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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换人抱孩子的时候,他都小心后退两步,生怕孩子看到了他被吓哭。
几个舅舅和姨母都抱过了,将自己给孩子准备的见面礼塞到怀中,白卿言这才同佟嬷嬷说:“嬷嬷,让阿瑜也抱一抱孩子。”
白卿瑜一怔连忙推辞:“不了,会吓到两个孩子的。”
小八和望哥儿都大了,来之前嬷嬷反复叮嘱了,见到自己的五哥、五舅舅千万不要害怕,那是白卿瑜为救边塞百姓的勋章,故而两个孩子见到白卿瑜不仅不害怕,反倒很是崇敬。
可康乐和喜乐……太小了。
白卿瑜即便是第一面看到两个孩子,就已经难以抑制心中的疼爱,也不敢抱,不想惹两个孩子哭。
今日白家团聚大喜,不应该再有眼泪。
佟嬷嬷却不由分说,将小公主王白卿瑜的怀中送,白卿瑜手足无措向后退。
“怎么来的这么晚……”白卿言不看白卿瑜,只问佟嬷嬷。
“本来早就应当过来了,谁知道半路上遇见了洪大夫,春枝喊了一声,洪大夫听到了,知道马车上是八姑娘、小表少爷和小皇子、小公主,便挨个诊脉。”佟嬷嬷将怀里的小公主送到白卿瑜的怀里,忍不住直笑,“洪大夫给小公主诊了脉之后,好似表情缓和了一些,随卢平去找黄太医了。”
白卿瑜紧张望着怀中娇小软糯的小人儿,瞧见康乐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并没有哭,小嘴咂巴着,一瞬不瞬瞧着他,并没有哭……
“洪大夫这才刚回来,怎么得罪黄太医了?”白锦昭不明所以。
“似乎是给阿宝调理身体几味药用的不对。”李氏用帕子掩着唇,笑着说。
白卿言余光瞧着白卿瑜全身僵硬抱着孩子的模样,笑着垂眸用茶。
热热闹闹了半日,小八还有康乐、喜乐都累得睡着了,只有小望哥儿还精神奕奕的赖在锦绣怀里,好似怎么都和自家娘亲亲昵不够,磕磕绊绊给娘亲说这些日子在宫里好玩儿的事情。
白卿言坐在镂空雕花的窗棂旁喝茶,瞧着夕阳西落将楼榭和袅袅拂地垂柳高槐,涂抹成茶渍的颜色,再回头瞧着自家亲人的说笑声,只觉此生也就无所求了。
“在回大都城的路上,我们带着白家军去祭拜了长姐让人立在荆河旁为白家军牺牲将士们立的碑。”坐在白卿言身侧的白卿琦慢条斯理开口,“白家军将士们都很受鼓舞,在南疆一战存活下来……至今还在的白家军将士们也很是感激,已经有白家军将士有意想要居家迁到刚刚打下的西凉城池,去守护……我们白家军兄弟们舍生忘死守护的南疆之地。”
听到这话,白卿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鼻头有些发酸,她问:“伤员都安顿好了吗?”
“长姐放心,轻伤的都已经回来了,重伤的留在云京养伤,等伤愈之后再回来。”白卿瑜亦是对自家长姐说。
“一会儿,我想去一趟军营。”白卿言端着茶杯,这一次灭西凉之战她没有在,可她是记挂着将士们的。
如今大周军和白家军大胜归来,虽然说赏赐的圣旨舅舅董清平已经替她已经送去了军营,可……她还是想去看看,尤其是曾经南疆之战留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白家军将士们。
再者,刚才阿瑜说了,军中对她赌国之事,还有将兵权交给韩城王之事怨言颇多,她还是亲自去一趟为他们解惑的好,尤其是程将军想必是又气又急吧。
今日在大都城门前,白卿言未曾见到程将军他们,想来定然是被卫兆年将军给压住了,不然程将军那个冲动的性子,定然要在见到她时,便追问赌国和将军权交给韩城王之事。
“我陪长姐一同去。”白锦绣怀里还抱着吃点心的望哥儿,听白卿言这么说,扭头同白卿言道。
“你才刚回来,好好陪陪望哥儿,我们望哥儿……已经想阿娘想了很久了对不对?”白卿言含笑望着望哥儿。
小八和望哥儿成日里在宫中和白卿言相处,并不惧怕自家身为皇帝的姨母,眼底唇角都是甜甜的笑:“嗯,望哥儿天天都想娘亲。”
“让阿琦、阿瑜、小四陪我去吧!”白卿言视线看向单手撑着额头已经闭上眼睡着,唇角还噙着浅浅笑意的白卿玦和白卿云。
第1393章 麻烦
