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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吉的脸都白了,他怎么都想……殿下明明说那是情信,怎么就变成通敌之信了呢?!
那信一直是他揣在怀里的,也是他亲手交给春妍的!
“不是我们殿下!那信……那信不对!肯定是你们……是你们栽赃我们殿下!”童吉挣扎喊道,“我们殿下明明说是情信!”
“真没有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难不成是我们追到梁王府……强逼梁王来我国公府送信的吗?!是自己你追到我们国公府角门和府上丫头私会,难不成也是我们也能未卜先知先准备好这些悔我白家名声的信?!”白锦稚愤怒之际,之恨腰后无鞭,不能狠狠抽这梁王走狗一顿。
她转头看向童吉,冷声开口:“即使如此!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大理寺断一断此案!”
说罢,白卿言对还未离去的百姓行礼:“不知诸位谁愿做人证,证我白家仆从不曾更换过此信……随我一起去大理寺击鼓状告梁王?!”
她一向不惧将事情闹大,此事是她做局不假,可这信却是出自梁王府,就算是再详查……也只能落在梁王的头上。
“我愿意为国公府证清白!”有人高呼。
有妇人亦道:“这信是四姑娘当着众人的面拆开的!我们都看到了!我愿意为人证!”
“我亲眼看着这位嬷嬷带着人从府内冲出来压住了这小厮和这婢女,直接带了过来,信一直在这婢女手中握着,无人更换!我愿作证!”
“我也愿意!梁王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国公府儿郎为国马革裹尸,他还要攀诬陷害!我看……说不定就是这梁王和敌国勾结,才害死了镇国王他们!”
“我等受白家世代庇护,愿意为白家作证求青天明镜,哪怕让我挨上一百棍一千棍!我也绝不让白家忠烈受辱,绝不让白家遗孀蒙不白之羞!”
白卿言看到群情激愤的百姓之中,有人悄悄朝人群外挤,眸子眯了眯……
事情闹得如此大,梁王的人定然要回去报信。
上一世,梁王便是用这几封信同刘焕章一起发难,这才将污名坐实扣死在了白家的头上。
这一次她用南疆粮草那份名单引蛇出洞,梁王便着急让春妍趁今日白家大乱将信带入白家,放入祖父书房。
凭此,白卿言便已敢断定刘焕章此时人不在南疆,而是在梁王手中!在大都!
没有刘焕章举发祖父叛国,皇帝又能有什么样的理由冒天下之大不韪让禁军围了白府抄捡白家?!这几封信又怎么才能面世?!
她让佟嬷嬷一旦抓住春妍便在人前闹开,就是为了让梁王知晓此事。
以她对梁王和杜知微的了解,以她推演了梁王和杜知微知道此事之后……短时间内的无数种筹谋安排,她笃定梁王和杜知微定会先想办法将梁王从此事之中完好无损摘出来。
可毕竟梁王信是梁王贴身小厮送来的,那唯一能将梁王摘出来的方式,便是梁王称说此信和梁王无关,梁王写的就是几封情信,给童吉时便是情信,他只是为了逼白大姑娘下嫁,称说他也不知道童吉为什么送来的会是这样的信。
童吉嘛,自然也是应该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否则梁王贴身小厮同刘焕章勾结,梁王更是脱不开关系。
那最好的替罪羊,自然就只剩下刘焕章了……
那么不论是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梁王总得拿出一个章程,不论是亲自去,还是派人去总得同刘焕章商议!
如此,她派人盯死了梁王府,就能够找到刘焕章,在他们还来不及商量对策,便一举将刘焕章拿下。
这一步棋,白卿言走的有些险。
曾经她同白锦绣说过,在这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大都城内,能算无遗漏,善断人心者……才是最终胜者。
若是在刀枪无眼的沙场上战死,那是命运使然,半点不由人!
可若是在这大都城被阴谋诡计算计而输,那便是蠢,死的不值。
更别说,她此生占了对梁王杜知微了解的先机,若还是无法胜梁王杜知微之流一筹,那可真是枉费了老天爷让她回来一遭!她又有什么脸面在祖父灵前发誓护白家遗孀周全?!
