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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宠妃上位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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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日她光是瞧着陛下都觉得心里惶惶,满满侵略感的模样,让她不安。
  看过的话本子里也有类似的情形,多半是两种情况。要么是失而复得,要么是爱而不得,陛下之于她,想必是后者了。
  可她不过是不爱陛下而已,这两年对陛下也算尽心尽力,做尽了一切夫妻或是情人间该做的事,如此还不够,偏要将她一颗心都拿去才算完。
  得到了又能怎么样,便是两心相许,可不是独一份也不长久的东西,终会走到满地狼藉。
  林贵嫔不就正是一个例子吗?
  沈霁虽然恨她,厌恶她,想要她死,可林氏同样也可怜又可悲。
  在她为了和陛下之间的情分心痛时,被心爱之人禁足时,陛下却为了自己念念不忘。
  那以后,会不会自己变成了林贵嫔,又会有其他人代替自己的位置,成了陛下身边的人。
  沈霁知道自己生性冷淡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可她自小孑然一身不被爱,唯有这一颗心属于自己,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若是连这一颗心都不能坚守,做不得自己给了陛下,那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怜人。
  话本子里曾说爱是世间至真至纯的美好之物,若这份美好之物落在她和陛下之间,会让她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这还算什么爱。
  陛下是天下的君主,没了一个女人还坐拥海二十四州,可她沈霁不是。
  寝殿的大门被两个御前宫女合力关上,明媚的阳光被关在门外的那一刻,沈霁转身就被被摁在冰冷的门板上,两人紧紧贴着,她看向身前的陛下,说不出的不知所措。
  秦渊低头看着她略带畏惧和慌张的眼神,只觉得可气又可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似笑非笑:“你在害怕朕?”
  沈霁摇头:“不是……簌簌没有……”
  “朕宠你,疼你,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便是旁人都想要的,朕也给你。”
  “沈霁,朕还得做到什么地步?”
  秦渊的黑眸牢牢看着沈霁的眼睛,大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不放,企图从她那双好看的眼里找到哪怕一丝隐藏的情谊。
  可看到的只有紧张和不安。
  沈霁下意识躲闪了陛下的视线,艰难开口,涩然道:“簌簌知道陛下的好,也知道陛下宠爱簌簌——”
  “然后呢?”秦渊垂眸看着沈霁,既期待又紧张她的回复,连冷淡的嗓音都下意识染上了几分暖色。
  沉默片刻后——
  “陛下,”沈霁挪开被他攫住的下巴,主动将身子又往前凑了几分,伸出搂住陛下的脖颈,合上了眼睛,“簌簌没和您说过簌簌小时候的事吧。”
  秦渊浑身一震。
  “簌簌出身灵州,是个最最普通不过是市井小民。母亲和父亲在家人的撮合下成婚,婚后第二年生了簌簌,日子一开始也算过得去,可簌簌两岁那年,父亲就出意外去世,家中就只剩下母亲和簌簌两个人相依为命。”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带着一个两岁的女儿,日子过得很艰难,母亲的心中其实也是怨恨的。母亲曾经是镇上生得最貌美的姑娘,原本嫁给父亲是过好日子的,结果父亲去世,财产被叔伯霸占,还将我们赶了出去,母亲不得已,带着簌簌去了另一个地方生活。浆洗、缝补、砍柴、挑水,所有的粗活都做过,从一个娇滴滴的好人家的女儿变成了老妈子,为了生存下去,处处赔笑脸。母亲的娘家也指望不上,日子是一眼看得到头的艰难。”
  沈霁在陛下的耳边慢慢说着,语气很平静,落在秦渊的耳中却有种破碎的脆弱感:“生活艰难的时候,没人还能保持美好纯洁的模样,所以母亲如今变得尖酸、势利、贪财,其实簌簌能明白。”
  “但能明白是一回事,簌簌也很难不去反反复复的想那些没能得到的那些父爱和母爱。”
  “从记事的时候起,母亲就从未关心过簌簌,爱惜过簌簌,除了不让做重活,免得手太粗糙日后寻不到好人家以外,那些冷眼、忽视、咒骂、贬低,无一日不落在耳朵里。”
