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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薄知聿的头像是99+。
他们俩住这么近,发这么多消息干什么。
迟宁点进聊天框,微信动态的礼炮彩带满屏飞舞,似乎是有规律的,彩带中金色的烟火交接,粉紫蓝的璀璨争先恐后盛放,接连不断,将近几分钟的礼炮霸屏。
【薄知聿:三百响礼炮。】
【薄知聿:哥哥再送你的烟花。】
【薄知聿:最后的小礼物。】
聊天框最新的一条消息“i miss u”,星星从顶上热烈涌入,焰火缓慢腾升到顶端,飞舞的彩带融着星光,勾勒成琳琅满目的浪漫烟火。
一簇簇的焰火像是她身临其境,从炸裂开的星点和细致末梢,迅猛又温柔地流淌,全部都绽放在她的心间。
迟宁看得发愣,半天都没想到要说什么。
屏幕上最后两条消息。
【薄知聿:星光、礼炮、烟花。】
【薄知聿:都送给阿宁。】
第25章 “薄荷情诗。”'双更合……
迟宁看了眼消息;算上烟花一共发了快六百多条,这个三百响礼炮,还挺别致。
她弯了弯唇角;消息继续往下翻。
她爸终于找到迟星衍了;迟星衍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控诉她是个叛徒;现在小孩就喜欢消息轰炸;不停刷屏。
迟宁看得烦;怼了一条过去。
【你别让我拉黑你。】
那头的迟星衍顿时消声。
然后她爸发了消息过来问:【阿宁;今年过年你跟我们一起过年吗?】
按道理七中应届高考只有七天年假,没有寒假;往年甚至还有不过年住在学校备考的。但迟宁不需要这么严格的去准备;正常到期末考完回家就行。
但回家;是个很微妙的情况。
木沁在国外和她那个新婚的老公恩爱,也没说什么时候要回来,也没搭理过她,估计是直接在国外过年。她爸这边的亲戚本来对她也就一般;现在双方离婚更是八竿子都算不到一起;她也不可能跟薄知聿住着,还要跟他过年。
去哪儿过年就成了个问题。
她勾唇笑了笑。
迟宁啊迟宁;你连回家的地方都找不到是哪儿了。
迟宁疲惫地打开维生素的药瓶,吃药,压下她所有被人操控着的情绪。
她吃了药就会犯困,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手机信息吵醒的。
白涂怼过来的。
【阿宁;咱就是说咱是真的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魔法让我们闻风丧胆的三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之前给你开个家长会他还问要怎么打扮合适,跟个花孔雀开屏似的,我看他相亲都不会有这么正儿八经的仪式感。】
【今天更可怕,居然开始问我知不知道女孩月经疼该怎么调养。这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吗??薄知聿怕不是真疯了。】
迟宁打了个哈欠;她睡醒十几分钟内习惯性是发蒙的时间,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
在薄知聿的房间里,床头柜上放着水,两大塑料袋子。
她没睡醒,想喝水,随手一抓,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裸感S”、“超薄贴身”、“超熟睡日夜安心”。
不是,她这手气这么微妙吗。
迟宁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边上这两大袋全都是卫生巾。
真是好家伙。
她一年的量都买齐了吧。
床头柜上还有张便利贴,男人的字迹龙飞凤舞的。
【不知道你适合哪个,都买了。】
迟宁感觉这个桥段太过于霸总,情不自禁自动脑补出薄大街溜子在超市里,好几排卫生间的货架,这人指点江山:
“——都包了,谢谢。”
“……”
迟宁彻底被自己逗笑了,这街溜子的反差萌是真挺可爱的。
她碰到床头柜上的水,还在想现在喝冷水会不会疼,玻璃杯还是烫的,水温是热的。
她睡了这么久,他一直有在给她倒水吗。
迟宁动作突然顿住,她被照顾的次数其实很少,记忆里就只有奶奶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彻夜守着她。
奶奶身上有很温柔的味道,只要她一生病,奶奶就会抱着她,慢慢哄着她入睡。
迟宁以前还想过如果她能一直生病就好了。
她垂眸看着玻璃杯的水,人这一生,大概都是事与愿违,又如愿以偿。
这杯水始终是喝不下去。
她不敢去想,脑海里千万种念头都在疯狂控制她的行为。
不能想。
迟宁从口袋里拿出药盒,又重新强迫自己把药吞下去,紧紧攥着手中的药瓶,让思绪回笼。
“醒了?”薄知聿手里拿着小碗,“水凉了吗?先喝这个。”
迟宁回神,把药盒藏好,闻这个味道就感觉奇奇怪怪的,“这什么?”