白卿言侧头看向乳兄肖若海,见人群中的肖若海目光亦是注视着那个着急离开的汉子。
四目相对,白卿言对肖若海颔首。
肖若海带着十几个仆从迅速分散跟在梁王府仆从之后,直直朝梁王府走去。
百姓深受感染,义愤填膺,纷纷表态愿给白家作证,以正镇国王和白府清白,将国公府门前吵得热火朝天。
董氏心中大为触动,喉头梗塞,眼眶通红,胸腔之中澎湃着难以抑制的情绪,白家诸子甘为百姓舍命,百姓亦愿为白家正清白。
民心所向,大都城难在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世家。
“阿宝,这信交于祖母,祖母这就进宫在陛下面前为我白家讨一个公道!”大长公主手里紧紧攥着那几封信,怒愤填膺,攥着虎头杖的手指节泛白,“蒋嬷嬷,进宫!”
第141章 皇权君威
董氏郑重对大长公主行礼后开口:“我与母亲同去!”
如今白家大事已毕,董氏无需在府中坐镇,若为白家讨公道……怎能少了她?!
“我与大长公主、阿姐,同去!”董清岳亦道。
“我也去!”白锦稚高声喊道,“我也同祖母同去!”
五夫人齐氏护着肚子,被身边嬷嬷扶上高阶,红着眼眶,语声坚定:“我也与母亲同去,白家英烈刚刚入土,便被居心叵测狼心狗肺之人栽赃诬陷,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白家遗孀……就是死也决不能让忠魂蒙冤!”
身怀六甲的五夫人哽咽之声透着坚韧,那誓要为白家英烈讨公道的决心,感染众人,百姓纷纷应和。
“对!不能让白家忠魂蒙冤!”有义士高呼。
“不可都去。”大长公主轻轻拍了拍董氏的手,出言制止,“我们是去求陛下,而不是去逼迫陛下!你们就在家里等候我回来!”
“既然祖母不让我等同去,那我等……便在武德门外等候吧!”白卿言清雅如画的容颜肃穆,一双黑亮的眸子如同隆冬极寒的夜里凝成的冰晶,让人不敢逼视的惊艳夺目,“若陛下有传召要对峙,也好劳烦百姓为我白家做个见证!”
大长公主攥着虎头杖的手收紧,望着目光沉着幽深的大孙女儿,阿宝这是不信她,她们祖孙到底是离了心啊!
她这孙女儿怕是打定了主意,以民心、民情来护卫白家,宁愿用形势逼迫今上,也不愿意依仗她这个祖母。宁愿信和她毫无干系的百姓,也不愿意信她这个祖母。
大长公主身形几不可察的晃了晃,心不断向下沉。
丈夫、儿子和孙子离去之痛,加上孙女儿离心之痛……大长公主险些坚持不住。
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并不是说她们祖孙之事的好时机。
不等大长公主再开口,白锦稚已先一步抱拳冲着百姓长揖到地:“求各位义士随我等在武德门外等候,若陛下意欲对质,请诸位为我白家见证!”
“四姑娘不必如此!即便四姑娘不说……我等也必会随白家遗孀一同前去武德门!”
“对!我等同白家遗孀一同前去!要是陛下偏袒我等就为白家敲登闻鼓!绝不让白家英烈蒙冤!我们走!”
不等白家遗孀动弹,反倒是百姓们已经先热火朝天的吵吵着,结伴往武德门方向走去。
“长姐!我们也去吧!”白锦稚眼底火苗簇簇,望向白卿言。
“祖母坐马车,应当比我们更快!我们就在武德门之外……等候祖母好消息。”白卿言浅浅对大长公主福身,声线冷静从容。
“阿宝……”大长公主唤了白卿言一声,“你若是怕祖母偏袒梁王,便随祖母一起进宫吧!”
