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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乘气得不行,直接爬到外面车缘上,一把夺过车夫手里的缰绳,把马车停下,然后气冲冲地跳下去走了。
车夫一头雾水:“世子,魏世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用理他。继续走吧!”
这会儿官道上可不止他们一辆马车,他们若是停得久了,后面的马车少不得也得跟着停下。
车夫得了燕西楼的吩咐,当即重新驾起马车往前走去。
魏乘方才一怒之下跳下了马车,此刻站在路边看着一辆又一辆马车相继从面前经过,才想起来自己没了回去的法子,所幸的是他的马一直跟在队伍后面,于是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一路上魏乘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于是骑着马来到魏岚旁边,十分气愤道:“姐我跟你说,燕西楼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刚刚……”
魏乘一连控诉了两刻钟,说得他自己口干舌燥,可魏岚从头到尾都没给半点反应,魏乘不禁有些纳闷了:“姐?”
“姐!”见她迟迟不应,魏乘又喊了一声。
“嗯?什么事?”魏岚终于回过神儿来,皱眉问道。
魏乘被噎了一下,继而愤愤道:“合着我说了那么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魏岚朝前方的车队看了一眼,听着魏乘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话,只觉得无比聒噪,没什么耐心地说道:“说重点。”
魏乘刚要开口,却忽然发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去,却只看见了前面的车队……
魏乘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紧跟着便抛下了刚才的不悦,神神秘秘地低声问道:“姐,你该不会是在担心陆将军吧?”
“无聊!”魏岚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拉马缰往前去了。
身后的魏乘撇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九黎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众人回到金陵城的时候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
路上的时候,惊鸿和惊鸣就一直喊饿,奈何路上不方便停下来去吃饭,只好用些点心充饥,好在府里已经提前备好了晚膳,两个小家伙一下马车便冲进了饭厅,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饭,燕不寒放下了筷子,对青汣和燕西楼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累了一天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长公主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儿媳。
燕不寒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听得燕西楼主动道:“娘,没事的,你们接着吃。”
燕西楼都这么说了,长公主也就不再阻拦,只是嘱咐了几句别聊太晚、早点休息之类。
三人来到书房,燕不寒习惯了单刀直入,门一关,便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老实说,今天的事跟你们两个有没有关系?”
“今天?今天什么事?”燕西楼诧异地问道。
“少在这儿跟我装糊涂!”燕不寒横眉竖目地瞪着他,“你明明答应过慎王妃会保慎王一命!”
燕西楼勾了勾唇,不慌不忙道:“我手上可找不出这么多死士。”
“此事当真与你们无关?”燕不寒拧了拧眉,他自然知道今日的死士都是慎王的心腹,可据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他虽然看起来随性不羁了些,但却是个言出必行的,他既答应了慎王妃,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燕西楼也不解释,只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说爹,这人都已经死了,咱们现在再来计较这些还有意义吗?”
燕不寒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盯着他的眼睛:“慎王,确定是死了?”
“不然呢?那可是当胸一剑。”燕西楼轻嗤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又把问题抛了回去:“再说了,爹你也是习武之人,你可见过心口中剑还能活命的?”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鉴于燕西楼以往的种种事迹,燕不寒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转而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青汣:“小九,你们当真没插手这件事?”
青汣斟酌了一下,答道:“父亲放心,今日之事断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闻言,燕不寒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便好。接下来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了,届时各国都会派遣使臣前来庆贺,希望届时不会又出什么岔子才好。”
“使臣的事自有礼部来接待,横竖同咱们扯不上关系。”燕西楼浑然不在意地说道。
“扯不上关系最好。”燕不寒难得赞同他的观点,忽而又看向他的腿,皱眉道:“你这腿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看他在练习走路了,没道理到现在还赖在轮椅上。
“噢,等使臣走了再说吧!”燕西楼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对于他这种没病装病的行为,燕不寒十分看不上,但又懒得说他,最后只留下一句:“你自己掂量着吧!”
……
累了一整日,等青汣推着燕西楼回到松墨居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俨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二人回到卧房,青汣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折叠床打开,铺好了被褥。
自大婚以来,除了婚礼当天和其他一些特殊的必要情况,他们一直是分床睡的,这折叠木床还是青汣画了图纸托魏乘帮忙做的。
燕西楼每每看着这张床,心里面都要把魏乘拎出来爆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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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废太子死
与此同时,岐国公府内,正准备上床休息的魏乘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最开始的时候,这张折叠床其实是燕西楼睡的,后来青汣发现这厮总是试图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同自己躺在一处,今天是床太硬,明天是地上冷,后天是背不舒服,青汣被他层出不穷的鬼主意弄得烦不胜烦,索性自己睡了这单人的折叠床,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青汣在折叠床上躺下,半闭着眼睛,脑海中细细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燕西楼脸色极臭地盯着她身下的折叠床瞧了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姑且放弃了直接用内力把这张床拆掉的念头。
“人送走了吗?”青汣问。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姒锦那里了。”他的语气淡淡,一边说,一边暗自思考着有没有一个既能毁了这床,还能不让她迁怒自己的法子……
青汣眸光微诧:“我以为你会直接把人送出城去。”
燕西楼勾了勾唇,悠悠道:“陆铭那一剑可是当胸而过,就算性命无碍,也是最严重的贯穿伤,尽快回金陵治伤是最好的选择。再者,虽说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难保不会有人暗中留意,这种情况下,只有反其道而行才能避人耳目。”
对此,青汣倒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倒也有几分道理。”
忽而想到什么,她倏地一下翻身坐起,皱眉看向他:“画屏坊安全吗?会不会给姒锦惹麻烦?”
