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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玉却知道,上辈子的舅舅并未搬家,一直在等自家妹子回去探看,得知阿娘的死讯后还来替阿娘操办了后事。
霍玉玉送了信回家,刚巧在自家门口遇见了沈含彦母子。
二人提着两包东西,神色忧重,是得了消息来探望章氏的。
一见霍玉玉,沈母就将她揽在怀里,安抚道:“能生出你和恺同这么健康的两个孩子,你阿娘一定没事的。”
沈含彦也严肃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
霍玉玉点点头,将二人领了进去。
章氏怕病气过给其他人,便让蔓姨在窗边支了两张椅子,隔着一扇紧闭的窗扉,同沈母谈了几句。
期间,章氏咳得厉害,气虚体弱,好几次中断了谈话。
沈母心中担忧,让霍玉玉把沈含彦带出去,等两个孩子离开院子,她的面上才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苹之妹妹,两个孩子才十岁,这么小,你必须挺过来。”
章氏虚弱地应着,点着头,眼泪就滚了出来:“我放心不下他们啊……”
沈母也红了眼圈:“你婆婆什么人,霍家什么情况你都明白,你这次若是丢下两个孩子去了,他们俩以后还有人疼有人管教吗?”
章氏热泪滚滚,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沈母低声怒斥道:“别哭,吃不下东西也得吃,吐了也得吃,比猫吃得还少,只怕你先饿死。”
章氏“嗯嗯”地连声回应着。
探看过章氏,按照礼数,沈母带着沈含彦去静安堂见了见霍老夫人。沈母没想到,发妻病重,原本该守着照顾的霍炎甲,居然在老夫人这一处坐着。
淡淡地打过招呼,连口茶水都没喝,霍老夫人就让她身边的丫鬟雪琴送母子二人出府,像要与霍老爷在商量什么事情似的。
这般敷衍,沈母并不介意。
沈家是普通人家,自然入不了老夫人的法眼。当初得知章氏想与沈家结亲家时,老夫人还冷嘲热讽了好一番。
只是婆媳关系本就难处理,摊上这么个婆婆,章氏的日子多不顺心,她可想而知。
母子二人还没出静安堂,迎面就遇上两个衣着华贵之人。
为首的婆子仰着头,像是在拿鼻孔看路。后面的应该是个丫鬟,同样的目中无人,手里头端着一个箱子,红绸布盖着,瞧着很是贵重。
看门的小厮扯着声音喊:“都护府来人咯~”
紧跟着,屋里就响起了霍老夫人的声音,“快,有请。雪琴呢?备茶!”
雪琴看了沈母二人一眼,抱歉地福了福身道:“老夫人叫我了,我就不送二位了。”
沈母点点头,雪琴飞快地跑了。
沈母朝后看了一眼,腿长在榻上一样的老夫人,已经站在门口笑脸相迎了,她的身后,霍老爷没什么表情地站着。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霍老夫人接过礼盒,连忙将人往屋里引,笑得一脸谄媚。
沈母冷眼瞧了一切,带着沈含彦离开了。
雪琴奉上茶水之后,霍老夫人又去让她把柳氏母女叫来。
柳氏得知都护府来人了,老夫人叫她带着霍双双过去,当即把被她打得蜷缩在角落的霍双双叫出来,收拾一番后,欢欢喜喜地去了静安堂。
一得知都护府的人想与霍家联姻,柳氏就很嫉妒。她的女儿恬静乖巧,一点也不比刁蛮任性的霍玉玉差,就因为嫡庶有别,这样好的婚事白给了那丫头。
现在看老夫人的意思,还说不定呢。
柳氏暗暗窃喜。
如果这门婚事落到双双头上,她这个姨娘离扶正也不远了。
这样一想,柳氏加快了步伐,
霍玉玉这边,去看了看闷在房中的霍恺同。她心事重重,这个家里,只有被蒙在鼓里的霍恺同,是真真切切、全心全意地为阿娘的病重痛苦着。
霍恺同见她来了,抹了一把眼泪,别开了脸,闷声道:“姐,你怎么来了?”