  “好像现在母亲的一切悲哀的源头,都是因为父亲的早早离去,因为簌簌不是个能撑起家的少年郎,而是个不中用的女娃,除了生得漂亮日后若能嫁给一个达官贵人能带来好日子以外,也实在没旁的用处。”
  “直到进了宫以后,才活得像个人了。”
  “陛下——您说,如簌簌这般连亲生母亲都不爱的人,从小都活在黑暗中的人,如何仰望光明。”
  沈霁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搂住陛下脖颈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陛下,簌簌不是不知道您的好,这段时间也明白了您生气在哪里。”
  “可是——能不能给簌簌一些时间。”
  “簌簌害怕。”


第115章 
  沈霁揽着自己的脖颈哭得压抑又克制; 呜咽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这般不设防备又脆弱的模样,秦渊是第一次见。
  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沈霁有这样清苦艰难的过往; 有这样黯淡无光的童年。
  难怪她会是如今这幅模样。
  宫里良家子出身的嫔妃不少; 但在秦渊看来; 良民不是贱籍; 日子过得就算清贫,却也应当算和睦融洽; 不至于如贱籍一般因为先辈的罪过而处境艰难。
  但他没想过; 即便是平民出身; 也一样有人活的并不好,即便是良民,女子的生存也要比男子艰难的多。
  如今想想,沈霁就好像是上天为他量身制定的女人一般,除了让他第一眼就心生意动的美貌; 还聪明、识时务,懂趣味; 言谈举止中的每一处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可这世间不会有谁天生就是为了迎合另一人的喜好而诞生的; 她如此完美,是因为她一直讨好自己,迎合自己; 是因为对她而言; 入宫侍奉君主; 才是她最好的出路。
  沈霁从出生到现在十几年身不由己,不曾被任何人怜惜,便是自己这个人世间最寂寞、最高处不胜寒的皇帝; 童年都比她欢悦几分。
  所有人对她都只有利用和价值,都只在乎她的美色,那如她一般见惯人情冷暖的人,又如何轻易交付信任,如何将自己的心交给任何人。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时的沈霁是如何生活的。
  良久的沉默后——
  秦渊嗓子紧得不像话,足足怔了半晌后,才如同捧起稀世珍宝一般抚向沈霁的后额,嗓音带着几分干哑的晦涩:“不哭,都是朕不好。”
  她带着细碎哭腔的声音一声声,一句句地从耳朵钻到心里,将他原本闷痛难当的心扎得生疼。
  两年,他竟从没想过,她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自以为在意沈霁,宠着沈霁,希望能得到她的真心,可他竟然从未想过要去真正的了解过她,从未真正将她视若珍宝,只是站在君王的立场上一味索取。
  怜惜和自责如海浪般席卷过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他原本就刺痛的心上猛攥了一把,让秦渊捧着她后额的手微微发颤,连呼吸都放轻了。
  其实沈霁很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童年,因为那些回忆既不温暖也不光彩,说出去除了受人怜悯、被人可怜,没有任何用。
  可沈霁有自己的骄傲,就算她过得再艰难,也不会摇尾乞怜,不需要被人怜悯。
  她可以靠自己的谋划获得权势和金钱。
  可憋在心里的这些话一股脑都倒出来的时候,尤其是说给眼前这个能左右她兴衰荣辱与生死的陛下听的时候,沈霁突然有种卸力的轻松感。
  全都说出来了,也就这样了。
  好像是一直背在身上的重担被卸下来了,又好像是打开了困住自己心的一把枷锁,说出来以后,她好受多了,也终于有了一个情绪的突破口。
  沈霁抽抽搭搭哭得久了,一边哭着一边不小心把鼻涕也蹭在了陛下的衣衫上,但她浑然不知,边哽咽边楚楚可怜地说着:“陛下……别怪簌簌好不好……簌簌……对陛下……是真心的……只是……”
  “唔……”
  秦渊只觉得怀中的沈霁脆弱的让他心碎,从爱而不得的失落到极端的自责和怜惜下,爱意会愈发汹涌澎湃。
  书中说爱是欲的催化药,秦渊头一次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迫不及待得想要和沈霁产生些深刻的交融,或者说,是抵死缠绵。好似只有这般,他才能真正的重新拥有她,满腔的爱意和怜惜才有归处。
  秦渊的黑眸炙热得近乎滚烫,他将抵在自己颈窝间啜泣的沈霁同他拉开了些距离,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可那双水盈盈的眸太软,让秦渊想狠狠地占有。
  他紧抱着沈霁吻了下去,良久后,一把揽过她的纤腰打横抱起,走上了龙榻。
