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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便是他们逃走,东夷国出动水师追,可到了第四日才追上他们,吕凤琅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被皇后算计了,皇后给小皇子留了退路,一旦二皇子举事成功发现大周使臣跑了,自然是以为大周带走了小皇子,派兵来追剿灭威胁他皇位的祸患。
而小皇子怕是已经被送走。
白卿言听完前因后果,思索了片刻之后道:“你是为了回去救吕凤琅受的伤?”
范玉甘抿了抿唇,眼底难掩愧疚:“还累了四五渔民丧命,最后我也受伤晕了过去,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韩城王的尸身是被东夷国带了回去,那新任的水师将领还口出狂言……说若是大周皇帝不亲自去领韩城王的尸身,他们便要将韩城王的尸身剁碎了喂狗。
好歹吕凤琅可是大周太尉的嫡孙女儿,若是东夷国真的将吕凤琅带回去,应当有消息传回来才是,可东夷国那边儿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茫茫大海……范玉甘只觉吕凤琅恐怕凶多吉少,心中越发愧疚,只觉没脸去见好友吕元鹏。
灯火通明的正厅内,白卿言就端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热茶杯。
摇摇晃晃的灯影,映着白卿言极为清艳的五官,让人瞧不出情绪。
“长姐,估摸着……这东夷国的皇后,还是将那小皇子送到了大周的地界儿上!”白卿玦低声开口,“这皇后倒是算的很清楚,大周若是同东夷开战,估摸着很快便会有人带这位小皇子找上咱们,巴巴儿的想要做我们大周的傀儡皇帝。”
白卿言眸色未动:“怕是想要借助大周的力量,登上皇位吧!”
说完,白卿言眉头一紧,突然转头看向白卿玦搁在一旁的那沓细作招认的供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抽出其中一张一个伙计的招认供状。
白卿玦要求这些人将这掌柜可疑之处,和最近海战前后一个月所做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写出来,所以供纸就多了些,就这些……还是白卿玦挑选过,将没有重复的给白卿言递上来的。
白卿言手中拿着的这个供状……是一个伙计供出来的,这伙计并非细作,但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想要将全部罪责推到掌柜的身上,说每一次过年前的一个月半个月,掌柜都会自己做很多当地特色小吃,然后出海身边只有亲近的那几个跟着……还带很多干粮,大约也就是八天左右就回来,若说那些特色小吃都是他们吃了,可回来之后连盛放那些小吃的盒子也都不见了,他觉得很奇怪。
白卿言眯了眯眼,但八天左右一个来回,也不知道这掌柜去了哪里……
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桌几上敲着,应当是去给什么人送那些吃食?
什么人能亲密到让这掌柜如此大费周章,只为去给送一些吃的?那便只有很亲密的人,很令掌柜挂心的人。
她又翻出一张,还有那些被韩城王护着的渔民回来前一天,有人来找掌柜,掌柜匆匆离开之后,派了几个人将城东许久未住人的宅子。
一条清晰无比的线陡然在白卿言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谢羽长,立刻带人……去这掌柜城东宅子,将这位东夷的七皇子,请过来!”白卿言将供状搁在一旁,幽邃深沉的眸子抬起望着谢羽长,“记住动静要小,七皇子身边定有暗卫,一定要确保这些暗卫全部能在网中再动手,不要让人跑了!”
“是!”谢羽长虽然不知道这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东夷国的七皇子在掌柜城东的宅子里,但还是坚定的抱拳应了一声,匆匆出门,前去城东拿人,他们陛下可是从来没有错过的。
坐在椅子上的范玉甘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满脸的不明所以:“陛下,这是……”
“我且问你,到底是哪位大人派人去给柳大人报信,说二皇子逼宫……且要杀咱们大周使臣!”
望着白卿言沉静如水的双眸,好似充满了让人信服的从容力量,范玉甘低声开口:“东夷国的户部侍郎……”
白卿言点了点头,摆手示意范玉甘坐下,又同范玉甘说:“吕凤琅已经被救回来了,你放心!”
“那……那她人在哪儿?”范玉甘不可思议之中又多了几分喜悦,想到刚才匆匆离开的吕元鹏,他忙说,“是不是,吕元鹏和司马平就是跟着高义王去见吕凤琅了?”
