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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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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掩心中必定有苍生,可他坚定地不肯下山。
  元衍端坐客位,正思虑该如何打动面前这八风不动之人,然后便见一中年仆妇匆匆而来,面有急色,将手中一封书信交与姜掩。姜掩展信,不过匆匆一瞥,便已面色大变。
  刹那间元衍福至心灵。
  湛君说:“我是想去,可我不跟你一块去。”
  “为什么?”
  湛君上下打量他,最后撇了下嘴,讲:“你这样的,不像个好人。”
  元衍也把自己上下瞧了一遍,反问:“我哪里不像好人?”
  湛君背好了自己的小包袱,“反正我不跟你去。”她转了身要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力气大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后边人道:“你既然都这样讲了,可见这个好人我是做不成了,那就当个坏人给你瞧瞧。”
  湛君还没来得及说话,颈肩一阵剧痛,接着便昏迷不省人事了。
  湛君再醒来时是在船上。
  耳畔流水潺潺,凉风习习,她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梳的好好的,脸自然也洗了干净。她刚醒来就惧怕地在身上一阵摸,确定自己安然无恙之后,长呼了一口气。
  元衍一直看着她,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湛君是听到笑声才意识到身边有人,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儿,盯着眼前人,眉头皱的死紧。
  舱内只湛君同元衍两人,元衍朝湛君举杯,“尝尝?”
  湛君撑着身子往后退,脖子却往前伸着,倔强着不肯泄露自己的胆怯,可惜声音颤抖,“你……你到底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邀你同游。”
  湛君急道:“我又没有答应!”
  元衍搁了杯子,手臂撑在几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湛君,浅笑着说:“何须你答应?你看,你不是在这儿嘛?”
  湛君审时度势,立刻放软了声调,“我不过顽皮些,只想着离家两日,叫家里人着急,日后好多爱护我些,你这样带了我走,我家里人该多担忧?”
  “我已经写信给你家里人了,讲你爱慕繁华,央我带你往都成去,我实难拂命,只好顺了你的意,叫姜先生不要着急。”
  湛君一时语塞,脸憋的通红,最后骂道:“你怎可这般颠倒黑白?”
  元衍眨眨眼睛,笑着说:“不是你讲的,我是坏人,坏人怎么会做好事?”
  湛君不知为何会惹上这等人,此时已经歇了玩的心思,着急要回去,可她掀开手边竹帘,低眼见水光如绫,白鹭击水而过,是生平未见之景。已不知身处何地了。
  她喃喃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元衍回答她:“你睡了一天了,这是原江,我们坐船去都城。”
  湛君拽着帘子,回了头,恨恨讲:“我说了我不去!你送我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呢?你出来不就是想玩吗?我带你玩,你不感激,怎还怨怼?你一个人,知道的又少,有我在,你不知道要多省心力,何必这般抗拒?”
  “我怎样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要你管我的事!”
  元衍义正言辞,“你讲我不是好人,你骂我,当然干我的事。”
  “少装模作样,你必有所图,不妨明讲,好过这般白费口舌。”
  元衍突然间正了脸色,猛地伸手抓住了湛君的胳膊,一用力便将湛君整个人带到了矮几处,两人面目相距不过数寸,四目相对。湛君只觉心跳的厉害,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产生了这般剧烈的想要逃避对视的欲望。
  他笑着说:“你难道瞧不出来,我所图的,便是你啊。”
  他逆着光,牙齿明亮好似白玉。


第4章 
  湛君想回青云山上去。
  她并不后悔下山,只是遇上这人,实在是时运不济。
  湛君久居山间,并没有什么机会通水性,不然她就直接跳进这江里。可她不会水,且还十分惜命,于是再孤高不肯屈服,于此事也只能想想。
  她不跳水,便只能任人摆布,最后被强拉上一艘楼船。
  倘若她先前所乘小舟不过江上一苇,如今脚下这楼船可谓是庞然巨物,简直是座水上漂流的宫殿。
  湛君从未见过宫阙,她料想应是如是,她站在登船的踏板上,失掉了言语的能力。
  船上万声涌动,风声笑声歌声管弦声不绝于耳,来往众人皆是髻云高簇,眉目如花。衣香鬓影,非复人间。
  “停在这里做什么?”元衍从后面拢住湛君肩膀,带着她往楼船上走。
  此人先前的轻佻之言犹在耳畔,此刻又做这般举动,湛君恼怒起来,挣扎着要脱离他。只是两人力量悬殊,湛君未能如愿,无可奈何被他挟制着登上了船。
  一群人笑着围上来。当然,都是围元衍去的。
  元衍先同这帮女子调笑了几句,又问:“青娘呢?”
