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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
她紧紧拽着缰绳,举起银枪厉声高喊:“展旗!”
肖若海死死咬着牙怒吼着用全力将白家军战旗插入高地,高呼:“展旗!”
“展旗!”
“展旗!”
刹那间,二十多面白家军军旗接连迎风高展,占据峡谷东侧上方高地。
急奔颠簸的战马之上,白锦稚耳边全都是咆哮风声和嘶吼声,她咬牙从胸膛盔甲里摸出一面叠好的军旗,套在她的长缨枪之上。
在快马已经冲至崖壁边白卿言急速勒马之时,白锦稚银枪撑地借力侧翻下马,疾行十步狂奔崖壁最边缘,将曾经白卿言用过的黑帆红莽旗高高举起,含泪嘶吼摇晃!
这面旗是白锦稚偷偷带来的,黑帆红莽旗是长姐头一次随祖父出征之时,她们艳羡长姐的众姐妹们一起将白莽涂成红莽的,二姐说……长姐是女子,当为红妆将军,该用红莽旗!
后来,这黑帆红莽旗二姐出征时用过,三姐出征时也用过!
白锦稚将这面旗带来,就是为了让尚存的白家军都知道,哪怕白家儿郎已经全部身死,可白家女儿郎只要还一息尚存,绝不会苟存于世,定当同白家军诸位兄弟同袍……同祸福,共生死!
天已半黑。
瓮山峡谷之内,象征着云破行的鹰隼跌落,随之而来的便是占据峡谷东侧的白家军猎猎招展的军旗!
被西凉众将士护于正中间的云破行脸色骤变,仰头看着那让他惧怕胆寒的黑帆白蟒旗,大吼:“不可能!这肯定是大晋那个太子的奸计!哪里还有什么白家军,白家的血脉早就被本帅杀光了!”
就连谷内白家军都怔住,不知道这是那一路白家军。
激烈刺耳的战马嘶鸣声,在峡谷上空响起……
程远志抬头,一瞬便锁定了坐于战马之上,背带射日弓,手持红缨枪的身影,再看到白锦稚用力摇晃的黑帆红莽旗,程远志睁大了眼血气瞬间涌上头顶,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将士!
黑帆红莽旗,烈马银枪射日弓!那是曾经与他们同战同袍,所向披靡从无败绩的将军小白帅!
堂堂七尺男儿,被利箭穿胸都不皱眉头的程远志,激动的热泪夺眶,声嘶力竭:“小白帅!是小白帅回来了!”
程远志忍不住大笑两声,中气十足含着热泪怒吼道:“奶奶个云破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便是我们元帅的嫡长孙女儿……曾经手刃晋国大将军庞平国头颅的小白帅!云破行你他娘的今天死定了!”
看到黑帆红莽旗,本已有些力竭的程远志抡起大刀指向云破行的方向,全身斗志澎湃:“白家军众将士们!小白帅回来了……我等誓死随小白帅杀敌!今日必斩云破行头颅!杀!”
谷内立时杀声震天。
瓮山九曲峰相接高山之上,几百虎鹰营锐士嘶吼着凭借绳索飞奔直下,如展翅雄鹰,其彪悍程度看得西凉军心头发麻。
第179章 决一死战
放眼天下,天下除却白家军骠骑将军白岐景,无人能训练出如此强悍的猛士!
谷上东侧,白卿言带来的一千兵士各个血气蓬勃,奋力与军心溃散的数倍西凉兵殊死搏杀。
“白锦稚!骨哨传令……命程远志率白家军与我晋军速撤谷外,死守瓮山峡谷乌丹河入口,静待截杀溃逃西凉军!”
“是!”白锦稚血液沸腾不敢延误,立刻吹哨传令。
谷内白家军骨哨传令人闻讯,直冲正举着大刀与西凉大军血战的程远志身边,喊道:“将军,骨哨传令,命将军带领白家军与晋军将士速撤谷外,死守瓮山峡谷乌丹河入口,静待截杀溃逃西凉军!”
对于小白帅白卿言命令,程远志没有任何怀疑,大刀一举:“撤!”
“撤!”
“撤!”
谷内白家军与晋军将士纷纷得令,掉头直往谷外方向冲去,倒让一众西凉正举着大刀长矛拼死搏杀军士摸不着头脑。
“不好!”云破行率先反应过来,峡谷东侧之上有他们西凉军昨日运上去的木头、石头、火油,那个小白帅是要用这些对付他们西凉军!
