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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好吃了吧!”
“大丫姐姐,你小舅妈太厉害了,根本就不是猪食,比饭店大师傅烧的还要好吃!”
“饭店里根本就没有卖这个的,我把饭店都吃遍了,这是第一次吃到毛衣针串的鸡肉!”
“好香好辣,我都舍不得吃,只舍得舔一舔,好好吃哦!”
“三丫,你太幸福了,你小舅妈对你这么好,你还有这么多根鸡肉串,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子!”
三丫高兴了,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递了一根给旁边的小男孩,“猪肉串也很好吃,你尝尝。”
其他小朋友们顿时眼睛一亮,孩子堆里顿时响起了“你小舅妈太能干了”“你小舅妈真棒”“你舅妈做的是天下第一串”……然后,每个夸完的人,又多得到了一串,开心坏了!
小霸王也想上去扮可怜,结果二丫见了他,立马将手上还剩下的肉串,学着小舅妈一起放到了嘴里捋光了,一边嚼着一边斜着眼睛看他。
小霸王“哇”地一声哭出来了,眼泪大颗大颗啪嗒啪嗒掉。
大人那边,口水也是不断啪嗒啪嗒掉,看着水琅第二把串串要炸好了,赶忙道:
“哎呦,这口水真是控制不住,怎么能这么香!”
“卖相看上去老好了,没想到炸出来是这个样子,水干部,你行哦!”
“赞赞赞,太赞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吃法,要馋死人了。”
“你天天连油都是算好了分量倒进锅里的,多一滴都不舍得,人家这是一桶直接倒进锅里了,你当然没见过了。”
“老油条刚刚真是有眼无珠了,弄出来这么香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会说是浪费。”
“锅往我头上甩了是伐?”老油条声音听起来像是不乐意了,但其实连头都没回,一直挤在水琅旁边,恨不得将头埋进油锅里去了。
“你们懂啥,我刚才是故意的,水干部是谁,你们还不晓得她本事的时候,我就慧眼识珠了,所以我早就知道她做出来的东西,一定好吃,怕你们抢,才会说是浪费。”
“话都是你说的。”
金巧芝气死了,早知道刚才就一直忍下去了,做什么跟风老油条去说浪费,现在不但她口水要馋下来了,小敏眼睛都黏在其他小孩子手里的串串上了,一个劲喊妈妈。
“我们弟新妇,脑子灵的不得了,当她跟人不一样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也一定是会让大家吃惊的,我早晓得了。”
一通马屁拍完,还不忘记送上一个讨好的笑脸。
舅妈立马拉上一群人,“小姑娘,你看大家都忙成这样了,还没尝着味道,这锅就先让他们尝尝吧?”
水琅抓了一大把出来,拿到旁边刷酱,“老油条,剩下的你来炸,大家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想刷什么酱就刷什么酱,今天是自助餐。”
话音落下,邻居们立马冲了上去,不管是爷叔阿姨还是小姑娘小伙子,没有一个客气的。
毕竟这可是肉啊!
就是蔬菜,平时一顿最多也就是烧一样,哪会这么多个分开串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那可是油啊,一大锅油啊!
啥人会舍得这么放油,平时炸带鱼,炸小黄鱼都是拿着小双耳锅,倒上一点点就好,哪可能吃得这么油汪汪的。
所以蔬菜也香啊!
蔬菜吸油,光是吃油,就补得不得了。
当然最好的还是肉!
老油条下巴顿时扬起来了,“排队排队,不要抢,注意素质,不要像是逃荒一样!”
水琅端着托盘放到摆在天井里的桌子上,拿了鸡腿递给宋阿婆,“外婆,吃这个。”
汪绣见了,笑道:“宋阿婆,你福气好哦,现在有这么好的小姑娘疼你了,第一个就把鸡腿给你吃。”
宋阿婆笑得眼尾皱纹都堆在一起,“你吃,我随便吃吃就好。”
水琅直接将鸡腿放到外婆面前的盘子里,拎了几瓶汽水,一一用起瓶器打开后放到桌子上,“大姐,汪姐,你们自己拿着吃,我招呼过就不管了啊。”
“你吃,饿了吧,赶紧多吃点。”周卉拿了肉串递给汪绣,“汪姐,你也吃。”
“我来晚了呀!”宋起波一脸“好多人”的看热闹表情,走进天井,“嫂子,你又做了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事体了?看这乌泱泱的,一个个笑的,我站在弄堂外面都听到这边笑声了。”
“坐下吃。”
水琅放了瓶汽水过去,宋起波还没坐下,旁边突然冲出来个卢奶奶,拿着汽水,搬走板凳凑到宋阿婆旁边,“这肉丝弄成这样蛮好,适合我们老太婆咬,水干部,你脑子是真的灵光!”
