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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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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玄霜一双冷眸缓缓移来,不带一丝情绪地扫了谢浔一眼。
  谢浔双目幽幽,眼底的侵略与征服欲昭然若揭。
  裴玄霜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过脸来,满不在乎。
  那壶装满了窖藏十年的醉千年,就这么僵在了谢浔面前的桌案上。
  见势不妙,时刻关注着谢浔这边动静的言大人立刻朝门外递了个眼神。
  不多时,一对妖妖迢迢,生得比女子还要妩媚动人的小倌走进了厢房,向谢浔行礼问安后跪坐在了桌案两旁。
  他二人一人熏香,一人倒酒,一举一动优雅恬静,显然是被人精心调|教过。其用途便是成为言琢等官员的掌上玩物。
  裴玄霜盯着那两个小倌的脸,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并不认识他们,却莫名觉得他二人有些熟悉,尤其当她看见执弄酒壶的小倌的眼睛的时候。
  那名小倌与她一样,生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珠。
  她盯着那双眼,一时间陷入沉思。
  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谢浔抬起眸来,也将那小倌瞧了瞧。
  可在他看来,那小倌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的左脸上刺着一串妖娆的红梅,红梅惹眼,于那张妖精似的脸上看来,愈发的引人注目。
  谢浔乌眸一沉,习惯性地捻了捻修长冷白的手指。
  小倌乖乖地倒好了酒,将酒盏高举过头顶,奉于谢浔。
  “请侯爷品尝佳酿。”
  那声音里透着甜腻腻的魅惑,真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谢浔瞥眼瞧了瞧仍在出神的望着小倌的裴玄霜,手一挥道:“给她。”
  小倌立刻侧过了身,将酒盏奉给了裴玄霜。
  “贵人,请。”
  他称裴玄霜为贵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当做贱人。
  裴玄霜眉心微蹙,心头莫名奇妙地泛起一阵阵的苦涩。她望着那双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酒盏接了过去。
  见她接了酒,小倌俯地叩头,退至言琢身后。
  然后,她便眼睁睁地看着言琢大笑着将他们二人搂在怀里,或是往他们的嘴巴里灌酒,或让他们唱曲舞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至于他们两个,则始终乖巧柔顺地配合着言琢,该笑时笑,该嗔时嗔,该撒娇时撒娇,什么尊严,什么脸面,统统不要。
  他们似乎心甘情愿,他们仿佛乐在其中。
  裴玄霜猛地攥紧手中的酒盏。
  再看那些侍妾,早已与这两名小倌一样,无所顾忌地与官员们嬉笑纠缠着。
  她们每一个人都自甘卑贱,都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要是在座官员提出的要求,她们都会俯首听命地一一照做。
  裴玄霜眼睁睁地看着那位献酒给谢浔的穆小王爷当着众人的面将一杯杯酒水顺着侍妾的脸倒了下去,任由那侍妾湿了衣衫,妆容晕染。他一边倒酒一边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魔音灌耳一般。
  而与穆小王爷同席而坐的两名官员,则两厢情愿地更换了侍妾,他们拥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只觉得又新鲜又刺激,压根感觉不到羞耻与不堪。
  “好看吗?”谢浔打量着直勾勾望着言琢等人的裴玄霜,慵懒地道,“是不是还挺引人入胜的。”
  裴玄霜盯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心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寒。她白着一张脸,讥讽:“她们还是人吗?“
  “你说谁?”谢浔皱着眉毛靠近,想要听清楚裴玄霜的话。
  裴玄霜转过脸来看他:“你们所有人。”
  “我们所有人?”谢浔一哂,“也就是说,不包括你了。”
  裴玄霜不置可否。
  谢浔不羁大笑三声,伸手勾住裴玄霜的下巴,微垂着眼帘讥诮地道:“裴玄霜,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的人皆是污浊不堪,唯独你出淤泥而不染,不沾世俗,不惹尘埃,脱俗圣洁的很?”
  裴玄霜冰着脸不语。
  谢浔冷嗤。他用蛮力将裴玄霜带到身前,长臂舒展勾住她的脖子,指着她面前的那些人冷漠而跋扈地道:“你给本侯听清楚了,你与她们一样,都是身份低微的侍妾,是可以交换赠送的玩物。本侯宠你时,你尚能呼风唤雨,本侯若不宠你了,你的下场便和她们一样,甚至比她们还不如!”
