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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云萝入宫,是对褚修有所怀疑?”燕西楼忽而问了一句。
褚俟顿了顿,道:“我也说不上来,坦白说,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怀疑王叔更多一些,但查了许久,始终一无所获。至于皇兄……到目前为止,我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但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觉得不对劲儿。”
青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卫王可知,呼延烈是谁的人?”
“呼延将军是王叔的心腹,这一点,在整个南越并非什么秘密。”忽而想到什么,褚俟不由问道:“怎么,你们这次坠崖的事与呼延将军有关?”
“虽不能肯定,但他事先定然是知情的。”青汣眸中划过一抹冷然,随即又问道:“对了,呼延烈有个侄子,叫呼延攸,卫王可有印象?”
褚俟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世子妃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呼延烈此次前往金陵,身边带了这么一号人,马球打得不错。”青汣答道。
“马球?”褚俟眉宇间划过一抹惊讶,“据本王所知,这个呼延攸右腿有疾,不可能打马球才是……”
闻言,燕西楼和青汣不由相视一眼,看来他们所见到的这个呼延攸并非真正的呼延攸……
而褚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变了几变,道:“呼延烈出使苍梧这段时间,太子也一直称病不出……”
“这么说来,我们所见到的那个呼延攸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燕西楼眯了眯眸子,眼中划过一抹深色。
褚俟抿唇道:“此次出使之事全由皇叔一手安排,本王也只是凭空猜测。”
燕西楼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是与不是,等到摄政王的寿宴上便知道了。”褚远征的寿宴,于情于理,太子身为晚辈,断然没有不到场出席的道理。
话锋一转,他举起酒杯,对褚俟道:“不知关于我方才所说的合作,卫王考虑得如何?”
褚俟心底飞快地衡量了片刻,末了举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交易达成,接下来要商议的就是合作的细节了。
燕西楼率先开口问道:“摄政王的寿宴将至,卫王有什么计划?”
既然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褚俟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的探子在宫里发现了一处密室,我准备借这个机会进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燕西楼微微皱眉:“皇宫之中有几间密室并不奇怪吧?”
“这间密室不一样。”褚俟摇了摇头,解释道:“先皇在世时,本王尚未封王,因此常年居住在宫中,对整个皇宫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但我却从未听说过重华宫有这样一间密室。”
“你的意思是,这间密室是褚修继位后才特意命人修建的?”燕西楼眯起了眸子。
“不错。皇兄继位后的第二年,宫中曾有过一次大规模的修缮,本王怀疑,这间密室就是在这个时候建成的。”
听到这儿,青汣忍不住问道:“那你可有想过,倘若真如你猜测的那样,这样一间隐秘的密室,又怎么会让你的探子轻易发现?”
褚俟苦笑一声,道:“本王又何尝不知道这当中有古怪,可问题是本王追查当年的事情二十多年了,始终一无所获,所以现在但凡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必须要冒险一试!”说这话时,褚俟的语气里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坚定。
燕西楼和青汣快速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定定道:“既是这样,那么寿宴那日,我二人随你一同前往。”
“你们确定要冒这个险?”褚俟皱眉看着二人,老实说,他们之间虽然是合作,但也没到这种共生死的地步……
燕西楼牵了牵唇,道:“冒险自然有冒险的价值,更何况,我也的确好奇那密室当中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反正他们早晚都要走这一趟的,同褚俟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们打算怎么进宫?”褚俟问道。
“这个就不劳卫王操心了,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青汣接过话来说道,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
从城南旧事出来后,燕西楼和青汣前脚回到客栈,后脚就收到了金陵那边的传信。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陵来信
“惊鸿和惊鸣怎么样了?”算起来,他们离开金陵也有些日子了,青汣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两个小家伙。
燕西楼顿了顿,道:“除了情绪有些低落,其他倒还好。”
其实他没说的是,两个小家伙自打得知他们二人坠崖身亡后,足足有两天没说话,不吃,不喝,不闹,也不理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说什么也要等着他们回来,任凭谁劝也没用,瞧着好不令人心疼!
若不是长公主病倒了,想要见他们,只怕两个孩子还是不肯起来的……
闻言,青汣只是瞥了他一眼:“你这句‘还好’里面怕是掺了不少水分吧?”
那两个孩子虽然看起来乖巧懂事,但其实都是个一根筋的,遇到事情固执得不行。他们若是能安安分分地不闹腾才是见鬼了!
听见这话,燕西楼不由叹了口气,思量再三,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最后忍不住劝道:“你若是实在不放心,不如让姒锦稍微透露一点消息给他们,惊鸿和惊鸣向来机灵,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尽管心里再心疼两个孩子,青汣仍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再者,做戏就要做全套,倘若此刻让他们两个知道了你我还活着,只怕国公府就看不住他们了。”
“应该不至于吧?你会不会太过多虑了?”燕西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以防万一。”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不会拿这两个孩子的安危做赌注。
燕西楼听罢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呼延烈他们还在金陵?”青汣忽而问道。
“暂时还未听闻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在暗中保护惊鸿和惊鸣了,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燕西楼安慰道。
青汣眉心紧锁:“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金陵?”
“你还是怀疑那个呼延攸?”