“你脸皮也是真的厚。”
水琅翻了个白眼,才不管对方是小是老。
“我坐这。”宋起波拖了张椅子过来,一脸八卦问:“嫂子,听说你们房管局出了件大事!有人乱搞男女关系!你知道吗?”
说起这个卢奶奶来劲了,“听说公安去的时候,直接抓住现场了,哦呦,说是两代人一起乱搞!”
“什么?!”
一堆人立马拿着串串汽水,围了上来。
“两代人在一张床上搞吗?!”
水琅:“……”
真能传。
“说是女儿女婿,丈母娘,老丈人一道被抓走了!”
“听说不是丈母娘跟老丈人,不是夫妻,说是弟新妇和大伯哥!”
“啊!上一代就开始乱来啊?那这女婿也愿意跟着一起搞?”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正常人哪会当这家女婿。”
“真的假的!不会吧!”
“抓现场的时候,都没穿衣服,光着身子的,那还能有假!”
“嘶————”
“哦吼————”
震惊声与异样的兴奋惊呼声,在周家天井响起。
接着你一句,我一句,争抢着分享自己听到的版本。
这时候,大家啃着肉串,开始觉得,水琅把这么多肉切成肉丝是多么好的一件事了,每个人都能吃到不说,还能慢慢啃,配着八卦,越吃越香。
水琅听着离谱,拿起自己盘子里的鸡腿,正想吃,听到外面传来自行车的车铃声,下一秒,周光赫推着自行车,下班回来了。
“光赫!房管局和工商所的夫妻俩,怎么样了?”
“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吗?不是说不是夫妻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结果!”
天井里吵吵嚷嚷,周光赫完全没听清大家在说什么,看见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举着炸鸡腿的水琅,高高提着的心才落到原来的位置,耳边慢慢传递进来邻居们的声音。
“没那么快,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
周光赫停好车子,用香皂洗了手,走到水琅旁边,拿起她面前的汽水,“你的?”
水琅点头的瞬间,汽水就被拿走。
周光赫将汽水放到唇边,微微仰着头,喉结不断滚动,一瓶汽水就见底了。
水琅:“?”
他俩是可以共喝一瓶汽水的关系吗?
“太渴了。”周光赫将空瓶放在桌子上,从地上拿了瓶新的,撬开盖子后,放到水琅面前。
水琅:“……”
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开新的?
“吃饭了吗?”
“没有。”周光赫按住宋起波的肩,不让他起身让位置,看着桌子上的菜,“毛衣针?大餐?”
突然,一只鸡腿递过来。
比起盘子里的小肉串,这只鸡腿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
周光赫微怔,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扬,眼里全是笑,落在原位的心,又开始要移位,却不是回来之前那样忐忑,而是轻盈地要飞出去。
“你吃。”
“我吃过一个了。”水琅没说,还特地留了两个在厨房,准备等他回来炸给他吃,现在她打算去炸了给自己吃,“你吃这个。”
说八卦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俩。
周光赫不想自己成为八卦当事人,接过鸡腿咬了起来,“真香。”
鸡肉还很甜。
宋起波轻咳一声,“刚才说哪来着,没那么快?就是事情还有蹊跷?”
“明天传证人。”周光赫看着水琅,“证人已经在来的路上。”
水琅拧眉:“证人是谁?”
周光赫眉头也跟着微微拧起:“邬善平的弟弟,邬善诚。”
“乱,真乱。”宋起波摇头,“我还以为复茂区最乱的只有平安里,没想到复南路也出了这样的事。”
“平安里?” 周卉好奇问:“就是平均人口多,但平均房子也是最小的那个弄堂?怎么乱了?”