“阿玦和阿云……想来已经是很累了,小五、小六就留下陪陪四婶儿,和几个孩子玩儿。”白卿言话音刚落,就瞧见白锦稚也正打瞌睡,又笑着道,“看来,只能辛苦阿琦和阿瑜陪我了。”
“刚才魏忠来说,司马家已经去请司马若丹回司马家了。”白卿言转了话题,转而瞧着白卿琦,“你若是想要去看看,就不必跟随我去军营了。”
“司马若丹回司马家与我何干,长姐这话古怪……”白卿琦端起手边茶杯,垂着眸子,不动声色。
白卿言笑着点了点头,故意道:“可惜了,这一次让薛仁义早早走了,应当让薛仁义同司马若丹见一面,两人本就是有婚约的,说不定还能给两人举办婚礼,郡主与状元郎……也算是佳话了。”
白卿琦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不接白卿言的话,只将茶杯之中的水喝了一个干净。
“前一阵子母亲和婶婶们办了一个赏花宴,为的就是给你们挑选媳妇儿,好似各位婶婶心中已经有了钟意的人选,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同你们说。”白卿言转头示意春桃给白卿琦添茶,“你若是无心司马若丹,倒是可以好好挑挑。”
“长姐,我现在还不想说此事……”白卿琦声音沉甸甸的,“南疆那里需要有人守着,我想回来陪母亲一段日子,便回南疆。”
他的祖父、父亲、伯父们都葬生在那里,他要去替他们,替百姓……替长姐守住那里。
再者,他在南疆防御虎视眈眈的天凤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怕命就没有了,何苦连累好人家的姑娘?何苦让人家姑娘如同他母亲这般,经历丧夫之痛。
古语云,智者……不入爱河。
白卿琦还是擅自独身,不累他人,孑然世间。
白卿言没有一下否了白卿琦,只笑着将茶杯推到白卿琦的面前:“这事不急,回头慢慢安排……”
——
军营。
“你说什么?”卫兆年瞪大眼睛瞧着眼前来报信……满头杂草一身狼狈的小将,双手撑着桌几站起身来。
“程将军和沈良玉将军、柳平高将军,还有吕将军、司马将军、杜三保将军、王金将军等军中大小十二位将军回大都城,说是要去向陛下请命要同燕国死战,请陛下收回让韩城王掌管水师之命!”
卫兆年只觉得自己眼罩下的右眼突突直跳,早在回大都城之时,程远志、沈良玉和柳平高得知白卿言要同燕国赌国,就是一百万个不赞同,为了防止这几个人在今日大军抵达大都城时,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给白卿言办难堪,卫兆年硬是亲自压着程远志和沈良玉连同安平大军里的柳平高都,没有允许他们露面。
没想到回了大营之后,这几个人还是冲动去惹麻烦了。
“走了多久了?”卫兆年问。
“回将军,走了都快半个时辰了,他们将末将捆了丢在马槽里,若非司马平将军未曾下狠手,末将怕是这个时辰也醒不来,无法来同将军报信!”那小将军说着将垂落到眼前的稻草挪开,继续保持抱拳的姿势,“司马将军说,他会在路上拖住程将军他们的脚步。”
司马平将这小将打晕过去前,小声叮嘱让他醒来之后速速禀报忠勇公卫兆年,他会拖住这群莽夫的脚步。
半个时辰,若是寻常快马,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大都城了。
卫兆年知道自己得立刻赶去大都城,连忙道:“去!备马!”
一定是程远志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的莽夫,鲁莽!太鲁莽!即便是有什么就不能等单独见了小白帅再说,非要带着一大子帮人去,说好听了这是请愿,说难听了……这就是聚众闹事!
程远志是白家军的老人,即便是去向自家小白帅请命,那也应该关起门来自己人说,哪有这样带着一众武将去皇宫说的!
这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怕是逼宫都能说出来。
卫兆年披上披风正要走,就又有人来报:“忠勇公,陛下和镇国王、护国王还有高义王来了,没有惊动旁人,身着便服只带着白府护卫,悄悄来的,也不让末将声张!”