薄知聿:“红糖水,你在吃什么?”
“维生素。”
薄知聿眯了眯眸,没说话。
迟宁没避讳,迎上他的目光,把药盒递给他看,“真的是维生素,我身体弱而已。”
薄知聿大概看过,确实是维生素。
“之前就看你在吃,你这个不能停吗?”
“目前可能不行吧”迟宁含糊过去,她移开话题,问,“红糖水还有鸡蛋?”
“升级版。”薄知聿也没再问,好笑道,“阿宁怎么比我还不懂?”
“……”
迟宁又不是能有人照顾她煮红糖水的程度,生理期一次比一次疼,有时候连站都站不稳,能吃到止疼药就很好了。
迟宁象征性地拨弄汤匙,这一碗满满当当的,鸡蛋红枣桂圆枸杞,“有需要这么多吗?”
“他们说需要。”
迟宁想到白涂刚才说的问话,她勾唇,“他们还挺多。”
“尝尝味道。”薄知聿拖着腔调,“哥哥这南汀市第一金牌厨师,可不轻易下厨。”
迟宁很讨厌甜食,很意外的这红糖水的甜度却是在她接受范围内,清甜在唇齿中蔓延开。
“味道挺好吃的。”
迟宁垂眸,余光落在他手背上的一抹红。
男人的肤色冷白,骨骼削瘦匀称,紫红色盘踞在手指关节处,突兀异常。
是烫伤。
伤口还是红的,没有水渍,明显连紧急处理都没有。
迟宁下意识去看他的神情,男人弯着一双狐狸眸,眼底藏着细碎星空,似乎是半点察觉不到烫伤的疼痛,全然是欣喜。
“阿宁喜欢就好。”
他到底是疯子还是傻子。
都被烫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迟宁刚想把碗放下,薄知聿明显皱了眉。
“阿宁不是说喜欢吗。”
“是喜欢。”迟宁无奈道,“我想给你拿药膏,你这个得用冰敷十几分钟。”
薄知聿明显就是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后知后觉啊了声,“没事,哥哥不会疼。”
“我看着疼。”迟宁认真道,“薄知聿,去上药。”
少女还是虚弱的,轻软的声音却如同风雨难动的命令,他什么都没想,仍是会本能的跟着她的话做。
薄知聿犹豫片刻,“那你吃完。”
迟宁点头,见他满脸不放心,好笑道:“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闻言,男人低笑了声,微微俯身靠近,宽大的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发顶,哄人似的。
“阿宁小朋友,乖。”
/
翌日。
白涂昨晚蹦迪到四点多,七点给薄知聿一通催命似的电话吵起来的。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来,薄三爷除了是“恐怖分子”,还是他生意上的老板。
鬼知道这个七天四天都不记得按时上班的总裁,今天是又发的哪门子的疯。
他是一路打哈欠流眼泪,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秘书看到他来,站起身打招呼:“白总,薄总还没来,麻烦您再稍等片刻。”
白涂手里提着一叠东西,“我把这玩意儿扔他办公室里就出来。”
秘书微笑,委婉道:“您别为难我了。”
提起这,白涂的困意立即减少大半。
薄知聿这人大概是属狗的,领地意识极其强烈,但凡是被他划分为私人空间的地盘,决不允许外人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进入。
比如之前闯到温室放玛卡巴卡的那位,被吓得一地污秽之物,他去处理的时候这哥们看人都觉得是蟒蛇出现。
白涂叹道:“算了。”
“什么算了?”女人穿着着青花瓷底色的旗袍,步步摇曳,“阿涂来得挺早。”
白涂笑:“阿瑶,你怎么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苏瑶娇俏地笑了下,眸光全然锁定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是偶遇。”薄知聿懒洋洋地看了眼,“东西带来了?”
