带着火云军绕一大圈从北门开始攻击,倒是可以拖延平阳城守兵来援的速度,可长途奔袭之后再战是兵家大忌不说,也影响他们掌握大周是否已经攻打平渡城消息的快慢。
火云军人数又不多,不适合分兵,所以云破行决定将平阳城东门当做火云军的突破点。
云破行和云凌志、云天傲还有几个西凉将领,坐在火堆旁,手中拿着平阳城的地图,在商议如何进攻。
现在的西凉已经有了自己的“虎鹰军”打仗便不能再用那种拿人硬上的法子,毕竟火云军的将士们都是千里挑一,宝贵着呢!
第1115章 耻辱
“之前云岚说过白家军虎鹰营的用法,如今我们有这么多火云军锐士,此次必能旗开得胜!”云凌志道。
“凌志命你手下副将你带着精锐,悄然从东门设法进入城内,兵分两路,一路潜入太守府活捉白卿言,一路将城门打开……”云破行对自己儿子道。
“是!”云凌志领命。
云天傲已经按耐不住:“祖父,我可以先带着第一批火云军出发,在南门摆开阵势,吸引大周的注意力!等到平阳城东城门悄悄一开,祖父带火云军冲进成去,我带火云军登城吸引他们主力。”
云破行摇了摇头:“打仗之上白卿言很是厉害,若是你带人从南门吸引注意力,说不定弄巧成拙反而会让白卿言防备起来!甚至会派人前往平渡城命令将士回援!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我们应当让火云军潜入城内,等城门大开……再杀入城内。”
云凌志也跟着点头:“我们手中兵力不多,分兵对我们西凉来说并无好处!”
大事刚刚商定,探子便送来了大周开始攻打平渡城的消息。
“祖父!”云天傲神情激动,“我们大军已经准备妥当!”
云破行拳头紧紧的攥着,半晌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最近他总能想起当初和白卿言南疆一战,如今还心有余悸。
白卿言用兵,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
“祖父!”云天傲唤了云破行一声,道,“不能再等了!平渡城已经打起来了,等他们的仗打完,我们这边儿攻打平阳城还没结束,或者是有人跑出去通风报信,到时候两面夹击,我们再打就难了。”
云破行抬头往山外的方向看了眼:“再等等……”
“祖父我们大事已经商定,再等什么啊?”云天傲已经沉不住气。
“白卿言最喜用伏兵,我们出山入山……两侧地势高,我担心会有埋伏!”云破行用手中木棍挑了挑火堆道,“我已派出一营人出去查探,等他们回来,确认没有伏兵,或者探子,我们再动身不迟!”
“祖父,炎王不是已经派人去探过了!”云天傲少年气盛,只觉自己祖父这是瓮山、荆河,被白卿言给打怕了。
“行军打仗谨慎一点没有错处!你不要太着急了!”云凌志同云天傲道,“等你祖父派出去的人回来,我们再出发不晚。”
云天傲听到这话,摔了手中的棍子坐在石头上,满心愤懑。
不多时云破行派出去四处搜查的一营人回来,禀报云破行,并未发现伏兵,也未曾发现探子。
云破行将手中的木棍掷在地上,一跃翻身上马,疾行之军队最前方。
白雪纷飞之中,云破行调转马头,看着背上背着包囊的火云军开口:“西凉的勇士们!我们曾经在瓮山败得惨烈!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没有虎鹰营那样悍勇的将士!所以我们十万西凉勇士全部被白卿言斩杀在那山谷之中,那燃烧着我们西凉勇士的大火,将那片天都烧得通红,烧得滚烫!如同我们沸腾的仇恨和热血!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兄弟、全都投降却全部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这样的仇恨!我们能忍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火云军年轻的将士们,高声嘶吼。
云破行坐下战马踢踏着马蹄,在火云军前来回巡视:“白卿言让我们大周臣服他们大周!让我们为大周去用我们西凉勇士的性命与象军搏杀,来证明我们愿意臣服他们大周的决心,可我们西凉勇士从来都是宁愿站着死,不愿意跪着活的!”
“今日……我们更是有了火云军这样无坚不摧的锐士!火云军的每一个勇士都是我们西凉插入敌人心脏最锋利的弯刀!我们的仇人现在就在那平阳城内,谁是西凉最英勇的将士,谁便与我一同杀入平阳城,斩下白卿言的头颅来祭奠我们西凉死去的勇士!用他们周人的鲜血……来洗刷我们瓮山一战的耻辱!”
云破行看着各个跃跃欲试的年轻将士们,勒马拔出腰间佩刀,高声道:“出发!”
“杀!”
云破行一声令下,火云军一个一个嘶吼着跟在西凉将军身后朝平阳城方向而去,他们誓要将大周皇帝的头颅摘下,来洗刷他们瓮山一战的耻辱。
——
白卿言立在东门城墙之上,望着远处白茫茫飘雪后寂静无澜的黑夜,转头问:“百姓都已经走了吗?”