  有女孩子飞快指了一处,“在那儿呢!”
  “是吗?多谢你了。”元衍朝那女孩子笑了笑,搂着湛君往她指的方向去。
  那女孩子因元衍单独同她讲了一句话,如同醉了酒,不知今夕何夕了,身旁她的朋友,因嫉妒同她打闹起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笑声清脆如银铃,仿佛这一生没有过哀愁。
  元衍的手一直不曾离开过湛君身体,湛君对此抵触至极,可无论如何抵抗,不能撼动他分毫,反而叫两人挨得更近了。
  元衍搂着湛君肩膀进了那道门。房内正有一女子对镜梳妆,问声回头,大约双十年岁,绿鬓红颜雪肤花貌,见到元衍,笑道:“是二郎啊,真是许久未见了。”眼睛紧接着挪到湛君身上,目光亮了亮,新奇问:“这是哪来的小娘子?我阅美无数,还没见过更标致的。”
  “我也觉得她美,观音似的,不过在我心里,还是青娘你更美些,她还是个小孩子,比不得青娘你。”
  青娘以手掩面,笑得身躯颤动,讲:“真是这样吗?我可要信了。”
  元衍道,“如何不真?”说罢亦笑起来。
  只有湛君气愤难当。
  元衍再一次攥住湛君挣脱的手,对青娘道:“青娘,劳烦你给她收拾一番,你不晓得,她前几天扮做路边一乞儿,真是不能入眼,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伤眼睛。”
  湛君闻言大骂,“谁又叫你看了呢?难道全天下只你一人生了对臂膀?专爱管别人的闲事。”
  青娘觉着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元衍将湛君往青娘处推,“青娘,人交给你。”
  青娘顺势抓住湛君的手,把人带到眼前,笑着应道:“交到我手里,二郎放心好了。”
  元衍又去看湛君,面有揶揄之色,“那过会儿再见。”
  青娘笑着将盛怒的湛君按在了妆台前,抬起湛君的下巴左右看她的脸,再一次由衷赞叹,“美的不似凡人,我手底下那些女孩子,当真只是脚下泥土了。”
  湛君皱着眉避开青娘的手。
  青娘一双手雪白细腻,动作又轻柔,并没有给她带来半点身体上的不适,只是她动作本身叫湛君觉得冒犯,好似她是旁人手里一个物件。
  青娘笑眯了眼,抬手抚上湛君长眉,“这眉天生就很好,不过好似没休整过,显得你还像个小孩子。”
  湛君现在听到什么话都想反驳,不然不足以证明自己愤怒,“像小孩子怎么了?这难道是什么丢脸的事吗?”
  青娘怔了怔,又立刻回作先前神情,道:“好,这如何不好?是天大的福气。”她拿起钗环,往湛君头上比划,“小娘子丽质天成,不施粉黛也是美绝,不过要我看来,浓妆许比淡妆合适,更显得出小娘子倾城之姿。”
  湛君伸手去夺那些流光溢彩的首饰,不叫青娘在她头上摆弄,她转了头,哀求道:“姊姊,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去?他强带我至此,我家里人不知道要多担心。”
  青娘拿梳子的手顿了顿,望着湛君的目光掺杂了些许哀悯,但就如同她方才的愣怔,她所有情绪变化不过一瞬,而后便当做没听到一般,继续同湛君讲钗环粉黛。
  湛君见她仍滔滔不绝讲这些,知她不会帮自己,心中焦躁,一点不肯配合,一挥手打翻一盒香粉,尽洒在青娘脸上。
  青娘呼叫一声,人停在那儿,还保持着遮挡的动作。
  湛君一下子冷静下来,知自己失礼,忙起身,拿袖子为青娘擦拭,口中不住道歉,“我实非有意,莫要怪罪。”
  青娘握住了湛君的手,用一张覆满白、粉的脸朝湛君露出一个笑,其实颇是骇人,但湛君却奇异地被这个笑安抚到了,渐渐不再慌张。
  青娘将湛君手放下,先是用手拂去脸上余粉,又拿出帕子细细的擦,她朝湛君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后说:“我知你着急,但我亦是帮不了你,你知我这里是做什么的?”