“你说的药材都在里面了。”白涂犯困,“这么突然,这些可又累又难找。”
苏瑶问:“什么药材?”
他们跟着薄知聿走进办公室,男人散懒地坐在位置上,眼皮耷拉着问:“阿瑶,你生理期会疼吗?”
“……?”
白涂那一口水差点没当场喷出来,这么个问题这么直接问,除了薄知聿别人能干这事儿吗?
倒是苏瑶,云淡风轻地回答:“你想知道疼的解决办法还是不疼的解决办法?”
“我想知道,你们会吃什么药。”
苏瑶说了些适合的。
薄知聿问:“有必要一直吃维生素吗?很多种。”
苏瑶:“不好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她的年龄是几岁?”
白涂在旁边听这两人一来一回,又对苏瑶高看一眼,要不怎么说说话的艺术呢,快速进入主题还能方便套话。
薄知聿没回答,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若有所思。
/
迟宁第二天就去学校了,竞赛那边催得太急,一直想让她给他们讲题集。
竞赛这边氛围紧张是固然,整个高三刚经过月考的大动员,亦是死气沉沉。快放寒假了,离六月份原来越近了。
迟宁吃完止疼药,准备下楼。
七中给优秀竞赛生都配备了单人单间的自习室,她刚到思明楼下,隐约听到断断续续地哭声,女孩声音很细,配上这一片空旷的回音效果。
青天白日版的灵异恐怖片。
思明楼就是七中单批给竞赛学生用的,流动的人很少。
迟宁扒开草丛,顺着声音的方向往里走。她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单纯喜欢那些毛骨悚然的惊喜。
可惜这还没有遇到薄知聿那会恐怖。
女孩蹲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麻木地播放着手机那几条重复的语音。
“佳奕啊,你这次月考的成绩怎么会掉这么多呢。不是爸爸想给你压力,爸爸只是希望你好,能考高分一点,去好的学校,以后人生才有拼搏的劲头。”
“你不能跟爸爸一样这么窝囊,虽然我们家条件不好,但你一定可以努力上到好的学校的。答应爸爸,在努力点读书好吗。”
“……”
不是那种责备的语气,是语重心长的,满含着家长的望子成龙的期盼。
迟宁会想到习佳奕的月考成绩,班级中上游,七班总体成绩在七中排名前列,基本上稳定在中上游最少也有个211的好专业。
习佳奕之前完全半工半读,人家上课复习她还要打工。
这成绩在她父亲眼里还不够好吗。
迟宁走神,脚不小心踩到枯叶发出吱呀的声响,习佳奕像受惊的小鹿,仓惶地抬头看着她,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阿……阿宁……”
“抱歉,不小心听到了。”迟宁从口袋里递给她一包纸巾,“先擦擦吧。”
“谢谢……”
习佳奕眼睛又红又肿的,手足无措地捏着那张纸,小动作一直搅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干巴巴地扯出笑,说:“我挺好的,我爸爸说的也挺对的,反正离高考还有六个多月,我还可以努力的。”
“嗯。”迟宁口袋里还有一盒糖递给她。
习佳奕的神情似乎在放空,眼神看着那盒糖,手完全没伸出来,静止最少半分钟,才缓慢地摇了摇头。
跟她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她的眼神是木的。
我可以努力,我努力不了了。
生活会好的,生活会好吗。
我想吃糖,我什么都不想吃了。
人身体分裂出另一个自我,狠辣地割裂着我的肢体和我的灵魂,感受不到任何从外界传授过来的希望,真实被囚禁在深渊,恶魔在耳畔呓语。
习佳奕一句话不说,迟宁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她就像她无声的影子,静静陪伴着。
她们很奇怪,好像同时被时间遗漏,暂停在这一秒的幻想世界。
没人去分享快乐或悲伤,不管过去多久,也仅只是这么待着。
沉默到诡异。
等习佳奕终于清醒过来,她朝迟宁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走吧。”
“好。”
走出那片灰绿的阴霾,头顶能接触到冬日温和的阳光,身上却还是脏兮兮的污泥和灰尘。
走出来了,走不出来了。
迟宁说:“不懂的可以问我,读书是事在人为。”
习佳奕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