白卿言颔首:“你要是不放心,明日一早去看看就是了!”
范玉甘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又狠狠骂了吕元鹏和司马平一句,这两个混蛋,刚才见了竟然也不和他说一声,让他这么愧疚。
第1460章 物尽其用
“你身上还有伤,下去歇着吧!养好伤……还等着你为国出力呢!”白卿言同范玉甘说完之后,又同白卿玦说,“阿玦,你派人将那个掌柜提来,我有话要问他。”
范玉甘闻言,起身行礼告退。
白卿玦让人去提那掌柜,回来之后问:“长姐要不要见一见那四个读书人?”
白卿言端着茶杯,略微抬眸看向白卿玦:“有必须见的理由吗?”
只见自家弟弟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自然是让他们知道,皇帝是真的到了沿海,他们见到了,弟弟的赌约也就赢了,他们便需愿赌服输,心甘情愿同弟弟回大都城!”
“也不必特意见……”白卿言笑着开口,“就让在门口候着,就等见完那掌柜之后,我瞧一眼就是了。”
能写出那样热血的文章,文风锐利而坚韧,在白卿言看来,没有参加科举实属可惜,观其文风当是可造之材。
白卿玦原本也是这意思,在外面远远瞧上一眼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也就是了。
很快,受尽酷刑,全身都是血,一张脸肿胀不堪的老者被两个禁军拖了进来,跪在正厅中央头都不敢抬头,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个东夷国细作,劳驾一国皇帝亲自见,着实是抬举细作了些。
那酒楼的掌柜满身血迹,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喊冤枉,整个人抖得不像样子,初次得见天颜的升斗小民,哪有不害怕的:“小人……草民……草民就是个酒楼掌柜,求陛下明鉴!草民自幼就在金莞城,从小就胆子小,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是啊,怎么……就成了细作。”白卿言姿态雍容,慢条斯理开口,“明明是大周的百姓,为何要替东夷国卖命,哪怕是不满大周,可还是大梁的时候呢?也是对梁王不满?为何那么早就做了东夷国的细作,出卖自家同胞?眼睁睁看着韩城王和水师将士们。为了护着这些成日里和你生活在同一座城池的百姓,全部战死,却还要为东夷卖命,朕想着……什么它都有个缘由,或为财?或为色,或是……把柄被拿捏住了?又或者……是自家亲人在为东夷卖命。”
坐在上首的女子声音不大,手中的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清凉茶汤里上下漂浮的茶叶,语声轻慢,却没由来的给了那掌柜极大的压迫感,比让人前来审讯给他的压迫感还强,也不知是否因眼前的女子乃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缘故。
他脊背越发佝偻了下去,瞳仁剧烈颤抖着,叩首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陛下,草民冤枉啊!草民是大周的子民,怎么会做出卖大周之事啊!”
“你每年快过年之时,会亲自准备特色吃食,送往东夷!城东的宅子里,住着东夷国的七皇子……”白卿言说话时,杯盖与瓷杯边缘轻轻磕着,那声音像是磕在了老掌柜的脊梁上,让老掌柜越发的直不起腰来,整个人抖如筛糠,汗如浆出,人软的跟一摊烂泥一般。
“韩城王曾经给我过一份,为国而在东夷国为官的义士名单和出身详情……其中有一位,父亲便是在这金莞城开了一家酒楼。”白卿言垂眸睨着这抖得越发厉害的掌柜,“似乎……是在户部任职来着?听说掌柜你无儿无女,或许……是这位义士的父亲?”
“陛……陛下……陛下明鉴,草民……草民不是的!草民就是一个开酒楼的!草民……”老掌柜已经抖得不像样子,脑子一乱,嘴巴也跟着不利索,完全没有在衙役那里受审之时,条理清楚的模样,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是强撑着开口,“草民一个贱民,怎么可能和东夷国的官员有什么牵扯!陛下这全都是误会,草民……每年在快要除夕之前出海,那是去祭奠小人过世的妻儿,不是去东夷啊,若是去东夷……怎么可能七八天回来啊!那光去最快也得八天啊!”
“所以,应当是有人在中途和你汇合……”白卿玦端着茶杯,不咸不淡接了一句。
那老掌柜因为白卿玦轻飘飘一句话,再次被打乱了方寸,只能高声喊着:“草民冤枉啊陛下!”
