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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一面觉得自己的成功来的太过容易,一面又觉得陆云起和林知南的感情过于脆弱,以至于随随便便就能被外力击溃。
“哥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了。”
林宁继续用过去乖巧的话语欺骗林知南。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并不存在。
可窗外的冬风发出尖锐凄厉的嚎叫,窗外有什么在拼命的敲打着玻璃。
林知南觉得,那可能是林伟和林眠的目光。
“好啊,”林知南再也忍受不了频频扰乱他思绪的杂念,走过去拉起了林宁的手,“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哥说谎。”
空气骤然凝固,原本温馨的气氛骤然直下。
林宁的手从林知南的手心抽出。
正当林知南懊恼自己的“示好”太过激进明显,又听林宁笑了起来:“哥,你怎么什么都信?我逗你玩的……你的话,我怎么会不信?”
林知南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看着林宁。
林宁开始撒娇:“哥——不要生气,你生气了,我心情也会变差的。”
林知南快被林宁多变的情绪搞疯。
“我没有,我……”
“哥,别解释,”林宁手指抵在林知南的唇上,目光描摹着他的脸,“哥哥向来是圣母一样的人,就算真的生了我的气,也不会怎么样。”
圣母……
林知南满脑子黑线,甚至想当面和林宁撕破脸。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林知南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气。
晚饭被安排在庄园另一侧装饰成蘑菇屋的矮房里。
吃饭时,林宁非要林知南喂他。
俩大男人喂来喂去,画面属实有点诡异,林知南让林宁屏退其他人后再说。
林宁照做了,然后满脸写着“期待”,看向林知南。
这就没办法了,林知南只好抬手用汤匙喂鸡汤给林宁。
餐厅里暖烘烘的气氛让林知南有些头晕,他以为是因为温度过高,但看到林宁狡黠的笑容,林知南才意识到不对劲。
林知南放下汤匙,摇摇晃晃的起身,“我,我有点不舒服。”
他快步走向卫生间,脑子里迅速思考着怎么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卫生间的门看着近,可林知南扶着墙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
最后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脑子也不是很清醒。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他被人从身后搀扶住。
几乎与此同时,林知南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啸叫,他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声音,一股强风向蘑菇屋扑来。
与之而来的是被风刮碎的玻璃。
环形的房子一侧窗户全部损毁,支离破碎的窗帘被风高高扬起,林知南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冷气入肺,意识清醒了许多。
林宁显然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脸上罕见的有了几分惊恐。
蘑菇屋的灯闪烁个不停,门外响起激烈的交火声。
几股强光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打进来,照亮了暂时安全的房子。
忽然,蘑菇屋的墙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撼动,墙上出现了几道狰狞的裂纹。
难道是地震?林知南眯起眼睛仔细分辨周围的情况,可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又在提醒他并不是地震这么简单。
这种情况下林知南只能先找地方躲避,可林宁死死搂着他的腰不肯放开。
“我们先找地方躲一下,这里太危险。”林知南好生相劝。
林宁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锁,盯着林知南的脸,逼问道:“是你?是你出卖我?”
林宁的脸被玻璃割伤,血痕在苍白的脸上格外鲜艳。
林知南意识到什么,房子再次剧烈的晃动起来,他趁着这次摇晃趁机摔倒在地,手按在地板,在灯光暗淡的瞬间,摸了块碎玻璃藏在衣袖里。
“咔”的一声巨响,蘑菇屋的天花板裂开缝隙处的水晶吊灯崩裂开来,房子里唯一的光源彻底熄灭,随着持续了几秒的轰响,水晶吊灯直直落了下来。
林知南下意识望向林宁的方向,想告诉他躲开坠物,可林知南来不及发出声音,他被搀扶的身体忽然被林宁用力向水晶吊灯砸下的地方一推。
林知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时间留给他做出任何的心理准备。
但他在黑暗中等了很久,水晶吊灯没有落下,而他的面前忽然落下了雪花。
抬头,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落,而蘑菇屋的房顶已经不知去向。
直升机的机翼煽动起狂风,一束光撕裂了雪夜的黑暗,直直打在林知南的身上。
而此时,蘑菇屋摇摇欲坠的墙体被什么撞开,碎石迸飞,整栋房子彻底垮塌。
第一百零九章 割喉
林知南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面前,残垣的缝隙间是纷飞的尘土,他根本无法分辨目前的情况。
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知南微微侧头看险些砸在自己身上的水晶吊灯,心脏依然狂跳不止。
林宁比他看上去镇静许多,一边狞笑着,一边手脚并用爬向林知南。
上方隐约传来人的说话声,大概林宁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用力向前一朴,死死攥住了林知南的肩膀。
林知南这次没有闪躲,他盯着林宁因愤怒激动而猩红的眼睛,咬紧了牙。
藏在手心的玻璃碎片先是割伤了他的掌心,随后被他紧握,反手精准地划过了林宁的喉咙。
“唔……”
滚烫的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在林知南的脸上,林宁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随后,他慢慢倒了下去。
倚着墙的林知南动了动喉结,他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低头怔怔看着掌心沾满红色液体的玻璃片,全身都在打颤。
救他!
这是林知南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他的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反应,按压住出血的位置后,林知南不住的哀求林宁不要睡,可林宁的眼睛还是慢慢闭合了。
血从林知南的指缝里缓慢的涌出来,染红了落满白雪的地板。
一瞬间,林知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眼中慢慢失去光芒,空洞无神的眼睛落在林宁惨白的脸庞。
林宁死了?
是……我杀的?
