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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自从意识世界和外部彻底断联,就连楚辰也无从分辨时间的流逝,所谓的昼夜也只是楚辰的主观感受而已。
这一夜,楚子晨似有所感,从睡梦中转醒。
他睁开眼,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背,又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楚辰感觉到他的动作,也睁开了眼。
“怎么了?”
“我觉得……他找到我了。”
楚辰自然知道楚子晨口中的“他”是指谁:“那你呢,你想见他吗?”
“当然不想!”楚子晨急着反驳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再留恋他。”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一点都不再犹豫、不再痛苦了?”
楚子晨垂下眼睛,深知在楚辰面前辩解是没有用的,于是老老实实答道:“但是很快就会好了。你不必担心我。”
楚辰轻叹一声:“看来你还没有发现你自己的变化。”说着,忽然在他的胸口轻轻点了点。
楚子晨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竟然泛着一圈淡淡的金光,那金光和包裹着两人浮空的金光十分相似。
一个圆圆的东西,裹着一层金光,似乎正要从楚子晨的胸膛里脱出。
“这是……这是我的灵魂吗?我就要死了吗……”楚子晨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
“别怕,不是的。不过……”楚辰低垂着睫毛沉吟,“你控制不住它,是吗?”
楚子晨轻轻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你是说它吗?是的……”
楚辰点点头,若有所感地望向窗外的星空:
“好像有一种力量正在感召着他,让它飞向表意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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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应该已经放假了吧?假期快乐!!我们明天见哦~~
第75章
会议室门外的走廊里,一群刚刚结束会诊的大夫鱼贯走出,从不同方向离开了这里。走廊内由短暂的喧嚣归于安静,没人注意到一个身着西装,却像醉汉一样,六神无主地歪坐在走廊边的男人。
严轲目光呆滞,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是的,今天早晨,在护士用了新的药物之后,楚子晨终于醒了过来。
语。阎
看到楚子晨睁眼的一刻,严轲像个小孩一样疯狂按着床头的呼叫铃,又冲到走廊里大喊一通,差一点就要喜极而泣。
但这样的快乐就像不堪一击的泡泡,在和楚子晨尝试沟通时便戛然而止。
严轲、护士、大夫……没人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事——
楚子晨虽然醒来了,但是眼神发直,不认识任何人,也无法与人对话,只会呵呵做声。
像个痴呆症患者一样。
很快众人还发现了另一件可怕的事。当楚子晨双脚落地、试图站起来时,却像是忘记该如何走路一样楞了一下,接着左脚绊右脚,踉跄地摔了出去……
还好,严轲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了。
等着楚子晨的又是新一轮的检查,接下来是大夫会诊。严轲坐在大夫会诊的会议室外,不吃不喝,整个人停止了思考。
会诊结束后,严轲第一时间拦在了门口。
“大夫!他究竟是怎么了,你们有结论了吗!他的腿,他为什么不能说话,还有他的脑子……”
向来神色冷淡的大夫此时却显得有些犹疑:“之所以无法走路,是解离症导致的分离性运动和感觉障碍。而无法发声,是由于患者大声喊叫导致的声带破裂。”
声带破裂?严轲听得胃又是一阵抽痛,却来不及细想,紧张地瞪着眼追问道:“那他头脑不清楚的原因是?”
“这个我们还不太确定,多半也是解离症引起的,患者在昏迷之前应该遭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极大的精神刺激?……严轲越听越觉得蹊跷。大夫抬脚就要走开,他突然想起什么,追上去问道:“大夫,不好意思我想再问一下,当时有没有和子晨一起因车祸被送来的人?”
“没有,至于有没有送到其他医院,我也不太清楚。”
说完,大夫快步离开,将困惑不已的严轲撇在了身后。
楚子晨的突然失智,在严轲心底种下一种隐约的诡异感。
但楚子晨的状态不允许他去理会那么多,眼下除了照顾好子晨,他根本无心再计较其他的事了。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还从未有过这样孤立无援、左支右绌的感觉。
在严轲的坚持下,楚子晨又留院观察了几天,但最终医院还是表示对楚子晨的现状无能为力,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有更多帮助。
严轲只好把人接回了自己的家。
这一天,正在家中休息的王景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上次在火车站被黑社会带走的事,让王景受到巨大的惊吓,生了一场病。因此,当听筒里传出严轲的声音时,王景一个哆嗦,险些把手机扔在地上。
“严轲……?你又要干什么!”
但回答他的却是一道异常沙哑低迷的声音:“王景,你来看看子晨吧,好吗。”
“辰哥?他在哪儿!”
“在我家……他现在不太好。拜托了,求你来一趟吧。我发誓我不会再威胁你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
严轲无助的口吻不似作假。挂掉电话后,王景实在担心楚子晨的现状,犹豫片刻后还是出发了。
严轲家的大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宽阔的房子明亮而整洁,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点着淡淡的香薰,角落里到处装点着鲜花。明明是美轮美奂的环境,王景却觉得有些过分安静,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
来到客厅,他看到了正在饭厅内吃饭的两人。严轲见他来了,站起身,摘下身上的小羊围裙,冲着王景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会来的。要不要一起吃点饭?”
王景有些吃惊地望着他,短短半月没见,严轲的眼角竟然有皱纹了。
没有等王景回答,严轲微微侧过身,转头对身后的人说:“子晨,你看,是谁来看你了?”
说着,他走到轮椅面前蹲下身,冲着轮椅中的人用力挤出一个笑容。轮椅中的人表情呆滞地看了看王景,又看了看面前的严轲,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机器人。
认出了坐在轮椅上的人时,王景感觉像是被一口锅打在脑袋上,耳边嗡嗡作响,理智霎时灰飞烟灭了。
他一把拎起严轲的领子,怼在墙上:“辰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对辰哥做了什么!!”