“不登记不知道,一登记吓一跳,里面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乱七八糟,根本搞不定,跳楼的,拿刀的,今天下午直接把房管局的人都吓跑了。”宋起波看着正在思考的水琅,“嫂子,我听说你们房管局很多部门的人,都参加了登记组,你不会被调到那边去吧?”
水琅还没说话,弄堂里的邻居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不能去,那里可不能去!”
“那里都是刁民,不是简单的贫困户了,是特困户,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我听说,不少是被骗到那里去,闹了很多年了,也没办法。”
“私人调换很多,自己之间拉扯不清爽,就往政府身上推,想等政府去解决。”
“小姑娘,你哪怕脑筋再灵,也不要往那边的烂摊子靠。”
“水干部是新人,不可能让她去解决这个样子的大麻烦,放心吧。”
第30章 滚!狼心狗吠!
大家的反应; 引起水琅的好奇心,“这个平安里,怎么了?”
“目前情况非常复杂; 我也正在调查阶段。”周光赫回答了她,“所里最近抓的几个人; 都是住在平安里。”
“鱼龙混杂的意思?”水琅过了一耳朵; 没放在心上,“登记组都是局里的老职工参加; 我是新职工,又是刚从北大荒回来; 不会去让我去的; 大家放心吧。”
邻居们听完松了口气,直道幸好; 又不断叮嘱在场的小姑娘们; 千万不要往那边的路段跑。
一顿炸串; 让弄堂里的人; 在周家门口待到了半夜; 一波又一波的人; 端着饭碗赶过来。
本来连门都认不清的人,一晚上几乎把整个梧桐里老老少少的人都认遍了。
吃完; 大家并不是拍屁股就走; 帮着把锅碗瓢盆筷子桌子; 全都收拾干净,归置到周家后厨房; 连院子都给扫了拖了; 才拍着被犒劳好的肚皮; 高高兴兴回家睡觉。
卫生间的浴缸; 已经被周光赫里里外外拿消毒水清洗两遍,又用清水洗过了,再烧了两大钢蒸锅子热水倒进去,兑好凉水,温度适中偏热,喊来水琅。
“泡一泡,解乏。”
看着洁白的浴缸里,飘着几朵外面春天刚开的月季花瓣,香皂盒,洗头膏摆在一边,地上还摆着两个热水瓶,留着水凉了加热,热气顿时像是熏进了心坎里,浑身暖烘烘,“谢谢。”
周光赫手指微拢,拎紧了凉水桶,“不用说这个,你先洗。”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进入后厨房接着忙碌,水琅抿了抿唇,进卫生间,关上门。
温暖的热水包裹住疲乏的身体,水琅枕在浴缸上,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精神逐渐放松。
再次睁开双眼时,目光转向洗脸池上的挂钩,那里挂着一条蓝白条纹毛巾,很有年代感,看上去很便宜,用的时间也很久了,蓝色饱和度不再那么明艳,但白色却很洁净,没有任何发灰发黄的迹象。
从毛巾能看出来主人的性格,勤俭,爱干净。
再看毛巾下面夹子上的刮胡刀,不是商店里的新款套盒,而是理发店里,几十年老技师才敢使用的刀,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脸皮,没谁敢在家里用,就他敢。
水琅勾勾嘴角,这么多细节,一直就在眼前,现在好像才看见。
卫生间的门,关上有四十分钟了,十分钟前里面曾传来水花哗啦的声音,不是来自于肢体轻动,是像人站起来了,走出浴缸,带出的水花声。
但却不见人出来。
周光赫回想四十分钟前,两人站在门口的情景。
走进房间,来到衣柜前,在看到一把锁以后,顿住,站了许久,敲响对面的门。
今晚的炸串,折腾太晚了,三个丫头吃得肚子都快挺起来了,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周卉听到敲门声,“水琅吗?等等,我过去开门。”
周光赫听到大姐自己要来开门,就知道丫头们都睡着了,想到还要慢慢挪过来,“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你们睡吧。”
“咚咚。”
周光赫抓着白衬衫站在门口,“我拿了衣服。”
里面再次传来水花哗啦的声音,门被慢慢打开,由内而外泄出一条光缝,瘦弱白皙的手腕,沾着水珠,如同三四月河塘底刚长的细藕,四处乱抓的手指,被热水浸泡地泛着红,活脱一朵才露尖尖角的初荷。
周光赫抬起僵硬的手臂,将白衬衫递过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