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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宿弛随便猜道:“是因为他妈妈去世了才被家里忽视的吗?”
他和杜嘉年关系颇好,了解一些对方家里的事情。
杜嘉年是他爸爸杜冰尤跟原配的孩子,杜冰尤不喜欢原配,在外面养了很多的情人,还育有几个私生子。
对原配的厌恶让他对这个儿子也十分反感,但杜妈妈是位很厉害的女性,有她在,杜冰尤就算再讨厌杜嘉年也只能装做慈父。
他的猜测很合理:杜妈妈因病去世,杜冰尤不用装了,杜嘉年原本的待遇自然也就随之消失。
明明是最有资格的继承人,现在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那些私生子。
“不,跟他妈妈没关系。”封一燃却果断否定了这个可能,“奇怪的地方就在这。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杜冰尤就好像突然变了性子,对杜嘉年的态度转势急下,直到杜嘉年自己考去外地上学,才结束杜家的噩梦。”
封宿弛问:“转变态度,具体在哪一年?”
“还没查清楚。”封一燃摇头,“我接下来会重点关注他,跟你知会一声。毕竟是你的兵,方便的话帮我调查调查。”
“成。”封宿弛爽快应下,“还有两件事呢?”
“接下来说的你应该更感兴趣。”封一燃翻了个白眼,“跟江榛有关。”
果然,封宿弛立马坐直身子:“你说。”
“皇帝前两天找我让我查江榛的生平履历。”封一燃说,“他和他哥那件事记录在档案,必须上报。”
“但那事从档案上看是江榛的错,如果就这么上报了,皇帝对江榛肯定有意见。所以我来问问你什么想法?是查彻底,还是就这么交上去?”
封一燃的顾虑其实很明了:如果封宿弛不想江榛被他和皇帝了解过多,他会选择尊重直接上报;如果封宿弛自己想知道,他也不介意公职私用帮个忙。
玩政治的没一个心思单纯,封一燃又恰好是一堆老狐狸里心眼最多最黑的,很坦诚面对自己偏心眼的事实,他弟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听他说完,封宿弛就想到了江榛走之前回眸看他的那一眼。
当即明白过来,那人应该是已经猜到了。
那一眼是对这件事的默许。
于是点点头:“查。”
停顿一下,又补充说:“查出来,先给我看看吧。”
“行。”封一燃性格八卦爱凑热闹,但作为一个八面玲珑的政客,对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拿捏非常到位。
他一句话没多说,直接进入下个话题:“最后一件事。友情提醒,这两个月好好练练你的兵吧。”
封宿弛愕然:“要打仗?最近海盗和那些反叛兵挺老实的,我不认为他们在近几年内会作妖。”
“谁给你说,打仗一定是跟那些敌人打?”不知想到了什么,封一燃惯来和煦的表情变得冰冷,细看还有一丝嫌恶。
“皇宫内最近有点乱。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这两个月你最好做足准备,一旦打起来,对方的目的可不是皇室,是封家。”
封宿弛是在军营对外的上将,不了解宫内的弯弯绕绕很正常。
封一燃不一样,他如果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那基本就是未来既定的事实了。
他肃然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三两句说完,机械手也把刚加工好的甜品端上来了。
“行了行了,正事到此为止,接下来怎么操作就看你自己了。”封一燃正经不过一小时,“饿死我了,让我尝尝这个排队三小时才买到的粥到底什么味道。”
“你买了多少?”封宿弛先他一步打开袋子,“这么多碗?”
“嗯,毕竟排了这么久呢。”封一燃一脸期待地去找那碗招牌,“我把他们的菜单几乎全打包了一遍。”
“等一下!”封宿弛赶忙制止住他的手,“你再饿会儿,等我一下。”
封一燃:“?”
他眼睁睁看着封宿弛用智脑搜出了这家店的招牌菜单,对着名字一个一个找了出来,用袋子装起来。
“国泰民安。”封宿弛招呼了一声人工管家,“去,给隔壁送过去。”
国泰民安:“好的,遵命。”
封一燃:“……”
他皮笑肉不笑地捏断了筷子:“封宿弛,我他妈是来给你们小两口送外卖的吧?”