  说着松开裴玄霜的脖子,下令:“去给诸位大人斟酒。”
  裴玄霜暗暗攥了攥拳,当真端起了酒壶,豁然起身而去。
  见裴玄霜竟是不声不响地照做了,谢浔不禁眯了眯眼,目光灼灼地凝望着那道雪白清冷的背影。
  裴玄霜单手握着嵌着红蓝宝石的金酒壶,踩过缭绕的烟雾,绕过妖娆裸|露的舞女,来到一众四仰八叉,衣衫不整的官员面前。
  原本醉生梦死,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官员们见面前冷不丁多出一个高冷端肃,清滟无双的女子,纷纷坐直了身子,换上了一副正经矜贵的模样。
  裴玄霜连个敷衍的眼神都不施舍给他们,浇花似的往他们的酒杯里倒了酒,倒满后起身离开,走向下一个桌案。官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置喙,端起酒杯老老实实的喝了。
  谢浔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来的侍妾好似游历人家的仙君一般,施舍给信徒一杯又一杯的玉露琼浆。
  他的心无法控制地痒了痒。
  裴玄霜在大到看不见边际的包厢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那位穆小王爷面前。
  穆小王爷早已醉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正兴致勃勃地提笔蘸墨,在一名侍妾的背上题诗。见裴玄霜来了,缓缓放下毛笔,仰着头,半惊半喜地看了她一眼。
  裴玄霜绕过那名伏在案上,裸着玉背的侍妾,面无表情地给穆小王爷倒了杯酒。
  穆小王爷直勾勾地望着裴玄霜的脸,感觉自己愈发的醉了。
  察觉到那两道贪慕的目光,裴玄霜拧着眉抬起眼来,瞪住了对方。
  四目相对的一刹,穆小王爷眼睛都直了。
  好一张出尘绝艳的脸,好一双轻盈如水的眸。初初相见时只觉得这位跟着谢侯爷的侍妾冷艳有余风情不足,如此近距离的观看着,方知对方何止冷艳,简直是风情万种,勾人心魂。
  穆小王爷越看越入迷,双目止不住的乱瞟。
  裴玄霜鄙夷轻蔑地剜了对方一眼,起身欲走,脚下却不慎踩到了一颗樱桃,继而身子一歪,松开酒壶倒向了了穆小王爷。
  佳人飞扑而来,岂有不接的道理。穆小王爷赶忙张开了双臂,将裴玄霜抱在了怀里。
  清幽的香气扑入鼻中,却不敌软玉入怀来的动人心魄。
  穆小王爷一脸痴醉地箍紧了裴玄霜不盈一握的纤腰,感受着那身姿的轻盈柔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低头瞧了瞧那段软玉,然后抬起头,去寻找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睛。
  裴玄霜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张脸冷得可怕,冰凿出来的似的,幽幽散发着寒气。一动不动的褐色清瞳好似两口深井,看得愈久,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穆小王爷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再看堂中诸人,皆是用紧张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言琢更是捂着嘴轻咳了几声,以示警告。
  他凛然一愣,下意识地朝正坐之上的谢浔看去。
  只见那一袭华贵玄袍的谢侯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眼底那抹幽冷的笑意意味深长,浸着毒,染着霜,与其说在冲他笑,倒不如说在他身上一刀一刀的凌迟,割着他的肉,放着他的血。
  穆小王爷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将裴玄霜松开了。
  “侯、侯爷恕罪。”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不是故意轻薄侯爷的人的!望侯爷宽恕!”
  谢浔屈膝盘坐,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撑着桌案,轻轻支着下巴。他冲着穆小王爷抬了下手指,淡声道:“穆小王爷不必慌张,本侯都瞧见了,是本侯的侍妾有意为之,主动扑进穆小王爷的怀里的,哪里是穆小王爷的错。”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穆小王爷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辩白,“是、是下官不小心绊倒了侯爷的人,所以才发生了刚刚的意外。侯爷千万不要误会,侯爷便是借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染指侯爷的人。”
  “哦?”谢浔笑意森森,转眸看向没事人似的裴玄霜,“原来是一场意外。”
  裴玄霜无意理会谢浔眼中的猜忌与揣测。
  随便他想什么,怀疑什么,她都毫不在意。
  她平静地望着那双幽深的乌眸,道:“可以了么?”