“陛下放心,已经全都安置在了虎鹰军驻扎的营地之中,只告诉百姓们今夜大周和燕国合力攻打平渡城,让他们先出城在营帐安顿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明日一早还要回来的。”魏忠浅浅笑着同白卿言说,“刚开始还有百姓闹,后来听说陛下要在城中坐镇,就真的没有带任何家当,趁着夜色悄悄随将士们走了。”
魏忠没说,有不愿意走的百姓,都是沈良玉拔了剑逼着走的。
白卿言点了点头,她对于今日西凉来袭平阳城的把握虽然只有八成,可她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冒险,所以哪怕冒着被云破行发现的危险,她也得先将百姓送出城去。
且,即便是被发现了,以云破行对白家人的了解,或许会明白她是怕平阳城起战火连累百姓,可那位胆子大到敢请拥有象军的天凤国入西凉的李天骄,作为西凉的皇帝……她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大周、燕国一起同天凤国开战,赢了……瓜分西凉,败了……天凤国占据西凉。
别说李天骄不知道白卿言手中只虎鹰军这一支蛰伏未曾露面的奇兵,就算是知道……也只有放手一博,只有活捉她这个曾经斩杀了西凉十万降俘的所谓“杀神”,才能重振李天骄的声威,才能凝聚西凉涣散的人心!
若是大周和燕国此时再打败了天凤国,那么……曾经跟随李天馥的西凉家族,机会转而支持李天骄,重聚李天骄的麾下,她才能重新坐稳西凉皇帝的位置。
第1116章 精锐
所以攻打平阳城,对李天骄来说……是她目前能做,且困难程度最小的。
他们西凉人,将火云军当做同白家虎鹰营一般的存在,可火云军从来都没有对上过真正的虎鹰营将士,凭借关章宁掌握的那些训练方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能如同白家五爷一般训练出真正的虎鹰营锐士吗?
虎鹰营的哪一个锐士不是经过多年训练,哪一个不是从在白家军中效力几年的尖子中拔尖子?
为什么虎鹰营只有一个营?那是因为虎鹰营的锐士极难培养,哪怕虎鹰营因为当初晋国太子的要求和支持,已经训练成为虎鹰军,可真正能上战场上当做曾经虎鹰营将士用的,除了之前的白家军虎鹰营之外……人数并不多。
很快,身着战甲的沈良玉走上城墙,他拍去自己身上的雪,带兵疾步走至白卿言的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陛下,果然如同陛下所料,云破行果真派人来来回寻找试探,想要看我们是否设伏!属下已经按照吩咐准备妥当,我们的将士已经到达来鞍山,就在雪地里窝着不动,只等西凉火云军出发一个时辰后,杀过去,活捉西凉女帝李天骄!”
从来鞍山到平阳城不过二十公里,火云军出发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捉拿西凉女帝,等李天骄派人将消息送到云破行手中时,要么……云破行已经快到平阳城,要么就已经到了平阳城甚至已经开始行动。
有了之前白卿言知道他们藏身于来鞍山,又逼迫他们前往韩文山和丹水河之地设伏在先……
这个时候,云破行必然会坚信这是白卿言以为他们火云军已经尽数前往丹水河方向,也存了和他们一样要活捉对方皇帝的心思,用仅剩的兵力前来捉李天骄,却让平阳城空无兵力。
越是如此,以云破行的性子就越是不会放弃攻打平阳城的机会,甚至会破釜沉舟分出多半兵力入城活捉她这位大周皇帝,用她来为西凉换取好处。
再者,云破行可没有行军打仗冲在最前的习惯,必然会派别的将领先入城拼杀,等火云军一半入城,他们将城门一关,将火云军分裂开来。
云破行必能回过味儿来,以云破行对李天骄的忠心不二,哪怕怀疑有伏兵,他也只有一个选择,丢弃城内的火云军,折返去救李天骄。
“别将李天骄围的太死了,也别打得太猛,控制好了分寸,一定要给他们留出一条路来给云破行报信,让云破行分兵明回去救驾。”白卿言道。
“陛下放心,属下已经交代过了!”沈良玉说完后又道,“陛下,您还是先行出城,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
“是啊!小白帅你先走!”程远志说。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她望着这黑夜中的茫茫飞雪,低声开口……
“曾经,我们白家军围住了云破行,可那个时候,为了白家能存,为了白家军能存,不得已放走了云破行,曾经我对程将军和程将军所率的白家军起誓,三年后必定带着你们报仇雪恨!所以今日我不能走!”白卿言转而看向程远志,“程将军,我未曾将你派出城,将你留下……为的就是将云破行交给你!”
程远志紧紧握着腰间佩刀的刀柄,眼眶陡然被酸涩的热流袭击,他睁圆了眼睛,不让自己眼中的湿意漫出来,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整个人发烫发麻,这一日他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没有忘记,程远志曾言,他苟且偷生至今,不是贪生,只想斩云破行头颅复仇,才有颜面去见她的父亲!
她也没忘记,曾经程远志将他的刀举到面前,说……他不怕云破行的血脏了他的刀,洗洗还能用的话。
当日,她放走了云破行,对着白家军众将士立誓,会带着他们复仇,让他们信她。
她忍辱含恨如此之久,也辛苦那些瓮山陪她一战的白家军的将士……这些曾经跟随祖父和父亲、叔父们的将军,陪着她忍辱含恨了如此之久,所以云破行的脑袋,当由他们取下才是!
她视线落在程远志腰间佩戴的大刀上,湿红的眸子含笑望着程远志:“程将军不怕云破行的血污了你的宝刀,可以洗洗再用,所以……就辛苦程将军此刻便带一千将士在山中设伏,斩下云破行的头颅!为了白家军死去的弟兄,为了白家的诸位将军,为了……被云破行侮辱的小十七!”
程远志听到这话,终于明白白卿言将他留在平阳城中的意图,想到当初他带着白家军将士们抱着逼死的决心奔赴瓮山峡谷,只想同云破行同归于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