再去武德门喊冤,这行径与初七敲登闻鼓逼迫皇帝,实出一辙。
不能再让白卿言带着百姓逼到武德门,上一次皇帝已经因为白卿言带人去敲登闻鼓……被逼无奈处置梁王而迁怒白卿言。这一次若是白卿言随这些百姓去了,就算白卿言不出头,皇帝也会将百姓再次围武德门之事算在白卿言的头上。
皇权君威,不可挑衅。
大长公主怕到时候明着皇帝顾忌民心不敢对白卿言作什么,暗地里对白卿言痛下杀手。
“长姐,我认为你应当随祖母进宫……以防陛下听信梁王推脱之词,此人若真是以懦弱无能来伪装自身……那心计便极为深沉,不得不防!”白锦绣低声对白卿言说,“宫外有大伯母和我等,宫内……便拜托长姐了。”
白锦绣觉得白卿言进宫与梁王对质更为稳妥,省得梁王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将此事推脱干净之后又借势向皇帝求娶,圣旨一下长姐连转还的余地都没有。
“长姐!宫外有我们你放心!”白锦桐亦道。
上一次白卿言在武德门前挨了一棍的事情,董氏现在想起来都揪心不已,她并不是仅仅只管住后宅那一亩三分田的无知妇人,也知道此次去武德门之事不能再由白卿言出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镇国公府白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董氏不能再让女儿步后尘。
“阿宝,随你祖母进宫去吧!”董氏缓缓开口,“宫内交于你,宫外有母亲!”
她如何能不知道,此次母亲和妹妹们是不想让她再做强逼皇帝的出头鸟。
白锦绣说的对,梁王诡诈,祖母对皇室本就心重,若是一时心软,或者同皇帝达成什么协议将此事化小,此次便白白布局一场。
只是,白卿言也并非全然没有防备,若是祖母这一次真的还是心向皇室,那么她便用最愚蠢最简单的法子,杀人放火!
宰了梁王,再一把火将梁王府点了。
可不到万不得已,她必不能用此法,梁王身边有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升不说,行此法……必会留下痕迹,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击将梁王毙命,万一自家人反被梁王的人活捉更是将白家百年盛誉葬送。
更重要的是梁王一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没有完全的把握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跟随在梁王身边的都是曾经二皇子的旧部,二皇子当年身边能人异士奇多,后来白卿言随梁王上战场之时见过不少,杜知微就是其中一个。
为梁王谋划,让梁王装傻充楞明着以信王马首是瞻……暗中蛰伏积攒军功,等信王同齐王争得两败俱伤……梁王便可带军功归来走入皇帝眼中的,便是杜知微。
对杜知微此人,白卿言十分忌惮。
更别说,若真兵行险招做了杀人之事,则需白家忠仆舍命,甚至牵连无辜!
这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最下下策。
她靠近白锦绣耳侧,细心叮嘱了一番,白锦绣双眸放亮,颔首:“长姐放心!锦绣明白!”
皇帝一心想要做一位比先帝更贤明的圣明君主,名留青史,自然在意虚名,这是皇帝最大的弱点。
第142章 性命攸关
既如此,那便让白锦绣带着百姓大肆称赞圣上不徇私情,秉公灭私!面对嫡子信王也毫不容情,乃天下最为圣明的国主皇帝!
让白家诸人带着百姓们高呼,相信皇帝必会公正处置意图污蔑白家的梁王!
百姓盛赞的话传入皇帝的耳中,贪图虚名的皇帝本就不甚喜爱梁王这个唯唯诺诺的皇子,难道不会为了一个好名声处置梁王吗?!
白卿言要让百姓给皇帝将帽子戴的高高的!
逼迫,不止只有上次敲登闻鼓那般气势强横,行硬碰硬之法。德行的高帽往往更让人闻风丧胆,又不得不带。
皇帝坐在至尊之位,比任何人都惧怕百姓的悠悠众口,史官的笔诛墨伐。
她颔首,郑重行礼:“那便辛苦母亲和诸位婶婶了!”
目送母亲和诸位婶婶妹妹,一起随同大都百姓朝武德门的方向走去,她这才随大长公主上了马车。
祖孙俩坐于车上。
头发花白仿佛一夕老了十岁的大长公主闭着眼,薄唇抿得紧紧的,手中不断拨动着沉香木雕琢的念珠。
白卿言亦是规规矩矩坐在一侧,沉静如水。
——
梁王今日在府中坐立不安,童吉已经去了好几个时辰,他每每派人去探……都说童吉还立于国公府角门之外等候,并未见到国公府婢女。
如今虽说高升制住了刘焕章,可刘焕章担心妻儿家眷,已经耐不住要去举发镇国公白威霆叛国。
只要那几封信春妍今日能成功带入国公府,哪怕不是国公爷的书房,只要信在镇国公府……加上刘焕章的证词,以他父皇对白家的忌惮,还有对白卿言这几日行径的不满,白家这个叛国的污名就能定下了!
错过这次机会,他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白家碾进泥里。
至于利用白卿言之事,等白家女眷系数被捉拿,他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