霍玉玉把一旁的小厮支开,坐到霍恺同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实际情况跟他说清楚。
她柔声道:“霍恺同,你之前说如果阿娘和爹和离,你不会跟着阿娘走,对吗?”
霍恺同有些生气,“怎么?现在你要用阿娘的病来威胁我吗?原来之前只是说得好听罢了!”
霍玉玉摇摇头,去握他的手,但被他侧身避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于阿娘的病,有件事你有权利知道。”
闻言,霍恺同红着眼圈看向她。
“阿娘这病,并非——”
忽然,他的眸光一闪,视线落在了霍玉玉身侧的房外。
顺着视线看过去,霍玉玉心头一个激灵,当即止住了话头。
一抹纤细的人影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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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探访(下)===
话到嘴边,霍玉玉立刻改了:“阿娘这病不是什么绝症,曾大夫说还能调理好,就是需要阿娘养好身体,你不要太难过了。”
霍恺同揪着眉毛,显然认为这只是宽慰的话,但不得不承认,这话从胞姐口中说出来,他心头的沉重还是减轻了不少。
霍玉玉的话刚说完,蔓姨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大小姐,公子,夫人她让你们过去。”
原来是蔓姨,霍玉玉松了口气。
姐弟二人到了章氏的屋子,方才知道章氏要交代自己的后事。霍恺同那个实心眼儿的,当即瞪了一眼霍玉玉,说着“我不听”,哭着就跑了。
霍玉玉守在床榻一侧,隔着帐子握住了章氏的手。
她比霍恺同表现得沉着冷静许多,章氏全都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但霍玉玉并没有给章氏交代后事的机会,她总觉得,很多时候人活着,就是吊着一口气和心中的某个执念,方能熬过那些坎坷。
蔓姨将药端来屋里,霍玉玉回过身去问:“蔓姨,你可记得阿娘离开平京多久了?”
“许是有十二三年了。”蔓姨温和地笑道,“大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等阿娘病好了,跟阿娘回一趟平京,我还没去过平京呢,听人们说那里繁华得能迷了人眼睛。”霍玉玉天真道。
蔓姨捂着嘴,笑得更开心了。
等蔓姨出去后,霍玉玉又问章氏,“阿娘,我怎么很少听你说起舅舅?”
章氏轻轻长叹,像是陷入回忆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因为我嫁来锦官城,是逼着阿兄做出的决定,阿兄恼我,我也自知没有脸面回去。”
章氏隐约有了些精神。
“其实,阿娘也不是什么豪门大家的小姐,你外祖父当年是五品官,你可知五品官在平京城有多少?多得很就对了。但祖辈荫蔽,家中还算富庶。我与你舅舅,也是双生子,从小关系就好,你舅舅什么都迁就我。十六岁那年,我云英未嫁,跟交好的姐妹去寺庙里算姻缘,结果回城途中遇上了暴雨山洪,马车被冲翻了,多亏了你父亲才得救。那时,你父亲进京赶考,生得一表人才,可就是穷了些,其他姑娘都瞧不上他。但他对每个人都很尽心。我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就非你父亲不嫁了。当时,你舅舅不同意,尤其是你父亲名落孙山后,态度更是坚决。那时,你外祖父病故了,我守了三年孝,还是执意要嫁给你父亲,我俩便断了联系。”
霍玉玉听完,只感慨阿娘遇人不淑。看阿娘的样子,倒也瞧不出来有没有后悔。她只能安慰道:“我觉得舅舅肯定早就原谅阿娘了。”
章氏淡淡地笑道:“我也觉得是呢,谁让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妹子。”
——
翌日,原囿安得知了霍家的消息,跟忧叔亲自登门拜访。
霍玉玉并不是第一个知道原囿安来霍家的人,原囿安来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给阿娘熬曾大夫开的药。
——自从阿娘停了治风寒药后,病情却猛然加重这事之后,这个家里,她便不信任任何人了。
霍玉玉身边没有丫鬟,是雪琴来她的院子里告诉她,有位蒙着脸的少年在老夫人那处,老夫人让她过去。
霍玉玉谨慎地将药锁进屋里,才去了静安堂。
苍白瘦削的少年坐在侧下位,高大的忧叔笔直地站在他的身侧,两个人黑衣肃穆,与这静安堂的慵懒气氛格格不入。
“玉玉,这位公子自称是你的友人,我乏了,你来招待吧。”自打都护府亲自来了人,霍老夫人便谁也看不上眼了。
霍玉玉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原囿安旁边一口未动的茶,狠狠皱了眉:这老太太就是这般见人下菜碟的!
