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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沁怼过来的信息更直接:【我知道他去找你了,让他放完暑假滚回去上学。什么年代了还能拿个初中文凭,妈妈不要求他学富五车、大富大贵,最起码把大学上完。】
迟宁看着左右怼过来的消息,挺麻木的。
第一个感觉是嫌吵。
嗯,没有家庭群。
离婚的时候木沁把他爸拉黑了,除了迟星衍的事情,她把所有事情断得干干净净。她自己的人生过得十分的潇洒果断,然后留下她在这儿左右前后三方传达消息。
迟宁也不意外,毕竟她从来都不在木沁的人生规划里。
第二个感觉还是好笑。
迟星衍的消息就看得到,她发给她要在国内读大学的消息就看不到。
为什么迟星衍就不用学富五车?
为什么她就要为了拿竞赛奖项,拿到昼夜不分?
她连拿个第二名都要被木沁骂一句没用。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她一直都挺清楚的,她没资格跟迟星衍比。
迟宁面无表情地问:【我想在国内读书,南大。】
木沁简而言之:【你想的是事情想想就好。】
你看。
哪怕她有了想做的事情又如何。
她想决定和不想决定的事情,都由不得她决定。
迟宁平静地划出迟星衍的对话框,言简意赅把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发过去,然后问:【在哪儿。】
做完这些,迟宁便关掉了手机屏幕。
薄幸最近在学车,在讲在网上看到的关于驾校的笑话。
“隔壁男生练路面的时候紧张,红绿灯半天没过去,然后教练就问了,‘红灯你也不走,绿灯你也不走,信号灯是不是没你喜欢的颜色?’”
“还有一个,上坡教练拼命喊加油!边上那学员回答:谢谢您的鼓励!哈哈哈教练都无语了。”
大家都快笑裂了,迟宁脸上也配合的扯出礼貌的笑。
她胸口很闷,周围是同学们吵吵嚷嚷的嬉戏声,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
可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思绪溃散,注意力集中不了。
热闹的世界里,她被单独区分开来,整个人笼罩进那深不见底的沼泽地。
脸上突然贴来一阵湿漉漉的寒气,就在脸颊靠近耳朵的位置,她似乎还能听见冰块碰撞融化的声音。
迟宁茫然地抬头。
男人打电话回来了,他的桃花眸装满温柔,微微弯腰,有些不着调的朝她笑。
“小朋友,一会儿没见到哥哥,就这么难过啊。”
“……”
迟宁缓过神,接过贴在她脸上的冰水,是她最喜欢的那家柠檬茶,无糖多冰。
“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打电话也不妨碍给你带小礼物。”
迟宁喝着柠檬茶,冰凉酸涩的口感由喉到胃,激得她皮肤颤栗,整个人重重松了口气。
她想说谢谢,又想到他不愿意听,话不上不下的卡着。
薄知聿揉着她的头发,放低声音,像哄着小朋友的语气。
“我们家的小阿宁,别难过了。”
迟宁捧着那杯柠檬茶,手足无措地低着眸。
每次都这样。
在薄知聿面前,她藏得再好、藏得再深的情绪都是枉然。
/
聚会临近散场,迟宁没喝酒,就负责帮忙把喝醉的同学找代驾送回去。
她扶着习佳奕,习佳奕这孩子喝醉了反差也是真大,拽着迟宁非要说什么“有腹肌的帅哥才是真的帅”、“这谁能不爱呢”。
“……是是是。”迟宁赶紧在她语出更惊人之前把人带走,里面的让白涂处理。
其实每次聚会散场的时候才是让人最头疼的时候,醉鬼一大堆。特别是遇上薄幸这种,一喝醉就开始满嘴跑火车的。
薄幸端着他的葡萄酒,另一手扶着垃圾桶,跟垃圾桶说:“喝吧,喝了这杯明天就没有烦恼了。”
然后对着葡萄酒说:“大胆妖孽,为何敢抢我的酒喝!”
然后一个人在那儿左右手互博,关键这酒还一滴没洒。
白涂在录视频,笑出声,“别说,薄幸这孩子不读书可以去当喜剧人。”
薄知聿坐在沙发上,眼都懒得抬。
“扔出去。”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听不出来薄幸是他弟弟。
薄幸今天也是真不怕死,听到这句话后,那一杯左右互搏的葡萄酒,准确无误地撒在薄知聿的衣服上。
他还搁那儿大喊:“三哥!接住!”