  湛君摇头,今日所遇这楼船,与她书所见记载有些出入,她当真不知。
  “我打江南来,沿原江北上,是要去都城为陛下贺寿。你比我小,是好人家的女儿,我斗胆喊你一声妹子,我不瞒你,我这船上,做的是皮肉生意,不是什么干净地方。”
  这话湛君还听得懂,于是猛地抬头,露出一个惊恐的神情,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青娘苦笑,“你要因此瞧不起我,我不怪你,但倘若是还有丁点的活路,谁又愿意叫人瞧不起呢?”
  湛君初次遇到此等境况,慌乱得很,四下里看,不知此刻该摆什么表情。青娘一番话讲得情真意切,听到的人都要觉得难过,她却只觉得害怕,而且并不想叫青娘觉得她瞧不起她,所以忙摆手,口中讷讷:“没有,不是的,没有……”可眼睛却再不敢看青娘。
  她真的害怕,要哭出来了。
  “我想回山上去,回去找先生……”
  青娘这会儿有些哭笑不得,“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做不得你的主,帮不了你,你是二郎带来的人,我哪里敢动呢?咱们一样,都得听他的,所以,妹子,我也是无法,别为难我。”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湛君靠近,湛君正处于惊悸中,手脚无力,于是便轻易被青娘拉去妆台前坐下。
  元衍站在船头,手上执壶,临风而立,衣袂飘摇,意态风流。
  船上各处都有女孩子看他,他动一下,她们便低下头,凑在一起笑。
  元衍心情甚好。今日晴好,风好人好,哪里都好。
  他想起方才听到的事以及送出的信,遥遥举杯,意气风发:“西原再会,姜先生。”
  不远处女孩子们又是一阵骚动。
  身后有环佩之声,元衍闻声转身,一瞬间温香软玉撞入怀中。
  怀中人瑟瑟发抖,揽着元衍的腰不肯松手。元衍低头,只看到鬓发如云,不见面目。
  “美人投怀送抱,此等恩情,如何消受?”他虽这样说着,伸手却要将人从他怀里推开。
  怀中人当他是救命的稻草,察觉到他意图,抱紧了不肯松开,抬了头看他,眼中不掩哀求之色,做足了可怜模样。
  元衍愣立当场。
  怀中这绿衣美人,二八年华,高髻翘然,红妆艳丽,容光绝美乃生平未睹。青娘言已身阅美无数,元衍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仍是被眼前这容色撼慑。
  美人咽声道:“只要你能将我送回青云山,我什么都答应你。”
  元衍听了这话,方意识到,原来是她呀。
  姜掩搅的严州天翻地覆,若是为了这一张脸,倒也能够让人理解。
  “是吗?你这么乖?”
  湛君瑟瑟着不再说话,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之后,湛君不肯离他一步,惶惶如惊弓之鸟,她不肯见旁人,便哀求着元衍与她共处内室,不到别处走动。
  元衍从青娘处得知她此番巨变的缘由,心里生出些歉意,可两人于一处时总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如何不愿意同你一起?只是你也太无趣,我同你一块做什么呢?你是同她们一样有润如春雨的好嗓子唱天籁之音,还是和她们一样可做掌中之舞?或者你会抚琴,拨弦弹琵琶也行,你叫我陪你,总要给我些乐趣,不然的话,你强留我在这里,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吗?”
  湛君委屈至极,心里恨透这轻浮的竖子,若不是这人,她何至于沦落此境地!如今竟要哀求他以保全自身,这般莫低声下气。可她也只敢在心中怨恨,言语行为皆不敢表露,憋屈的不行。
  可怜她不会唱歌,更不会舞,抚琴倒会,却不愿意给他听,但更害怕他真丢下她一个人,于是再憋闷也只得忍耐,拉住他袖子,天见犹怜:“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第5章 
  湛君在这船上几日,日日担惊受怕,饱受折磨。夜里又一次因噩梦而惊醒后,她终于再熬不住,决意寻时机离开。
  楼船虽巍峨如山,空间毕竟有限,船上近百人一日的消耗便十分惊人,不过几日就得靠岸采买。
  楼船靠岸的那一会儿,是湛君仅有的脱身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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