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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同样的十四五岁,她都不见得能比过白沅芷,遑论她现在才十岁,在原囿安眼中只是个孩子。
白沅芷的出现,让霍玉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原囿安见霍玉玉若有所思,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齿根一紧,怒气陡然填满胸腔。
说什么花仙子,说什么瘢痕与刺青一样不用在意,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
少年以憋屈的姿势蹲着,忍无可忍地闭上了眼睛。
被欺骗的感觉,原来和被抛弃的感觉是类似的。
少年紧紧绷着,浑身的肌肉都在微颤,呼吸越来越粗重,每一个下一刻,胸中的怒火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叮——叮——”
风击子的声音稍稍唤醒了他的理智。
原囿安微微睁开眼,就见小姑娘皱着眉,咬着下唇,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接着,小姑娘像是决定了什么,低着头小声道:“不是……但我的确不想让你见她。”
“理由。”原囿安忍着,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么两个字。
不想让自己见的人,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呢?
“因为,你是我的金屋藏娇。”
少年愣了一下。金屋藏娇?
霍玉玉读懂了他的眼神,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原囿安,你要等我长大,我长大了也很好看的。”
少年依旧有些发怔。
小姑娘面容稚嫩,神色笃诚,眼仁澄黑,丝毫不见女儿家动情的娇羞,浑然不知情为何物。
原囿安应该生气的,因为小姑娘又在胡言乱语。
但不知为何,他原本酝酿着的情绪也一起消失了。就像决定把她当个例外那时一样,内心空余茫然。
眼前这个小孩,应该是不想他有别的朋友吧。
就像,即便他不承认,就像他得知小孩也曾围着她的竹马哥哥转时的感受一样。
豁地——
原囿安的心情明朗了。
他看着小姑娘,站起了身。白狐毛在风中来回起起伏伏,他轻轻浅浅地勾了勾唇。
在小姑娘诧异的目光中转身,他面向千重阶之上的白衣姑娘。
霍玉玉眼里的光彻底黯淡了。
她慢慢抱住膝盖,鼻腔有些酸。
上一世是沈含彦,这一世便是原囿安了吗?
外面的白沅芷看见有个少年站了起来,抬手遮着光又细细瞧了一遍。少年脸上的瘢痕,面色清冷,远远站着,高不可攀。
白沅芷的嘴角本就微微翘着,此刻勾出了更加旖旎的弧度。
果然是个古怪又孤僻的人,有意思。
原囿安也看清了白沅芷的长相,微微蹙起眉。他扭头回来看了眼霍玉玉,但霍玉玉蹲在地上有些闷闷不乐,只留给他一个发缝整洁的头顶。
长得有点像,是远房亲戚吗?
白沅芷不知道霍玉玉也在上面,见到了要见的人,她直接就是一记直球。
“我叫白沅芷,你呢?”
姓白?原囿安短暂地想了一下,又看了眼霍玉玉,小姑娘依旧埋着脑袋。他冷声回道:“何事?”
看来确实是个疏远人的家伙。白沅芷眉毛一挑,又道:“腊月中旬的青年诗会,我来给你送帖子。”
她从腰间摘下一块牌子,举着牌子道:“我想请你当我的邀请嘉宾。”
原囿安很直接:“不去。”
说完,他坐了回去,半点面子都不给人家。
霍玉玉抬起头来看着他,小声问道:“你不去啊?”
原囿安挑眉:“我为什么要去?”
他的声音抬高了些,霍玉玉赶紧竖起食指:“嘘嘘——小声点。”
原囿安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有些嘲讽的笑意,“是你不想见到
霍玉玉轻轻叹了口气,“都有吧。”
“理由。”原囿安漠然道。
“理由很重要吗?”
