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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区是其中最核心的一个行政管理区域。
这里工作的人大多天天跟皇帝混在一起,负责整个帝国体系和安全秩序的运转。
封一燃的办公室就在五区最高最豪华的那栋大厦顶层,地位身份可见一斑。
见到他来,封一燃直接让人给他拿了个通行证,以便自己有事不在这里时,别人误以为他是非法外来人员。
江榛第一次见到工作时候的封一燃,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军营和封宿弛的几次会面。
……封家这一大一小哥俩,平时没个正形,工作起来还是蛮认真的。
封一燃处理着手中的文件,察觉到他的视线,头都不抬:“小江榛,别在我身上找代餐,想看正牌的出门左转,有人很乐意给你表现的。”
江榛:“……”
他收回刚刚的夸奖,这俩人要是都不长嘴就好了。
“您知道我来?”
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封一燃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封一燃终于录完最后一个表格,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对他挑了下眉:“我猜的。封宿弛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往外冲,除了你,他还能去找谁?”
这话放以前,江榛笑笑就过去了。
但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淡淡的心虚。
他咳了两声,转移话题:“您说让我们速来,是有了什么发现?”
“既然你自己决定要参与这件事的调查,我就不藏着瞒着了。”封一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磁盘,“我托人转了十几层关系,才拿到的资料,这件事办完,你们小两口不请我吃顿饭过不去。”
“辛苦大哥。”江榛捏了捏拳头,继而舒展开,若无其事去借那个磁盘,“到时候您随便开口。”
“那必然的。”封一燃笑笑,“到时候记得让封宿弛买单。”
江榛顿时哑然失笑。
看到磁盘时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顿时平息不少。
他后知后觉察觉到封一燃一直在跟他打岔话题开玩笑的用意,抿了下唇,小声道:“谢谢。”
“这话留着以后说。”封一燃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我还有点事,你自己看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忽的转身:“哦对了,抽屉里有零食,你随意拿。别客气,都是花封宿弛的钱买的。”
江榛:“……”
谢谢,彻底平静了。
门锁咯噔一声落下,他捏着磁盘,走到了封一燃的书桌前坐下。
撇开直觉不说,从封一燃刚才的表现也能看出,这里面的「新发现」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至少在对方的认知中,磁盘里的东西会给他不小的震撼。
江榛低着头看了会儿,没有一丝犹豫,对准插口戳了进去。
二十多年前的视频质量其实没有比现在差多少,但因为没有好好保管,还是经过了几次修复后的损毁原件,能勉强看清人物和场景已经非常勉强了。
从视频内容来看,监控的位置应该挺刁钻,画面中只能看到许忆霜不清晰的面孔和对面男人的后脑勺。
江榛把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勉强从噪音中截取到一部分可辨音频。
许忆霜大概是在问一个地方,能频繁听到「靠谱吗」「什么环境」「周围」之类的字眼;对面的男人回答得都很简短,对许忆霜的疑问全部给予正方肯定。
可惜视频损坏得实在太严重,仅从几个词语中根本联系不出具体内容是什么。
江榛皱着眉,还是听到了最后。
如果只是这一点讯息,封一燃不会表现得这么在意。
果然,在最后三分钟的时候,男人终于说了句能完整分辨出来的话。
“放心,我这边全部都给你安排妥当了,但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最迟一年,多一年我都等不了。”
……看来不是因为关系好男人才帮许忆霜的,两人应该事先达成了一致的利益,互帮互助。
至于到底是什么利益……这个问题没有为难江榛太久,因为下一秒,男人就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摄像头精准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脸。
江榛顿时感觉全身被冰从头到脚灌了一遍,冷得他死死咬紧后槽牙,都止不住地双手打颤。
他拖动着进度条,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着捕捉到那人脸的一幕。
十几次下来才堪堪停手,终于确定这荒谬的一幕不是幻觉。
——杜冰尤。
江榛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闭上眼猛地躺到椅子上。
一直被忽略的某条讯息终于被联系上了。
当年跟着他和许忆霜江络成一起去山上的那对父子,不出意外就是杜冰尤和杜嘉年了。
老头每次见到他都视若无睹,原本江榛以为是对方看不上自己,所以不放在眼里……
现在看来,原来是故意而为之,刻意不跟他发生交集啊。
也是,依照杜家的实力,确实能神不知鬼不觉在事情发酵之前,把警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全部销毁。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江榛缓缓伸出手,捂住了脸。
洁白修长的手挡住屋内的灯光,让他的世界瞬间暗了下来,终于能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书房大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
他不耐烦地张开五指,顺着指缝看向来人:“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一只脚踏进来的封宿弛:“……”
他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我的错。工作之外的时间我进我哥的工作室一般都不敲门,习惯了。”
江榛懒得说话,摆摆手表示算了。
但封宿弛好像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退出去关上门,重新敲了三下。
“咚咚咚。”
江榛:“……”
这行动派甚至都不给他阻止的时间。
封宿弛声音隔着门板闷闷传来:“江参谋,请问我能进来吗?”
“我操!”江榛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暴起把门打开,“你瞎喊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谋权纂位呢!”
封宿弛准备再敲门的手就这么落了空,但敲下去的趋势收不回来,指关节虚虚点在江榛近在咫尺的脑门上。
他闷笑一声:“怕什么?现在这楼里都没有别人。”
话音刚落,一旁就传来幽幽的声音:“哦,那我是不算「别人」,还是你没把我当人?”
江榛倏然转头,跟笑意盈盈的封一燃面面相觑。
“……”
封宿弛「啧」道:“你怎么还没走?”
封一燃皮笑肉不笑:“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这里这是我的工作室吗?”