青汣微微摇头,面色有几分凝重:“我也说不好,但这个人从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有些不舒服,如果他真的是南越太子,那惊鸿和惊鸣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燕西楼听罢沉吟了片刻,忽而想到什么,勾了勾唇,道:“这件事还是要从褚远征这边着手。”
“你的意思是……”
“既然呼延烈明面上是褚远征的人,那么不管他实际上是听命于谁,在撕破脸之前,褚远征的命令,他还是要听从的。”燕西楼意有所指地说道。
“反间计?”青汣眼前一亮,随即说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准备把这盆脏水泼在谁头上?”
“褚、修。”
几乎是一瞬间,青汣边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你是想要一石二鸟,让褚修无暇顾及我们和褚俟?”
“嘘,看破不说破,汣儿心里知道便好。”燕西楼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想法不错,但这个由头须得好好想想。”青汣冷静地分析道。褚远征和呼延烈都不是傻子,寻常的反间计恐怕很难在他们身上奏效,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燕西楼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个汣儿尽可放心,褚远征此人野心勃勃,为人最是刚愎自用,这样的人防备心自然也不会小到哪儿去,他对呼延烈只怕未必就真的是全然信任。”
“你倒是很了解南越的这位摄政王?”青汣挑了挑眉。
燕西楼晃了晃刚刚从白飞尘那里顺来的折扇,悠悠道:“锦衣卫的消息网虽然称不上是遍布天下各处,但至少在凉城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瞥了一眼他的动作,青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燕西楼折扇一收,把手伸到她面前,然后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冷,要不汣儿给我捂捂手?”
“我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直接冻死。”对于他这种时不时抽风的举动,青汣从一开始的无语,到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怼回去了。
当然了,与此同时,燕西楼的脸皮也是越磨越厚……
姒锦传来的消息足有半沓纸那么厚,当中自然不可能只写了英国公府的事。
而燕西楼也没瞒着青汣,直接从中抽了一半递给她:“闲着也是闲着,一起看看。”
青汣也没矫情,接过信件来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眉心紧紧蹙起:“太子居然被幽禁了?”
随着丰柘假死的事情浮出水面,兖州知府肖巍被革职查办,刑部尚书章翰之被贬官,就连镇国公程瓒都因为肖巍的徇私枉法而遭到了申斥,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太子居然毫无招架之力,就这么轻易被幽禁了?
“准确来说,只是暂居东宫思过,还算不上是幽禁。”燕西楼依旧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似乎对于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有什么区别吗?”青汣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当然,区别大了去了!”燕西楼合上了手中的信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皇室当中犯了重罪的人才能成为‘幽禁’,可太子的情况显然不同,一没有被废除储君的称号,二没有被迁出东宫,离‘幽禁’可差得远了。”
青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来,慎王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倒也未必。”燕西楼撇撇嘴,漫不经心地悠悠道:“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的事皇上看似是偏袒了太子,可经此一事,皇上即便表面不说,但这心里也必然是对他失望了的。”
“无论是能力还是城府,太子都不是慎王的对手,他之所以能够在储君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坐了这么些年,凭借的无非就是‘圣心’二字。”
“只可惜啊,太子是个拎不清的,只怕时至今日,他仍不明白,‘圣心’二字于他而言的重要性。”
燕西楼摇了摇头,一脸唏嘘地叹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寿宴伊始
青汣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看过苍梧的史册,皇室虽然有立嫡的传统,但也不是一味遵从于此。放眼整个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不及慎王远矣,可皇上究竟为何还要执意立他为储君?”
燕西楼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了她回有此一问。
“其实太子并非当今皇后所出,他的生母是先皇后,二十多年前,皇上尚在潜邸之时,曾遇到过一次刺杀,危难之际是先皇后替皇上挡了那致命的一箭。”
“而先皇后也因此而早产,虽然最后生下了太子,可自己却没撑过去,因为这件事,皇上心里一直感到愧疚。”
青汣想了想,还是觉得很难理解:“若只是心有愧疚,大可以从别的方面补偿,没必要拿江山做赌吧?”
燕西楼接着解释道:“这大概就同皇上少年时期的经历有关了。先帝还在位时,皇上也是嫡子,只可惜,先皇后并不受宠,连带着当时的皇上也不受待见,一直到先帝驾崩前都迟迟没有立储,这也就导致了先帝离世后朝堂上的混乱局面。”
“大概是受这件事的影响,皇上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崔景文立为储君,此后更是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平心而论,皇上在太子身上,的确是花费了太多太多心思,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证明一点——太子不是这块材料。
当然,这并不是说太子愚钝或者什么,抛开一切外界因素不谈,太子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守成之君,至少他能够听得进去劝。
不过这样一个性子放在当今的朝局上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崔景文身边的人都太过强势,如皇上,皇后,镇国公,他们总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以期给崔景文创造一个最好的环境。
可他们所没想到的是,恰恰是这种环境,使得他习惯了听取旁人的意见,自己的立场反倒渐渐模糊化。
试问一个储君,倘若没有自己的立场,那么他该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又该如何服众?
青汣听完燕西楼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皇上对崔景文的袒护也就不难理解了。
或许皇上也意识到了太子身上的致命缺点,所以才会对慎王的各种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未尝不是存了几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