  她指的自然是代表谢浔向众人敬酒的事,谢浔却偏偏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什么可以了?本侯听不懂你的话。”
  裴玄霜默默站在一众不知疲倦风骚献舞的舞女之后,与谢浔相看两厌。
  适才还把酒言欢,放荡形骸的官员们一个个屏息凝视,不敢再轻举妄动。
  关键时刻,言琢言大人再一次站出来化解尴尬:“裴侍妾的衣服湿了,不如下去换一件再来陪席吧。”说着朝下人一挥手,“来人,伺候裴侍妾更衣。”
  立刻有下人走上前来,将裴玄霜带了下去。
  说是退下去更衣,实际上不过是在厢房一隅立了几道屏风,供人更换衣物。
  这也是那些官员取乐的手段之一,那屏风绣着花卉,似透而非透,只要他们转过头来,就能看到如梦似幻,朦胧绰约的景象。
  这种花非花,雾非雾的朦胧禁忌感再怎么诱人,现下,与谢浔同席而坐的官员们也是不敢看的。
  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屏风后更换衣物的人是裴玄霜。除了谢浔,但凡还想活着离开四星台的,都不会往那处看一眼。
  裴玄霜如何不知这些龌龊,但她懒得理会,即便察觉到了那两道寒郁迫人的目光,依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更换着衣物。
  下人拿来的是一条朱砂色的烟萝裙,那裙子飘逸轻盈,绣着玫瑰暗纹,远远望去,好似一团血染的云雾。
  裴玄霜心如止水地换了衣裙,支走下人,将旧衣叠了起来。
  才抱着旧衣起身,冷不丁听到一旁的屏风里传出两个男子的声音。
  其中一人喁喁低语:“莲笙,怎么办,你、你的伤口又出血了。”
  另一人道:“我没事,回去敷些止血药膏,养养就好了。”
  “可是……这次养好了,下回还是会受伤啊……”那人低声抽泣,“莲笙哥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裴玄霜听着那二人的话,一怔。
  是那两名小倌,言琢带来服侍众人的小倌。
  他们说着一种陌生的语言,奇怪的是,裴玄霜竟然听懂了!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便放下了旧衣,悄悄走了过去。
  他们依旧在窃窃私语,而她,将他们说的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确实能听懂他们的话。
  奇怪的是,她并不清楚,她为何能听懂他们的话。
  她想,这一定与她消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便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他二人面前。
  个子较小一些的小倌正在给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查验伤口,见有人走了进来,赶忙松开衣摆,一脸惶恐地坐直了身体。
  “你们别怕。”裴玄霜道,“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过来看一看……”
  两名小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盯着裴玄霜不语。
  “贵人,您找我们兄弟两个有事吗?”小个子的小倌道。
  裴玄霜摇摇头,半跪在他二人面前,问:“你们受伤了?”
  二人齐齐一颤,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更是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肩膀。
  “别怕……”裴玄霜蓦地有些想哭,她明明是个大夫,眼下却不能为患者诊治开药,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别怕。
  “贵人请回吧。”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冷漠地道,“若是一会儿被谢侯爷和言大人看见了,对咱们都不好。”
  裴玄霜微沉了一口,道:“你们放心,言琢不会看过来的,至于谢浔……”
  “谢侯爷是不是很宠爱你啊?”不待裴玄霜把话说完,小个子小倌便问一脸艳羡地问她道,“姐姐,你是如何获得谢侯爷的宠爱的,可不可以……教教我们……”
  他话音刚落,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也抬起眼,满是期待地望住她。
  裴玄霜心口似被人重重拧了一下,她难以理解地道:“怎么?你们很羡慕我吗?”
  “是啊。”小个子小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裴玄霜耳朵上的芙蓉石耳坠,“我听说,侯爷为了给他的宠妾送份小小的礼物,从皇上那里要来了两块芙蓉石呢。”
  裴玄霜压根不在乎这一对象征着耻辱与压迫的耳坠,她皱了皱眉,漠然地道:“你想说什么?”
  小倌目光游弋,一板一眼地道:“我也是偶然听言大人与旁人提起的,说是侯爷原本向皇上要了块芙蓉石如意玉佩,想着给他的爱妾做个小礼物,但又嫌那块芙蓉石被打磨过,便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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