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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再出来时,乔墨就是保持着这个抱膝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为上午七点半。
张姐走到他身旁,躬身喊他:“小少爷,早餐好了。”
乔墨紧闭双眸,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于是,张姐拿过一块小薄毯,轻轻地盖在了乔墨的身上。她慢下步子往后走,抬头瞧见陈凌从二楼下来,她急忙竖起食指贴在唇边。
陈凌一眼就看到了乔墨,会意地放轻了下楼的步子,两人一同去了餐厅。
“太太,”张姐搬开餐桌前的一张椅子,侧身让陈凌入座,“小少爷这几天总这样,不晓得怎么了。”
陈凌身上裹着一件绸面的浅紫色睡袍,若有所思地舀起一勺碗里的粥。
“张姐,你养过宠物吗?”
“我女儿养过一只小狗。”张姐回想了下,摇头道,“前几年走丢了,她哭了好几天呢。”
“后来找着了吗?”
“没,叫她再买一只她也不愿意。”
陈凌没有得到心仪的答案,不免沉下肩膀。她胃口乏乏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糊状的液体。
张姐关心道:“太太,您怎么了?”
陈凌用食指揉开了皱起的眉心:“墨墨捡的小猫被失主要回去了,自打那天后,他一直不开心。”
陈凌不是没努力过。
前几天,她想带着乔墨去宠物店选一只新的小猫,被拒。后边,她又试图让乔屿把小白放在别墅养,被拒。走投无路的她,让秘书准备了三十万去联系小黑的主人,想买下小黑,再次被“狠狠”拒绝。
这年头,三十万都不够买只猫。
陈凌苦恼地单手托腮,指尖轻点着自己保养得当、吹弹可破的肌肤:“我得再想想办法……”
张姐给陈凌端来一盅燕窝,刚要宽慰几句,门口的声响就让两人同时投去了目光。
“妈,早。”
乔墨醒了,寻来餐厅坐下。
张姐端上他的那份早餐,乔墨道谢,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家里的早餐一向精致,一小碗粥里就融了多种食材。
乔墨吃了十几年的隔夜菜配清粥,能吃出来眼前这碗粥的不同,却分不清它到底不同在哪里。就像他吃饭,不挑食,也没什么喜好。
在张家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在餐桌前一直遵循着能吃饱就行的理念。
他大口喝粥,配着张姐早上现做的鲜虾小笼包,佯装出胃口不错的模样。
出院后,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乔墨近期搬回了别墅小住,调理身体。
陈凌推了一些工作,留在家中照顾乔墨。她看着乖乖吃饭的乔墨,问:“下午还要去姜医生那吗?”
“嗯。”乔墨说,“她让我连着去几天,妈,今天我自己去吧。”
“结束了我来接你。”陈凌在手机上翻看日历,“今天你爸不忙,我们出去吃晚饭,怎么样?”
乔墨没什么意见。
陈凌又说:“学校那边我联系过了。你想清楚了,真要去住校?”
乔墨像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说:“我想试试。姜医生也说了,多接触他人,其实对我目前的情况是有帮助的。”
总是缩在一个壳中,心结也难愈,倒不如索性跨一步出去。
陈凌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帮助乔墨恢复到如今的地步,接下来,确实得靠乔墨自己一步步地走出去。
陈凌往前不提,是担心乔墨仍被过往困住。现在,既然乔墨自己做出了决定,她必然全力支持。
“我会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室友好相处的宿舍。不过你别太勉强自己,要是住得不舒服就再搬出来。墨墨,不着急的,慢慢来。”
“好。”
陈凌对此欣慰,少顷后,她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有小黑主人的微信吗?不如你问问他能不能去看看小黑?”她支招,“就说送点鱼子酱过去,你先前买的不是到了吗?”