原囿安喉头一哽:“不重要。”
这时,”
对方不愿意告诉她名字,显然就是没有与她相交的打算,她不能操之过急。不过,看见她的容貌之后,没有丝毫动摇,拒绝得这么果断的人,这是第一个。
说完,白沅芷将牌子一分为二,放了一半在门口。
二楼之上,原囿安冷冰冰地逼视着霍玉玉,好像大内的高级审讯员,仅从她的表情就能甄别出话里每一个字的真实度。
那眼神仿佛在说:好好回答,不然你越想隐瞒的东西,我挖得越彻底,到时候,你连坦白从宽的机会都没有。
霍玉玉知道原囿安是冷漠疏离的,却不知他也能像现在这般,眼神里带着恶趣味的、令人生寒的戏谑。
霍玉玉吞了口口水,有些难为情。
“好吧,其实是因为她上次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见过,现在被她发现我跟你这么熟,我很尴尬。”
“是吗?”原囿安语调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当然是啦。”霍玉玉瞪着眼,“这有什么好说谎的。”
原囿安淡淡扫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到了外面。
霍玉玉看见他的喉头动了动,像是要对白沅芷说些什么一样,赶紧道:“还有一个原因!”
原囿安这才看回来。
霍玉玉小声道:“她长那么好看,我有点不喜欢。”
她看了眼原囿安,补充道:“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不喜欢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的。”
末了,霍玉玉又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原囿安面无表情道,“这样吗?真够无趣。”
但心里,原囿安自己也不明白,他心里为什么会突然涌入一股畅快。
忧叔站在一旁,一脸担忧:霍姑娘被公子吓住了,完了,公子的阴暗面暴露出来了,霍姑娘要离开公子了,公子又变成孤单单一个人,性子会更加古怪的……
为了缓和气氛,忧叔道:“公子,那姑娘走了。”
但下一刻,霍玉玉用实际行动告诉忧叔:他低估了小姑娘的韧性。
听见忧叔说白沅芷走了,霍玉玉噌地站了起来,叉着腰开始发飙:
“原囿安,你刚刚是在审问犯人吗?”
“威胁我?还说无趣?”
“哼,就算白沅芷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
原囿安扭头,像是看见人还在或是又回来了一眼:“啊——”
霍玉玉立刻蹲了下去,噤了声,缩着,好像一个白滚滚的鹌鹑。
忧叔笑着咳了咳,提醒道:“没有回来。”
霍玉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原囿安骗了,鼻孔一撑,牛犊一般出气,愤恨地看着原囿安。。
原囿安面不改色,执笔蘸墨。只眉梢轻轻挑着,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霍玉玉兀自瞪了会儿,揉揉眼睛,坐了回去,故作潇洒,“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回应她的大度气概的,是原囿安略微不屑的眼神。
霍玉玉两口喝完茶,又豪气地给自己斟了一杯,完全忽视了原囿安的态度。
冷静之后,她想开了。
原囿安对白沅芷也很冷淡嘛,她担心什么呢?
主要是感情这种事,水到渠成,她担心也没用。
如果心有不甘,就去争取。
若她足够努力了,原囿安还是心有所属,那只能证明这一世的原囿安不是她的命中注定,并不能代表她霍玉玉不够好。
想开之后,霍玉玉乐呵呵的。
她问,“原囿安,那个青年诗会,你真的不去吗?”
原囿安眼波一荡,“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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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戳他痛处===
霍玉玉想了想,点点头,“我想去见见世面。”
原囿安道:“你想去,那帖子你就带回去吧。”
霍玉玉喜笑颜开,“好!”