“你身边那两个陪着你出海的已经招了……”白卿玦瞧着那掌柜又说了一句。
“这不可能的!”老掌柜抬头笃定说完,又连忙低下头,道,“草民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能招认什么呢?”
“那为什么老掌柜是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而非……他们被屈打成招呢?哦……应当是老掌柜到了地方之后,坐着小船离开,然后东西交接了之后才回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白卿玦徐徐往茶杯中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之后,才转而看向白卿言,“长姐,算是理清楚了,这一次也算是给我们大周抓出了一条蛀虫。”
“蛀虫不蛀虫的也无关紧要了,本身就是要灭了东夷的!”白卿言摆了摆手示意禁军将老头带下去,“不过等灭了东夷,自然是谁背叛了大周,谁承担自己该承担的!”
白卿言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心中已然有了别的想法。
那老掌柜听到这话,已经抖得不像样子,他越是想要说点儿什么,越是张不开口,就那么被人拖出去又不甘心,只能扯着嗓子喊道:“陛下!陛下草民真的不是细作!求陛下饶过草民!求陛下饶过草民啊!”
瞧这老掌柜的样子,白卿言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东夷国的户部侍郎便是这老掌柜的儿子,既然知道了这么有利于大周的一条线所,为何不利用利用呢?更别说……如今东夷国的七皇子还在他们大周的手里。
“长姐……这东夷国的户部侍郎既然已经上了东夷国皇后的船,他们又将七皇子这天大的把柄送到了我们手中,自然是物尽其用,为我们大周此次灭东夷,创建一个更好的机会。”白卿玦笑着道。
第1461章 分寸
“你与我想到一起去了!”白卿言笑着颔首,微微侧身靠近了白卿玦一些道,“派个人今夜就出发前往东夷,以这掌柜派遣之人的身份去见这位东夷国的户部侍郎,让户部侍郎去见皇后,告诉皇后这一次大周出兵,必定会将二皇子拉下皇位,也可以推七皇子上位,但皇后不能只占便宜不出力,大周军攻入东夷国皇城时,还希望皇后能设法另东夷国都城门大开相迎,否则便是灭国而非扶一个傀儡!”
自然了,话是皇后策反的细作自己说的,七皇子也是他们自己藏起来了,白卿言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东夷国七皇子,这些话也不是白卿言让人带给东夷国皇后的。
“那七皇子身上有什么信物,带上去见那位皇后……”白卿言眸色肃杀,“既然敢利用大周,就要承受得起利用大周的代价。”
“弟弟明白!”白卿玦颔首说完后,关切同白卿言说,“长姐累了这么久该歇着了。”
看着弟弟这眉目带着浅笑的模样,白卿言搁下手中茶杯:“人都在外面了?”
白卿玦颔首:“在外面候着了!”
“就这么看重这四个人?”白卿言笑着道,“好,为了我家七弟,见一面也无妨!”
“长姐你信我,这四个人……将来能做大事!”白卿玦跟着白卿言一同站起身来,负手陪着白卿言跨出门槛。
禁军护卫正压着那四个读书人跪在不远处的廊庑之下,远远瞧见白卿玦跟在白卿言身后出来,那四个读书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膝窝一疼,便重重跪了下来。
四个人虽然都有傲骨,可也没有傲到见了皇帝还不跪,他们只是没有料到这位大周皇帝竟然生的是这般模样,出了神。
哪怕只是远远一眼,这四人也能感觉到大周皇帝的清艳超凡。
很快,这四人便瞧见了白卿言银线绣织的祥云小鹿皮靴出现在眼前,越发的惶恐,将头低垂了下去,连白卿言的鹿皮短靴都不敢看。
“你们四个,就是替枉死的屠户妻室出主意,让那位大嫂利用民情民愤来逼迫官府给屠户一个公道,去迎回韩城王尸身的?”白卿言负手而立,垂眸瞧着那四个读书人,语声极慢,“你们以为,大周朝廷……和我这个皇帝会舍弃韩城王,舍弃沿海百姓?”
四人低垂着头不吭声。
“供状谁写的?”白卿言问。
“陛下……”一身穿青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