“不要妄自菲薄。”封宿弛纠正他,“你还能当个信使,来送消息。”
封一燃:“明天早上最高一级法院正常开门上班。”
封宿弛听得云里雾里:“嗯?”
封一燃微笑:“我们去断绝关系吧。”
封宿弛:“……”
江榛他们这个小区每家每户门口都会有一个需要主人指纹验证才能开锁的智能箱,专门用来放别人送的东西和外卖。
人工智能毕竟只是人工智能,国泰民安放到他家门口的箱子里,敲了敲门就离开了。
于是睡着没听到敲门声的江榛第二天醒来才在箱子里看到已经凉了的甜品袋子。
幸亏箱子足够高级,在检测到东西为食物后就自动开启了冷藏保鲜功能,就算放一两天都不会坏。
其实他一般不吃早饭,大多数时候都是早中饭一起吃,省时省力。
但今天……
“小废物。”江榛把袋子挂在了一旁候命的机械手上,“去给我热一下。”
封宿弛送来的吃的有很多,三顿饭都靠这些度过也饿不着,还很丰盛。
他就在屋里网购了一整天。
隔壁房子刚买,装修和设备一样都不能少,今天下单加急送到,这几天让鹿沫狄楷帮他整点一下,估计很快就能入住。
买东西是一件很费时间费精力的事,智脑再次熄灭的时候,也就到了晚上宴会的时间。
他随手从更衣室挑了件衣服,也没怎么打扮,换上就出了门。
封宿弛刚刚给发消息说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他可没有拖拉的坏习惯。
远远看到依靠在车门上的某人,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小封,给我开车门。”
“……”封宿弛无言抬头,在看到来人时,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惊艳,都没顾得上怼回去。
他心想:江榛不常穿正装可能是一件造福人类的好事,不然至少也是个蓝颜祸水级别的危险。
“小封?”江榛在这人呆滞的目光前挥了挥手,“开车门了。”
小封还没回答,身后的车窗就降了下来,露出驾驶位上的大封:“封宿弛,你傻站着出窍呢?赶紧开车门!”
江榛表情一僵。
夭寿了,没人说封一燃也在这啊!
木然绕到后排,幽幽给了身边人一拳:“开车的不是你,你在那靠着干什么?”
“等你啊。”封宿弛说得无比自然。
江榛:“等我你为什么靠驾驶座车门?”
封宿弛诚实:“显得帅啊。”
江榛:“你真棒。”
两人坐上车,江榛就把身边的人忽视得一干二净,跟前面开车的封一燃倒相谈甚欢。
直到皇宫门口,封宿弛给江榛开车门的时候才终于被注意到:“等会儿我就说我脚崴着了,不能跳舞,懂吗?”
“明白。”封宿弛站到他左边,胳膊一弯。
江榛抓他的手也跟着落了个空。
“……”
封宿弛:“不是挽胳膊吗?”
江榛:“不是手拉手吗?”
看着两人雕塑一般面对面大眼瞪大眼,前来接应的侍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他们终于无声争执完毕,以封宿弛的胜利互挎胳膊走过来,侍卫才硬着头皮上去。
“封先生江先生晚上好,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三十七分钟,二位可以先去休息室和自助餐区稍作休息等待。”
封宿弛点头:“对了,有没有跌打酒?”
侍卫一愣,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没多问:“有的,稍后给您送到您单独的休息室可以吗?”
