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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凛面色一变,当即低下头:“世子,属下无意冒犯,只是……”
“我知道你的顾虑,”燕西楼打断了他,目光望向远处,定定道:“但我必须在明早赶到徐州祖宅,迟了,就来不及了。”
见自家世子是铁了心要连夜赶路,习凛也就不再多言,沉下性子继续往前。
三人又走了约莫一刻钟,习凛环顾四周,发现这一路走来的景象都并无什么差别,不禁有些犯愁,抬手碰了碰旁边的展晔:“咱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我怎么瞧着这里咱们刚刚好像来过?”
展晔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面瘫脸模样,淡声道:“千寒山终年积雪不化,周围景象本就无甚区别,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习凛立刻追问。
“更何况,这雪地上并无新鲜脚印。”说着,展晔朝地上指了指。
习凛细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随即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可以啊,展冰块儿,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还有这份细腻心思?”
展晔面无表情地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去。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燕西楼被脚下的冰棱绊了一下,好在展晔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大人小心!”
燕西楼稳住了身形,低头看了看,眉心微微蹙起。
“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展晔察觉到他面上神情有异,不由问道。
燕西楼很快敛了敛眸,摇头:“没什么。”
展晔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要再说些什么,便听得旁边习凛指着前方欣喜若狂地大喊:“世子,展冰块儿,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亮光!世子,你真是神了!”
展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瞧见了一处亮灯的地方,心中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对燕西楼道:“瞧着像是一户人家,大人……”
就在他看向燕西楼时,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未看向前面有亮光的方向……
联想到大人方才险些被绊倒一事,展晔心下愈发觉得古怪,试探着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展晔你做什么?”燕西楼拧眉看向他。
展晔立刻收手,低头道:“大人恕罪,属下是想说,既然有人家,说不定家里有马车、牛车,咱们或可借来一用,以便尽快赶到兖州城。”
“展冰块儿你这不是废话吗?世子用得着你提醒?”习凛没好气地瞪他。
展晔瞥了他一眼,眸中不乏警告之意。
习凛早已习惯了他的冷眼,因此并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上下瞧了瞧他:“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多话。”
“行了,你们俩是觉得这千寒山不够冷是吧?别耽误时间,赶路要紧。”燕西楼出言制止了这场习凛的单方面拌嘴。
三人运气委实不错,这户人家虽是猎户,谈不上富庶,却也不至于家徒四壁,好巧不巧地,院子里恰好有一架马车。
习凛给了那猎户一锭银子,对方不仅痛快答应把马车借给他们,还顺带着送了他们一兜刚出炉的肉包子。
因着燕西楼急着赶路,三人没有多做休息,略喝了口热水便驾车而去。
因着是老马,所以马车跑得并不快,习凛一边驾车一边埋怨:“这么个破马车,真是便宜那猎户了!”
“知足吧你,这马车再不济,也总比咱们三人走路快些。”燕西楼道。
习凛叹了口气:“唉,这倒也是。”
“大人先吃点包子垫垫吧!”展晔将布兜打开,拿了一个包子递给他。
燕西楼咬了一口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包子皮有些厚了,里面的羊肉也有些腥膻,味道远不及汣儿做的。
不过他向来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便也勉强吃了下去。
但等展晔再拿给他的时候便一口拒绝了:“你们吃吧!”
展晔掀开帘子塞给习凛两个。
后者咬了一口,亦是同样的反应:“啧,这猎户家娘子的手艺着实不怎么样,比咱们世子妃可差远了!”
“怎么,你还吃过你家世子妃做的包子?”燕西楼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
要知道,汣儿虽然厨艺高明,却并不常下厨,各类吃食也就一开始做上几次,等明槿那丫头学会了,她便不再动手。
只可惜,正在兴头上的习凛并未察觉到自家世子的恶意,只见他嘿嘿一笑,颇有些自得地说道:“之前两位小公子闹着要吃世子妃亲手做的包子,属下正巧路过厨房,便也顺道蹭了几个。猪肉莲藕馅儿的,那味道,啧啧,真是绝了!”
说着,习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对着手里的包子愈发嫌弃了几分。
第三百九十八章 阵法开启
“是吗?”燕西楼听完开始暗自磨牙,但他绝不会承认,汣儿亲手做的包子自己也没吃过几回!
还是猪肉莲藕馅儿的!
“那是,世子妃说了,这回是猪肉莲藕馅儿的,下次她还做猪肉茴香……唔——”外面习凛还要再说,展晔直接掀开帘子坐在了车辕上,一把将包子塞进他嘴里,顺带夺过了他手里的缰绳和鞭子。
“咳咳咳,展冰块儿你干嘛呢?”
冷不丁地灌了一口凉风,嘴里紧跟着又被塞了一个包子,顿时把习凛噎得够呛,
“替你赶会儿车。”展晔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习凛被噎了一下,指着他怒视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然,等他进了马车,见到自家世子那委实称不上好看的脸色时,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暗朝展晔拱了拱手,关键时刻,兄弟还是够意思啊!
“那什么,”习凛干笑两声,努力解释道:“世子,我也就吃过那么一回……”
燕西楼没吭声,就这么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习凛顿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他道:“前段时间汣儿还收到了药初年送的东西,我正想着该如何回礼,如今看来,不如派人亲自去一趟北川药王谷以表礼数,至于这个人选嘛,我觉得你就很合适。”
“别吧……”习凛一脸欲哭无泪,去一趟北川药王谷倒没什么,但问题是他得罪了药谷主身边的钟离姑娘,这么贸贸然送上门去,万一她随便给自己下点什么毒,自己岂不是要吃好些苦头?
看着燕西楼那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习凛心里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那么欠呢!