乔墨嘴里含着一口粥,捻着勺子的右手陡然松了劲儿。
“可能看不了。”
乔墨的鼻子一酸,嘴里的早餐失了味。昨夜近乎一夜未眠的疲惫击得他的太阳穴微微刺痛,他抬起手背胡乱地揉了下干涩的眼睛。
“那个人是我的学长。”
他没有要隐瞒陈凌的意思,只是有些话说出口时,总让人觉得可怜。
“他应该是有一点讨厌我,但我会努力试试的。”
七天前。
乔墨带着砚池来到宠物医院时,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家里没吃完的猫罐头。
鱼子酱刚好没了,新买的还没到货。
乔墨戴着一顶帽子,帽檐挡着他红肿的一双眼睛。他站在医院的玻璃门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猫包。
“喵……”
隔着黑色的透气纱,砚池由下往上地看到了乔墨微红的眼梢。
砚池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乔墨的身体紧绷,连走路的速度都十分缓慢。乔墨以一种僵持着的姿势,在门口驻足了片刻,突然回身要离开。
“喵!”
砚池大叫起来。
乔墨顿住了脚步,他哑声问:“你也想回去吗?”
在乔墨伤心的质问中,砚池垂下脑袋,狠狠心,背过了身去,算是默认了。
在爱情和他的蛋中,他选择了蛋。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
没有蛋,一切都完了……
他们一人一猫,一个上演悲情离别,一个祈祷闹剧赶紧结束。
乔墨的睫毛不可遏制地颤了下。
其实他明白,一只小猫咪能决定什么?这终归不是他的猫。
听宠物医生说,猫主人在得知他预约了绝育手术后,发了很大的脾气。这件事,乔墨需要道歉,也需要解释,可他现在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
乔墨矛盾不已,兜兜转转的,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还猫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煎熬,也没有很顺利。
乔墨对着面前熟悉的面孔,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未曾想过,猫的主人会是他同系的学长。并且,这位学长还不凑巧地是砚池的室友。
乔墨对砚池的在意,爱屋及乌到了砚池身边的一切。
他知道白亦凝的存在,更清楚白亦凝和砚池一样,都对自己避之不及。毫无疑问的,在听到白亦凝开口后,乔墨就认出了他——这吊儿郎当的道谢语气,和“小羔羊”完美重叠。
而在乔墨的微信上,还留着白亦凝给他发的“别联系”。
一时间,没做好准备的乔墨丧失了相认的勇气。
白亦凝委婉催促:“那我的猫……”
乔墨动作极慢地打开了猫包,他看着从猫笼中出来,一下子就亲昵地跃到了白亦凝肩头的猫咪,不禁垂下眼睫,满心酸涩。
乔墨一言不发地杵着,像个膨胀的气球,一戳破便是满腹的伤心汹涌而出。
“白学长。”
“……啊?”
白亦凝头一回和乔墨搭上话,这感觉新奇得不得了。他近距离地扫过乔墨五官精致的脸,心里感叹怪不得砚池这死颜控会喜欢,确实长得漂亮。
毫不夸张地说,乔墨的长相比他们猫科人的更胜一筹。
他盯着乔墨的时间有些久了,砚池用爪子迅速地拍了他的后脑勺。
“啧!”
白亦凝吃痛地回瞪砚池一眼,转头接话:“学弟,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家猫的医药费是多少?你给下收款码,我转你。”
然后他再找砚池报销。
“不用给我了。”
“不行,花了你不少钱吧?”
“真的不用。”乔墨坚持地不肯收,话语间,他没有正视白亦凝的眼睛。他在不熟的人面前很是冷淡,中规中矩地把一袋子罐头递过去:“这些……都是给小黑买的。”
白亦凝差点被土掉渣的名字笑喷。
砚池的利爪不动声色地按在了白亦凝的肩膀上。
白亦凝敛起笑意,瞥了眼砚池:能要吗?
砚池一点头:要。
白亦凝纳闷,砚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客气了?他暗暗一想,兴许是砚池还在气当初被抢名额的事情,便欣然收下了。
袋子里的罐头都是比较贵的牌子,白亦凝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他抬头想道谢,无意中撞见乔墨不舍地望着砚池。他侧眸看砚池,好家伙,这小子也是一脸依依不舍的苦相。
这让白亦凝产生了一种拆散苦命鸳鸯的即视感。
敏锐的他眉毛一横,断定此事不简单。
但不简单归不简单,白亦凝并不想和乔墨继续待在一起。他生怕自己哪句话不对,就得罪了这个富二代。
“那没什么事儿我就——”
医生作为中间人,和缓地打断了白亦凝:“既然都是学长学弟的,你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乔墨心领意会,医生是想牵个线,往后乔墨想去看猫咪了,也好找白亦凝开口。
只是乔墨已经和白亦凝加了微信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就听白亦凝慌张地说了一句:“不了!”