云破行满脸惊悚的前后看了看,他此时身处西凉军护卫圈正中心,后面是瓮山与九曲峰弯道出口,可那里幽窄不说……西凉大半兵力堵在他身后,不等他杀过去,怕已经葬身火海!
而往瓮山峡谷乌丹河入口方向越走越宽阔,那里才有生机,可白家军与一万晋军在那里!
前有狼,后有虎,可已没有时间让云破行犹豫。
他声嘶力竭喊道:“快撤!往乌丹河峡谷入口撤!”
谷内西凉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从云破行命令传至最前方的兵士,再开始行动撤出何其困难?!
白卿言看着下面已经开始传令撤退的西凉军,喊道:“传令!砍断拦木绳,拦石网,上火油,备火!白锦稚紧跟肖若海不得离身!”
语罢,白卿言调转马头,沿着峡谷断崖边缘朝乌丹河方向奔袭,顺手从一刚准备好火把的晋兵手中夺过火把,疾驰而去。
已经从山上下来的虎鹰营锐士得令,纷纷砍断拦木绳,拦石网,将火油朝谷内砸去。
深谷之中,一片惨叫哀嚎。
护在云破行身边的西凉军立刻举盾,将云破行护在其中。
云破行闻到火油味道,急得直骂:“他奶奶的!快!杀出去!杀出去!”
之前被西凉铜墙铁壁护于中间的云破行,此时简直是寸步难行,晋军已经用了火油,再耽误下去一旦晋军放火,他就要死于火海之中了!
云破行目眦欲裂,抽出腰间佩剑,怒吼道:“给我杀出一条血路!快!”
云破行亲卫也知要是不迅速出去,必将死在这里,抽出长剑斩杀了将后背交于他们……用血肉之躯护着他们的西凉兵士,高举盾牌一路向外飞奔。
那些死于西凉自家人手中的将士,死前皆瞪目口张,难以置信。
西面山谷之上的张端睿一见东面峡谷之上的战士开始砸火油,点火堆,双眸放亮,心潮澎湃高喊:“备火!”
天色已越来越黑,东侧高崖之上可以看到一个手举火把,驰马迎风而行的身影。
风声呼啸的峡谷内,刚才还令人胆战心惊的杀伐声,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巨木与火油攻击的惨叫哭嚎所取代,西凉军恐惧不安。
白卿言快马驰骋,本欲奔至乌丹河瓮山峡谷入口与白家军汇合,不成想竟然看到西凉大军固定在东峡谷之上,为住拦截大军退路的大型拒马。
狂风带来火油浓烈的味道,那拒马竟都是被火油浸透了的!
她向峡谷内望去,见白家军大旗与大晋军旗已撤出拒马拦路的位置,不再迟疑,将手中火把朝那拒马丢去,一瞬火光冲天,竟将这瓮山峡谷上方的天空映的通红发亮。
她沉住气,抽出羽箭,一箭又一箭,射断了所有捆绑着拒马的绳子……
轰隆隆声响不断,被铁链结结实实扎在一起的粗壮木体拒马,顿时从东侧高崖滚落,两端削尖的带火木栏,有的直直扎入土中拦住西凉大军去路,有的砸在西凉兵身上让西凉兵一命呜呼。
西凉大军慌不择路,靠近瓮山与九曲峰弯道出口西凉军,拼死同甄则平与石攀山所带晋军厮杀,企图杀出一条生路。
刚还在谷内血战的甄则平退出峡谷,与石攀山死守幽窄出口,西凉军想活着出来难如登天。
“点火!放箭!”
无数带火的利箭朝谷内冲去。
箭矢之火与火油撞在一起,火苗如伏地巨蟒急速蔓延开,又在一瞬拔地而起,声势浩大似要直冲天际!
熊熊热浪冲天,火光热烈燃烧摇曳如鬼魅吞噬一个又一个西凉兵,温和又不见的血的杀戮,残忍又迅速!
云破行被盾牌护在正中央急速朝谷口行进,余光可见盾牌之外高低火光跃跃欲试朝他扑来,惨叫声让云破行的脸色更难看,再不出去这峡谷之中的尸体被点燃,火势不能阻挡他云破行今日就得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盾牌发烫,将士们用衣袖包括,疾步往外冲,外面全是箭矢的声音呼啸,让人心惊肉跳。
他云破行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赢白威霆,如今终于将白威霆儿孙屠尽,可不能他奶奶的死在白威霆的孙女儿手里,尤其还让白威霆的孙女儿以少胜多,那他这辈子打不过白家军的名声就再也甩不脱了。
已经退至瓮山峡谷出口的晋军将军王喜平正双手扶膝喘着粗气,脸上身上全都是泥浆血水,他回头看着还不断往出奔袭的晋军与白家军,他们各个全身狼狈血泥分不清楚黏在身上盔甲上!