她才不想去呢,也不想让原囿安去。
所谓青年诗社,就是以诗词会友,十几二十岁的男男女女,跟选秀似的,原囿安这朵娇花进去了,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且不说有的人搞文学搞得气性刁钻,指不定要逮着原囿安发泄酸意,就霍玉玉所知,这一次青年诗会,关琳琅她爹就在与会者中选了个女婿。
霍玉玉有私心,她不想原囿安被人惦记。
原囿安睇了她一眼,见小姑娘得逞地笑,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家伙,故意说的反话是吧。
不过他本就不是凑热闹的性子,根本不打算去。若是小姑娘说不想去,他不介意反着话说一说,逗小姑娘一个气鼓鼓的包子脸。
两人之间的氛围就这么莫名其妙和谐了。
忧叔在一旁一动不动,神色复杂。
霍姑娘来之前,公子确实是闷闷不乐的,霍姑娘来之后,公子确实开口说话了,不过没什么好脸色,说的话也不是好话,摆明了就是更生气了。怎么外头那位姑娘来过之后,公子的气全消了?虽然还是一脸冷漠,但忧叔能感觉到两人的关系近了一些。
忧叔:……是我年纪大无法理解小孩子了吗?这种情况该怎么跟夫人汇报?
这时,霍玉玉撑着脑袋,又道:“原囿安,你好奇怪哦。”
原囿安头也不抬,轻嗤道:“你笨到今日才发现吗?”
“你是不是自己觉得自己见不得人,所以害怕别人也这样看你,一害怕,就要生气啊?”霍玉玉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
这样出彩的人也会自卑,那那些普通人该怎么活?
闻言,原囿安眉头手指一紧,面上黑云压城。
霍玉玉看他的模样,知道自己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痛点。
霍玉玉,说话前能不能过一过脑子,你这辈子是报恩的,不是来报仇的……
她懊恼地思考了片刻,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然你这么介意,要不我也在脸上留一道疤好了。”
原囿安眼一抬,怒道:“你敢!”
与此同时,一阵寒风拂过,少年的眼圈蓦地红了。
霍玉玉心头一慌,赶紧解释:“我不是说要真的划一道口子啊,我的意思是……不受伤也……就是一个疤……贴……”
少年凝睇着她,满眼幽愤,眼底水色澹澹,霍玉玉渐渐地说不出话来了。
片刻后,霍玉玉轻轻吸了口气,鼓起了勇气。。。
她平静道:
“原囿安,我想在脸上贴一道疤,跟你一样。”
“我想让你知道,一道疤而已,别人真的没那么在意。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为了注视谁的一举一动而存在的。”
“有的人不仅脸上有疤,身上有疤,心里也有疤,但他们依旧活得好好的。”
“有的人不仅拄着拐杖,甚至还没有双脚,他们也活得好好的。”
霍玉玉顿了顿,“如果你在意外界的眼光,讨厌那些眼光和议论,那么至少我和你同行的时候,我想分走一些。”
原囿安感觉耳朵嗡鸣了一下。
随后,风击子的声音、鸟雀的声音、山下的人声……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只有小姑娘的声音,隔着不过半丈的距离,在他耳边泠泠震动。
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定身咒语,禁锢着他的身体,分毫也不能动,但他体内的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每一根毛发都在震颤着,直到耗尽他所有气力。
少年的眼睑沉了下去,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羽状的阴影。
良久,他失力地警告道:“霍玉玉,别做无用的事情。”
刚刚那段话,跟表白没什么两样,霍玉玉说完就捧着脸看向旁边,自己也觉得怪难为情的。
但原囿安这恹恹的语气,一听就不生气了,霍玉玉转过脸,笑得春光明媚。
她乘胜追击:“原囿安,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不过生辰。”
“我就是问问,绝对不会准备礼物。”
“……”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霍玉玉笑道。
过了一会儿,少年道:“八月十五。”
“中秋?”霍玉玉狐疑,“你不是随便说的吧。”
原囿安又沉默了。
看来很像是随意编造的,难道他生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霍玉玉有点后悔,自己似乎又在往人心窝子上戳。
忧叔在一旁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霍玉玉转移话题道:“诊馆二楼的菊花,要谢了。”
原囿安没有说话。
但如果他现在开口,多半也是呛她一句“与我何干”。
霍玉玉继续道:“原囿安,你要不要去看看?金丝菊开过后,今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