砚池立马道:“喵!”
【加!】
白亦凝习惯性地怼道:“疯了吗,加什么加?!”他这话是对砚池说的,却让场面的气氛降至冰点。
乔墨一愣,几乎是再次确定了自己被讨厌的事实。
而不着调的白亦凝更是尴尬,他不顾砚池的阻拦,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飞一般地逃走了。
唯独留下一句尾音极长的:“学弟,多谢你的罐头——”
第41章 当我三岁小猫?
与乔墨的失魂落魄不同,跟着白亦凝上了出租车的砚池挠着车窗,急得直跳脚。
砚池喵个不停,从没如此吵闹过。
“喵喵!喵喵喵。”
【去加他微信!我给你免费代打一学期。】
“喵!”
【老白!】
“喵喵。”
【算我求你帮个忙。】
“喵喵喵?”
【你没看到他都要哭了吗?】
白亦凝:“……”
白亦凝大开眼界,整颗八卦心已被砚池成功激起。但他实在不想因为和猫对话,在外被当精神病。于是他忍了忍,理智地拒绝和砚池对话。
“喵嗷!”
【免费代打一年!】
白亦凝心动,却假装听不懂,心虚地玩起手机来。
砚池一爪按在他腿上,白亦凝“biu”地弹开。
两人之间的力量一直悬殊,白亦凝向来是被砚池按着“打”的那个。现在砚池变成猫了,小身板能有多大劲儿,连乔墨都比不过,更何况白亦凝。
白亦凝眼珠一转,起了坏心眼,故意一把按住砚池的脑袋。
砚池无法动弹分毫。
白亦凝幼稚地乐了,他斜着嘴巴,桀然一笑。
砚池龇牙:【等着。】
吓得白亦凝立马松手,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问:“师傅,还有多久啊?”
师傅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导航:“四十分钟左右吧。”他笑道,“小伙子,你的猫挺凶啊。”
白亦凝可怜巴巴地应道:“是啊,凶得像狗。”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们,问:“什么品种啊?是不是那什么……暹什么罗的?”
“暹罗猫。”
“对对,我老婆说它有个外号,叫‘煤老板’。”
白亦凝停顿了下,视线瞟到了砚池的一脸黑毛:“……”他想笑,又不敢笑。
两人折腾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白亦凝住的地方,也就是白嘉的房子。
这个小区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里边大多住着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老人,或者中年人,这会儿都在外头散步闲聊。
白亦凝穿过几栋楼,和砚池小跑着上了八楼。
白亦凝累得大口喘气,砚池倒是轻轻松松。
“这破小区没电梯。”白亦凝按开了指纹锁,“进来吧,我哥好久没回了,他那工作就是天南地北地跑。”
白亦凝没细说白嘉的工作,转眼就去厨房冰箱取了一瓶饮料,顾自猛灌两口。
砚池喝不了,跃上了沙发。
出于本能,砚池环视四周一圈,发现屋子外头是陈旧了些,但屋内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装修的品味也不错。
这套房子除了位置偏僻,环境糟糕,离市中心甚远,其余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了。
“这房子出过命案,卖了个跳楼价,便宜得要死。”白亦凝拆了一包鱼干,津津乐道,“我哥无神论者,我爸看他不介意这些,就帮我哥出了一半的钱买下了。”
避免误会,白亦凝说:“我哥后头都把钱还给我家了。”
事实证明,白嘉在这套房子里住了两年,也没碰到过奇奇怪怪的事情。
说完,白亦凝爽快地在砚池面前放了三条鱼干,一条一个问题。
“老实交代,你和乔墨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要是不用被绝育,你是不是压根不想离开他家?”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猫条?”
话音刚落,大门指纹密码锁发出清脆的声音。
砚池和白亦凝齐刷刷地抬起脑袋,唯见白嘉拎着一大袋海鲜久违地回了家。
白嘉一眼就看到了赖在沙发上啃鱼干的小祖宗,以及沙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