“可以。”封宿弛说完,“又低头对江榛说,“你挽着我,走慢点。”
江榛挑了下眉,柔柔应了一声:“好的。”
这人入戏还挺快,知道为后面脚崴着做铺垫。
在侍卫的带领下,他们还是选择先去大厅。
来都来了,作为主角,礼仪和姿态必须要放足。
两人一踏进大门,里面零零散散的几道目光瞬间向他们投来。
有探究,有好奇,有惊艳……这些或好或坏的视线大多都朝着江榛来的。
江榛对这些视线懒得在意,心惊胆战兢兢业业扮演着花瓶的角色,只希望皇帝别来为难自己。
可惜有些人脸和气质摆在那,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天生的视线中心。
皇帝亲自召开的晚宴很难得,帝国所有的权贵都会给这个面子来参加。
这对于众人来说不止是和封家拉进关系的好机会,还是发展自己人脉的好机会。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小时,各个区域酒桌上已经开始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服务生端着酒来来回回穿梭在人群中,换下了不少空酒瓶。
江榛看着刚跟合作伙伴隔空碰杯干完一杯酒的封宿弛,手上微微用劲儿,把人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我还以为皇帝会上点好酒呢,结果连进我家酒窖的资格都没有。”
封宿弛垂眸:“祖宗,你那酒窖里的酒是什么段位?再有钱也不可能端上来给这些暴发户当水灌啊。”
江榛虽然有钱有势,但近十几年来参加的大多是研究发布会交流会,对于这种酒场的印象还处于江诽带他见世面的时候。
闻言努努嘴:“我还以为你们这种都要面子,不端个千百万的好酒上来不罢休。”
“我们是钱多,不是人傻。”封宿弛说,“不过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会自己带一两瓶好酒,如果有想交好巴结的对象,就会用这种酒来敬对方。”
言罢,微微抬起下颚:“你看,好酒来了。”
江榛顺着他下巴所指抬头看去,微不可查皱了皱眉:“杜冰尤?”
“嗯,注意表情管理。”封宿弛小声提醒一句,随后翘起唇角,对着来人唤了一句,“杜叔叔。”
“哎,小封,我们很久没见了啊!”
要说杜冰尤也是个老狐狸,家都被封宿弛兄弟二人抄了两次,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封宿弛也不会先当这个恶人:“工作比较忙,没多少空闲时间。”
言下之意:我跟你这种闲人不一样。
江榛偏过脑袋,轻咳两声整理表情。
真损啊封上将。
杜冰尤笑容差点绷不住,强撑道:“忙点好啊,年轻人,前途无量!”
“也不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就是能力强点,得有担当。”封宿弛答得非常谦虚。
杜冰尤:“……”
他想给封宿弛送酒,可封宿弛手里也端着酒杯,这会儿也不好给对方换,只得又寒暄两句。
言辞之间全绕着最近的事情,大概是「我们两家无冤无仇你没必要做到撕破脸皮这个地步」的意思。
可惜封宿弛揣着明白装糊涂,油盐不进。
杜冰尤可能终于意识到抄家这件事没反转的余地了,脸色一黑,甩袖子转身离去。
走之前还撂了一句狠话:“年轻人有野心肯上进是好事,但过刚易折的道理最好也要学一学。”
“您说的是。”封宿弛看似很好脾气地目送他离开。
江榛挑了下眉:“你刚刚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封一燃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两人身后,淡定接话,“他背后有靠山,这个靠山不比封家弱,我会去查的。”
“这种玩心机的你自觉点包揽走。”封宿弛拉着江榛就往食物吧台那边走,“一个接一个的来,烦死我了。”
封一燃:“……”
江榛被他带到一旁切蛋糕吃,问:“你哥在查杜家?”
“嗯,就是因为你的东西被转卖那件事,我们要彻查一遍。”封宿弛小声跟他解释了一下他们昨晚的对话。
江榛皱眉:“这么看,杜嘉年当年性格确实有点奇怪。”
“对,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你跟杜嘉年是发小。”封宿弛说,“你有没有什么了解的独家信息?”
“不知道。我对杜嘉年其实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他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太没有存在感了?”江榛毕竟小时候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但他很少去主动跟别人交际往来,整个一高岭之花。
封宿弛遗憾地叹口气:“我还以为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多少能知道点呢。”
江榛没说话,切蛋糕的手却加重了点力气。
对啊……
他们是发小,他为什么对杜嘉年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思忖间,一只宽大的手忽然贴上了他腰。
“皇帝来了。”封宿弛说。
江榛立马往他肩膀上一靠:“我要吃葡萄。”
为了体现他们恩爱,封宿弛当然会满足他的要求。
于是把那一盘都拿了过来:“给。”
“就这?”江榛淡淡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