  薄纱轻摇芙蓉吐露,声声不休。
  今日的声响,在殿门外五米远外都能依稀可闻。
  宫女们个个脸颊微红低着头,生怕抬起头一点被人发现,都是冒犯陛下的死罪。
  可规矩是规矩,这样的声响在大白日,还是绯糜了些。殿外侯门的宫人们已经在张浦的授意下均离得比平时远了五米,这已经是极限了。
  给陛下守门,这种事他听得多了,早已经习惯,只是连他,今日也不免咂舌。
  从前陛下不是会在白日纵欲的人,唯独在玉嫔身上屡屡破戒,张浦跟在陛下身边数年,陛下的许多习性许多心思,旁人看不出的,他却能看出两三分。
  不去渡玉轩的这大半个月里,陛下几乎都是在建章殿独寝,隔三差五,还会在夜间喝酒。
  若说陛下无事,那才是有鬼。
  可白日里斟酌着试探,陛下却不见分毫异样,得到的只有冷淡回应,这便说明陛下不愿说,更不愿提。
  能让堂堂一个帝王不愿意提起的,如今想想,也就只有和玉嫔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从前玉嫔得宠,便已经觉得她十分了得,现在瞧陛下的用心模样,岂止是了得,简直是前所未有,能让君王动了情!
  然而明悟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担忧,张浦遥遥看向建章殿紧闭的殿门,暗叹一口。
  陛下终究是陛下,待一个平民出身的嫔妃如此偏爱、如此用心,偏爱太甚,后宫嫔妃如何看待?太后又岂会满意?
  不知多久后,声响停歇,秦渊才餮足的和沈霁分开。
  他没急着叫水,反而将她软得不像话的身子捞在怀里,吻了吻她濡湿的额头:“是不是累坏了?”
  秦渊的嗓音有些沙哑,可不知是不是错觉,落在沈霁的耳朵里,却好像比从前多了几分温柔和暖意。
  她闭着眼睛没力气说话,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嘟嘟囔囔的声音,带着大哭后不适的鼻音。
  秦渊敛眸看着沈霁疲累的睡颜,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让他怜爱。
  “累就多睡一会儿,朕会吩咐她们在此伺候你,等你睡够了再起。”
  她又哼唧应下一声,虽还是敷衍,可秦渊却生不起气。
  他捻起沈霁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后,才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朕可以等你。”
  沈霁的身子一僵。
  她没动,也没说话,闭上眼睛保持绵长的呼吸,只用耳朵去听陛下的声音。
  可不知是不是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会格外的敏感,陛下的声音分明很轻,好似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般,可沈霁却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你得知道朕的心意。”
  “朕待你,是不同的。”
  怀中女子的长睫如蝶翼般纤长美丽,在透过窗纸照射进来的昏暗日光下,微微的颤抖都格外惹人注意。
  秦渊低笑了一声,没在意她在装睡,反倒俯身吻了吻她的眼角:“果真是睡着了,也不知朕的话都听见了没有。”
  “若是没听见便罢了,朕乃一国之君,同样的话怎会说第二次。”
  他捏捏沈霁的脸颊:“若是没听见,今日岂不是白哭了,也白在朕跟前受委屈。”
  沈霁还是一动不动。
  秦渊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也罢,没听见,改明儿再欺负一次,朕对你,如今有的是耐心。”
  “陛下——簌簌睡醒了。”
  沈霁赶紧睁开眼睛,水蛇一般缠住陛下的胳膊,讨好道:“您说的话,簌簌都听见了。”
  她撒娇卖乖似得靠在陛下臂弯里,弯眸笑得甜:“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君王,也是簌簌最好的夫君,自然是会等着簌簌慢慢敞开心扉,绝不会用强的,是吧?”
  秦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装了?”
  沈霁蹭蹭胳膊,笑着不说话。
  秦渊的心情许久没这么愉悦了,他抬指点点沈霁的鼻尖,淡笑转了话锋:“日后不用这样刻意讨好朕。”
  “朕许你不做玉嫔,做沈霁。”
  说罢,他抬手把沈霁用被子盖住,随手披上一件外衣起了身:“叫水。”
  沈霁连忙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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