突然,他见谷内突然火光冲天,忙挤到白家军程远志将军身边,抱拳问:“程将军,我等撤出峡之后呢?”
“在这里守住瓮山峡谷出口,与溃逃出来的西凉军决一死战!”程远志握紧了手中大刀,双眸比那火光还要灼人。
第180章 雪耻之战
还不曾冲至谷口的白家军斩杀了第一波逃出来的西凉兵,这才赶来汇合,同程远志禀报情况。
“晋军领兵将军何在?!”瓮山峡谷右侧高坡之上,跨坐于战马之上的白卿言高声问道。
王喜平握紧手中剑锋已破损的长剑,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她克制着疾驰而来的喘息,举起手中兵符,声音又稳又快:“兵符在此,吾命你率晋军将士急援峡谷东侧宛平一千守兵,务必将西凉军队全歼于瓮山之中,不留活口!违命……斩!”
王喜平收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膀大腰圆的程远志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王喜平险些跌倒。
程远志将手中大刀入鞘,冲到最前,激动的肩膀直颤,红着眼哽咽喊了一声:“小白帅!”
王喜平:“……”
被程远志推开的王喜平幽怨看了程远志一眼,莽夫急个什么?!
王喜平看向高台之上的白卿言,抱拳:“末将领命!”
王喜平奉命带晋军驰援离开之后,她收了兵符望着眼前……脸上带血身上带伤,戴孝布的白家军将士们,想到刚才峡谷之中,他们高呼要为祖父、父亲、叔叔还有她的弟弟们复仇时声音里藏不住斗志高昂,骨子里不怕死的决心与热血。
她心中辛辣的情绪翻涌,双眸猩红,这就是白家世代率领的白家军!忠勇、无畏!同生共死!
“小白帅!”程远志泪水奔涌而出,抱拳单膝跪地,哽咽高喊,“请小白帅带我等为元帅,为副帅!为诸位白将军和白家军兄弟复仇!”
“请小白帅带我等复仇!”
“请小白帅带我等复仇!”
白家军将士齐齐跪地,抱拳高呼,情绪激昂,声震九霄。
她眼中热泪再也藏不住,紧紧攥着缰绳,下马对白家军将士们抱拳:“诸位皆是我白家军铁血男儿!是当之无愧的威勇锐士!受言一拜!对不住,言……来迟了!”
她下马对白家军将士们长揖到。
“小白帅!”程远志已哽咽不能言语。
白卿言从高坡上一跃而下,扶起程远志:“程将军请起,诸位将士请起!”
程远志忍不住低低哭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末将无能!没有护住副帅!让副帅的头颅被挂在西凉军营中,至今无法夺回!末将苟且偷生至今,不是贪生,末将……只想斩云破行头颅复仇,如此才有颜面去见副帅!”
“我白家军将士各个骁勇无比,何来偷生一说?!”她望着白家军仅存的这些将士们,难耐满胸的悲愤怒火,对诸位将士喊道,“祖父、父亲倒下了,可我白家女儿郎还在!我白卿言还在!只要白家有一人一息尚存,便必不会让白家军的黑帆白蟒旗倒下!只要白家有一人一息尚存,必将与白家军将士同战共死!”
“誓死追随小白帅!”程远志举剑高呼。
“誓死追随小白帅!”
“誓死追随小白帅!”
肖若海与白锦稚快马而来,老远便听到白家军极为高昂,誓死追随白卿言的呐喊声,澎湃情感在胸口翻涌。
“长姐!”白锦稚一跃下马,高声道,“云破行带人杀出来了!”
闻言,她高举背后射日弓,用力攥攥紧,咬牙高呼:“白家军将士们!此一战,乃我白家军雪耻之战!复仇之战!白家军血性男儿谁敢随我舍命杀敌?”
“杀敌”
“杀敌”
“杀敌!”
白家军三呼杀敌的洪亮吼声,震撼人心。
死中求活的云破行刚从火海狼狈逃生,还惊魂未定,便听到谷口传来强大浩瀚的喊杀声。
他头皮发紧,推开扶着他的副将,阴沉暴戾的眸子凝视谷口前方,拔出腰间弯刀,粗犷的声音喊道:“浴火重生的西凉勇士们!晋国不败神话白威霆被我们斩杀!他的儿孙被我们砍头!现在他小小孙女竟敢在谷口叫嚣杀我西凉最勇猛的勇士!我们堂堂西凉勇士能死在女人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