正在扣披风的卫兆年一怔,白卿言这个时候来大营,虽然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他二话没说就连忙往外小跑。
来报信的小将连忙跟在卫兆年身后,一路小跑追随。
卫兆年是白家军旧人,知道这个点儿是军中即将晚食的点儿,白卿言此时来军营定然会先去火头军那里去瞧一瞧,而后再去演武场,这都是白家诸位将军的惯例。
果然,卫兆年赶到火头兵这里,就瞧见白卿言盛了一碗肉汤尝了口,笑着夸赞了那掌勺的火头军。
“小……”卫兆年抱拳,小白帅将要出口,连忙改了称呼,“陛下!”
白卿言手中握着冒着热气的陶碗,含笑瞧了卫兆年身后一眼,笑着问:“怎么不见程将军他们?”
卫兆年上前一步,低声同白卿言说:“程远志带着沈良玉和柳平高他们……一共十二人,去大都城了,说是要面前陛下,要与燕国死战,再请陛下收回许给韩城王的兵权。”
卫兆年瞧着白卿言脸色未变,便没有瞒着:“人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司马平说是会设法拖住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大都城了没有,末将原本是要去追的,陛下就到了。”
“阿姐……”白卿瑜搁下手中的陶碗,道,“我回去追程将军他们。”
“不必。”白卿言晃了晃陶碗之中香味扑鼻的肉汤,喝完之后,将陶碗放下,道,“去演武场看看。”
卫兆年瞧着白卿言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偷偷朝白卿瑜和白卿琦瞧了眼,见镇国王和护国王也都将陶碗之中的肉汤喝完,并没有着急的模样,想着可能白卿言胸有成竹,便不担心程远志莽撞会给白卿言带来什么麻烦。
“正好,演武场这会儿正在练箭,陛下倒是可以指点指点。”放下心来的卫兆年笑着开口。
第1394章 胡乱揣测
吕太尉在府中等了良久都不见吕元鹏回来,正坐立不安,正准备遣人去军营中看看,是不是军中还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今日无法回来了,一身官服的吕锦贤便来了。
吕锦贤匆匆而来,连衣裳都没有换,将手中抱着的官帽递给守在吕相书房门外的仆从,摆摆手示意仆从退下,这才跨入吕相的书房,语气不掩焦急:“父亲……”
吕太尉正跪坐在桌案前借着烛火看竹简,瞧着儿子慌慌张张的模样,眉头一紧:“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已经这个岁数了为何还如此沉不住气?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吕锦贤原本都要开口了,听到父亲这话立在书房中央,朝着吕太尉行了礼,这才忙跪坐在自家父亲的对面,道:“父亲,咱们家小六跟着白家军的程将军在武德门里面的中门前跪着,说是要同燕国死战不同意赌国之策,还要陛下收回韩城王的兵权!”
“什么!”吕太尉大惊。
吕锦贤语速极快,手扶着桌几靠近自家父亲:“许多官员都瞧见了,儿子原本是想要将小六给带回来的,可小六那个性子父亲是知道的,若是我上前……说不准小六会将事情闹的更大!陛下如今可能还在白府未曾回宫,我压住了让人不要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去白府,但难保宫中不会有人去给陛下送信,陛下若是得了信定然是要回宫的,父亲和儿子如今都朝廷重臣,小六身为父亲的嫡孙这么做…旁人必然要胡乱揣测这是父亲的意思,再有人借故生事,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吕太尉听到这里已经坐不住,忙扶着桌几站起身来,几乎是小跑着往外走:“长安!长安!去拿官袍!让人去备马车!我要入宫!快!”
“父亲……”吕锦贤忙追在自家健步如飞的父亲身后,瞧见父亲险些被书房门槛绊倒,一个激灵上前扶住自家老父亲,“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啊父亲!”
吕太尉此时还哪里顾得上什么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恨不得插翅飞往吕元鹏身边,揪着吕元鹏的耳朵将这个不肖子孙给带回来,这个蠢东西,什么都不知道瞎胡闹什么呢!
很快,吕太尉换上了官袍,和吕锦贤两人一同登上马车。
吕太尉手都在抖,心中不住的骂着子的孙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原本他还想着念在他此次灭西凉立了军功的份儿上,打他打轻一点儿,毕竟自家这个小畜生是个有口无心又天真性子,说不定是旁人听岔了。
现在想想,哪里是吕元鹏天真,分明就是他天真!
他自己的孙子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