因为是老马,所以他们这马车走得不算快,但好在紧赶慢赶赶在了城门关闭前进了兖州城。
马车停在路边,展晔在外面说道:“大人不若在此稍后,属下去寻三匹快马来。”
“没必要吧,咱们一起去岂不……”
“也好。”
习凛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自家世子一口应下展晔的提议。
他不由诧异地看了自家世子一眼,但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最后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虽说到了晚上,但此刻兖州城的大街上灯火通明,人群熙攘,也算是热闹。
马车停在街角僻静处,并未引来太多注意。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展晔便牵着马回来了。
习凛下车瞧了瞧马,啧啧叹道:“想不到兖州城也有这样的好马!”虽不及汗血马那般能日行千里,却也算得上是不错了。
展晔并未接他的话茬,只是不着痕迹地把缰绳递给了燕西楼。
三人换了马,一路往南去。
出城门时,习凛出示了北镇抚司的腰牌,城楼上的守将便没多问,立刻放行了。
……
徐州燕家祖宅。
晨光熹微,青汣、麻衣道人以及燕家的三位长老便齐聚在祠堂内。
燕渊开启机关,从供奉燕氏先人的牌位下取出了封焰镜。
只一眼,青汣便看出那牌位下的机关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妙,倘若不了解这机关的人想要强行取走封焰镜,定要吃个教训!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庆幸,自己当初是与三位长老好生商议,私底下并未擅自动手……
“丫头,丫头,怎么瞧着有些心神不宁的?”麻衣道人打了个哈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青汣回过神来,以眼神询问。
麻衣道人指了指旁边的燕渊。
“丫头,封焰镜是我燕氏一族的族徽,此番借与你,请务必好生保管!”燕渊神情郑重地嘱托。
青汣自是点头应下:“三位长老放心,青汣必不让封焰镜有失!”
燕渊拍了拍她的肩膀,眸中似是有些意味深长,然而,还未等青汣仔细揣摩,便见他与燕聿燕肃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离开了。
祠堂内便只剩下青汣和麻衣道人二人。
麻衣道人算了算时辰,难得神情严肃正经地看向她:“丫头,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可想好了,绝不后悔?”
“是。”青汣决然点头。
麻衣道人深深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那老夫便不再劝你,你过来。”
青汣依言走上前去,“需要我如何做?”
“身上带刀了吗?”麻衣道人问。
青汣从腰间取出一直飞镖:“只带了这个。”
麻衣道人接过飞镖,沉声道:“伸手。”
青汣蹙了蹙眉,却并未多问,照他说的伸出了手。
麻衣道人也不含糊,左手捏着她的指尖,右手握着飞镖在她掌心快速滑下一刀!
“嘶!”青汣倒抽了一口凉气,鲜血涌出的同时,只听得他低喝了一声:“别动!”
说着便将那封焰镜从摆台上取下,置于青汣掌心下方。
掌心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滴落在镜子上,紧跟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她的血居然被吸收了!
青汣心中大为震惊,“道长,这是……”
“玲珑阵以封焰镜为阵眼,而封焰镜需以入阵之人的鲜血为引,方可开启。”麻衣道人沉声道。
青汣不太懂这些,见麻衣道人如此笃定,便不再多问,任由他施为。
封焰镜吸收了青汣的血,很快便开始剧烈地震动,继而逐渐从麻衣道人手中脱离,悬浮在半空中。
麻衣道人让青汣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则取了朱砂灌以内力在地上布阵。
玲珑阵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不多时,麻衣道人的脸色便开始发白,额前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他在八个方位各设下一只银铃,中间这一只则恰好悬在青汣头顶上方。
九只银铃环绕在青汣与封焰镜四周,清脆的铃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蕴藏着某种规律。
“成了!”说着,麻衣道人身形晃了晃。
青汣下意识要去扶他,却被他喝止:“站着别乱动!”
青汣顿了顿,到底没敢乱动,开口问道:“那接下来呢,还要做什么?”老实说,她觉得除了这四周的铃声略显诡异外,其他并无什么变化。
第三百九十九章 晚了一步
“等。”
“等什么?”青汣皱眉不解。
麻衣道人在地上打坐调息了片刻,稍稍平复了体内涌动的真气,而后抬眸看向门外:“日出于东方,天地灵气齐聚一时,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青汣听得懵懵懂懂,但也明白了大概意思,他们这是要等日出。
祠堂里一片静默,只有银铃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与此同时,燕西楼三人连夜赶路,总算进了徐州城。
越靠近徐州,燕西楼的神色便越凝重,以至于习凛和展晔二人都不敢再随意开口言语。
“大人,天快亮了。”展晔瞧了瞧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低声提醒道。
“去祖宅,快!”说着,燕西楼便扬手狠狠抽了一下马鞭,“驾!”策马疾驰而去。
“世子这是怎么了?”习凛转头看向旁边的展晔,不想后者也跟着甩了一鞭子,竟是二话不说越过他追了上去。
“疯了疯了,一个个都疯了!”习凛吃了一脸灰,骂骂咧咧几句,也急忙策马跟上。
与此同时,祠堂隔壁的院子里,燕渊懒洋洋地坐在屋里烤火喝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相较之下,燕聿和燕肃两个人就没那么淡定了,二人在廊下来回踱步,不时朝隔壁张望,时刻关注着祠堂的动静。
在第无数次询问门房小厮后,燕肃终于憋不住了,粗着嗓门嚷道:“哎你说西楼这小子怎么回事,都到这会儿了,怎么还没赶来?”
燕聿的眉头同样不曾舒展,沉声道:“他路上遇到了劫匪,未必能及时赶到。”
“笑话!区区一伙劫匪,还真能把他怎么样不成?”燕肃不以为意地说道。
燕聿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屋里喝茶吃点心的燕渊:“燕渊,你那法子真的成吗?”
燕渊