姒锦同他们交好已经不算什么秘密,这种情形下画屏坊周围未必就没有人盯着……
“放心,会有人帮她的。”燕西楼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青汣拧了拧眉,不太确定道:“你说的人,该不会是指连城吧?”
“他不会放任姒锦出事。”燕西楼的语气无比笃定。
连城……想到此人,青汣眸色愈发沉了几分,“说起来,有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照麻衣道人的说法,服下牵机之人至多存活百日,算算日子,如今距离曲箐服下牵机,已经过去百日有余,可为何她却迟迟没有毒发?”
闻言,燕西楼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半晌方道:“或许这毒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又或许,是与曲箐的个人体质有关?”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总觉得,此事有股说不上来的古怪……”对于这种一时间想不通的事情,青汣向来不会过于纠结,于是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事:“以你对三皇子的了解,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对他而言特别重要的人?”
只一瞬间,燕西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问白天慎王提到的那个人吧?”
青汣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燕西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与他有些交情,但那只是相较于朝中其他人而言,真要论起来,我与他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亲近。”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第一次见他时的观感并不算错。”
青汣心下一沉:“你是说……”
“我并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这个时候继承皇位绝不仅仅是情势所迫这一个原因。”话说到这儿,燕西楼便不再继续点破了,他相信青汣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青汣抿唇沉默了一会儿,事实上,从一开始在普宁寺见面时,她便本能地对崔景明有些本能的排斥心理,总觉得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像隔着一层迷雾似的,并不真切,现在看来,她的感觉或许并没有出错……
“那依你看,三皇子当真会如约放曲箐一条生路吗?”青汣转而问道。
“曲箐服下了牵机,本就活不了多久,他没必要食言。”
青汣眸色暗了暗,心中有些发闷,是啊,曲箐本就活不了多久……
翌日一早,城外传来消息,废太子在九黎山逃跑时不慎跌入山下,羽林卫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
至此,曾经参与角逐皇位的两位皇子全部身亡。
新帝仁慈,得知消息后,并未株连这二人府中家眷,只是将其府中财物抄没,收归国库。
崔景心从东郊皇陵回府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立刻浮现出慎王被陆铭一剑刺死的那一幕,如此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天亮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公主府如今已经被羽林卫监视,她根本无法探听外面的消息,只能换上身边侍女的衣服,扮作出府采买的丫头,偷溜出府。
正巧听闻坊间茶馆有人在私下议论此事——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废太子昨日在九黎山逃跑的时候,坠崖死了!”一个中年男子神神秘秘地说道。
“真的假的?”旁边的一位茶客不信,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咕哝不清地说道:“不是说慎王昨日行刺新帝,被陆将军诛杀了吗?怎么就隔了不到一晚上,废太子也跟着死了?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那小舅子在巡防营当差,昨夜正好轮到他值守城门,今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队羽林卫便抬着一具尸体进城,这可是我小舅子亲眼所见!”中年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具尸体而已,不一定就是废太子吧?”先前搭讪那茶客将信将疑地看向他。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这话是他们羽林卫统领亲口跟守城的将军说的,我那小舅子当时就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另一位茶客也闻声凑了过来:“哟,那这么说来,废太子是真死了?”
“可不!”那中年人见有人信了自己的话,愈发神气了几分:“据我那小舅子说,那尸体上全是血,似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一般,一只耳朵都掉了!”
“嘶!”周围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插嘴道:“听闻九黎山上多有猛兽出没,想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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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玉石俱焚
“哎,这谁知道呢?”一堆人聚在一处,不知是谁叹了一声,颇有些唏嘘地说道:“你说这废太子当年是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啧啧!”
“可不是吗!世事无常哟!”
“哎你们说,这废太子的死当真是意外吗?”有人小声问了一句。
“嘘!”这人话音刚落,边上立刻便有人提醒他:“这些事情岂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操心的?仔细祸从口出!”
先前开口那人立马朝他拱了拱手:“是是是!多谢这位大哥提醒了!”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揪住了最先开口的中年人的领子:“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那中年人正端着粥碗,被她这么一拉一扯,白粥撒了一身,大清早的,登时来了几分火气:“我说姑娘,你有毛病吧?松手,快松手!!!”
“我问你话呢!你说谁死了?!!”崔景心发狠地死死瞪着他,眼神像是随时要吃人似的,把人吓了一跳。
那中年人只觉自己碰上了疯子,不耐烦地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废太子死了?怎么着,你还准备去替他敛尸不成?”
“死了……怎么会死了……”崔景心脸上神色大变,整个人都呆呆怔怔的,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消息一般。
趁着她发愣的功夫,那中年人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