“王景,你先冷静,别吓到子晨了……”
……
疗养院,车祸,长时间的昏迷和失智……严轲都和王景讲了一遍。
但听完这解释,王景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严轲以往种种恶劣的作为,让他无法立刻相信这套说辞。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怔怔地望着严轲照料楚子晨。现在的楚子晨十分乖巧,不会随便发出声音也不会四处走动,没人理会他的时候,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喂他东西,他就乖乖地吃。对他说话时,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给他擦身,抱他去厕所,无论严轲对他做什么,他都百分之百地依从。
“你也都看到了,子晨这个样子,离了人是不行的。但我是肯定不会请护工来照看他的。他这副样子,万一受了什么委屈也说不出来,我不放心。”严轲说。
“所以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你可以代我照顾他一段时间吗?我已经离开公司太久,必须得尽快恢复工作了。我可以按照市场上的护工价格的三倍聘用你。这都是为了子晨,我希望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陪一陪他,好吗?”
王景紧咬着牙齿,突然问道:“严轲……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你说什么?”
“我是说,辰哥变成这样,难道不是恰恰顺了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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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少,明天加更一发~咱们明天见!
第76章
王景迎着严轲有些茫然的神色走上前。
“严轲,我看辰哥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你复合了,你不知道用了什么恶毒的办法,把辰哥害成这样了!这样你就好永远控制他,让他听你的话!我看这一切就是你故意的!”
“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严轲的表情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王景的心中升起报复的快感:“我这么看待你有什么问题吗?原来你对辰哥不就是这样吗,你从来不去听他真正的想法,你只是喜欢他对你顺从,你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像你这样的控制狂,你这样的变态……做出把辰哥弄傻的事也不奇怪吧!”
王景劈头盖脸的一番指责,让严轲彻底呆住了。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对子晨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吗?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深地伤害过子晨吗?不会的!怎么可能!
然而这时,楚子晨说过的话又响起在他耳畔: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遂你的心意,而我不能……
可现在这样难道是他想要的吗?他想看到的是子晨的笑容,而不是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
他不愿意再细想下去,痛苦地捂上了眼睛。
王景在旁边大概又骂了些什么,但远不及他对他自己的责备来得深刻,他已经听不到了,无力反驳就更是做不到。最终王景大概是看不下去,不知何时独自离开。发现人走之后,严轲踉踉跄跄地来到轮椅前,跪倒在地上,握紧楚子晨的手。
“子晨,你果然还是在惩罚我,是不是?我曾经像规训宠物一样对待你,而现在,你真的变成一个布娃娃了。可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要布娃娃一样的你,我想要的是活生生的你啊……”
他看到了桌上新买回来的奥利奥,撕开一包,将一块掰成两半,把有夹心的一半递到子晨嘴边。
“子晨,这是你最喜欢的小零食,你最喜欢和我一起分享这个了,你还记得吗?我吃奥,你吃利奥,我吃奥,你吃利奥……”
严轲把饼干塞进自己口中,喉咙却是堵得难以下咽。
“子晨,我知道错了,你来打我、来骂我啊,只是别不要我……”
他说不起下去了,把脸埋在楚子晨的膝上,肩膀止不住地发抖,泪水打湿了楚子晨的裤子。
但楚子晨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只是机械地啃咬着饼干,饼干屑掉了一身。
王景离开严轲的家后,也是越想心里越难受。
他憋着一口气,说什么都不想帮严轲这个忙,可他难道就这么丢下辰哥不管了吗……
他心里堵得慌,迫切地想要找个人聊聊这件事。但楚子晨是公众人物,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
他坐在严轲门外的马路牙子上发呆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赶忙打开通讯录拨了出去。
“呀,景哥,好久没联系啦!突然间这是怎么啦?”一个开朗热情的女声传出来。
“马岚……我、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会帮我保密的吧……”听到熟悉的声音,王景突然就绷不住了,声音有些哽咽。
“没问题啊,你说!”
“是辰哥……辰哥他,出事了……”
王景从马路牙子挪到路边长椅上,从严轲威胁自己录音的事,再到酒后失言说出自己喜欢的是楚辰的事,再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全都和马岚一五一十地讲了。
“我知道了。”听完,马岚单调地回复道,这个反应让王景有些意外。
王景正想嘱咐她保密,马岚却又说道:“王景,虽然我是在楚辰老师还没有觉醒次人格的时候粉的他,但是我同样也很喜欢后来的子晨老师。”
“更何况人心自有公道,这件事中,严轲就是那个恶人。你放心吧,他会得到审判的。”
“等等,你说什么,审判?马岚你——”
“等着看吧。”
王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他回味着马岚那几句话,总觉得有点可怕。马岚的声音乍听上去很冷淡,仔细想想,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什么审判?可马岚只是个小小的场务啊,她打算做什么?
本以为一番倾诉会让自己心里舒服点,没想到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了。王景深深叹了口气,慢吞吞地从长椅站起来,打算走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
长椅旁就是严轲家小区的停车场出口。他刚站起来,就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好像在他刚刚在这里坐下时就停在那里了。车牌不是本市的,车窗玻璃只开了一条缝。
是狗仔吗?职业敏感让王景忍不住多看了那辆车两眼。
这时,值班的保安仿佛也在嫌那辆车长时间停在那里碍眼,就上前敲他的玻璃窗。但车内的人却没有回应,而是迅速关上玻璃窗,一个油门开走了。
当天王景回家后作了一番心理建设,最后还是答应了严轲的请求,去对方家里照顾楚子晨。
王景第一天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