“……”
空气仿佛冰冻了,白涂僵硬地回眸。
薄知聿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衬衫,葡萄酒一泼全毁了。
男人眉头紧锁,还没来得及动,白涂跟护着小鸡仔似的紧紧把薄幸护在身后,声音发颤。
“阿聿!三……三爷!这可是你亲表弟啊!不能打啊——”
白涂自己都觉得这话没边。
薄知聿他妈一个连亲爹都能打得苟延残喘的,还管薄幸这什么破表弟?
白涂都干说道被薄知聿收拾的后果了,以牺牲自我的精神闭上眼,结果等了三秒,没有任何的疼痛来袭。
薄知聿走上楼,“我去换衣服。”
“?”
白涂眨了眨眼,薄知聿这么好说话,今天天上下刀子了?
“那阿幸这……”
临进房间前,男人眼神淡淡地扫过一眼白涂。
“手机,拿上来。”
白涂就是被薄知聿折磨到大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这薄三爷这记仇的性子,给薄幸扔酒桶里腌三天三夜都是正常的。
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没生气?
白涂视线扫到手机,刚才这手机就放在薄知聿身边,也没被酒泼到。
“那他上楼一起拿上去不是很顺手吗。”
“什么顺手?”迟宁进门,“阿幸呢,我一起让人送回去吧。”
白涂在看见迟宁的那刻。
他悟了。
白涂揽着薄幸的手,顺手把手机递给迟宁,“阿宁你把这给三爷送他房间里行吗?他手机没拿,你直接放进去就行。”
迟宁点点头。
她到薄知聿房门口的时候,手机正好在震动,有电话打来。
迟宁敲了敲门:“薄知聿,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
迟宁犹豫道;“那我直接进来了?”
还是没声音。
迟宁试着转动他房间的门,没锁,轻轻拧一下便开了。
他房间光线总是暗的,室内四角的夜灯打开,暖黄的光线四处飘曳,空气里全然都是清冽的薄荷味。
迟宁抬眼,眼前落入一幅出乎意料的画卷。
男人衬衫已解开大半,月色从他突起的喉结开始流转,途径深陷凹窝的锁骨,顺着胸膛往下,停在腹部紧实分明的肌理间。
光影调皮地流转着,腹肌线条随着光线的角度显露无疑,最后停住在他松垮地深灰色裤头边——
坠落在停在人鱼线没入的地方。
迟宁怔愣在原地。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是在房间里换衣服!
身材还……还挺好。
顿了几秒,薄知聿桃花眼微挑,慢条斯理地问:
“看够了吗?”
迟宁视线不由自主地跟过去,他说话时,腰腹处的肌理也会跟着缓缓起伏。
——又撩又欲的。
“阿宁还想看的话,”男人对上她的视线,低笑了声,懒洋洋的尾音勾得人耳畔酥麻,混不正经。
“哥哥就,继续脱?”
第37章 “薄荷情诗。”
暖黄的夜灯渡着层暧昧的滤镜;男人弯着桃花眸,衣襟半敞,似乎还真有继续往下脱的架势;浑然天成的痞坏劲儿。
场面挺微妙的。
迟宁眨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热度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后。
“我是……是给你送手机的。”
救命她是真不知道他在里面换衣服。
这场面不就很像;她是真的“色|欲熏心”了吗!
大型解释不清楚现场。
迟宁脑海里的想法乱糟糟地搅作一团;偏偏这时候;眼前还总是不听话的浮现出男人刚才颠倒风流的模样。
身材确实好。
她喜欢这种不显得满身腱子肉,却每一块都显得具有爆发力的身材;多一分累赘;少一分羸弱。
而且——腰好细。
呜呜呜男人腰这么细是合理的吗。
回忆着;回忆着,迟宁耳朵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救命。
她对着别人的腹肌挥之不去,这是什么变态吗。
迟宁还在深刻地洗脑自己,等完全过来时身后已经贴上热源;他们在地面上的身影缓缓重叠;薄荷清冽的味道铺天盖地笼罩。
薄知聿微微俯身,气息如漂浮的小羽毛落在她肩颈上;他离她很近,只要她回头便能彻底躲进他怀里。
迟宁怔在原地,似乎连心跳都停滞了半拍。
她又想到他刚才的妖孽样,心跳不听话的加速躁动。
男人修长的手臂轻轻环住她;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态,像是把她搂在怀里。
迟宁说话都磕磕绊绊:“你别——”
“别什么?”