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会……
林知南的大脑里只剩了自言自语的质问。
他的手还用力按压着出血的位置,试图用自己学过的浅薄医学知识纠正犯下的过错,可是这对深可见古的伤口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林……林知南!林知南……林知南……”
耳边不断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
那人的声音很急促,甚至带了些许哭腔。
好吵……
林知南皱眉转头四望,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看不到尽头。
无端的恐惧充斥了他的心脏。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忽然他被人猛地拽了一下脚踝,整个人摔进了冰冷的水里。
水钻进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填满了他的身体。
窒息感让林知南突地坐了起来,眼睛睁大,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熟悉的消毒水味让林知南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周围的环境也清晰起来。
是医院病房。
意识到自己可能杀了林宁后,林知南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肺有种被人攥住又骤然松开的疼痛感。
“林知南,放松,慢慢呼吸……慢下来,慢下来……”
随着一个温柔的女声指引,林知南的痛苦才舒缓了许多。
可是心脏依然有种闷闷的钝痛,越来越清晰。
医生和身边人说了句什么,林知南的手被人握住。
掌心温暖干燥,让他彻底平静。
他茫然的抬头,映入眼中的,是陆云起担忧又紧张的脸。
“怎么样,小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知南摇摇头,咬了下干涩的唇,垂眼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指,像触电一般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用气音喃喃的说出一个字:“……脏……”
陆云起因为林知南这一动作有些受伤,他张张嘴,却被一旁的秦医生碰了碰肩膀,制止了。
陆云起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拿过了带吸管的水杯,“小南,喝口水。”
林知南却闭上了眼睛,再次摇了摇头。
病房中只有仪器滴滴答答的声响,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林知南的话说到一半,又临时换了主语,“林宁怎么样了?”
陆云起像被人打了一拳,身形晃了晃,动了动唇,转头看向别处。
——他在拒绝回答问题。
林知南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可片刻后,他猝不及防的听到了陆云起的回答。
“……失血过多,还在昏迷,”陆云起顿了顿,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同样也是最坏的结果。
林知南垂眼望着水杯平静的水面,又说,“是我的错,我伤了他。”
可是自责,愧疚,无力感转而虚无,空荡。
各种感情纷至沓来,在林知南的心间盘旋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
三十年来,他一直活在这些阴影下,得知真相的瞬间他感觉到的不是怅然,而是大厦终倾,暴雨终落的舒畅和爽快。
他知道自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林知南看了眼陆云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愚蠢?”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想杀死自己的凶手。
陆云起默默摇头,走上前将林知南抱在了怀里。
“不是愚蠢,小南,善良从来都不是愚蠢。”
林知南被这句话逗笑,他把头埋进陆云起的胳膊,深深吸了一口陆云起身上的味道。
声音闷闷的,“如果我真的和他同归于尽,怎么办?”
怎么办……
没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陆云起简直要被这个问题逼疯,可是林知南此刻就在面前,陆云起只能苦笑。
“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和你一起死。”
这个回答太过极端,太不理智,林知南从陆云起怀里钻出来,皱眉看他,眼中有怀疑。
陆云起吻吻林知南的眉心,叹了句,“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利于思考。”
何止是不利于思考,陆云起没有把自己威胁聂文昌从国外临时借佣兵营救林知南的事情说出来。
他还动用了所有能用得到的人脉,把林宁在这座城市里埋的明线暗线全都摸透。
他每晚睡觉前会仔细的把当日新闻浏览一遍。
陆云起担心看到不好的消息,但又希望林宁那边出现纰漏,让行踪有迹可循。
即使这样,陆云起也无法彻底忽略心底的愧疚。
每每午夜梦回,他总看到林知南用埋怨,仇恨的眼神望着自己。
纵使知道所有的事情因果繁杂,不是一个人过错导致如今的局面,可陆云起忍不住学着像林知南一样背负一切。
他觉得自己总是有愧于林知南的。
过去的事情是祛不掉的疤,不疼,但非常碍眼。
心细如林知南,怎么会不知道陆云起在想什么。
他仰头向陆云起讨吻,陆云起俯身,在他唇角碰了碰。
“过去的,让它过去吧。”林知南说。
“真的……可以释怀吗?”陆云起说完就开始后悔,他才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林知南的目光从陆云起的唇,上移到他充满愧疚的眼睛。
人总得活着,活下去,时间才会给消磨一切的机会。
林知南想,如果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半夜也得找陆云起和林宁问个所以然。
祛不掉的疤虽然难看,但它丝毫不影响行动,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第一百一十章 老狗番外: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老狗是条狗。
它觉得自己好像是杜宾,再不济也是条大丹麦犬,可低头看看金灿灿的长毛,它不得不接受自己是只金毛的事实。
它还记得之前的主人。
那是对刚结婚的小夫妻,老狗是被当作结婚礼物送到小夫妻家的。
刚开始,小夫妻很喜欢它,狗窝,印着可爱图案的饭盆水盆,尿垫,牵引绳,一应俱全。
连狗粮都是最好的。
可老狗那时候还是个刚断奶的小狗,什么都不懂。
看见拖鞋就想叼,看到墙角就想扩大自己的领域。
最后连厨房的洗碗机都被它做了标记。
骄纵蛮横的女主人哪忍得了这个。
抄起扫把就砸在了它的背上。
犬类的背不算薄弱,可老狗还是被打得窜出去几米远,还偷偷吓尿了。
男主人下班回家,看到老婆受了委屈,给自己甩脸子,被老板上司压榨后的气加上老婆给的气全都撒在了老狗身上。
老狗挨了人生第一次毒打。
问有什么感受?
老狗沧桑的笑了笑,说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