倒是忧叔看着她先开口了:“霍姑娘,你母亲的病,如何了?”。。
霍玉玉横眼看向老太太,“祖母,你没有同客人说吗?”
老太太眼皮子都懒得掀:“我怎的没说?你母亲病得快死了,让他们省省那些便宜的药材。”
霍玉玉这才发现,排首的椅子上放着一个脱了皮的漆红木盒,看来是丫鬟随手放的。
别人亲自送上门的心意,居然被这样漠视。
她攥着拳头忍了又忍,终是咽不下这口气,质问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老太太皱巴了一张脸,讥讽道:“我霍家可不认识什么不三不四来历不明的人,霍玉玉,你少给我在外头鬼混,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闭嘴!”霍玉玉厉声道。
老太太生气地坐了起来,“你怎么与长辈——”话没说完,被霍玉玉杵了回去。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吃着我阿娘的用着我阿娘的,不仅怠慢来看望我阿娘的客人,居然还咒我阿娘死!你哪里来的一张脸?!”
霍玉玉扭头,随手将一个插着荷花的花瓶挥到地上。
“啪!”碎片和水流了一地。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一瞬。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她早就该这么做了!
被小辈当众辱骂,老太太的气血瞬间上涌,一下榻,鞋都没穿好就扬起手,要劈脸给霍玉玉一巴掌。
但由于气急,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刚站起来没走两步,一屁股又坐了下去。雪琴赶紧上去扶住老太太。
老太太捂着心口骂:“你这个孽障!不孝子!贱丫头!烂蹄子!”
霍玉玉完全不虚,直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冷声道:“骂吧,别憋死了让人看笑话。”
全程,少年坐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淡漠地旁观着一切。
见霍玉玉拿起木盒要走,他才起身,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忧叔,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老太太气急之余翻了个白眼,那破盒子里装的难不成是什么好东西。
忧叔道:“是长白山的百年野山参,属下跑遍了整个锦官城才在一家药铺找到。”
老太太当即傻了眼。怎么可能?!这两人穿得普普通通,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连被怠慢了也只能忍着,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贵重的东西!
霍玉玉皱了眉,这么贵的东西……
原囿安了然地点点头,走到霍玉玉旁边,淡声道:“送我出去。”
三人离开后,老太太还被雪琴扶着,满脸震惊,嘴里嗫喏着“一定是装腔作势”。
走出后门口,霍玉玉这才露出满脸的愧色:“一地鸡毛,让你见笑了。”
原囿安戴着面纱斗笠,没有说话,旁人也瞧不见他的表情。
他不会说安慰人的话,章氏的病他也不能置喙,所以一直沉默着,黑色面纱下的眼睛看着霍玉玉。
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霍玉玉这才凑近了原囿安,低声道:“我阿娘不会有事的,曾大夫说阿娘中的是一味叫沉乌的慢性毒,找个厉害的大夫,以后慢慢调理身体就会好的。”
她点点头,安慰自己似的道:“一定会好的。”
小姑娘英气的眉眼中满是坚定,“原囿安,你也一定会好的。”
末了,她扬了扬手中的木盒,扯出一个笑,“这个我就替阿娘收下啦,原囿安,谢谢你们专程下来一趟。”
原囿安默了默,低低地“嗯”了一声。
霍玉玉回头看了眼自己家,想到还在房间里锁着的药炉,便道:“我还煎着药,不能送你上去了。”
“嗯,回去吧。”少年语调平淡。
“好,你们先走。”霍玉玉道。
少年拄着拐杖,走得很慢,忧叔在他斜后方跟着。霍玉玉目送二人拾级而上,少年回过头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