薄知聿喉咙溢出几许低笑,缱绻的音色环着她的耳畔游曳。
“阿宁不想看了,手机也得还给哥哥啊。”
“……”
/
迟宁跑到楼下;一口气喝下大半杯的柠檬茶,试图让自己重新保持冷静状态。
她现在开始迷糊了。
到底是薄知聿在孔雀开屏,还是她在思春。
人家就是拿个手机!!她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没救了。
白涂处理完薄幸,不放心还上楼看了眼薄知聿,重新下楼发现在喝水的迟宁,小姑娘婴儿肥还没褪掉,脸颊处粉粉圆圆的,连眼尾都有点儿红。
更像无害的小兔子了。
白涂连连感慨,薄知聿真不是人。
迟宁都被套路成啥样了。
就刚才他上楼的时候,男人慢条斯理地在扣衬衫的纽扣,桃花眼自然而然地扬着,即便不说话都能让人知道他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
白涂问:“你这什么情况?”
薄知聿先前还在笑,不知道想到什么,语气略有遗憾,懒懒散散道:
“可惜——”
“可惜什么?”
“没让她看完。”
“……”
呵,畜生。
白涂走到迟宁身边,看她的眼神这会儿很是复杂,遇上薄知聿这种人,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阿宁啊,还喝吗?”
迟宁回神,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不了,薄幸怎么了吗?”
“没没没,就单纯问问。”白涂转移话题,“阿宁大学打算选什么专业了吗?”
像迟宁这种级别成绩,保送的大学专业是随便她选的。
迟宁摇头。
“你要不去阿聿公司得了,他本来就有培养‘天才少年’的筹备,你可以进去试试。”白涂灵光一闪,“刚好你在阿聿这是相当好糊弄,咱自家人工作肯定比其他方便得多。”
迟宁疑问:“为什么他相当好糊弄?他不了解计科吗?”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集团总裁也是商科的生意人,不了解计算机也是正常的。
白涂差点说漏嘴,打马虎眼过去,“算……算吧,如何,来不来?”
迟宁压根就想不到这么远,“我还没决定大学在哪儿上。”
“差点忘了。”白涂恍然大悟,“刚才听他们说,你要到国外读大学?还是顶尖学府啊。”
迟宁:“应该吧。”
白涂听出来了,“不想去?”
“——什么不想去?”薄知聿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含笑问,“阿宁要去哪儿?”
“MIT,他们说迟宁高二就被录取了。”白涂补充。
迟宁对上薄知聿的视线,男人眼底的笑意渐浓。
她大概也能摸出他表情的门道,这笑一看便是有火的前兆。
可她没想给他灭火。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吧。”迟宁说,“就算不是现在,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她迟早要走,他们迟早要散。
想到这,迟宁躁动的心跳逐渐平息,安静到如同一潭死水,连扔块大石也无法搅动波澜。
/
迟宁暑假过得挺安逸的,没有竞赛要求的高压训练,基本以兴趣为主进阶自己的水平,广泛拓展知识面。
然而她有多快乐,她爸妈那边就有多着急。
迟星衍还在玩失踪。
迟星衍也就十六岁,还正是青春期的时候,叛逆得要命,平常让他去卧室帮忙拿个手机,他都是一脸无语:“关我屁事,你不会自己去啊?”
更不要提现在这种离家出走。
偏偏还不能报警光明正大的找,按照迟星衍的性子,能提前给你叫俩媒体来全程记录,标题估计都起好了,“震惊!知名集团CEO竟教子无方至此!集团前途将何去何从”。
迟父和木沁急的半死,两人从原本大半年不给她发一条信息,变成一天恨不得按照三餐问她有没有迟星衍的联络方式。
迟宁没什么反应,他们问几次,她就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