封宿弛哑然。
江榛自知理亏,给他们让出路:“杜冰尤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刚刚给封宿弛大概说了视频的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封一燃大摇大摆占回自己的领地,“所以才纵容封宿弛让你参与进这件事情中来。”
封宿弛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觉得封一燃能帮上江榛,就让人来了。
闻言扭过头,小声说:“别管他弯弯绕绕的心思,查清楚这些有他帮忙会快很多,你就当他免费给你打工了。”
江榛也小声回:“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封宿弛轻哼,“他是因为自己要查杜家,现在无从下手了,干脆让你掺和进来给他点思路和讯息。封一燃心眼多着呢,不会让自己吃亏,你俩这算互惠互利,别觉得愧疚。”
听得清清楚楚的封一燃:“……”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但主要是为了谁?封宿弛这个吃里扒外的犊子!
作为亲哥哥,封一燃也不好在江榛面前拆他男人的台,只能愤愤一拍桌子:“跟正事无关的话出去说!我这是工作的地方,给我正经点。”
被训话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摸着鼻子坐在他对面。
封一燃办正事儿的质量高、效率快。
没一会儿就打好了两份表格放在他们面前:“来,把你们目前所知道的讯息都写下来,我们顺一遍。”
说罢清了清嗓子:“我先来。”
“因为最近杜家手脚不干净,皇帝让我顺着查下去,让我意外发现二十四年前他们家一笔不菲的支出。这笔支出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根据时间线看,和江榛出事时候撞上了,所以才让我得到了这份修复录像。”
“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的是,这录像是在一家私人医院——也就是江榛你出事后和江络成一起住的那家医院后仓库门取得的。”
这就意味着,事发后不久,许忆霜和杜冰尤就达成了不可言说的协议。
“其实杜冰尤答应许忆霜的事情很好猜,大概就是该怎么样把我未来的所有行动轨迹尽可能掌握在手里。”江榛理智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好像说的内容事不关己。
封宿弛听得不太舒服,死死皱眉:“她话里话外都在问地点和「是否可信」,我觉得这件事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知情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封一燃一边说,一边把他俩的信息写入表格,“那么我们暂且把江榛的假设定为实际,那作为一个没权没势没财政权的江家媳妇,杜冰尤图什么呢?”
从杜冰尤最后的那句话看,他不是因为许忆霜握有他的把柄才帮忙的,必定是有所图谋。
封宿弛点头:“短时间内达成共识,他所图的应该是当时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两人齐齐看向江榛。
作为最了解当事人之一的亲属,江榛之前一直没说话,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后才出神道:“许忆霜只是一个很普通很自私的漂亮女人,没有真本事,当时杜家面临的职场危机倒是人尽皆知,但这不是许忆霜能帮上忙的。”
“而且杜冰尤说他连一个月都等不了,显然是很急的事,排除财务利益。”
“那事情就难办了。”封一燃叹口气,“看来我们还需要联系一下更多跟当年那件事有牵扯相关的人。”
江榛和封宿弛瞬间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异口同声道:“杜嘉年。”
封一燃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人,但他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了解详情,无法确保他的立场,而且如果只是一个平白被牵扯进来的人,拉他入局解释前因后果太麻烦。”
江榛想到自己和杜嘉年对过去同样模糊不清晰的记忆,缓缓摇头:“如果他是受害人呢?”
封一燃:“那就更该在了解实情之前把人保护看管起来。”
受害人参与事件本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他们太容易受到情绪影响做出一些超出控制的事情。
江榛歪歪脑袋:“那你们为什么会同意我参与?”
封一燃看了眼从刚开始就在摆弄茶叶的封宿弛,意味不明道:“因为某些人执意要求。”
某些人从茶叶上抬起头,回归注意力:“你敢说只是因为我?”
封一燃笑了笑,重新看向江榛:“好吧,也是经过我自己的判断,才觉得你状态和抗压能力足够承受这些。”
但凡换一个人知道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在被算计哄骗中,可能等不到真相大白就崩溃了。
而江榛不仅没有崩溃,反倒很理智,理智得不像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要执着地知道一切。
江榛宠辱不惊地收下这句赞美,没应和,反倒说:“我仍然觉得,让杜嘉年加入会让事情顺利很多,放着现成的信息能人不用,太浪费了。”
封一燃不置可否,看向封宿弛:“那你的意见呢?”
封宿弛拂去手上的茶叶碎:“风险越大,可能的收获就越大。”
封一燃忽然拍了拍手。
“真行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夫唱夫随了。”
两人都是敢赌敢拼的冒险主义,少数服从多数,就算封一燃持有保留意见,也还是出门去联系人了。
办公室一下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封宿弛拨弄了一会儿茶壶,等水烧开了,放了点茶叶进去,简单做好一杯茶放在江榛面前:“我还以为,你们学研究的都是我哥那种保守派。”
“保守是你们给研究人员划的固有标签。”江榛嫌弃的端起茶杯,嫌弃地喝了一口,更嫌弃地放下,“以后你远离这种茶叶,太糟蹋了。”
封宿弛见他干裂的嘴唇被润湿,也没继续勉强他在味蕾上受自己折磨。
“你们搞研究的不谨慎一点怎么算公式画图纸?”
“谨慎和保守是两回事。”江榛把茶具端到自己面前,漫不经心说,“你们所认为的保守是搞不出来发明的。”
“大多数人都以为,只要保守谨慎就能做出来精致的仪器。这话其实也没错,但也仅限于「做出来」了。”
“想要创造它们,就不能用规矩来束缚自己的思维和手脚。”
“所有伟大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